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则五日,必去除了这狗乌龟。”大娘道:“啊呀官人,你倒说得好太平话儿呵!那姐妹三人入了虎巢,今夜岂肯饶的么?必然逼勒成事,贞节如何能保?多是如花如玉的人,一朝失身与强徒手中,真正令人发指,所以吾心内焦燥。”何其道:“娘子啊,这是没奈何的了,叫我如何顾得他们呢?”此话暂且慢讲。
书中再说那强梁抢了三个美女,喜气洋洋回到本庄,就把护庄桥放下。孟龙劝道:“你们三个美人住了哭,哭也无用。从与不从,任凭你们。快快上岸。”三女道:“啊呀,强盗啊,我们多有亲夫的,皆是英雄。快快放我们回家,太太平平,免了殃祸。若还不送吾们归家,明日他们打到你孟家庄来,把你们杀得鸡犬不留。”孟龙道:“俺看你们年纪皆是轻轻,说得好大话啊。此刻且上岸去,不要心焦,陪俺一同饮酒。若是必欲回家去的,也须等到来朝。今宵暂且欢乐,待俺挨次把兰桥渡过去。”气得那姐妹三个一味哭骂,不肯上岸。孟龙便吩咐喽口罗拖了,跑到家中。一面传令备酒,他便上前摸摸他们三人,劝道:“不要哭了,今宵不乐是徒劳了。吾今与你们三个姐妹一样款待,一样睡觉,若抢不到便罢,既抢了来,任凭你好汉英雄,没处逃的了。快来一同饮酒,四个人一牀睡觉。”三个姐妹道:“呀呸,呀呸,呀呀呸!你这狗强盗!”苏小妹气冲冲一手掌打过来了。孟龙此刻好不心焦,也来打苏小妹。貌多花与刘小妹大家痛骂狗强盗,气得那孟龙没法了,圆睁二目,直竖眉毛,呵呵道:“好大胆的贱人,到了这个所在,还敢这样放肆!过来,把这三个贱人剥去衣服,绑在柱上,用青竹梢抽打。打得他从了方止,伏了方休。”喽口罗们同声答应,如狼似虎的就将三个女人衣服裙剥去,只剩一条单裤,好不可怜!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绑在三根庭柱上,望不得有一个救星到来。那强盗正位朝南坐下,旁边立着喽口罗斟酒。但见走来三个拿青竹梢的人,孟龙向他们道:“这小贱人从也不从?”三女道:“啊呀,强盗啊强盗,若要从你,万万不能。休要痴想,来朝自有人来,少不得剥你皮来抽你筋。”孟龙道:“你们不怕死的么?”三女道:“呀,呸!狗强盗,休要看轻我们三个人,不是那些贪生怕死的,宁可一刀两段,总不肯从你这狗强盗。”孟龙道:“小贱人,骂得好啊!过来与我打起来,看他怕死不怕死!”喽啰答应一声,拿起青竹梢来,分开三处便打。问一句,打一下。可怜他姐妹三人痛得紧急,手足绑牢又难伸缩,粉嫩的肌肤露与众人看见,上下周身多抽打得皮开肉碎,鲜血淋淋,多是银牙咬紧,纷纷落泪,恶骂那无法无天强盗。两边多少喽口罗等,看到此时也伤心了,皆是暗中揩泪,交头接耳,批评道:“既要与他成其美事,何不好好劝呢?如何这般行凶?就肯从也必不从了。”孟龙独自饮酒,喝打逼从,怎奈姐妹三人坚心如铁,愿死不从。苏小妹说:“待吾说出官人名号来,这强盗就要怕了,倘能放吾们三人下来,名节全而又可免灾。”便说道:“狗强盗,你今不要歪了念头,瞎了眼睛,勿认识吾的丈夫,名字叫金台,贝州好汉,人人知晓,就是铁汉英雄他也不介意。你今宵欺我维扬苏小妹,明朝自有人来,怎肯轻恕了你?任凭你三头六臂也不开!”“伊伊伊,哈哈哈,好一个放刁小贱人!拿出金台的名字来吓吾么?别人怕金台的本领高,吾竟不怕他分毫的。他若不来真真造化,他若来了,性命也是难保。把这金台来杀死,岂非污我的钢刀,只用松香引头,架起干柴,火烧他,再将你们小贱人一一柴中抛去,你们到了那时,方知俺的本领高妙。”要知三美的生死,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访英雄里应外合 临虎穴力救红妆
话说孟龙家里有个买办,名叫马熊,也是贝州人氏。从前贫苦之时,与金台是邻居,幸亏得金台之父时常周济。后首马熊出门谋生,东飘西荡一十二年,到了孟龙家里做个买办。目下,又是两年。彼时,金台只得三岁,近来声名大振,马熊倒也心喜。上夜,马熊听见苏小妹说金台是他的亲夫,就想起前情来。自言道:“从前受他父亲的恩,十四年来未曾补报。古人云:知恩必报为君子,负义忘恩不是人。他的妻子如今身被绑了,吾也当去搭救。”马熊主见已定,便上前去禀孟龙道:“大王既爱美女,须要蜜语甜言劝他们,不可行凶性急。包在小人身上,多则十天,少则八日,管教和顺成亲。”孟龙听说,心中自是喜悦,马熊说话却也中听,说道:“吾把三人交与你,好言好语去劝他们。十天之内若成了亲,赏你黄金白银。”马熊道:“多谢大王。”孟龙道:“过来,把他们放了,穿好衣裙,交与马熊带去。”喽啰们答应一声,立刻就来放了绑,穿好了衣裙,交与马熊。孟龙吃醉,便去安睡。再说那马熊把三女安顿在一间房内坐下,送茶来解渴,顺喉咙就将缘故说明了。姐妹三人心内方安。可惜那粉颈嫩手,浑身肌肤,棒打得血流鲜红,说道:“今遇着恩人搭救,我们时时刻刻记在胸中,日后总有图报,保你儿孙代代荣华。”马熊道:“啊呀呀,言重了。但不知金二官人目下在于何处?”苏小妹道:“现在往山东登州去看斗法。”马熊道:“你们且宽心等几天,待吾日日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