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王则出银一百两,付与高三保收拾,聊为路费。一众英雄别了金母、苏云,又别三则。窦秉忠没有什么本事,故不同去。金大娘再三叮嘱:“须要小心。”众人答应而别。径往江西进发。
行了两日,遇见了张其、郑千、浦大弟兄、花三、华云龙,说明此事。张其等大怒说:“那有此事?这还了得。我们同往江西,刺杀方佳。然后监中劫金台出狱。如今镇江江员外家中,广招天下英雄,交结江河好汉,我们同了金台前往江员外家中存顿便了。”商量定当,要救金台。三十余人分散而行,约在何其家中相会,不可将机关败露。此话暂且丢开。
再说天祥小使回转淮安禀知窦虎,总兵大吃其惊。金台是个军犯,乃是我放他去的,叫他不可生事,回转贝州见见母亲,切勿耽搁,速到淮安。那金台不听我言,闯出事来,不但自家性命难逃,连我的前程也难保了。总兵得了此信,终日心中怀着鬼胎。且说文书到了东京,要刑部尚书作主。讲到那刑部尚书,乃是奸臣之党。从前听了澹台惠,把金台发配淮安,要把金台杀威棍下打死,只因窦总兵不把金台打死,故而澹丞相恨着窦虎,正要打算总兵,只因没有什么破绽。如今有了这角文书,满怀得意。周都督痛恨金台,来见澹丞相,须当早决金台一日,下官少气一天。澹丞相听说笑道:“我道金台是万死之徒,巴不得这狗头身首分离。那晓得昏君反把金台恩赦,我气到如今了。喜只喜这狗头到配又犯了罪,此番休想再出天罗。呵呵呵,如今是活不成的了。啊,周老爷,但是老夫却有一虑。”周都督道:“老太师虑什么来?”澹丞相道:“若把金台绑赴市曹,王法虽严,但是他的羽党甚多,法场之上恐有变端,更恐张鸾等不测之患,岂可不虑乎?”周都督道:“老太师虑得极是。但不知计将安出?”澹丞相道:“老夫意欲假传一道圣旨,把那淮安总兵窦虎处斩,一面修书一封,打发心腹之人,前往江西悄悄的叫孙昭把金台就在监中点戮,岂不是好?”周都督道:“哈哈哈,老太师好美才也。”二人计议已定,就叫刑部尚书暗起了这角文书,不可奏明圣上。一面假旨意、假差官前往淮安,正法窦虎,一面密书一封,打发心腹家将王宁前往江西孙知县衙门投送,叫他照书行事,进禄加官,不可有误。王宁领命而去。朝中狼狈成群,瞒了君王假传圣旨。
假差官名唤刘兴,山东人氏,家中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兄弟刘庆在家,弟兄二人,穷苦不堪。那年刘兴出门寻个机会,别了母亲,在着外边东奔西走,毫无头绪。偏又染病,中途几乎身死。亏了窦爷烧香船过,怜念刘兴,赏银十两,又叫医生与他看治好的。刘兴念念不忘。后来奔到东京,投入澹丞相府内,年年书信归家,把数十花银送与母亲。澹台惠想害忠臣,那晓偏偏又差错了人了。要知刘兴报恩私救情由,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回 孙知县嘱禁毙监 孟家庄窝巢剿灭
讲到刘兴一想,我若救了窦爷,难转东京,见不得太师之面了。别的对象一些不拿,单把积下来的二百九十两银子藏在身边,扮做差官,同了八个伴伙,也是澹台惠手下之人,上马加鞭,竟往淮安进发。到了总兵衙门,高声叫道:“辕门上那位官儿在么?”早有辕门千总上前呼吆问道:“你们那里来的?”刘兴道:“圣旨下了,快报总兵知道。”千总应声:“是,是,是!”连忙去报总兵。总兵吩咐大开辕门,迎接差官。堂上坐下,家人备了香案,请钦差大人开读圣旨,下官跪听。刘兴道:“啊,窦老爷,那圣旨不是真的,乃是澹台惠为了贝州金台,假传旨意,前来害你。喏喏喏,假旨在此,拿去自看。”就将假旨递与总兵。总兵接下拆开观看,看完哈哈大笑,说道:“澹台惠,你与金台有仇,干我甚事?思量害我岂不可笑。但不知足下尊姓大名?不听奸臣之嘱,反来通信,下官此恩此德,无日不忘。”那时刘兴就将住居名姓,并将从前落难受救命之恩,从头至尾细说一番。总兵听说,哈哈笑道:“妙啊,好一个知恩知义大丈夫。若日后下官忘了你,不得好死的。”刘兴道:“啊呀呀,老爷何出此言?”窦爷道:“但你没有下官的首级,怎生去见奸臣之面?”刘兴道:“小人未出东京,先有不转东京之意。回到家中与母亲兄弟另寻所在,别图事业了。但小人去了,外边还有随来的八人伙伴,不是小人的心腹,放不得他们到京,免兴风波。”窦虎应道:“极是。”登时传令,捉牢八人。手下答应一声。那八个伴伙真晦气,上天无门,入地无洞。上了刑具,人人怨恨刘兴。刘兴又与总兵道:“主意须当拿定,尤恐奸臣再来打算。”总兵答应连连,酬谢刘兴二百两银子,刘兴再四推辞而去。
窦爷进去禀明太夫人,太夫人大怒:“可恨奸臣如此不仁,若没有刘兴通信,我儿早做刀下鬼了。”夫人叫声:“相公啊,今日呢,幸有刘兴通信,免了目前之难。但恐奸臣又来算计,没有第二个刘兴了,算来日后定有灾殃,倒不如未雨绸缪,定个主张,弃官而遁罢。”窦爷道:“嗳,夫人,你说那里话来。下官没有什么差处,奸臣尚且要害我,如若挂冠而遁,正中澹台惠的奸计了。况且上有娘亲,下有妻子,休得这般胡讲。下官岂可负君的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