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洞群仙錄
經名:三洞群仙錄。二十卷。宋陳葆光撰。底本出處:《正統道藏》正一部。參校本:《重刊道藏輯要》本。
三洞群仙錄序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闕地求泉,雖至愚知其可得,鍊形致仙,雖賢者不能篤信。故神仙顯跡昭示世人,使鍊熙存真,保命養神,以祈度世,脫囂塵,超凡穢,而游乎八極之外,其利物濟人之意弘矣。然仙凡異質,諍穢志殊。人之生也,資形以柄神,資物以養生。其弊也,後神以養形,逐物以喪真,自壯而老,自老而一及,自衰而死,骨肉復士,形神離矣。仙者,養形以存生也,氣專志一,不以好惡累其心,不以得喪汨其和,游心於澹,合氣於漠。其至也心靜而神完,德全而不虧,故能出入虛無,獨與道俱,壽同天地,飛升太虛而為真仙矣。然知嵇康謂神仙稟之自然,非積學所致,昊筠謂神仙可學而成,二人矛盾如此。僕謂神仙苟非積學所致,則上帝之詔旌陽也,曰:學仙童子許遜,卿在多劫之前,積修至道,勤苦備嬰,萬法千門,罔不師歷,求災抒難,除害盪妖,功濟生靈,名刊仙籍,眾真保舉,宜有甄升。可授九州高明太史。又韶曰:學仙童子許遜,脫子前世貪殺匿不杞先祖之罪,錄子今生咒水行藥治病伐惡誠毒之功,仰潛山司命君傳金丹於下界,閉債封形,回子身及家口廚宅百好歸三天。兩韶皆日學仙童子,又日積修至道,勤苦備嬰,是神仙果可學而致也。茅盈未生也,秦始皇三十一年,其祖初成於華山乘雲白日昇天,邑民訝之曰:神仙得者茅初成,駕龍上升入太清,時下玄洲戲赤城,繼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學之臘嘉平。按盈《內傳》及盈《九錫碑》言:盈生於漢景帝中元五年,蓋未生前七十二年,始皇世已謠當仙矣。漢哀帝元壽二年,上帝授位太元真人東嶽上卿司命神君,時年一百四十有五歲,如此則神仙豈非稟之自然。二百一十七年,盈胎未兆前已謠當仙,實讖於未然,審爾豈積學所致也。末學之夫,謂神仙非積學所致而息於勤修者,自賊其身者也。謂可學而能致者,欲磨磚為鏡,坐禪成佛者也。夫忠信之道無他,誠一而已。誠之與一,入水不溺,入火不焦,金石為開,虎豹莫賊。如商丘開,如呂梁丈夫,彼一而猶若是。屍神仙者,形神俱妙,與道合真,其坐在立亡,分形散體、倏忽萬變,飛行八極,宜矣。修真之士,虛綠葆真,抱一沖素,以慈為寶,以靜為基,朝徹見獨,昭曠混冥,其要不離於老子莊周之書,捨是皆嬌誣之論,非聖之書也。黃帝之遺玄珠,七聖迷道而象罔獨得。鯈忽之遇混沌,日鑿一窮竅而返致其死。是明道者當遺形去智,虛無寂淡,靜一而不變,純粹而不雜,此養形神、反造化之本也。秦漢之君,侈於嗜慾,蕩於紛華,慕神仙之術,欲長年而保其尊榮,信金丹之說,資藥力以濟其荒淫,於是方士並出,而幻譎變化之衛始彰。乃有合鉍汞、結丹砂而名大藥,嚥津氣、存龍虎以為內丹。木公、金母之名,姥女、嬰兒之號,黃芽、白雪之稱,七返、九還之訣,其上則玄都、絳闕之異,赤明、龍漢之紀,三洞符條之科,九壇齋醮之式,下逮尸解鑑形,投胎奪舍,飛符布黑,劾鬼治邪之衛,悉由恍惚而立象,從虛無以課有,千門萬戶,錯出旁門。及其成功,則殊途同歸,百慮而一致也。天下之士,無本不立,無文不成。虛緣葆真,抱一沖素,本也。變化飛升,尸解布黑,末也。故曰:本立而末自應,始質而文成,自然之理也。江陰靜應庵道士陳葆光,憤末學之夫息於勤修,果於自奔,生存行尸,死為下鬼,乃網羅九流百氏之書,下逮裨官俚語之說,凡載神仙事者,裒為此書,以曉後學。使知夫列仙修真之勤,濟物之功,奉天之嚴,得法之艱,如此之勤苦勞勛,卒能有成,丕顯其光,與天為徒也。昔司馬子微著《坐忘樞》,陳碧虛作《混元鏗》以啟後人,皆旨趣深遠,初學蒙叟無自而入。今陳君集仙之行事,揚高真之偉烈,以明示向道者,使開卷洞然知神仙之可學,歷世聖賢之跡,萃於目前,如視諸掌。激之勸之,使憤徘奮發,踴躍精進,以祈度世,如置尊通衢,人人可以酌取自妖,則其導迷斕教,濟物利人,豈淺淺者。陳君神氣虛靜,德性粹和,佩三洞之靈文,神飛碧落,窺九清之秘岌,名籍丹臺,他日繼列仙而授位,載雲氣而上浮,五帝校籍,三官策勳,所以酬著書之勤,而驚夫偷墮之士,使知有補於世者天必有以報也。紹興甲戌中元日脣里竹軒書。
