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山因僧參。山豎起拳又伸掌曰。開即成掌。五指參差。復握拳云。如今為拳。必無高下。汝道欽山還通商量也無。僧近前卻豎起拳。山曰你恁麼只是個無開合漢。
雪竇顯云。我即不然。乃豎起拳云。握則為拳。有高有下。復開云。開即成掌。無黨無偏。且道放開為人好。把定為人好。開也造車。握也合轍。若謂閉門造車出門合轍。我也知你向鬼窟裏作活計。
昭覺勤云。掌亦是手。握亦是手。商量個什麼。乃舉一足云。展亦是脚。收亦是脚。無高無下。不許商量。且道與欽山是同是別。
南堂欲云。展也不是掌。握也不是拳。兩頭俱坐斷。一劍倚天寒。且道還有為人處也無。喝。西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
古南門云。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可惜個無開合漢被欽山熱瞞。當時纔見伊舉。何不云和尚莫寐語好。直令欽山倒戈而退。雪竇恁麼道。也是隨邪逐惡。
白巖符云。欽山者漢慣會倚勢欺人。大似自家只管放火燒山。卻不許人點燈喫飯。
宗門拈古彙集卷第三十一
宗門拈古彙集卷第三十二
古杭白巖嗣祖沙門 淨符 彙集
△南六
汝州南院寶應慧顒禪師(南六興化獎嗣)
上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僧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豈不是和尚道。院曰是。僧便掀倒禪牀。院曰者瞎驢亂做。僧擬議。院便打。
徑山杲云。吾今為汝保任此事終不虗也。
天童華云。也是勾賊破家。若非者僧敢捋虎鬚。怎見汗馬功高。雖然如是。山僧更資一路。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若有僧出劈脊便棒。何故。殺人刀活人劒。具眼者看。
鼓山永云。電光影裏緇素區分。纖毫不犯總教滅門。
天寧琦云。者僧敢向毒蛇頭上揩癢。蒼龍頷下披鱗。誰不賞他大膽。只是末上少了一着。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雲居莊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磬山修云。者僧將成九仞之山。欠進一簣之土。
寶壽方於僧擬議處代云。情知和尚龍頭蛇尾。
黃檗琦云。南院門庭孤峻。者僧步驟亦奇。祇是不合龍頭蛇尾。致被點罰氣悶殺人。待他道瞎漢亂做。劈面便掌。管教壁立千仞。一時推倒。豈不俊哉。
資國秀云。南院雖然縱奪可觀。但知盡法不管無民。者僧也是龍頭蛇尾。此間若有僧出掀倒禪牀。但分付明牕下安排。
南院因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院曰王尚書李僕射。曰意旨如何。院曰牛頭南馬頭北。
徑山杲云。前頭答得著。後頭答不著。
明因懷徵云。妙喜恁麼道。且道恰南院意不恰南院意。
南院因僧問。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院曰不上天堂則入地獄。曰和尚又作麼生。院曰還知寶應老落處麼。僧擬議。院以拂子驀口打曰。你還知喫拂子底麼。曰不會。院曰令合是你行。又打一拂子。
雪竇顯云。令既自行。且拂子不知來處。雪竇道個瞎。且要雪上加霜。
黃龍心云。然則白珪之玷猶尚可磨。病在膏肓最難救療。者僧令既在手。為什麼不能行。過在甚處。
徑山杲云。權衡臨濟三玄三要。須還他南院始得。雪竇為什麼道拂子不知來處。妙喜道個瞎。且要兩得相見。
東禪觀云。令合是者僧行。為什麼却自行。懵懂底便道拂子在南院手裏。若與麼。非惟自抑威光。亦乃不識南院。性空道南院令雖自行。要且打者僧不著。
天寧琦云。雪竇雖是明眼宗師。要且不知寶應老落處。既未知寶應老落處。因什麼却道拂子不知來處。只具一隻眼。妙喜道個瞎。也是東家人死西家人助哀。
開先金云。旁觀喝彩。錦上鋪花即不無。他雪竇妙喜若是寶應老落處未夢見在。開先道個瞎。要且別資一路。諸人還知開先落處麼。便下座。
瑞光徹云。猛虎口裏分蹄。饑鷹爪下奪雀。敲骨取髓痛下鍼錐。須是臨濟嫡骨兒孫方始有此作略。
雲溪挺云。南院打死漢不算好手則且置。祇如妙喜如此告報。畢竟是第幾玄。
□□泰云。南院雖善奪鼓褰旗。終是自救不了。
南院問風穴曰。南方一棒作麼生商量。曰作奇特商量。穴却問和尚此間一棒作麼生商量。院拈拄杖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穴於言下大悟。
徑山杲云。風穴當時好大展坐具禮他三拜。不然便與掀倒禪牀。乃回謂侍者云。你道當時風穴禮拜是掀倒禪牀是。者云草賊大敗。杲云你看者瞎漢亂統。便打。
磬山修云。風穴悟則不無。怎奈落在第二頭。山僧若作南院。待問此間一棒作麼生商量。劈脊便棒。管教伊七通八達。
白巖符云。往與天界盛和尚徵論次。因舉及此。界曰。我若作南院。待問此間一棒作麼生商量。便好與劈面打。符曰和尚也不妨說得到。界乃反詰曰長老又作麼生。符乃起身曰。不念和尚老大。拳痛手酸也未放在。便出。
南院上堂。諸方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時有僧便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院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院曰汝問處作麼生。曰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