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尝见过此凹目凸鼻卷须环耳的异物,欣然留宿。交会之后,这番僧向他道:『我看你骨格清奇,后来定生一个贵儿。不可在这风月场中,错过了可惜。须嫁一贵夫,以图下半世受享。』苟氏听了,正合他向来从良之愿,也烦媒人替他寻觅好夫,这媒人恰好就是李守忠所托的连氏。连氏便将相士说李守忠的话相告,苟氏满心愿嫁。连媒婆又走去向李守忠也将苟氏当生贵子的话说了。李守忠见他两人的不约而同,无限欢喜。就择吉行聘,娶了过门。一个贵,一个贵阴,无夜不造作一番,想生贵子。谁想造了数年,贵种已将下尽,而贵子毫无影响。李守忠一夜向苟氏叹道:『我同你这几年来贵种下了无数,贵精去了一盆,并不见过贵子的影儿,真是可惜。』苟氏笑道:『便是贵子,也不过是偶然的一次贵种遇着。若你次次下的都是贵种,我的这一块陈妈妈,竟是一张百官诰了。』二人大笑了一场。
那一年,他到了四十岁,尚还乌有。他夫妻着了急,一同商议斋戒沐浴,往西岳华山金天大帝庙中去求子。烧香回来,一夜,夫妻正然睡着,同梦见金天大帝领着一个冲天冠赭黄袍的黄帝,向他道:『此破军星也,赐汝为子。』他夫妻梦中惊喜拜谢。醒来,彼此相述,深以为异。忙起来洗沐了,焚香叩谢。他二人得了此梦征,每夜越加下力。你看他好造,直造得力尽精疲,那苟氏腹中果得了孕。他二人见有应验了,心中欢喜,益发用力,直造到十月满足,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李自成了。李守忠因梦中见他穿着黄袍,故起个小名叫做黄来儿,他夫妻疼这儿子如同至宝。到了七八岁,便生性惫懒,在街上同一般大的小孩子厮打相斗,无日不然。
此时李守义夫妇并儿子李自达俱亡故过,女儿已适了人,媳妇也改嫁了。只存一个孙儿,名叫李过,比自成只小一岁。他二人虽是叔侄,竟做弟兄相呼,相帮着在外生事闯祸。李守忠要送他二人上学去读书,他两个听见了,便躲得不知去向。李守忠惊得几死,四处找寻了来家,再也不敢重题此话。到了十五六岁时,他叔侄二人俱好嫖好赌。李自成自幼是他父母骄纵惯了的,百依百随。只有要上天的星,那摘不下来的,就没奈何。除此以外,力可为的,无不听其所欲。他要银钱去嫖赌,李守忠可敢拦阻?任他挥霍。
李自成酒色财气四个字无一不好,于色字又分外重些。他生性虽然凶恶,却带几分呆气。那李过凶暴与叔叔无二,还加奸狡些。李自成因常在外生事闯祸,人替他起个混名,叫做李闯子。李过力量粗雄,更是顽劣,人也赠了他一个混号,称为一只虎。李自成常在这些妓女人家走动,他的一个阳物生得渺小无对,只三寸来长,大指粗细,这些妓女们就编了几句口号嘲笑他,道:『 李自成,李自成,他的屌子笑杀人,硬了只有拇指大,软了好似细麻绳。』久之,他知道了,心内含愧,不敢再去嫖妓,想道:『这些淫妇,他经过几千百个汉子,自然嫌我的细小。』先也还不肯自信,后来但是到出恭的去处,或是浴堂之内,他留心看别人之物,实在也没根像他这样小巧的雅致了,方以为然。自忖道:『我这东西实在难看,我只娶个真正闺女做了老婆,他只见过我一个,自然就不憎嫌我了。』又想道:『就是娶了人家的女儿来,如何知道他是真的不是真的,』忽然悟道:『有了,我常听见人说,女孩子初次破身,定然要疼,只看他疼不疼,便知道了。』主意拿定,问他父亲要老婆。
李守忠见儿子在外胡行不休,久想要替他娶个媳妇,或可收揽住他,不知儿子心中如何,不敢开口,今听他要娶,满心欢喜,就央媒说合,替他娶了个姓屈的妻子,倒是个真正女儿,成亲之夕,因他的阳物太微,那女子也不觉艰难,竟容下了,李自成见他并无苦楚之太,疑心道:『不好,这不是女儿了。』却又十分拿不定,想道:『是了,要是真女儿,自然认不得屌子,等我问他,看他认得认不得,就明白了。』因捏着阳物,问那女子道:『这是个甚么东西。』那女子含羞不答,每夜叮问,过了数日也熟了,那女子见他只是问,听得琐碎了,笑道:『这不过是个鸡巴,你只管问甚么。』他大诧道;你既是女孩儿,如何认得鸡巴,定然不是真的了。』起来对父母说,媳妇是个破罐子,要修了回去。李守忠先也不肯,禁不得他成日家大闹,李守忠不得已,叫原媒送了媳妇家去,那屈老儿不知是那里帐,虽两家费了许多唇舌,也还是疑女儿或有差谬处,只得隐忍罢了,李自成亲托媒人,要替他寻个真正女儿,媒人四处打听,又寻了一个的的确确的黄花闺女了,娶过门数日,仍是如此,又把女儿退回。
这女子的父亲名字叫做韩渊,也是个有头脸的人,心中不忿,告到县中,拘了李自成去问,他执定说不是处女,故此不要。知县没处查考只得向韩渊道:『夫妻是白头相守的,他既不愿,强合了,你女儿在他家也难过日子,不若你把女儿留下罢,那韩渊见官府说得有理,心中虽含冤恨,只得罢了。』。两家打了一场官司出来,李自成把媒人抱怨个不休,说他不打听真实,两番误了事,媒人心下甚疑,走去问那两家女子道;怎么成亲之夜不说,定过了几日,方说是破的,是何缘故,那女子含羞带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