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器案:公羊传庄公十三年何休注:「土基三尺,土阶三等曰坛。会必有坛者,为升降揖让,称先君以相接,所以长其敬。」
〔七〕罗本、傅本、颜本、程本、胡本、何本、文津本、别解「熹」作「喜」。沈揆曰:「后汉赵熹传:『舞阴大姓李氏拥城不下,更始遣柱天将军李宝降之,不肯,云:「闻宛之赵氏有孤孙熹,信义著名,愿得降之。」使诣舞阴,而李氏遂降。』诸本误作『赵喜』。」
〔八〕卢文弨曰:「冲,冲车也。晏子杂上:『仲尼曰:「不出于尊俎之间,而知千里之外,其晏子之谓也。可谓折冲矣。」』」
吾见世人,清名登而金贝〔一〕入,信誉显而然诺亏,不知后之矛戟,毁前之干橹也〔二〕。虙子贱〔三〕云:「诚于此者形于彼。〔四〕」人之虚实真伪在乎心,无不见乎迹,但察之未熟耳。一为察之所鉴,巧伪不如拙诚〔五〕,承之以羞大矣〔六〕。伯石让卿〔七〕,王莽辞政〔八〕,当于尔时,自以巧密;后人书之,留传万代,可为骨寒毛竖也〔九〕。近有大贵,以孝着声〔一0〕,前后居丧,哀毁踰制,亦足以高于人矣。而尝于苫块之中〔一一〕,以巴豆〔一二〕涂脸,遂使成疮,表哭泣之过〔一三〕。左右童竖〔一四〕,不能掩之,益使外人谓其居处饮食,皆为不信。以一伪丧百诚者〔一五〕,乃贪名不已故也〔一六〕。
〔一〕卢文弨曰:「汉书食货志:『金刀龟贝,所以通有无也。』说文:『贝,海介虫也。象形。古者,货贝而宝龟,周而有泉,至秦,废贝行钱。』」器案:高僧传释道远传:「远周贫济乏,身无留财,有元绍比丘,每给以金贝,远让而弗受。」卢思道劳生论:「段珪、张让,金贝是视。」亦以金贝连文。
〔二〕朱亦栋曰:「案韩非子难势篇:『客曰:「人有鬻矛与楯者,誉其楯之坚,物莫能陷也。俄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物无不陷也。』人有应之曰:『以子之矛,陷子之楯,何如?』其人弗能应也。以为不可陷之楯,与无不陷之矛,为名不可两立也。」』之推之语本此,赵氏失注。说文解字:『橹,大盾也。』」郑珍说同。器案:礼记儒行:「礼义以为干橹。」郑玄注:「干橹,小楯大楯也。」
〔三〕罗本、傅本、颜本、程本、胡本、何本、黄本、文津本、朱本、通录二「虙」作「宓」,宋本作「虙」。赵曦明曰:「案颜氏有辨,在书证篇。宋本作『虙』,信颜氏元本,今从之。」
〔四〕卢文弨曰:「家语屈节解:『巫马期入单父界,见夜●者,得鱼辄舍之,巫马期问焉。●者曰:「鱼之大者,吾大夫爱之,其小者,吾大夫欲长之,是以得二者辄舍之。」巫马期返以告孔子,曰:「宓子之德至矣,使民闇行,若有严刑于旁。敢问宓子何行而得于是?」孔子曰:「吾尝与之言曰:『诚于此者刑于彼。』宓子行此术于单父也。」』案:刑、形古通。据家语乃孔子告子贱之言。」
〔五〕黄叔琳曰:「六字洵为格言,当书绅佩之。」赵曦明曰:「
韩非子说林上:『故曰巧诈不如拙诚。乐羊以有功见疑,秦西巴以有罪益信。』」器案:三国志刘晔传注引傅子引谚,与韩非子同。
〔六〕赵曦明曰:「易恒:『九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案:王弼注云:「德行无恒,自相违错,不可致诘,故或承之羞也。」
〔七〕赵曦明曰:「左氏襄三十年传:『伯有既死,使太史命伯石为卿,辞。太史退,则请命焉。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使次己位。』」
〔八〕赵曦明曰:「汉书本传:『大司马王根,荐莽自代,上遂擢莽为大司马。哀帝即位,莽上疏乞骸骨。哀帝曰:「先帝委政于君而弃群臣,朕得奉宗庙,嘉与君同心合意。今君移病求退,朕甚伤焉。已诏尚书待君奏事。」又遣丞相孔光等白太后:「大司马即不起,皇帝不敢听政。」太后复令莽视事。已因傅太后怒,复乞骸骨。』」器案:白居易放言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若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意与颜氏相同。
〔九〕卢文弨曰:「竖,臣庾切,说文:『立也。』下亦音同。」
〔一0〕以孝着声,各本及类说作「孝悌着声」,今从宋本。
〔一一〕傅本、程本、胡本「于」作「以」。卢文弨曰:「礼记问丧:『寝苫枕块,哀亲之在土也。』」
〔一二〕卢文弨曰:「本草:『巴豆,出巴郡,有大毒。』」
〔一三〕郝懿行曰:「朱子有言:『割股庐墓,亦是为人。』正谓此也。韩非子内储说云:『宋崇门之巷人,服丧而毁其瘠,上以为慈爱于亲,举以为官师。明年,人之所以毁死者岁十余人。』余每读而叹曰:甚哉,世人之爱名,一至此乎!且亲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名,于汝心安乎?吁,亦异矣!」
〔一四〕卢文弨曰:「竖,小使之未冠者。」
〔一五〕文选答宾戏:「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
〔一六〕卢文弨曰:「案:下当分段。」今从之。
有一士族,读书不过二三百卷,天才钝拙,而家世殷厚,雅自矜持,多以酒犊珍玩〔一〕,交诸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