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藏經 三衣顯正圖
宋 妙生述
三衣顯正圖
會稽沙門 妙生 述
三衣顯正圖者由前為之書既曰辨訛今復為之圖以顯正也辨訛顯正雖前後之殊葢同救乎三衣之弊耳或曰子甞以彼出圖為其不然今復自為之圖者豈非抑彼而自揚求勝而好辨耶曰今圖之所以興者以能註之律文事相難曉故書圖以顯所註之義使當世日用之事無晦昧於時人者又誰曰不然但今人以異執為自得乃有六物圖謬傳於世者豈特以彼出圖哉葢出之無益不足以補於行事但誣罔德取惑於時人非謬而何余以聽尋之暇由觀彼圖之未然故甞述六物辨訛之書誠欲救始萌之弊豈有意為今之圖但以彼之訛風尚未能遏故不獲已而復有斯作者非求勝而好辨將欲毆其訛而歸乎正耳。
將釋圖相或文廣略先以義求相從次第束之為十五科然後依圖隨科解釋義須班列為後生起住衣之由致耳。
初示衣財色量 二長短條表法 三刺一邊縵縫 四押葉鳥足縫 五條葉靡左右 六助力揲四角 七四周當安緣 八節角刺卍字 九明破緣三縫 十重作縵刺縫 十一前後綴鈎紐 十二有上揲垢膩 十三辨揲鈎紐處 十四會摘解文 十五畫圖憑肘量
前十二段且欲生起文之次第俾世人觀圖見文為作衣之式不虗設也所以示衣財色量最居首者由作衣諸法所託皆依皆財體如法而生然後三種壞色度身長短義之次第故須先明財體染壞既已如法度身肘量將欲割截必分其長短故長短條表法次二而生長短既彰必先逐條橫刺一邊為其葉相故刺一邊縵縫次三而生橫葉一邊既已縵刺其開一邊者當作鳥足縫而押定之故押葉鳥足縫次四而生隨條刺畢當合諸條次第相押如橫葉刺之之法豎而刺之故條葉靡左右次五而生條葉靡順刺之既已而四角助力準文揲之故助力揲四角次六而生衣相既成猶恐四周有速壞義故四周安緣次七而生四周安緣既已如法當準傳文刺其萬字故節角刺卍字次八而生刺之畢而四周緣尚恐未堅當準他部破緣縫之故破緣三縫次九而生條葉邊緣工已成就尚為單作故重作縵刺縫次十而生簪刺既畢及夫披著必須鈎紐故前後綴鈎紐次十一而生披時挽處受膩必多慮其數浣故辨揲垢膩處次十二也此十二段生起次第以為作衣之倫敘無錯謬之失矣若下二衣單作時則除第十重作縵刺縫但十一科而已其餘三段之文前後無在皆前筆之便葢辨其失有無之義耳。
僧伽棃(此梵語也從用翻名入王宮聚落衣)
受衣法(應求一人為對首羯磨云)
此捨受法當在袈裟圖下。
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僧伽棃(若干)條衣受(若干)長一短(割截揲葉)衣持(三說)。
捨衣法
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僧伽棃是我三衣數先受持今捨(一說)。
其七條五條但改僧伽棃為鬱多羅僧安陀會餘辭同上。
圖中且據九品中末品大衣為式其十一條十三條與上九條皆兩長一短(此品下品)十五條十七條十九條皆三長一短(此名中品)二十一條二十三條二十五條皆四長一短(此品上品)已上九品皆大衣也。
鬱多羅僧(從用翻名入眾衣也)
加七條法
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鬱多羅僧七條衣受兩長一短(割截揲葉)衣持(三說)。
