者多致难产,又忌多人瞻视,惟得一二人在室,产後乃可告人,亦以人弃则易於惊扰,致妊母心神不定故也。
室中宜适温凉,夏暑过甚,勿掩门户,以器贮新波水石许,置室中,以辟热气,免致昏晕,天寒宜置火暖之,母得大炽,令火气灼,室中人毋大声毋多语毋差咨太息,毋许骇,毋叱吒,毋祈神问卜,宜安静如常。
妊母宜惜力,宜安卧,卧宜正不可左右,毋摩腹,毋按腰,毋妄动,毋轻坐草,初产及天寒尤,忌美其饮食,频频与之,若虚羸者,不能多食,以糜粥杂人叁末饮之,毋乱服方药,毋轻试异术,必辨明正产,胞水已下,交骨不开,或支骨已开,而子久不下,择平和之药,稍稍助之,要之产前调摄既善,亦无须此。
接儿老妪,俗谓稳婆,宜预择委善者用之,盖隐曲之事,非此辈不能为,而愚蠢奸狡之辈,或妄为动作,故事恐吓,戕人性命,以炫己之术,不可不慎,大率以年老为佳,盖年老则历事多而性稍醇也。
产後勿问男女,须收拾既定,然後告人,世有急於求嗣者,堕地得男,而产母暴喜,遂致昏晕,得女则产母不悦,家人又从旁懊恼之,致有郁厥血逆之患,宜豫防也。
大凡产厄,误於张皇者半,误於怠悠者亦半,产育固生人常事,热苟主者不察,而漫然听之,则产母无主而惊疑,为害亦大,往见拘迂者,矫张皇之弊,谓婴儿可以自由,众藉乎人因闭门安卧,勿令人知,而产母体素羸弱,气血虚少又性衣矫怯,不能忍痛曲腰护之,偏倚妨之,转辗欹仄,致婴儿不得转动,交骨不得开张,气血下注,久无泄路,势必逆而上行,一日之间,而子母俱死,如此者,何啻无故而自杀之哉,此皆不明其理,不究其道,愚而自用,残贼人伦,夫产孕者,生生之本,天理之原,似续攸关,断宜详慎也。
第八章,用药第八
产时用药,有二弊焉,方伎之士,多取速效,肆用峻利之药,以炫己之术,其效者,药甫入口,而难产即下,众人骇服,推为神奇,而不知一时便利,子母大伤,至产後发疾,遂至不起,婴儿或坠地不举,或举而辄夭,而又委之天命,归咎後医,日杀生命而人莫之知,深可痛惜,古方如兔脑鼠肾蛇蜕回生诸药,只堪备至急之用,安可妄试,尤有甚者,挟不经之术,无稽之方转韩传布,谬为仙授,乘人之急,以胁人之利,功则归己,过则归人,世俗愦愦,多为所愚,不可譬晓,此一弊也,而矫其弊者,遂谓产孕本无须用药,常变顺逆,悉静而听之於天,斯言诚善热,必自怀妊至临孕,摄养无乖,然後可也,苟或不善,即可反顺为逆,而仍执勿药之说以自愚,是何异未能辟谷,而谓人可勿食耶,此二弊也,且天下亦或有生而难产者,或未孕之先,即有宿疾,或气血羸弱,骨格繁密脉络坚致,皆令难产,亦藉临时药力以扶助之,但宜斟酌尽善,择平和之命,醇正之法,相不得不用之时,而後用之如加味芎归汤,佛手散,味和而力厚,气平而效速,斯为善也。
加味芎归汤,当归一两、川芎七钱、龟板手大一片醋炙研、妇人发如鸡卵大一枚瓦上熔存性,水一升,煎四合服之见医学入门。
佛手散,当归五钱、川芎三钱,作一服,见丹溪心法。
富贵之家,产後必服人叁,而致死者多,矫其弊者,并倡产後无补益之说,而致死者亦多,盖不明其理,左右皆误夫产後诸疾,多出於虚,人叁非不可用,而用之亦自有法,得其法,益身而却疾,不得其法,致疾而促生,不可不辨,服叁之法,在子方坠地,叁已入口,一刻之间,过此一刻,便不可服,盖产时气血下注,上中二焦,尽属虚寒,产後气复上行,下焦恶血填凑,血道梗塞,气道亦滞,骤加补中之药,血道未开,气道益阻,遂有恶露不行,瘀血上逆之患,若当儿甫坠地,一刻之间,气血犹未上行,藏府空虚,脉络困乏,人叁入腹,甘温之性,宅中土而运脾精,辅正气而逐恶血,洒播精微,灌溉经脉,气强则行速,脉润则道通,恶露顺下,乳汁通流焉有他患且新产之後,百脉皆动而下行,自下而上,淤浊者去,精华者留,有更薪之象,妇人宿疾,多在血内,平时所不能除者,此时可以除之,却病益身,非妄说也。
凡欲服叁者,将产时即宜制就,汁宜浓厚,可以一饮而尽,或以人叁一二钱研为末另以钱煮汁调服〔令一人司之,俟儿首既出,即与服之,叁尽而儿适堕地,乃为合法,苟失其法,为害非小,而复归咎於叁之不可用,岂不谬哉。产时应变,皆仓卒之际,所有药物,亦宜豫筹,有备无患,不可渴而掘井,倆而铸兵也。
第九章,应变第九
产育本顺事,不幸而至於逆,变起仓卒,安危系於片时,亦人生至急之事,极难之治也,应变之术,宜切究焉,凡产之变有五,曰横产,曰逆产,曰偏产,曰碍产,曰盘肠产。横产者,儿横腹中,手臂先出,治法令产母仰卧,嘱收生妪,徐徐推儿下身,令宜上以手中指,摩其肩,推上而正之,又以手摩其耳,令头正自生,或以小刺儿手,入一半分,徐徐送入,不入以盐涂之。
逆产者,儿未转身两足先出,以盐涂儿足心,刺如上去,或以爪搔之,并以盐摩母腹,儿得痛,惊缩而转,自当回顺。
偏产者,产时儿首偏柱一傍,虽近产门只露额角,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