三洞羣仙錄卷之一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盤古物祖,黃帝道宗。
《迷異記》:盤古氏,天地萬物之祖也。其沒也,頭為五嶽,目為日月,脂膏為江海,毫髮為草木。一云頭為束嶽,腹為中嶽,左臂為南嶽,右臂為北嶽,足為西嶽,泣為江河,氣為風雷,喜為晴,怒為陰。又徐整《三五曆記》云: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在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於天,聖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極深,地數極厚,盤古極長。後乃有三皇,數起於一,立於三,成於五,盛於七,處於九,故天去地九萬里。又真書曰:二儀未分,淇津洪濛,未有成形,日月未具,狀如雞子,渾沌玄黃,已有盤古真人,天地之精,自號元始天王。《道學傳》:黃帝,少典之子,姓公孫,號常鴻氏,一號歸藏氏,又有縉雲之瑞,亦號縉雲氏赤多白少日縉,又有土德之瑞,故號日黃帝。弱而能言,聖而預知,好道希妙,故為道家之宗也。
少昊歌瑟,顓帝錫鍾。
《拾遺記》:少昊以金德王天下,皇娥處漩官而夜織,或乘桿木而晝遊,經歷窮桑滄茫之浦。時有神童,容貌絕俗,稱為白帝之子,即太白精降乎水際,與皇娥議戲。又云:西海之濱有孤桑之木,直上千尋,葉紅檔紫,萬歲一實,食之後天而老。帝子興皇娥泛於海上,帝子與皇娥並坐,撫桐峰紫瑟,皇娥倚瑟而清歌曰:天清地曠浩茫茫,萬象迴薄化無方,洽天蕩蕩望滄滄,乘標輕漾著日傍,當期何所至窮桑,心知和樂悅未央。白帝子答歌曰:四維八涎眇難極,羅光逐影窮水域,漩官夜靜當軒織,桐峰之梓千尋直,伐梓作器成琴瑟,清歌流暢樂難極,滄湄海浦來棲息。及皇娥生少昊,號曰窮桑氏,亦曰桑丘氏。
又顓帝高陽氏,黃帝孫昌意子。昌意出河濱,遇黑龍負元玉圖。時有一老史謂昌意云:生子爻吋水德而王。至十年,顓帝生,手有文如龍,亦有玉圖之象。其夜昌意仰視天,北辰下化為老史。及帝即位,奇祥眾祉莫不總集,不稟正朔者越山航海而皆至也。帝乃揖四方之靈,韋后執珪以禮百辟,各有班序。受文德者錫以鐘磬,受武德者錫以干戈。有浮金之鐘,況羽之磬,以羽毛拂之,聲振百里。
唐堯嗚鸛,夏禹乘龍。
《拾遺記》:唐堯在位,聖德光洽,河洛之濱,得玉版方赤圖,天地之形。又獲金璧之瑞,文字炳烈,記天地造化之始。四凶既誅,善人來服,分職設官,彝倫條叔。乃命大禹疏川賭澤,有吳之鄉,有北之地,無有妖災,沉翔之類,自相馴擾。幽州之墟,羽山之北,有善嗚之禽,其聲似鐘磬笙竿也。世語青鸛嗚,時太平。
又南潯之國有洞穴陰源,其下通地豚,中有毛龍,時蛻骨於曠澤之中,魚龍同穴而處。其國獻毛龍一雌一雄,放置豢龍之官。至夏代豢龍不絕,因以命族。至禹導百川,乘此龍。及四海攸同,乃放河吶。
伯陽帝師,仲尼真公。
《廣記》:老子名耳,字伯陽二楚國苦縣曲仁里人也,其母感木流星而有娠。或云老子先天地而生,或云天之精魂,蓋神靈之屬,剖母左腋而生,生而白首,故謂之老子。伏羲時出為師,號元化子,教示伏羲推舊.法,演陰陽,正八方,定八卦。神農時出為師,號大成子,教神農嘗百草,種五穀,與民播殖。祝融時出為師,號廣成子,教修三綱,齊七政。黃帝時出為師,號力牧子,消息陰陽,作道誡經。以至少嗥、高辛、堯、舜、禹、湯,老君皆出為帝師,各有其號,各傳其經,各授其道,千變萬化,不可窮詁,昭王時出開化導西胡,至幽王時卻還中夏。故孔子適周而問乎禮,曰: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乎。老子知禮樂之原,則道德之歸,真吾師也。
