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唐代,孝绰之书已亡,而李淑续作之,然至元时,则李淑之书,一如孝绰之书,俱皆失传矣。
〔一二〕赵曦明曰:「梁书何逊传:『范云见其对策,大相称赏,因结忘年交好。自是一文一咏,云辄嗟赏。沈约亦爱其文。』余已见上注。」
〔一三〕齐书谢朓传:「朓善草隶,长五言诗,沈约常云:『二百年来无此诗也。』」梁书庾肩吾传:「梁简文与湘东王书:『至如近世谢朓、沈约之诗,任昉、陆倕之笔,斯实文章之冠冕,述作之楷模。』」
〔一四〕动静辄讽味,御览五九九引作「动辄讽吟味其文」。
〔一五〕赵曦明曰:「陶潜,字渊明,一字符亮。晋、宋、南史并有传。」
〔一六〕赵曦明曰:「梁书文苑传:『何思澄,字符静,东海郯人。少勤学,工文辞。起家为南康王侍郎,累迁平南安成王行参军兼记室,随府江州,为游庐山诗,沈约见之,自以为弗逮。除廷尉正,天监十五年,敕太子詹事。徐勉举学士,入华林,撰遍略,勉举思澄等五人应选,迁治书侍御史。出为秣陵令。入兼东宫通事舍人,除安西湘东王录事参军,舍人如故。时徐勉、周舍以才具当朝,并好思澄学,常递日招致之。卒,有文集十五卷。初,思澄与宗人逊及子朗俱擅文名,时人语曰:「东海三何,子朗最多。」思澄闻之曰:「此言误耳。如其不然,故当归逊。」意谓宜在己也。子朗字世明,早有才思,工清言。周舍每与共谈,服其精理。世人语曰:「人中爽爽何子朗。」为固山令,卒,年二十四,文集行于世。』」
〔一七〕冠绝,为时冠首,断绝流辈。宋书颜延之传:「文章之美,冠绝当时。」
名实第十
名之与实,犹形之与影也。德艺周厚〔一〕,则名必善焉;容色姝丽,则影必美焉。今不修身而求令名于世者〔二〕,犹貌甚恶而责妍影于镜也。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窃名〔三〕。忘名者,体道合德,享鬼神之福佑,非所以求名也;立名者,修身慎行,惧荣观之不显〔四〕,非所以让名也;窃名者,厚貌深奸,干浮华之虚构,非所以得名也。
〔一〕德艺周厚,谓德行文艺周备笃厚也。
〔二〕卢文弨曰:「左氏襄二十四年传:『夫令名,德之舆也;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
〔三〕卢文弨曰:「庄子逍遥游:『圣人无名。』又天运篇:『老子曰:「名,公器也,不可多取。」』后汉书逸民传:『法真逃名而名我随,避名而名我追。』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惧修名之不立。』逸周书官人解:『规谏而不类,道行而不平,曰窃名者也。』」
〔四〕卢文弨曰:「老子道经:『虽有荣观,宴处超然。』」器案:老子想尔注:「天子王公也,虽有荣观,为人所尊,务当重清静,奉行道诫也。」
人足所履,不过数寸,然而咫尺之途,必颠蹶于崖岸,拱把之梁〔一〕,每沈溺于川谷者,何哉?为其旁无余地故也〔二〕。君子之立己,抑亦如之。至诚之言,人未能信,至洁之行,物或致疑,皆由言行声名,无余地也。吾每为人所毁,常以此自责。若能开方轨之路〔三〕,广造舟之航〔四〕,则仲由之言信〔五〕,重于登坛之盟,〔六〕赵熹之降城〔七〕,贤于折冲之将矣〔八〕。
〔一〕把,各本皆作「抱」,今从宋本。孟子告子上:「拱把之桐梓。」即以「拱把」连文。何焯曰:「此谓独木桥尔。」卢文弨曰:「梁,桥也。」器案:两手所围曰拱,只手所握曰把。淮南子缪称篇:「故若行独梁,不为无人竞其容。」高诱注:「独梁,一木之水桥也。」
〔二〕刘盼遂曰:「案:庄子外物篇:『夫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厕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然则无用之为用也亦明矣。』颜氏此文,正取庄意。」
〔三〕赵曦明曰:「战国齐策:『苏秦说齐宣王曰:「秦攻齐,径亢父之险,车不得方轨,马不得并行,百人守险,千人不能过也。」』」卢文弨曰:「亢父,音刚甫。」
〔四〕赵曦明曰:「诗大雅大明:『造舟为梁。』传:『天子造舟,诸侯维舟,大夫方舟,士特舟。』正义:『皆释水文。李巡曰:「
比其舟而渡曰造舟。」然则造舟者,比船于水,加板于上,如今之浮桥,杜预云:「则河桥之谓也。」』方言九:『舟自关而东,或谓之航。』」
〔五〕宋本「言信」作「证鼎」,原注「一本作『言信』。」郝懿行曰:「案证鼎谓证鲁之?鼎也,韩非子以为展禽事。」卢文弨曰:「案证鼎非子路事,韩非子说林下:『齐伐鲁,索谗鼎,鲁以其鴈往,齐人曰:「鴈也。」鲁人曰:「真也。」齐人曰:「使乐正子春来,吾将听子。」鲁君请乐正子春。乐正子春曰:「胡不以其真往也?」君曰:「我爱之。」答曰:「臣亦爱臣之信。」』『鴈』与『?』同,疑颜氏本误用,而后人改之。」器案:证鴈鼎事,吕氏春秋审己篇以为柳下季,郝氏以为韩非子作展禽,非是。
〔六〕赵曦明曰:「左哀公十四年传:『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使子路,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