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人,盖已二百余年于兹矣。彼又不足,竟以我皇汉土地转赠各邦。夫土地者,民人之公产,非彼一家之私业也,何得妄自专擅,举以与人。我汉种本图同心协力,驱彼贱种,复我山河,重与诸国更订邦交。所有满人私立之约,一并作废,总期彼此同受利益,无损国权。奈迁延不发,以迄于今,版图分割,强大纷来,独立之图,噬脐无及。凡我汉种,有深痛矣。越惟我兴华全郡人民,各爱国土,共慕自由,自治之图,早己建设。今兹不能承认清政府与外人私订之约,将我土地改隶他邦。即以今日为始,自立海滨,名为兴华邦共和国。所有内治外交之权,实惟我新立兴华邦共和国人民之所自操。谨此布告天下。皇天无私,实昭鉴之。
此文宜布之后,各国闻知,莫不诧异。
却是美国首先承认独立,遣使致贺。于是法国、德国、意国也都承认。更有数国也着实起敬,却未遽然承认独立。惟那应得这兴华土地之一国,并那与他联盟之西洋一国,倡言抗议,以为中国皇帝已代表全数人民,将国分与各邦,何得抗拒云云。正是:
强权用事无公理,撮土图存视伟人。
只因有两国反对,后来却有许多的布置。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七回 复故仇血肉纷飞 请救兵英雄自杀
却说兴华邦独立国布告之后,有两国必欲灭此朝食,后来自有曲折,今且按下不表。
且说当日商州姜一心、张万年二人,同往饶声军营,激以大义。果然这饶声是个血性男子,便暗暗召集部下员弁,吩咐如此如此,各人领命去了。次夜三更时分,曾群誉、唐人辉、仇弗陶等正在狱中,忽见火光冲天,衙署内外,天翻地覆的人声叫喊。正错愕间,忽见监墙塌的一声倒了。却有一队官兵,张、姜二人带了进来,即将诸志士去了铁链、木枷,连那原有的囚犯也都放了。众人一拥而出,便望着西门而去。后面官兵和洋兵极力赶来,前面却有官兵拦住去路,众志士等慌着乱跑去了。
却说岳严、钟警、犁水青三人一群,走入一个巷内。只听得四下里乱嚷起来,人声喧杂,恍惚听得有人道:“洋人本拟待我们安静了,全数屠杀。如今恐怕随着那劫狱的走了,已下令不分男女的屠杀了。”正听间,登时四处火起,只见洋兵也有,官兵也有,土匪也有,各皆杀人如剪草的乱杀。岳严、钟警、犁水青三人急躲在一个破屋的梁上。却好有悬的破席蔽着,虽洋兵乱民进去搜人,却都未被见着。三人在梁上,只听得遍处呼号哀哭之声,与那洋兵、土匪等威吓叫喊之声相应,真是肝肠欲碎。少顷,火光中忽见一个如花似柳的绝色佳人,满面脂粉,三寸金莲,却被土匪从一个院里拖出。登时髻散发乱,两泪汪汪。却被土匪即时拖入三人所藏的破屋之内,那上下衣服,已被扯破净尽,一丝不存。正闹着,后面一个男人跟来,恳恳哀告。却被土匪取来,用刀将两手两足钉在门上,以看其妻被众轮奸。那钟警等看着,大为不忍。须臾间,土匪轮得几乎遍了。忽有洋兵十数人拥入,即将土匪冲散。见是如此一个美人,便也都来轮流淫了。那女人呻吟呼痛之声,真是哀惨之极,不忍听闻。轮毕,洋兵去了,只见那女人阴户肿起,血流遍地,只剩下丝丝微气。忽然又有乱兵一队闯入,也欲行淫,见那下体已渍,却把她两乳割了,旁边一兵,又取一刀,从阴户刺入。只听得那妇女大叫一声,登时气绝。又把那男人也一刀杀了,纷纷而去。犁水青即悄悄的告钟警道:“这男的便是自立学堂教习吴钟清,平日口说大言,却恋着妻子怕死贪生。自我们曾先生得着瓜分警报而来,他却一溜烟去藏在家里,不和我们一处了,他却天天好和妻小取乐。如今我们不惜死的倒还活着,他们却早遭着惨祸了。”钟警道:“只可惜天下那恋妻小的不及看见。我们平日告他妻子被淫、身躯不保的话,他终不信。必待到了做吴钟清时侯,却已侮来迟了。”此时已是自狱里逃出的第二夜,那时官兵早已收营。官兵乱民却也稀了,渐渐地也安静了。
三人便自梁上跃下,同向巷口而出。只见大街路上有残椽败瓦,地上堆积着尸骸,断头破脑,裂腹流肠,及那残手缺足的,色色都有。那地上的人血,好不滑人。又见鬼火如球,远近乱滚。黑夜里西凤飒飒,鸦鹊无闻,只听瞅瞅鬼泣之声。那满地尸骸,都隐隐有坐立哀啼之状,真是怕人。三人闲说道:“从来战祸兵端,何地不有。但是西洋各国的人民,却是人人爱着自已的国家,觉得比自己的性命还可爱,人人宁舍着自己性命,以卫国家,所以虽是死了,也有余荣。哪里和我们中国人一样,不晓得自己受这中国的恩,比那父母养育之恩还重着呢。如今中国亡了,那实受这亡国之祸的,岂不是我们百姓么?只可惜我们中国人,不知把这国看得比父母比性命还可爱。如今国亡身死,却是五洲唾骂,万古羞谈。死者有知,岂不自愧。”说着,隐隐听那各尸骸同声一叹,又啾啾的泣了。弄得三人心中一片凄凉,曷胜亡国之痛。犁水青道:“这些骸骨中,恐怕那义民尚是多数,但他见了官兵,便不敢抗,以为有背朝廷。不思朝廷既不肯与我民有权,同心竭力兴起我国,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