《史記》:丘云字仲尼,姓孔氏。《拾遺記》:孔子生之夜,有二蒼龍自天而下,有二神女擎香露於空中以沐浴。徵在天帝,下奏鈞天之樂,有五老列於庭,則五星之精也。先是,有麟吐玉書於闕里人家云:水精之子,系表周而素王。故二龍這室,五星降庭,徵在以繡衣繫麟角。及夫子將終,乃抱麟解紱而泣。《丹臺新錄》云:孔子為太極上真公,治九疑山。
傅說比星,鄒屠夢日。
《莊子》曰:傅說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束維,騎箕尾,而比於列星《拾遺記》:帝譽之妃,鄒屠氏之女也。黃帝去蚩尤之凶,遷其民善者於鄒屠之地、,遷惡者於有北之鄉。其先以地命族,分為鄒氏、屠氏。女行不踐地,常履風雲游於伊洛,帝乃期焉,納以為妃。妃常夢吞日,則生一子,凡經八夢則生八子,世謂為八神,亦謂八翌。翌,明也。亦謂八英,亦謂八力。其神力英明,翌成萬象,億兆流其神睿焉。
公孫撫琴,師延吹律。
《晉逸史》:公孫鳳隱于九域山,冬則單衣,寢處土床,夏則并食於器,令臭然後食之。每撫琴吟詠,陶然自得,人皆異之。
《拾遺記》:師延者,商之樂人。師延精迷陰陽,曉明象緯,莫測其為人。總修三皇五帝之樂,撫一絃琴則地祇皆升,吹玉律則天神俱降。黃帝時已數百歲,又能奏清商流滌角之音,迷魂淫魄之曲。
子房萬戶,涉正一室。
《列仙傳》:張良字子房,佐漢高祖功成,乃曰:余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於良足矣。願棄人問事,欲從赤松子游耳。
《神仙傳》:涉正,巴東人,說秦始皇時事,了了若親見。嘗閉目行,弟子隨之,數十年莫有見其開目者。有人固請之,正乃開目,有光如電,照耀一室。李八百呼為千歲小兒。
馬底肥遁,昭微隱逸。
《仙傳拾遺》:馬底子者,不知何許人,與何丹陽隱居蜀鶴嗚山,修八道望雲之法,肥遁歷年。後於洞府探石函,得黃帝金鼎之訣,鍊丹於山上。丹成,服之昇天。
本傳:隋李昭微,志好隱逸,慕葛洪之為人。為師訪道,不遠千里。為高唐尉。大業中,將妻子隱於嵩山,時號黃冠子。
簡狄聖子,蘭公仙王。
王子年《拾遺記》:商之始也,有神女簡狄游於桑野,見黑烏遺即於地,有五色文,作八百字。簡狄拾之,貯於玉筍,覆以朱紱。夜夢神女謂之曰:爾懷此外,即生聖子以繼金德。狄乃懷州一年而有娠,經十四月而生契。祚以八百吋,外之文也。雖遭旱厄,後嗣興焉。
《廣記》:蘭公,兗州人,家有百餘口,精專孝行,感動神明。一日遇月中真人下降其室,自稱孝悌明王,云:子居日中為仙王,居月中為明王,居人問為孝悌王。夫孝至於天,日月為之明,孝至於地,萬物為之生,孝‘至於民,王道為之成。且三才肇分,始於三氣。三氣者,乃玉清三天也。吾於上清托化人問,示陳孝悌之教,晉有許真人傳吾孝道之宗,得為眾仙之長。今授汝祕旨。言訖而不見,蘭公頓悟真機。道成,白日昇騰。
虞舜玉琯,漢武錦囊。
《廣記》:虞舜即位,西王母遣使授舜白玉環,又授以益地之圖,遂廣黃帝九州為十二州。王母又遣使獻舜白玉琯,吹之以和八風。
《漢武內傳》:武帝見西王母巾箱中有一卷小書,盛以紫錦囊。帝見瞻覽,母曰:此《五嶽真形圖》也。昨青城諸仙就我請求,乃三天太上所出,其文祕禁,豈汝穢質所宜佩乎。
子恭祕衛,長桑禁方。
《賢己集》:杜子恭有祕衍,嘗就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恭曰:當即相還耳。既而刀主行至嘉興,有魚躍入船中,破魚得瓜刀。其為神效,往往如此。
