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而有成。果且而無得。設使居其位者,亦素定分,豈好惡偏執而能得之者哉?
是以聖人法天,弗為而成,弗執而得,
乘彼自然,則與時而成,與物而得也。
與人同情而異道,故能長久。
同所適之情,異所從之道,反其愛惡之私,乃成長久之德。
故三皇五帝有戒之器,命曰侑巵,其沖則正,其盈則覆。
事具《周與》。
夫物盛則衰,日中而移,月滿則虧,樂極而悲。是故聰明廣智守以愚,
至察無徒,匿耀守眾。
多聞博辯守以儉,
矜能有辱,持後無失。
武力勇毅守以畏,
輕敵多敗,虞慎保勝。
富貴廣大守以狹,
驕盈日危,謙損日福也。
德施天下守以讓,
自伐乃喪,推物乃全。
此五者,先王所以守天下也。
夫有天下者,位之極也。若以極欲而持極位,則傾覆矣。非此五德,何以守之也?
服此道者,不欲盈,
蓋順中為常,如彼戒器者。
夫唯不盈,是以能弊不新成。
以謙虛之故弊,資道德之新成。
老子曰:聖人與陰俱閉,與陽俱開。
所謂大順。
能至於無樂也,即無不樂也,
無可無不可,則常可矣。無樂則常樂矣。
無樂,即至樂極矣。
言樂之所存,哀之所順,唯忘所樂者,何待而不極焉。
是以內樂外,不以外樂內也,
內樂外者,我暢於物外;樂內者,物變於我,故同於失者,失亦得之矣。
故有自樂也,即有自志,貴乎天下,
冥然萬物之上,真自貴耳。
所以然者,因天下而為天下之要也,不在於彼,而在於我,不在於人,而在於身,身得則萬物備矣。
自得者,天地萬物莫不得?
故達於心術之倫者,即嗜欲好憎外矣,
盡為棄物。
是故無所喜,無所怒,無所樂,無所苦,萬物玄同,無非無是,
是非之倫生於愛惡,心既無矣,物自玄同,故不知所以遺,而是非都盡矣。
故士有一定之論,女有不易之行,
雖未忘所存,已得自安自道也。
不待勢而尊,不須財而富,不須力而強,不利貨財,不貪勢名,不以貴為安,不以賤為危,
苟定其分,何所假待?
形神氣志,各居其宜。
四者同在,一安之道遂不至相反也。且士女節操,尚能如是,而況聖人全德者乎?
夫形者生之舍也,
居舍在形。
氣者生之元也,
元本在氣。
神者生之制也,
由制在神。
一失其位,則三者傷矣。
一失所養之位,則並傷之也。
故以神為主者,形從而利,
制之使不犯,故利也。
以形為制者,神從而害。
恣輕煬,充口腹則害。
貪叨多欲之人,顛冥乎勢利,誘慕乎名位,幾以過人之智位高於世,即精神日耗以遠久,淫而不還,形閉中距,即無由入矣,
形以剛強為閉,中無和氣為距。
是以時有盲忘自失之患。
夫外誘中募,久乃類冥。往而不知歸,資盲忘之患也。
夫精神志氣者,靜而日充以壯,躁而日耗以老。
神全則兼物,由其靜也。形困則支策,在其動也。豈可失盛衰之節哉?
是故聖人持養其神,和弱其氣,平夷其形,而與道浮沉,
雖物之往來,莫不順道也。
如此即萬物之化,無不偶也,百事之變,無。不應也。
與所化而合,與所變而通。
守樸
不加欲於性命之分,而渾乎變化之根,謂之樸也。
老子曰:所謂真人者,性合乎道也,
不自動用,與造化者為人。
故有而若無,實而若虛,
雖事物皆實,而真性不知所存也。
治其內不治其外,
未有內治而外欲者。
明白太素,無為而復樸,
夫無為之為亦樸矣,則體真之士靜動亦出乎虛白之域。
體本抱神,以游天地之根,
體元氣之本,抱變化之神,居物象之先也。
芒然仿佯塵垢之外,逍遙乎無事之業,
性離所污,直以無事為常。
機械智巧,弗載於心,審於無瑕,不與物遷,
審猶委也。不載於心,復何瑕哉?則物之自遷,奚與同往耳?嘗試論之,曰,且夫物也者,一時之所也。向非今也,理不至遷矣。而評世之士,定論之人,尚正彼形,不復隨妄。況乎性與道合,牽之遂流者哉?
見事之化,而守其宗,
不與物遷之謂。
心意專於內,通達偶於一,
專氣無雜,通而不異。
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
無為無故。
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