安陀會(翻院內道行雜作衣)
加五條法(同上)
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安陀會五條衣受一長一短(割截摺葉揲葉)衣持(三說)。
此之圖相且據大衣下品九條為言必作衣時隨衣財多少九品大衣任意作也此大衣制度既明其七條五條觀圖可作至如求財染色揲葉攝葉縵作等及正從品數并行護等具如鈔疏等文今皆略者但欲明割截作衣之式以救當世盛行之弊耳。
初示衣財色量
三衣須布乞求如法三種壞色等人具知之(具如鈔疏章服義等)先料衣財度身長短肥瘦或長五肘廣三肘或六肘三肘半等或身極大小者當取通文不必依肘但勿過分過著穩便止(悉辨如顯正儀)。
二長短條表法
圖中長條者表聖增也短條者表凡減也故羯磨疏云聖增而凡減喻長多而短少也。
三刺一邊縵縫
圖中縵刺一縫者以顯三衣之相內縵而外開故縵刺之祖師云刺一邊者是也又所以不得直縫皆卻刺者以世人之衣多縫少刺為異俗故故鈔引十誦云却刺者是佛所許如法畜用直縫不得是世人衣為異俗故又防外道故(防外道抽線之緣也)。
四押葉鳥足縫
圖中葉際縫者鳥足縫也(如前却刺)如丁字形以葉相一邊既開當於三四寸間時作鳥足縫以押定之(準鈔亦得作馬齒縫)故羯磨註云聽作鳥足縫疏解云押葉丁字有三叉相準此橫豎葉相未必全開有人據鈔引五分云縫葉著衣乃至一切吉羅者又據加法中註若揲葉令外相同割截刺一邊開一邊者似不可刺之然此五分等文乃顯不得縵縫之義耳非謂全不刺也若堅執開一邊等文則廣中三肘等俱不可刺若然則傳有外道以刀內於葉中之緣今葉既全開刀藏何地疏有押葉鳥足之縫刺於何所抑亦廣中葉相披時風可翻轉彊之相時有不成故知不可執一文而塞其餘說也。
五條葉靡左右
圖中九幅是條鳥足縫邊是葉左邊四條葉順左邊(謂左邊最外一條居下以第二三四條次第相押以為葉相鈔云葉極廣應四指極狹如[麩-夫+廣]麥皆葉相也)右邊四條葉順右邊(次第相押為葉相者準上可解)中間一條最居其上覆於兩向使葉相順於左右兩邊也故鈔云左邊左靡右邊右靡中條兩向靡靡順也(其縵刺縫并押葉鳥足與挍葉是同也)圖中葉相內縵刺縫邊本有四周割截衣改之相但由就衣裏刺之故其相於圖中不可顯也(此義如下為引感通傳明之)。
六助力貼四角
圖中揲四角者此皆助力以免速壞無別義也故業疏云為揲治擎舉相助為力也。
七四周當安緣
圖中四周安緣者由緣任持無速壞也鈔云永上下破應安緣要須却刺等。
八節角刺卍字
(若據章服義斥云佛胷萬字條條間施等此為傳文所廢又似據坐具為言故下復云左尼師壇等)。
圖中四角及長短條葉節頭皆刺萬字者此準南山別錄靈感傳五條之式也故彼文云是拘留孫佛衣乃至釋迦涅槃後付囑娑竭龍王令依此法服造八萬領仍造塔供養鎮後遺法而此安陀會四角及節頭皆安卍(本式作萬)字等(已上正文)其大衣七條今例準著之(不著則已例如坐具揲四角等)。
九明破緣三縫
圖中四周緣內中間破一縫者此乃準感通傳三衣破緣而縫之文也今為略引傳文并註釋之故彼文云三衣破緣而縫(謂於四周緣中破緣兩邊縫中間而其久固使不速壞則與四分安緣之意頗合但堅窂愈於四分耳)江表咸然此何不爾余曰四分無文故絕三縫(大師舉本宗無文而答以四周之緣元有兩縫并破緣一縫合有三縫今四分但云當安緣則緣有兩縫耳故曰絕三縫也亦可應前問云三衣破緣而縫今答中省却衣破緣而四字故但云三縫葢問廣而答略筆削之便耳)答十誦有文何得不用此制有以不可不行(天神再答文相可了但十誦撿文未見若後見文與此有異者吾當的從)。
