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又重温补者,亦补偏救弊之意 也。但久之又久,或又狃于景岳之说,则未免有弊耳!总之,戴人之书,今竟无用,而景岳 之宜酌用。四方风气不同,南北之分尤甚,今北人服药,大黄用至一、二两而无妨,南人则 五、七钱而难受。或生于南方而常居北方,所食 者面饭,所用者煤火,病果当下,少用大黄而竟不灵;或生于北方而常居南方,饮食一切与 北迥异,病即当下,过用大黄而亦不受。惟医者细心审问,庶几无误。若夫禹功散、浚川散 、琥珀散等方,以牵牛、甘遂、芫花、大戟等药,随手妄用,则断乎不可也! <目录><篇名>论金匮肾气汤属性:景岳参附理阴煎,实系良方,用之得当,每见大效,误用则伤人,予既已详辨之矣。更 有金 匮肾气汤,为仲景先师之良方,用六味地黄加车前、牛膝、肉桂、附子,治水蛊最效,治肾 气上冲,亦甚有效。
乃有某医者,素习叶氏《临症指南》。叶氏初学幼科,后学方脉,与薛一瓢同时,而其 道不 及,惟其人灵机活泼,治病颇有聪明,但究非儒医,所传医案平常,虚字亦多不顺,迥非喻 嘉言《寓意草》可比。乃某医奉为家传,治病往往仿之,偶闻王九峰先生治李姓气冲于上,
用金匮肾气汤一药而愈,以为得有秘法,每遇气逆上冲治之不愈,即投以肾气汤,往往一药 而死。后李姓有妇人吐血,气逆不下,伊芳连用肾气汤七剂,致狂吐不止,血尽而亡。又有刘 颂芬之夫人气逆不下,伊芳久治无效,亦用肾气汤一服而亡。此何以故?盖方名肾气汤,并非 肝气汤。肾为至阴之脏,阴不潜阳,虚阳上冲,故用归、附引火归原,用六味纳气归肾,自 有奇效。至某医所治者,皆肝气也。肝为阴中之阳脏,气至上中不下,其火必甚,非滋水养 肝以平之不可,而反投以桂、附,火上添油,有不伤人性命者哉?嗟乎!以圣医之方,亦为害 人之方,皆由于古方立名之义未之能辨耳!予非敢揭人之短,唯一方之误,关人性命,不得 不明辨之,以示我后人凡用先师之方,不可罔顾名思义也。
<目录><篇名>论倪涵初先生疟痢三方属性:(附录王子圣大归芍汤、张洁古芍药汤 附论噤口痢) 涵初生疟、痢三方,真有阅历,煞具苦心,足以活人济世,非吴又可粗率成书之比也。
时气 之病,疟、痢最多,夏秋之间,患者尤众。二者之病,以疟为轻,然必治之得法,如不合法 ,亦颇伤人。盖疟论《内经》最详,然其时专用针法,不论药饵,并无医方。后世医方之多 ,无有过于疟门者。如《外台秘要》集魏晋以来诸方,不啻百首,内称《千金方》、《肘后 方》,似乎择取最精,几于仙传之意。其他崔氏、深师所谓名方者,不可枚举。大率皆云∶ 其效如神。然其方多以常山为君,竟鲜有不用常山者。今人之体,安能当此常山之吐耶?故 方虽多而不适用也。至《景岳全书》,则又以补为主,意在补正祛邪。无如补反助邪,而邪 更难去。吾乡有某医,固守其书,见人病疟,至有不吃补药不诊之说,于是经其治而死者不 少。某医后自病疟,亦服补药,以致邪不出而死。夫景岳虽偏于补,其方不尽补方,乃不善 看书者,遂至害人自害,如此岂不冤哉!再如叶氏《临症指南》,治疟之方不下数百,而不 用一分柴胡。夫柴胡为少阳经发散之品,舍此并无二味,疟发少阳,岂能不一用柴胡?果疟 偏于热重者,可用叶氏青蒿、鳖甲、桑叶、丹皮、知母、花粉,加减酌用;若寒重者,断无 不用柴胡。乃叶氏因毁薛氏有疟疾不可用柴胡一语,以后治疟竟不复用。至今吴人患疟,皆 不用柴胡,以致缠绵难愈,有数月不起者。然则《指南》之方,又乌足用哉! 惟涵初先生治疟三方,既不用补,亦不克削,其药平平无奇,而用之自有神效,真为治 疟之 宗主也。其三方之中,二方最妙。其一方虽善,但疟症有寒有热,其寒未必不由太阳、阳明 而来,邪从汗解,必从阳明、太阳而去。太阳为头门,阳明为二门,少阳为三门,柴胡开少 阳之 门,而太阳、阳明之门不开,则汗不易透,而邪 不得解。予往往用其初方,必加羌、防、葛、芷,先开太阳、阳明,一二剂后,始用柴胡,
而去羌、防、葛、芷,口渴仍用葛根,而汗无不透,邪自渐轻。威灵仙初亦不用,其药截疟 甚灵,而屡用反觉不灵,竟留待二方中用之,往往一服即止。至二方予亦不骤用,必疟势已 衰,照方制药,分毫不加减,煎成露一宿,大早空心服之,疟竟鲜有不止者。此予佩服先生 之方,而用之别有心得,我后人牢牢记之,虽初学亦能治疟矣。
至治痢三方,则初方最善,其分两亦不可加减。其微理妙论,一曰忌温补,二曰忌大下 ,三 曰忌发汗,四曰忌分利,皆精切无疑,而温补之忌,尤不可忽。予近见治疟死者尚少,而治 痢死者独多。询其致死之由,大抵由于温补也。吾乡有大富户,得血痢症,其为热症无疑,
此三黄汤或加生地黄汤症。乃医者泥于景岳专事温补,其家人参甚多,于是人参、附子屡 进不休,不过九日,直至肠胃腐烂,所下如烂鱼肠而死。温补之害为何如,能不以为大忌哉 !设使佩服涵初之训,何至放肆如此?予四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