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怒不起,五脏不受邪矣。寒温和则六腑化谷,风痹不作,经 脉通利,肢节得安矣,此人之常平也。五脏者,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六腑者,所 以化水谷而行津液者也。
心肺属阳在上,损则色败,肾肝属阴居下,损则形萎。虚证不属于气,即属于血,
五脏六腑莫能外焉,究之独重乎脾肾,肾系先天元阳,脾生后天气血,水为万物之元,
土为万物之母,二脏安和,一身皆治,百疾不生,盖脾具坤柔之土德,实有健运之干 功,土为金母,金乃水源,脾安则土不凌水,水安其位,故脾安则肾安也。肾兼水 火,肾安则水不挟肝上泛而凌土湿,火能益土,蒸腐而化精微,故肾安则脾愈安也。孙 真人云∶补脾不如补肾;许学士云∶补肾不若补脾。两先生深知二脏为生人之本,又知 二脏有相赞之功,故其说似背,其旨实同也。救肾者,必本于阴血,血主需之,血属 阴主下降,虚则上升,当敛而抑,六味丸是也。治脾者必本乎阳气,气主煦之,气为阳 主上升,虚则下陷,当升而举,补中益气汤是也。是补肾理脾,法当兼行矣。然方欲以 甘寒补肾,其人减食。又恐不利于脾,方欲以辛温快脾,其人阴阳,又恐愈耗其水,两 者并冲,而较重脾土,以脾上交于心,下交于肾故也。若肾大虚而势危困者,则于峻补 真水之中,再补真火,则不独肾家之水火和平,而补土之功,亦寓于中矣。
丹溪治阴虚之证,用四物加黄柏、知母,今用之而不效何哉?盖人禀偏阳偏阴之 质原不同,古今浓薄之异复迥别,即丹溪云∶实火可泻,虚火可补,痨症之火虚乎实 乎?焉可泻也?此不过暂抑阳光则可。若久赖以滋阴长养,即偏阳之人,亦不能变天地 阴寒肃杀之气,而为阳和长养也。且阴既虚矣,火必上炎,而归芎气辛味温,非滋虚降 火之药,川芎上窜尤非阴虚阳浮者所宜。生地甘寒,非胃弱痰多者所当。知柏苦寒,虽 似滋阴其实燥而损血,非龙火所宜,且伤胃也。血药常润,且脾伤也。阴惨之药,何能 化育乎?且虚痨之疾百脉空虚,非粘腻之物,不能实也。精血枯涸,非滋润浓味濡 之,不能润也。惟当调心补肾,温养滋补,气血斯长,本元自复,以久取效,始终尤以 脾胃为主。如吐血病,每以脾胃收功,咳嗽症,兼脾肾药为主,去病之功已在于斯,其 发生气血,长养精神,为心肾化源之机者,尤在于是也,故食少不能生化精血,纵加峻 补,不能成功,且见痨症之死,多死于泄泻,泄泻之因,多由于寒凉,诚可痛戒矣。
但有辄以桂附温热为事者,此惟火衰者宜之,倘燥热之人,内无精血者,不堪当此猛 剂,能无助火为害者,故独用热药者,犹釜中无水而进火也。过用寒药者,犹釜下无火 而添水也。非徒无益而反害之。
夫脾为至阴化源之本也。但当甘温,生发胃中元气,而热自除。若以滋阴降火为 事,则既伤胃中生发之气,况虚人气有降无升,秋冬肃杀之气多,而春夏生长之气少,
病既肃杀,而药复肃杀之,能不速其毙乎。况虚人中气脾胃衰弱,自不能渗湿,运化饮 食,致变精微,乃遂其阴火蒸烁,犹水煮为盐,酿成湿热而成痰,不思壮其资生之本,
而偏用清热消痰之剂,则脾愈虚,愈虚愈湿,愈湿而痰愈多,益令胃伤而减食,脾伤 而泄泻,所谓治热未已,而中寒复起矣。
夫阳者气,阴者血,元阳亏败,则阳虚生外寒,寒邪损阳,肺为气主,肺损而下终 于肾,真阴亏败则阴虚生内热,热邪损阴,肾为精本,肾损而上及于肺,故有真阴真阳 之论,精为阴,人之水也。气为阳,人之火也。水中不可无火,无火则阴胜而寒病生,
火中不可无水,无水则阳盛而热病起,水亏者,大补真阴,火虚者,大补元阳。然真阳 之衰败,由于真阴之亏损,故配水配火之功,潜心默会,治痨之法尽矣。
五劳者,五脏之劳,皆因动作勉强,用力过度曰劳。又曰∶受气贪欲则为劳;《经》
云∶劳之成也,男子因精不足,妇女因血不流。夫男女以精血为本,精亏血闭,而劳已 成。然男女皆有精,不必以男精女血为辨,总不外乎五脏之有伤。治者,须当审明伤于 何脏?或阴,或阳,对脏对症而调补之。如饥与食,渴与饮,方能有济。如忧愁思虑,
或曲运神机,则伤心,心伤则脉极,持重远行。或尽力谋虑则伤肝,肝伤则筋极。饮食 劳倦,或意外过虑则伤脾,脾伤则肉极。形寒饮冷,或预事而忧则伤肺,肺伤则气极。
醉以入房,或矜持志节则伤肾,肾伤则骨极,精极者,即脏腑精气衰竭,齿发枯落,
形体皆极也。故有五劳之名,如志劳、心劳、思劳、忧劳、瘦劳是也。六极之谓,如 气极、血极、筋极、骨极、肌极、精极是也。七伤之别,如阴寒阴痿,里急精枯,精 少精清,阴下湿,小便数,临事不举是也。然劳病本不自生,或抑郁成劳,多气成劳,
伤风不醒成劳,男女失配,积想成劳,传染成劳,产怯成劳,所因虽多,未有不因虚弱 劳伤心肾精血耗损而得,精竭血燥,则劳生焉。盖心主血,肾主精,心本热虚则寒,肾 本寒虚则热,肾水既少,岂能反为寒病?《经》云∶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