十重作縵刺縫
圖中縵刺縫內四周刺縫者是重作大衣之縫也不得與葉中刺縫相參故去[麩-夫+廣]麥已後刺之此乃竝準感通傳天神示南山重作大衣之式也亦為具引傳文隨難略釋庶令新學無感謬傳不同比人單引傳文彼此同味傳云又大衣重作師比行之然於上葉之下乃三重也豈得然耶大衣新作佛制二重天神謂南山能準行之然但單作已後乃通以布幅縵夾之耳又非割截則葉相內單作時本有二重更兼通夾一重故使葉相自上云下乃有三重天神謂條葉皆須兩重令葉內既有三重故云豈得然耶即問其所作(大師問也)便執余衣以示之(天神示也)此葉相者表稻田之塍疆也田世稻田高低必有塍疆今法服乃敬田也既葉相有長短上下不同故類以表之以割截衣段就裏刺之去[麩-夫+廣]麥已後欲釋此義先為評云以就裏云文語通內外乍觀文勢似就衣外塍疆之裏刺之田先表塍疆後方云以割截衣段就裏刺之然但無文可憑今可取南山重作大衣但在衣裏通以布縵及夫天神斥非但云一非割截二又多重之過不云不合在衣之裏此則可準南山先非大衣之式亦準天神不斥之意故在衣云裏向刺之似於文有據耳次為消文謂葉外條內方有一重當別施割截衣段隨條長短闊狹就大衣裏與衣葉相接而刺之刺時又患與葉中刺縫相當故復云去[麩-夫+廣]麥已後是去[麩-夫+廣]麥已後刺之耳或謂以衣段去[麩-夫+廣]麥許者此則還有單疎之處不成兩重且南山先重作大衣葉有三重者究其重作制意疏云厚重被形大儀是具聖制有以也今重數多處於理無爽但有不截之失耳天神尚斥云上葉之下乃三重也乃至云二又多重今於條中返只一重為然於理難信且制唯重尚以重為非制不許單反以單為是者未之有也此則條內表苗田世田以五稼填滿其中謂之田也今法衣敬田亦以衣段於大衣裏填滿刺之故亦表其苗田也非謂餘之二衣單作不得田名但田苗之相少欠耳抑亦天神不表餘二衣也且大衣重作是制故具表之亦猶世田夏長秋收皆名田也又復入聚落等現福田相則下二衣單著入聚落佛制不許無衣開著非今所明田大衣福相具故制云耳又大衣單作但可成受持不許著用者亦以福田之相未具故制重作方得受用五條七條苗相少欠意可見也此是表法未必三衣皆須表也但慮有執文滯言相者故為曲疎耳葉上表渠相豈不然耶以世田塍疆外有畜水之渠今法衣之中則葉上內縵外開左右兩縫以表塍疆故葉云中開用表積水云渠相也或可謂開葉處用表渠相以世田有高低衣葉有上下田必開塍為溝衣必開葉見相義類相似故可表之夫溝渠必用泄水水必自高而流下也彼世田有水必開塍疆以為溝渠用泄其水必使高低嘉苗增長以養形命也此法衣敬田必開葉見相以表溝渠似欲泄水必使高低福田之相見必生善用濟諸有也故疏云由世稻畦隨水高下致別沙門服衣現長短者亦以法服敬田為利諸有所言葉上者以葉望條次第而下以條望葉次第而上由開葉。
第□□居條上故云葉上表渠相也。
十一前後綴鈎紐