《史記》:扁鵲者,渤海郡鄭人也,姓秦氏,名越人。少時為入舍長,合客長桑君過,扁鵲獨奇之,常饉遇之。長桑君亦知扁鵲非常人也,出入十餘年,乃呼扁鵲私坐,問與語曰:我有禁方,年老欲傳與公,公毋洩。扁鵲曰:敬諾。乃出懷中藥子,扁鵲曰:飲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當知物矣。乃悉以其禁方書盡與扁鵲。忽然不見,殆非人也。扁鵲以其言飲藥三十日,視見垣一方人,以此視病,盡見五藏癥結,特以妳肌為名耳。
竇遷金液,嵩叟玉漿。
《神仙傳》:竇遷者,扶風人也。當西晉懷愍之時,王室復微,中原振擾,年將筮仕痛此亂離,遂慕羨門、松喬之跡,奇峰邃洞,靡不柄託,凝思至道,累經試難。一夕神光照室,異香滿谷,天樂漸近,侍官數百,有一真仙項佩圓明,乘車而下,二女扶斕,韋官後從。年三十餘,儿髯鶴質,自稱平都山陰長生也,愍以勤苦,授金液九丹之訣,盟傳告誓,禮畢而去。
《廣記》:嵩史,嵩山老史也,晉人。因墮嵩山洞穴中,巡穴而行,見穴中一物如青泥,史食之不饑。遂巡穴出,忽到家,問張華,曰:此乃洞府也,所食者玉漿也,子其仙乎。
惠超拔俗,元素遁跡。
《仙傳拾遺》:唐胡惠超,拔俗有道之士也,處眾人中則頭出眾人之上,雖至長者纔及其肩,時人謂之胡長仙。善能役使鬼神。
《宣室志》:昭慶民駱元素為小吏,一日遁跡而去。令怒,分捕甚急。遂匿身山中,忽遇一老翁策杖立於長松之下,召素訊之,曰:爾安得至此耶。素以實對,望翁見容。引元素入深山,僅行十餘里,見二茅齋前臨積水,珍木奇花,羅列左右,侍童二人年甚少,居于西齋,其東齋有一藥電,命元棄候火。老翁自稱東真,以藥數粒令素餌之,且曰:可以療飢矣。自是元素絕粒,僅歲餘,授以符衍及吸氣之法,盡得其妙。一日謂素曰:子可歸矣。既而送元素至縣南數十里,執手而別。元素自此以符衛聞里中,神效不可具紀。
知古金魚,安期玉烏
《高道傳》:道士劉知古字光元,睿宗召見,問道家稱旨,特加崇錫。開元中,天災流行,疾疫者十有八九。上召知古治之,乃歎曰:大德日生,至人亦病。下法鍊藥,上醫察聲,至於針艾,不其遠矣。遂以色代豚,用氣鐲癘,故能膏肓河次,勝理雪散,其精妙至如此。上寵錫皆不受。東陽華山下有古觀,因茸而居之。忽室中有光,產丹芝一莖,扣之有金玉聲。夢神人謂曰:後山壁中有金魚,跨之可以沖天,非此芝扣石不可致。遲明訪金魚,茫然不知其所。是夕,復夢曰:滴泉之下是也。既至,以芝扣如風雷之震,巨石迸裂,得金魚長三尺許,乘之飛空,雲霧旋擁而去。
《列仙傳》:安期先生者,瑯哪阜鄉人也。賣藥海邊,時人皆言千歲。秦始皇請見之與語,賜金璧數千萬。出於阜鄉亭,置去,留書以赤玉烏為報,曰:千歲求我於蓬萊山下。
壽光少容,玉真美色。
《神仙傳》:靈壽光年七十餘遇異人,得服食之訣,顏容更少,如二十許人。至建安元年,已二百餘歲,解化。殯之,開棺無尸,唯一履存焉。又玉真年七十九歲方知學道,得胎息之法,斷穀三十餘年,肉少而色美,行及奔馬。武帝召見,如二十許人,問其里人,皆言四百餘歲。帝奉之如神,辭歸,日行三百里。
景純無成,子年略得。
《列仙傳》:郭璞字景純。又《西山記》云:真君許遜見晉室衰亂,干戈屢起,思有以彌其未然,乃與吳君往詣王敦。時郭璞先在敦府,與之有舊,乃俱見敦。敦謂真君曰:予夢以木破天,先生其占之。先生曰:木上破天,未字也,公未可妄動乎。敦復令郭璞筮之,璞曰:無成。敦不悅,曰:子壽幾何。璞曰:公若舉事,禍將不久,若還武昌,壽不可測。敦大怒日;君壽幾何。璞曰:壽盡今日日中。敦令武士擒璞,將殺之。真君以酒杯擲起,化為白鴿,飛繞梁上。敦方舉首,已失二君所在矣。後敦竟不免。
《晉書》:王嘉字子年,不食五穀,不衣美麗,不與世人交,游隱于東陽谷。人侯之者,至心則見,或不至心則隱形不見。姚萇欲殺符堅,問嘉,嘉曰:略得之。萇怒曰:得當云得,何略之有。遂斬之。先此,釋道安謂嘉曰:世故方殷,可以行矣。嘉曰:卿其先行,吾負債未果去。俄而道安亡,至是而嘉戮死。至萇子興字子略,方殺堅,略得之謂也。嘉之死日,人有隴上見之。
