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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蔡承旨子,心善之。及即位,记其人,遂有宠。
崇宁三年,自鸿胪丞赐进士出身,除秘书郎,以直秘阁、集贤殿修撰编修《国朝会要》,二年间至枢密直学士。京再入相,加龙图阁学士兼侍读,详定《九域图志》,修《六典》,提举上清宝宫、秘书省两街道录院、礼制局。道、史官僚合百人,多三馆隽游,而攸用大臣子领袖其间,懵不知学,士论不与。初置宣和殿,命为大学士,赐球文方团金带,改淮康军节度使。
帝将去京,先逐其党刘、刘焕等,使御史中丞王安中劾之。攸通籍禁庭,闻其事,亟请间百拜以恳,帝意遂解。其后与京权势日相轧,浮薄者复间之,父子各立门户,遂为仇敌。攸别居赐第,尝诣京,京正与客语,使避之,攸甫入,遽起握父手为胗视状,曰:「大人脉势舒缓,体中得无有不适乎?」京曰:「无之。」攸曰:「禁中方有公事。」即辞去。客窃窥见,以问京,京曰:「君固不解此,此儿欲以为吾疾而罢我也。」阅数日,京果致仕。以季弟绦钟爱于京,数请杀之,帝不许。
攸历开府仪同三司、镇海军节度使、少保,进见无时,益用事,与王黼得预宫中秘戏,或侍曲宴,则短衫窄裤,涂抹青红,杂倡优侏儒,多道市井淫谑浪语,以蛊帝心。妻宋氏出入禁掖,子行领殿中监,视执政,宠信倾其父。帝留意道家者说,攸独倡为异闻,谓有珠星璧月、跨凤乘龙、天书云篆之符,与方士林灵素之徒争证神变事。于是神霄、玉清之祠遍天下,咎端自攸兴矣。
童贯伐燕,以攸副宣抚,攸童不习事,谓功业可唾手致。入辞之日,二美嫔侍上侧,攸指而请曰:「臣成功归,乞以是赏。」帝笑而弗责。涿州留守郭药师拥所部八千人举涿、易二州降,进攸少傅。王师入燕,进少师,封英国公。还,领枢密院。王黼罢政,帝欲大用攸,既而悔之,但进太保,徙封燕。帝欲内禅,亲书「传位东宫」字授李邦彦,邦彦却立不敢承,遂以付攸。攸退,属其客给事中吴敏,议遂定。
靖康元年,从上皇南下。及还都,始责为大中大夫,继而安置永州,连徙浔、雷。京死,御史言攸罪不减乃父,燕山之役祸及宗社,骄奢淫载籍所无,当窜诸海岛。诏置万安军,寻遣使者随所至诛之。
翛初以恩泽为亲卫郎、秘书丞,至保和殿学士。宣和中,拜礼部尚书兼侍讲。时弟兄亦知事势日异,其客傅墨卿、孙傅等复语之曰:「天下事必败,蔡氏必破,当亟为计。」翛心然之,密与攸议,稍持正论,故与京异。然皆蓄缩不敢明言,遂引吴敏、李纲、李光、杨时等用之,以挽物情。寻加大学士,提举醴泉观。
钦宗立,翛上募兵陕西策,自请行,又劝西幸,帝颇采纳,俾知京兆府。计垂就,攸忌其功成,会金破濬州,徽宗南幸,攸假徽宗旨,请翛守镇江,改资政殿大学士。或谓翛前计已乖,宜勿行。翛幸得去,不复辞。流言至京师,谓将复辟于镇江。帝趣迎上皇还,而责翛昭信军节度副使。
攸之诛也,御史陈述且行,帝取诏批其尾曰:「翛亦然。」于是并诛。
者,京族子也。性矫妄,善谈鬼神事。当承门荫,固推与庶兄,宗族称为贤。崇宁初,京党以学行修饬闻诸朝,与泉州布衣吕注皆著道士服。召入谒,累官拜给事中兼侍读。
京去位,为言者所攻,以显谟阁待制提举崇福宫。言者复论其不学无文,结豪民,规厚利,持道家吐纳之说以为论思,侍立集英瞑目自若为不恭,遂夺职。陈正汇上京变事,置狱京师,具陈在杭州时,日闻盛言京有后福,狱上,诏削其籍。京复相,徽宗戒毋得用但复集英殿修撰,旋还待制,提点洞霄宫。宣和中,卒。
赵良嗣,本燕人马植,世为辽国大族,仕至光禄卿。行污而内乱,不齿于人。政和初,童贯出使,道卢沟,植夜见其侍史,自言有灭燕之策,因得谒。童贯与语,大奇之,载与归,易姓名曰李良嗣。荐诸朝,即献策曰:「女真恨辽人切骨,而天祚荒淫失道。本朝若遣使自登、莱涉海,结好女真,与之相约攻辽,其国可图也。」议者谓祖宗以来,虽有此道,以其地接诸蕃,禁商贾舟船不得行,百有余年矣。一旦启之,惧非中国之利。徽宗召见,问所来之因,对曰:「辽国必亡,陛下念旧民遭涂炭之苦,复中国往昔之疆,代天谴责,以治伐乱,王师一出,必壶浆来迎。万一女真得志,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事不侔矣。」帝嘉纳之,赐姓赵氏,以为秘书丞,图燕之议自此始。迁直龙图阁,提点万寿观,加右文殿修撰。
宣和二年二月,使于金国,见其主阿骨打,议取燕、云。使还,进徽猷阁待制。自是将命至六七,颇能缓颊尽心,与金争议,进龙图阁直学士。既得燕山,又加延康殿学士、提举上清宫,官至光禄大夫。
良嗣言:「顷在北国,与燕中豪士刘范、李及族兄柔吉三人结义同心,欲拔幽、蓟归朝,沥酒于北极祠下,祈天为约,俟他日功成,即挂冠谢事,以表本心,初非取功名而徼富贵也。赖陛下威灵,今日之事幸而集,顾前日之约岂可欺哉?愿许臣致仕,使得买田归耕,令有识者曰:'此平燕首谋之人,得请闲退,天下美事也。'不然,则臣为敢欺神明,何所不至?」凡三上章,诏不许。既而朝廷纳张觉,良嗣争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