圖中前後鈎紐如圖書示亦準鈔疏也據文但逼橫邊四指八指之量其左右豎邊鈎紐相無定量之文者良由人身量有大小不定葢度身而安也今圖中且據著時以左邊覆于肩臂右角繞于左臂而略分其相耳至作衣時未必如圖不同比人畫圖但劃條數不聞鈎紐之說故鈔云佛自教諸比丘施鞙紐法前去緣四指施鞙(或作鉉鼎耳曰鉉)後去緣八指施紐等因辨今人謬施後紐於中條謬施前鈎於其右角致使三衣被體但周左臂而返不周於身也以衣前後緣起(具如感通傳)搭肩搭臂皆由其右角今頓除之直以前鈎綴於右角者過在不思今又復以短角置於肩上者準疏搭肩上之文也此又不思之甚矣且準傳文衣角搭肩之始本末制鈎紐若以此短角牽挽略至肩上既無鈎紐放手即落如何搭肩究其衣角本末有鈎紐并鎮肩之物而能搭在肩者良以衣右角長而可搭肩上也後乃為風所飄方聽坐具為鎮肩衣等今人以短角置肩有紐則罕無紐則落殊不可推未制鈕紐風飄之緣也加以搭肩之文是以後廢前教也(業疏搭肩之文在前傳繞左臂云文在後)且疏傳本屬一家制作文不能絃曉聖人之意而久兩家行事耶況復天神所示親從佛聞南山仰之書紀于傳誠可以後傳文為正不復疑也今不的從傳文者但由所執衣角鈎于胸前既自狐疑又難追及前非遂賴疏文云搭肩上者意可見也復更別安鈎紐繢或一二三縵施無準無教可憑以衣四角疏鈔但云揲四角不云別安紐繢此則由一人變為訛風使下有甚云者眾矣故有生來不學於教無聞者乃承其訛風以謬綴紐繢云衣樂為被體又問其故乃答云我依律文一何可笑訛風化又甚云者有如是又可傷也。
十二肩上垢膩
圖中揲垢膩處者鈔云肩上應貼垢膩處疏云數浣本衣恐速壞故但摘補者足充清淨。
十三辨揲鈎紐處
世多於鈎紐處別置小方片揲者此未見有文若準揲四角云揲治擎舉相助為力者則鈎紐處擎最要今或揲云於理無爽葢亦相助為力也但大衣重作條葉但有兩重不必揲也(揲亦無咎)若七條五條鈎鈕果在葉上亦不須揲果在條中既只有一重鈎紐牽挽患其速破故類以四角揲之可也其實無文却之何咎今有好攻異者乃浪斥鍼工云而目云壇子非也者而不知此小方片揲鈎紐處無文可憑壇子之體既無壇子之名何煩妄斥所謂夢中加夢也。
十四會摘解文
然此重作大衣似不可摘解者則與鈔摘作僧伽棃等文一陪相反欲使引彼證此文不相違者故略會通皆可摘解鈔云若夫二衣餘有一衣重數若二重三重四重應摘作僧伽棃乃至安陀會者既云摘作是於衣條之中摘下衣段更重作之非謂定摘下全成之衣故戒疏云止令摘解相葉作衣等不云摘解全成之衣世人疑謂若摘下衣段是幾許工夫者請詳疏文由夫衣故開以此衣段麤行急竟且充衣色耳若爾鈔又云摘分持行不云更作者此乃由大衣重故聽於條中摘分衣段但持單衣而行所貴持舉輕揵耳不必更作也亦非摘下全成之衣若然則此重作大衣有緣俱可摘解傳與鈔文亦不相違。
十五畫圖憑肘量
圖中大衣肘量且據薩婆多極量長六肘廣三肘半(即長一丈八寸廣六尺三寸也今內減為一尺八分以當長中一丈八寸也又減為六寸三分以當廣中六尺三寸也)七條五條亦準薩婆多長五肘廣三肘(即長九尺廣五尺四寸今減為九寸以當長中九尺又減為五寸四分以當廣中五尺四寸也)如是廣長皆依量者所貴憑準聖教為畫圖之則也臨事廣長未必圖肘量故章服義云三肘五肘大約為言臨事制宜不局名教不同比人任意畫圖長廣無準致使廣中多而長中減也不以七條長而大衣短也竝由師心便出長廣莫憑畫圖無功已備辨訛中述。
丙寅紹興十六年孟夏一日門人本慧重開
東藏律師者大智律師之師乃慧鑑律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