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此皆自食其力之良民也,一旦驱之死亡之地,臣窃悼之。四郡额赋,岁不下数百万,何有于六万之税,不亟罢之,以安财赋之重地哉!”奉旨:“苏州府机房织手,聚众誓神,杀人毁屋,大干法纪。本当尽法究治,但赤身空手,不怀一丝,止破起衅之家,不及无辜一人,府县官并税监出示晓渝,旋即解散。原因公愤,情有可矜。召祸奸民汤莘及为首鼓噪葛贤等八名,着抚、按官严究正法具奏。其余胁从,俱免追究,以靖地方。”己酉,襄城伯李承功以南京右军都督府掌府事,提督操江,兼管巡江。乙丑,两淮盐税鲁保进银内库税银一万六千九百三十九两,引价五万六千两,补解七百五十两,输献吴时修等银九万两。
八月丁丑,沈一贯言:“伏蒙发户部查参苏、松二府拖欠金花银两,自十四年后、该抚、按等官职名,令臣票上。臣已票上,又命改票。臣看详得苏、松二府逋欠固多,然自十四年到今,连岁荒旱,钱粮安得无欠,带征安得不多,若尽加罚,则十余年中,苏、松官员,不论贤愚大小,俱被处置,似为太甚。臣既奉改票,今拟二十年以后管粮官员,各追罚俸半年,现任者仍各住俸停催,其抚按、司道姑免追罚。”
十一月戊午,起原任太子少保、工部尚书曾同亨为南京吏部尚书。
十二月庚辰,以南京右都御史李颐改右都御史兼工部右侍郎、总理河道,提督军务兼管漕运事务。仍命兼程赴任管事。
三十年正月壬戌,应天巡抚曹时聘言:“自万历十九年倭奴攻陷朝鲜,声势震邻。前道臣议增兵置船,以备不虞。前岁东事稍宁,当事矜恤民隐,议撤四府协济蠲田上新饷各兵,停募不补。今倭警日闻,补军宜讲。虽不能尽复十九年添设之数,酌量于苏州府复兵一千七百四十六名,沙船六十五只,将应减存新饷银四千四百余两仍编征,及四府新增协济量复一万五千两;松江府复兵七百四十一名,将应减新饷银四千七百二十二两有奇仍编复;常州府补旧兵三百七十八名,留新兵一千一百九员名,量编复田上新饷银一万二千两;镇江府补旧兵一百二十六名,留新兵一千一百六十八员名,量编复田上新饷银七千四十七两有奇。盖视四府地方之缓急,以为多寡,而又必将领人地相宜。议将夏永昌调福山把总,仍以都指挥体统行事;虞宗诩以原官调崇明把总;杨守愚调中平镇把总;赵跃龙调游兵把总。”户部复,俱如议。乙丑,蠲扬州府属额解麻、铁、蒲草银两,因按臣以灾请也。
三月辛巳,吏部尚书李戴复:“巡按御史吴崇礼议,国家大务,无过漕河。往年并设总漕、总河二大官,不惟繁剧各有攸司,抑且艰大期于共济。顷因导黄分淮之议所见不同,防海备倭之虞,为患孔亟。遂以诘戎专责之巡抚,而以漕运归并之河臣,亦一时权宜之计,未可以垂久远。况昔之漕运、河道,其要在淮、扬,故可以一人兼。今漕运于东南,而河决于西,欲以一人之身而东督储,西治河,虽有智巧,亦苦于力之不足矣。请复旧制,将总河道衙门专管河务,仍驻扎济宁,往来督理。其总督漕运衙门,仍兼管凤阳巡抚、防海军务,驻扎淮安。咨行各该部换给敕书,以便行事。”诏可。
四月丙辰,工部复:“南京给事中祝世禄议复船厂一款,总漕建议造于龙江关,垂十余年矣。迩因巡漕御史李光辉疏请改于清江厂,旋复旋改,不啻数次,必两者俱各有便与不便之故耳。今欲仍归改造龙江关,彼身居其地,必有所见。然其事关漕运,可否应听彼中,请移咨总河、总漕御史从公查议。止求有裨粮艘,弗致利彼害此,以凭复请定夺。”从之。
五月戊辰,苏、松、常、镇税务改用刘成。因陆邦新等营干机务,众机户嫉之。土人管文等藉口激变,煽众抢掠。地方官擒治首恶,解散余党,抚臣曹时聘以闻。
三十一年三月丁丑,初清口陡涸,运艘不前。御史蒋以化、淮抚李三才各疏闻,并请宽过淮、过洪之期,许之,仍命行总河的议。于是,河臣曾如春言:“水涸之故,大都因淮黄交会,河底冲刷,深且五丈,外低内昂,势不能复溢而上,陡涸病根,皆原于此。今所恃淮南高、宝诸湖之水,臣檄行封闭甚早,不令旁泄,北引接运,颇有余资。以故司道诸臣,欲因便于高、宝湖水而建闸浚渠,节宣用之,正永乐中陈平江已然之明效也。目前济运,似无逾此。”工部如议复,上从之。壬午,先是,常熟生员孙汝炬等煽众鼓噪,窘辱守令,苏州府知府周一梧闭门求去,抚按以闻。礼科都给事中张问达疏纠,俱奉严旨参究。于是,礼部奏,将孙汝炬等分别首从问拟,常熟县学生员并童生停勒一科,不许考试。周一梧令供职。仍通行各省直提学官,照本部原题每三年之中岁考两遍,文章行谊,严为进退。并禁府、州、县收拜门生,及纵容生员出入公门,禀嘱公事。如遇有纠众生事等项,不分多寡,轻则革锢,重则问遣,合学停科,一如前法。上俱允行之,仍命巡抚驻苏州,以资弹压。
四月庚寅,工部以河工急需,请于南京兵部总库动支二十万两;淮、扬马价一十万两。兵部疏议,陪京备用,亦属吃紧,不得已酌动十五万,先后给发。兵部复请,从之。
五月戊寅,原任川贵总督李化龙辞总河新命。上不允,以河工甚急,令速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