范飲桂水,張賜腴膏。
《列仙傳》:范蠡字少伯,徐州人也。事周師太公,好服桂飲水,為越大夫。勾踐破吳後,乘輕舟入海,變姓名。又適齊,為鴉夷子皮。後百餘年,見於陶,居累億萬,號陶朱公。後棄之,蘭陵賣藥。後人世世見識之。《仙傳拾遺》:張雲靈修道於南嶽招仙觀,精思感通,天降真密,授其內養元和、默朝大帝之道。行之十三年,神遊大元,面朝皇極。大帝賜以瓊腴琅膏混神合景之液,受而服之,變化恍惚,神用無方。建興元年九月三日昇天。
靈簫握棗,王集得桃。
《真誥》九華真妃字靈簫,時同紫陽夫人降楊真人之室,夫人問楊曰:世上曾見此人否。楊曰:靈尊高秀,無以為喻。夫人大笑。妃握棗三枚,令人各食之。真妃曰:君師南嶽夫人,司命秉權,道高妙備,實良德之宗也。楊云:棗無核,其味有似於梨也。
《王氏神仙傳》:王柴昔為王屋令,誦《黃庭經》,每欲詮註,而未曉玄理。已誦六千餘遍,時棄官入洞,尋真訪道,誓不期返。一日深入洞中,見石床几案之上有經,旁有神人,告之曰:子其志乎,吾乃仙人王太虛也,註此經巳七百年矣,今授於子。仍將一桃與之,曰:此桃非中土所有,汝今得之,食之者白日飛昇。
妙想謁舜,良卿薦堯。
《集仙錄》:王妙想,蒼梧女道士也。辟穀服氣,想念丹府,由是感通,常有光景雲物之異,靈香郁烈天樂之音震動林壑,須突千乘萬騎垂空而下。儀衛千人,皆長丈餘,執戈戰兵仗旌幢,良久乃見鵠蓋鳳車導九龍之筆下于壇前,有一人冠劍曳履,陞殿而坐,身有五色光,韋仙擁從亦數百人。妙想即往視謁,大仙謂妙想曰:吾乃帝舜耳,昔勞厭萬國,養道此山,每欲誘教後進,使世人知無可教授者。且夫道在於內,不在於外,道在爾身,不在他人。玄經所謂修之身其德乃貞,非他所能致也。吾睹地司奏汝於此山三十餘歲,初終如一,守道不邪,汝亦至矣。於是命侍臣以《道德》二經及駐景靈丹授之而去。如是一年或三五降於黃庭觀,數年後妙想上昇。
《括異志》:陳良卿,景祐四年自永州隨鄉書赴禮部試。十月至長沙,夢一人引導入巨艦中,見一道士,自稱青精先生,與之談論,辭語高古,謂陳曰:吾已薦子於堯,為直言極練臣。陳曰:堯今何在。曰:見司南嶽。陳曰:堯之由古聖君也,安可在公侯之列。先生曰:堯,人問之帝也,乘火德而王,棄天下而神,位乎南方,子何疑焉。陳辭以名宦未立俟他日應,乃許以十年為期。既寤,甚惡之為異,夢錄以自寬。明年登甲第,調全州判官,道出嶽州南驛,偶晝寢夢。使者持檄來召,遽驚覺,喟曰:豈堯命乎。同行相勉,以夢不足信。後執書秩跡讀之,晚食具呼之,已逝矣。
何知沙麓,裴憶藍橋。
《仙傳拾遺》:何丹陽,隴右人,仕於漢季為尚書郎。哀平問,王室陵夷,謂人曰:今日之事非人力所制,蓋世數有之。昔沙麓傾,有知數者云:五百年後,齊有聖女興。今丞相,齊國田氏之後,聖后當其運,革漢之命,興齊之業,在此時矣。遂放志山林,以求度世耳。常服松花,身輕目明。乃棄官隱遁,居蜀之名山。太平上真降授以攀魁乘龍之道,後上升。
傳記:裴航傭舟于襄漢,同舟樊氏夫人,國色也,航路婢裊煙達詩曰:同舟胡越猶懷思,況遇天仙隔錦屏,儻若玉京朝會去,願隨鸞鶴入青冥。夫人曰:妾有夫在漢南,幸無以諧譫為意,與郎君小有因綠,他日叉為姻懿。答詩日..一飲瓊漿百感生,玄霜搗盡見雲英,藍橋便是神仙窟,何鈴崎嶇上玉京。後經藍橋驛,渴甚,茆舍老嫗緝麻,揖之求漿,嫗曰:雲英擎一惋漿來。航接飲之,直玉液也。航謂嫗曰:小娘子艷麗驚人,願娶如何。嫗曰:老病有此女孫,神仙遺藥一刀圭,得玉臼杵搗一百日方就。欲娶此女,但得玉臼杵。其餘金帛,吾無所用。航恨恨而去。月餘,果獲臼杵。挈抵藍橋,嫗襟帶問解藥,航即為搗之。嫗夜收藥,航窺之,有玉兔持杵,雪光曜室。百日足,嫗吞藥,曰:吾入洞為裴郎具帷帳。俄見大第仙童侍女引航入帳,諸親皆神仙中人。有一女子,云是妻姊,曰:不憶鄂渚同舟抵襄漢乎。左右云:是雲翹夫人、劉綱天師之妻,為玉皇女史。航將妻入玉蜂洞中,餌絳雪瑤英之丹,超為上仙。
武宿烏巢,端窺螺殼。
