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上去,买办为由,暗访金二官人便了。若能会见了金二官,待他来做出头椽子。”姐妹闻言,心中大悦。马熊便出去安眠。
次日天明去买办,放船渡过护庄桥,到了江塘,忙上岸去,一路打听,再走到何其家探问。答道:“尚未回家,足下来此为着何事?”马熊说出细情。何其闻言,喜道:“难得足下如此好意,实为罕有。就是吾也在此等候金台回来,便好说与他知。但是孟家庄在江中,虽有船舟,路道不通,四面多有阻隔,如何进得虎巢中去呢?”马熊听说,摇摇手道:“此事何难?在下穿针引线,这般如此,必能成功。”何其哈哈道:“若得如此,三个女子可保无虞的了。金台是早晚必然归来的,足下天天来一回,等会见之后,一同举动,里应外合。”马熊答应了,忙忙辞别,买些物件,放船归去。此日无话。
来朝何其正在梳头,却好金台转来。讲至圣姑姑把金台渡江之后,同了何永儿又往别处去了,金台独自回来。到了何其门首,连扣三声。何其连忙开门,连称:“好了,好了!贤弟里面来。”金台道:“来了。哥哥,小弟奉揖。”何其道:“贤弟请了。”金台道:“哥哥连日好么?”何其道:“为兄的是好的,只是有祸在此。”金兄道:“什么祸在此,敢是人来捉吾?”何其道:“非也,非也。你且坐了,待吾来说与你知。”金台便坐下,问何其道:“敢是有人欺侮你么?抑有人来寻是非么?”何其道:“贤弟啊,只为江中有个孟家庄,庄上有个强盗名唤孟龙,前日自此经过,被他见了三个弟妇,不料这厮顿起不良,要想白要。”金台道:“吓,竟,竟,竟要想白要!哥哥便什么样呢?”何其道:“贤弟啊,吾不依了他,他便用强,统领了八十个喽口罗,狠如狼虎,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明灯亮火来抢。”金台道:“啊呀,难道就听他们抢去么?”何其道:“啊,贤弟,吾焉能就听他们抢去?只是众寡不敌,吾败了,那三位多姣被他一齐抢去,如今多在他庄上。”金台听了,怒冲冲的立起身来,捶捶胸道:“不知孟家庄在何地方?吾亲去问孟龙。”何其听说,便道:“在水当中,用船渡过去。只是庄路不通,四面多有护庄桥阻隔,防巡看守十分严紧。不问什么人,难以过去。”金台便对何其道:“小弟从来不怕凶的,休长他恶志,没了自己的威风。凭他是铁壁铜墙,吾单身进去不怕的。”何其道:“贤弟,休得夸口,没有船只,如何过去呢?”金台哈哈笑道:“哥哥说笑话了。有水必有船的。”何其道:“啊,贤弟,如今是好了。”“有何好处呢?”何其道:“只为孟龙逼勒成亲,弟妇抵死不从,剥去衣裙,绑在柱上,用竹梢抽打。正在可怜之际,走来一个人,名唤马熊,也是贝州人,十四年前万分穷苦,亏令尊照应的。如今他欲将弟妇救出,只因孤单难敌,故而昨日前来问吾,只等你回来,如此这般,就可救得出来。”金台说道:“那马熊倒有如此好心,一发妙啊。”何其道:“啊,贤弟,如今还有一虑。那孟龙力大如山,再有喽口罗帮助,凶狠非凡。吾弟身入重地,如何是好?”金台道:“哥哥这句话不用说的,万马千军多不在吾心上,那数百喽口罗有何介意?”正在说话之间,大娘走出来了。叔嫂便见了礼,三人坐
正在说话之间,大娘走出来了。叔嫂便见了礼,三人坐下说话,方晓得在登莱看斗法,失散了张其、郑千。大娘道:“叔叔,婶婶已如羊入虎口,吾心中日夜不安。若得救回他们三人,吾心中也可宽一宽了。”金台道:“嫂嫂休要着急,只等马熊到来,管叫这些强盗一个个到黄泉路上去。”何其道:“娘子,叔叔腹中饥了,快些备饭。”大娘应声:“是,晓得。”连忙进去安排酒饭。何其同了金台吃着,正在说话之间,扣门声甚急,何其就去开门。一见笑道:“哈哈哈,马兄弟来了。”马熊道:“金二官可曾回来么?”何其道:“回来了。请里边相见。”马熊便随了何其走到里面,金台忙立起来行礼,通了名姓坐下。马熊就道:“啊,二官人,小可于十四年前受过令尊的恩惠,至今未报。出门了一十四年,命运不通,机会不好,权在孟家庄上当买办餬口。只为那孟龙无礼,抢劫了宝眷,逼勒不从,被他吊打。其中有个苏小妹说道,你是他的亲夫,故而昨日特来寻访,快去救出。今朝难得相会,可早些同去了。”金台深深作揖道:“谢谢。”便刻不停留,扎束起来。何其说:“贤弟,看你英雄无敌,孟家庄上人多手多,恐寡不敌众,待吾帮助来帮助,你道如何?”金台道:“吾想你也是男儿,应当自强。为何今日这般腔子,说甚么寡不敌众!你看吾一人独去,若要帮助,即非好汉。只要你少停在江塘接应。”何其道:“这个自然。为兄的在江塘接应便了。”马熊道:“二官人,你到那边须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依计而行。”金台道:“是啊。”便藏了短刀,随了马熊,就跑匆匆到了孟家庄,便认为手足,一同上岸。众喽啰多来问短问长,有的叫:“马大哥。”有的叫:“马兄弟,这个同来的是你何人?”马熊道:“是吾的族分中兄弟,名叫马虎。啊,兄弟,喏喏喏,这多是吾的同伙弟兄,大家见礼,大家见礼。啊兄弟,你在这里坐坐,为兄的去去就来。”金台应声:“是了。”勉强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