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门里国子监,姓马,双名梦太,自幼家中学练艺业。达摩肃王府中比过武,摔过大牻牛,踢过二牯牛,前门外头打过四霸天;后来在地坛跟老山海学过艺,练过弹腿、地趟拳、十八滚、十八翻,横推八匹马,倒拽九牛回,油锤贯顶,两太阳砸砖,有恨地无环之力。
今天给义弟铁头孙兆英庆贺广庆茶园新张之喜,邀请四方九城人物字号,在广庆茶园等候四霸天打架。今天是来至菜市口找朋友,偶遇此事,走进镖店,自道名姓。
康熙爷在那里听的明白,心中说道:“朕今日出宫,未带保驾之人,要带保驾之人,将一干贼人俱皆拿获!”
梦太带忠孝分开众人,方才要走,只听东上房少东人说:“小秦椒胡大,连这个拉马的一齐打!”外面打手一声喊嚷,手使棍棒,将二人围住,小秦椒带人来抢姑娘赛花。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病二郎镖店遇友 王河龙救驾拿贼
词曰:游手好闲有损,专心务本无亏。赌博场中抖雄威,金宝银钱俱费。多少英雄落魄,也教富贵成灰。劝君及早把头回,免受饥寒之累。
小秦椒来至姑娘面前,笑嘻嘻的。他欺侮姑娘是个女子,过去伸手就拉,打算带到上房见少东家,前去献功。谁知道姑娘全身武艺,正见群贼围住哥哥,有心过去帮着动手,自己又是个女子。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只见小秦椒来至面前,姑娘蛾眉直立,杏眼圆睁,举手一掌,正打在贼人脸上,遂夺贼人兵刃,过去帮助他哥哥动手。
忠孝说:“赛花留神!”胡赛花站在板凳上,面向正东,观看贼人动手。
只听到上房屋内少东人说:“请教师爷带一百名打手,关上店门,给我打!”早有人往北院中去了。不大的时刻,有二位英雄,带打手一百名,俱是短衣裳,小打扮,手使杀威棒,从北院中出来。望天棚底下观看,瞧见天棚架上插着平果青鸟儿,有一少年帮着忠孝兄妹动手。
二教师口中说道:“忠孝大哥,为何来至此处,落得这般光景?贤妹亦在此处,不知所因何故?说明来历,弟等替你作主!”
忠孝抬头一看,这位教师,身高八尺,面黄肌瘦,微带病形;手拿三尖两刃刀,身穿蓝绸裤褂,薄底兜根窄腰快靴。此人姓李,名庆龙,别号人称病二郎。后跟一人,身高七尺,白面模儿,手持双,此人姓薛,名叫应龙,别号人称小丙灵。
俱是卫辉府连三庄的人,一个住李家堡,一个住薛家庄,与忠孝自幼同师学艺,总角相交,一处长大成人,结义兄弟。忠孝居长,庆龙次之,应龙行三,情投意合,异姓有情非异姓,同胞无义枉同胞。
这二人因在家中赌钱,被人用假宝暗算,现钱输净,欠下帐目。有心要还,家中财帛俱有老人家作主,不由二人经管。二人难见债主,遂带盘费来至北京,住西河沿天成店。盘费用尽,当卖已空,在店中发愁。
小二见二人素日相待甚好,今见二人为难,说:“你们二位不是会把势吗?何不上天桥前去卖艺?”二人遂带自己单刀、花枪出店,顺大街到珠市口南边空宽之所,开了一块场子。当中一站,走了一趟弹腿,耍了一趟单刀,然后自己将拳脚拉开。拳似流星眼似电,腰似蛇行腿似钻;拳打南山斑斓虎,脚踢北海混江龙。
练罢拳脚要钱。众人说:“好俊武艺!”大家称赞,望里扔钱。头一天挣铜制钱十吊有余。二人回店甚是喜悦,还了所欠的饭帐,用饭安歇。次日天明,薛应龙说:“哥哥,咱们天天卖艺倒也不错,以济燃眉之急。”正是:君子身可大可小,丈夫志能屈能伸。
二人出店,又去卖艺,一连半月有余。
这一日,正练之间,天约正午,从外面钻进一人。身高六尺有余,面黄,细眉圆眼,嘴唇发薄,两耳发削;身穿蓝绸中衣,白鸡皮绉短汗衫,足登青缎快靴一双。
这人把双手环胸一抱,满脸不屑地道:“朋友,你这算那门子?来这里现眼!”
李庆龙把眼一瞪,过去一腿将来人踢倒,骂道:“混帐东西,来在爷爷跟前讨打!”只听后面有人喊嚷说:“好两个卖艺的胆大,敢踢弟子老师!我今天务必将你等赶开!”。
只见一位黑花脸老人,拉开被踢的少年,对二人说:“你两个姓什么?在哪里住?”
李庆龙道:“我住在西河沿天成店,别号人称病二郎李庆龙的便是。他是吾的义弟,小丙灵薛应龙。”通罢名姓,那老人并不回答,竟自去了。
旁边有看热闹之人说:“你两个快走吧,惹下祸了!方才那老人名叫鬼脸太岁佟起亮,被踢的少年是他儿子佟德英,在前门外开镖店为生。现今又在菜市口盖房,又要开镖局子,手下英雄最多,无人敢惹。这一回去必定带人前来找你,决不善罢罢休。”
二人闻听,说:“你不必多管闲事,我二人在此等候于他。”那人默默不语。正是:无益言语休开口,不干己事少出头。
二人等至日色已落,并不见有人来找。二人无奈回店,忿忿不平,在店中晚饭饮酒,心中烦闷,天将二鼓,撤去残桌安歇。
次日天明,方才起来净面,只见小二进来报道:“外面有人来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