《湘山野錄》:祖宗潛耀日,嘗與一道士游於關河,無定姓名,自日混沌武。每有乏,則探棄金,愈探愈出。三人者每劇飲斕醉,生善歌,步虛為戲,能引其喉於杳冥問作清微之聲。時或二句,隨天風飄下,唯祖宗聞之。曰:金猴虎頭四,真龍得真位。至醒詁之,則曰:醉夢語耳,豈足憑耶。至膺圖受禪之日,乃庚申正月初四日也。自御極,不再見,下詔草澤遍訪之,或見於輾轅道中,或嵩、洛問。後十六載,乃開寶乙亥歲也,時上巳被楔,駕幸西沼,生醉坐於岸.木陰下,笑揖太祖曰:別來喜安。上大喜,亟遣中人密引至後掖,恐其遁,急回蹕與見之,一如平時,抵掌浩飲。上曰:我久欲見汝次刻一事,無他,壽還得幾多在。生曰:祖今十月二十夜晴則可延一紀,不爾則當速措置。上酷留之,俾泊後苑。苑吏或見宿於樹末烏巢中。
《搜神記》:謝端於邑下得一大螺,取以歸貯養中。一日窺其家,見一少女從翁中出,至電下燃火。端問之,答曰:我天漢中白水素女,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權相為守炊烹,數年中使卿居富得婦,自當還去。而卿無故竊相伺掩,吾形已見,不宜復留,當相委去,留此殼以何知沙麓,裴憶藍橋。
《仙傳拾遺》:何丹陽,隴右人,仕於漢季為尚書郎。哀平問,王室陵夷,謂人曰:今日之事非人力所制,蓋世數有之。昔沙麓傾,有知數者云:五百年後,齊有聖女興。今丞相,齊國田氏之後,聖后當其運,革漢之命,興齊之業,在此時矣。遂放志山林,以求度世耳。常服松花,身輕目明。乃棄官隱遁,居蜀之名山。太平上真降授以攀魁乘龍之道,後上升。
傳記:裴航傭舟于襄漢,同舟樊氏夫人,國色也,航路婢裊煙達詩曰:同舟胡越猶懷思,況遇天仙隔錦屏,儻若玉京朝會去,願隨鸞鶴入青冥。夫人曰:妾有夫在漢南,幸無以諧譫為意,與郎君小有因綠,他日叉為姻懿。答詩日..一飲瓊漿百感生,玄霜搗盡見雲英,藍橋便是神仙窟,何鈴崎嶇上玉京。後經藍橋驛,渴甚,茆舍老嫗緝麻,揖之求漿,嫗曰:雲英擎一惋漿來。航接飲之,直玉液也。航謂嫗曰:小娘子艷麗驚人,願娶如何。嫗曰:老病有此女孫,神仙遺藥一刀圭,得玉臼杵搗一百日方就。欲娶此女,但得玉臼杵。其餘金帛,吾無所用。航恨恨而去。月餘,果獲臼杵。挈抵藍橋,嫗襟帶問解藥,航即為搗之。嫗夜收藥,航窺之,有玉兔持杵,雪光曜室。百日足,嫗吞藥,曰:吾入洞為裴郎具帷帳。俄見大第仙童侍女引航入帳,諸親皆神仙中人。有一女子,云是妻姊,曰:不憶鄂渚同舟抵襄漢乎。左右云:是雲翹夫人、劉綱天師之妻,為玉皇女史。航將妻入玉蜂洞中,餌絳雪瑤英之丹,超為上仙。
武宿烏巢,端窺螺殼。
《湘山野錄》:祖宗潛耀日,嘗與一道士游於關河,無定姓名,自日混沌武。每有乏,則探棄金,愈探愈出。三人者每劇飲斕醉,生善歌,步虛為戲,能引其喉於杳冥問作清微之聲。時或二句,隨天風飄下,唯祖宗聞之。曰:金猴虎頭四,真龍得真位。至醒詁之,則曰:醉夢語耳,豈足憑耶。至膺圖受禪之日,乃庚申正月初四日也。自御極,不再見,下詔草澤遍訪之,或見於輾轅道中,或嵩、洛問。後十六載,乃開寶乙亥歲也,時上巳被楔,駕幸西沼,生醉坐於岸.木陰下,笑揖太祖曰:別來喜安。上大喜,亟遣中人密引至後掖,恐其遁,急回蹕與見之,一如平時,抵掌浩飲。上曰:我久欲見汝次刻一事,無他,壽還得幾多在。生曰:祖今十月二十夜晴則可延一紀,不爾則當速措置。上酷留之,俾泊後苑。苑吏或見宿於樹末烏巢中。
《搜神記》:謝端於邑下得一大螺,取以歸貯養中。一日窺其家,見一少女從翁中出,至電下燃火。端問之,答曰:我天漢中白水素女,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權相為守炊烹,數年中使卿居富得婦,自當還去。而卿無故竊相伺掩,吾形已見,不宜復留,當相委去,留此殼以僧齋後,叉為貧士設食。有一貧士授食後不去,遍尋院內,顧觀上下,從容謂曇域曰:弟子雖貧,每感上人設食,今有少許施利,敢乞一人相隨。曇域不之信,堅請再四,遂令院內苦行醋頭僧一人相隨,與之偕行城北門外。約行十五餘里,於一小店中止。泊房內則別無所有,但見空床兩張而已。其夜宿於店內,因問院中僧數及修添屋宇,僧曰:若論院中修茸屋宇,豈止千繩。貧士遂起,燃火於床下,滌破埤數角,囊中取藥,.燈下點之。遠巡光彩盡變為金,自將秤分一十斤付與僧,且謂之:將充添修,常住慎勿取之。凌晨遂辭去,不復見。
釆和歌拍,段穀樞吟。
《續仙傳》:藍釆和,不知何許人,常著破藍衫,木夸腰帶,一腳著靴,行歌於市,持拍版乞索於人,老少隨之諧雊笑者皆倒,似狂非狂。其詞云:踏踏歌,藍采和,人生能幾何。紅顏一春樹,流年一擲校。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紛紛來更多。朝騎鸞鳳至碧落,暮見桑田生白波。長景明暉在空際,金銀官闕高嵯峨。一日踏歌於濠梁問,酒樓上騰雲上昇,遺下衫、靴、拍板。
《括異志》:段穀者,許州人,累舉進士,家豐于財。後忽如狂,日夕冠情衣布袍白銀帶,行游崖市中,嘔吟云..一問茆屋,尚自修治,信任風吹,連簷破碎,斗拱斜教,看看倒也。每至倒也二字,即連呼三五句方已。牆壁作散土一堆,主人翁永不來歸。遇其出入,則有閒巷小兄數十隨而和焉,人以狂待之,不以為異。慶曆末病卒,權厝于野。後數年,營葬發視,但空棺耳。
昭王絕慾,子休恥媽。
《子年拾遺》:燕昭王假寐,忽夢羽衣人與語,問以上仙之衍,羽人曰:大正精智未開,欲求長生久視,不可得也。王跪而請受絕欲之教,羽人以指畫王心,應手即裂,王乃驚寤,而血濕拎席。因息心疾,即卻謄徹樂。移於旬日,忽見所夢者復來語日;先欲易王之心,乃出方寸綠囊,中有續豚明丹、補血精散,以手摩王之臆,俄而即愈。王即請此藥,貯以王缶,緘以金繩。王以塗足,則飛天地萬里之外,如遊咫之內,有得服者,後天而老。
《東方朔內傳》:秦併六國,太白星精織女侍兒梁玉清、衛承莊逃入衙城小仙洞,四十六日不出。天帝怒,命五岳搜捕焉。太白歸位,衛承莊逃焉。梁玉清有子名子休,玉清謫於北斗下常春,其子乃配於河伯,驗乘行雨。子休每至小仙洞,恥其母淫奔之所,輒回馭,故此地常少雨焉。
洞羣仙錄卷之一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二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楊君司命,子晉侍宸。
《真語》:楊羲和,句容人,幼而通靈,與二許結神仙友,道成真仙,屢降授以道法。九華真妃告之曰:夫處風塵之休盛者,乃多罪之下鬼、趨死之老質也。夫富貴淫麗是斷骨之斤鋸,有似載罪之舟車。自後眾真屢降,月無虛日。至二十年,楊君乘雲鶴,白日昇天,補華陽司命真人。《王氏神仙傳》:王喬字子晉,周靈王之太子,生而神明,幼而好道。好吹笙作鳳嗚之音,而白鶴、朱鳳翔集。復過浮丘公,授以道要,接上嵩山,不歸。一日忽乘鶴駐山巔,而童謠曰:王子喬,好神仙,七月七日上賓天。初補南嶽司命侍宸,再補桐相真人。
謙之師位,道翔仙真。
《高道傳》:道士寇謙之隱嵩陽修鍊,感太上道君下降,勁仙伯王初平引謙之而前曰:吾得中嶽主表云:自張天師登真之後,而作善之人無所師授,今道士冠謙之行合自然,宜處師位。
《真誥》:道翔,許長史第三子之字也。君糠枇世務,專修上道,長史君器之。極通真靈,與師契合。今在束華為仙真,授書除侍帝宸。
俞叟誠魄,夏馥鍊魂。
《宣室志》:唐王公潛節制荊南,有呂氏子窮窘來謁公,公不為禮。寓居逆旅月餘,窘甚,奮所乘驢於市中。市門監俞史者召生問其所,由生曰:吾家渭北,家貧親老,王公乃吾之重表父也,乃不遠而來,公不一顧,豈非命也。史曰:我見子有飢色,今夕為子具食,幸宿我宇下。於是延入一陋室,共坐弊席,陶器進脫粟飯而已。夜徐謂生曰:當為子設小衍致歸洛之費。因取一小缶合於地上,食頃,舉手視之,見一人長五寸許,紫綬金章,俞曰:此王公之魄也。俞誡之曰:呂乃汝之表姪,家貧遠來,曾不為禮,豈親親之道耶。可厚其資賄,以一馬一僕二百縑遺之。紫衣者倪首受教。於是卻以缶合於上,有頃視之,亡矣。明日,王公果召生宴游,累月生告去,贈以僕馬及二百縑。生歸渭北,不敢形言,後數年方告於人。
《真誥》:司命君曰:夏馥,少好道,入吳造赤須先生,授鍊魂之法,再遇桐相真人得道,今在洞中仙矣。
道榮焚襯,惠宗積薪。
《高道傳》:道士勾道榮,不知何許人,名聞於蜀,與華陽丞呂翼友善,自言去世月日當送我束郊巨松之下,以薪火燎棺為惠。翼與其友章升、常藥數十輩共誌其日。以俟之前一夕,道榮褊詣知友家,飲酒言笑。至暮,宿於逆旅。翼使密視之,見寢處如常。黎明則已化,而顏色不變。於是為置棺襯,送於巨松之下,致薪次火已發,棺中烈焰,不可近見。道榮出於煙焰上,冉冉淡虛而去。
又趙惠宗,天寶末忽於郡之東積薪自焚,僚庶往觀,惠宗怡然坐火中誦《度人經》,斯須化為瑞雲仙鶴。而火盡,其下草猶綠。遺簡得二詩,其一曰:生我於虛,置我於無,至精為神,元無為軀。散陽為明,合陰為符,形為灰土,神與仙俱。眾垢將畢,萬事永除。其二:吾駕時馬,日月為衛,洞躍九霄,上謁天帝。明明我眾,及我門人,偽道養形,真道養神。懋哉懋哉,餘無所陳。
徐釣塗心,錢朗補腦。
《續仙傳》:徐釣者,不知何許人,自稱蓬萊釣者,常腰一葫蘆,棹扁舟泛五湖,所得魚治江博酒,吟詠而歸。或見疾病者,取藥一粒如麻子許,令人以酒塗心上,皆安。或有問之此藥可食否。曰:可食,恐僧飯耳。有好事者吞之,自然絕食,人方信之。一旦遁去。
又錢朗,登甲科,累歷清顯,所治皆有遺愛。後棄官入廬山,遇人得還元補腦之衍,年一百五十歲,其顏如童子。有玄孫數人出仕,皆皓首。朗一日與別云:我處世多年,道為上清所召,今當往矣。遂解化去。
伯高方臺,玄解真島。
《真誥》:東卿君曰:龍伯高,漢人也,伏波將軍戒其兄子,稱此人之佳可法。伯高後從仙人刁道林授胎息之法,託形醉亡,隱處方臺。
《廣記》:析玄解老而顏童,憲宗異之,召問曰:先生年高而色不老,何也。答曰:臣海上常食靈芝,故得然也。遂剋木作海上三島,綵繪以珠玉,帝觀之曰:若非上仙,無由及此境。玄解曰:三島咫尺,試為陛下一遊。即隱身而入漸覺身小,無復見矣。帝嘆異之,因號其山為真島。
陰生乞兒,寒崑貧道。
《列仙傳》:陰生者,乃長安之乞兄也,常於市中求乞,市人厭賤,遂以糞潑之,而衣不污,疑以為妖,囚之依前。市人行長安,有歌云:見乞兒,與美酒,庶免壞屋之咎。而劉向云:陰生乞兄,人厭其瀆,識真者希,累其囚辱,於我無污,彼災其屋。
《廣記》:寒崑子隱於天臺,好吟詩,多迷山林幽隱之句,桐植真人序而集之,以行於世。咸通問,出謁李褐。褐見其藍縷,不禮之。次日更衣乘白馬而來,待之甚厚,老人曰:子知有寒崑子耶。曰:知。老人曰:貧道即是也。吾謂子為可教,今則未然也,子未知其門。曰:內修其心,外檢其身,所以無過,知柔守謙,所以安身,不善歸己,所以積德,如是可以冀道之髡鬃遂鞭馬而去。
谿父煉瓜,孟節含棗。
《列仙傳》:谿父居山問,有神人來往賣瓜,常止其家,遂授父以煉瓜子之法,令春分食之。二十餘年,昇山入水,百餘歲,絕居山頂,呼父說事,遂去。
《西漢逸史》:孟節,西漢人,有道衍,含一棗核,可至十年不飢。又能結氣不息,身不動搖,可至一年許。士庶慕之為神仙,後入山不出。
時荷一食,青精九餐。
《西山真君傳》:時真君名荷,鉅鹿人,少時入四明山,遇神人教以丹訣,點化金玉,鯛濟困苦,民受其賜。後能驅逐邪魅,役鬼神,事母以孝聞,善胎息,得坐忘法,或百日一食,半年一寢。晉明帝時待之甚厚。及許真君上昇,師亦從而昇天。
《神仙傳》:青精先生年千歲色如童子,行步日過五百里,能終歲不食,亦能一巳九養。
天師三境,斕聖九壇。
本傳:張道陵,留侯六代孫也。舉賢良方正,雖仕而志在鍊形,遂退隱北鄧山。章帝以三品印綬起之,不就。入嵩山,遇神人告之曰:石室中藏黃帝丹經琅函玉茨之書,子行鈴獲矣。師從之,果得其書。於是築壇朝真以煉九丹,丹成,謂弟子王長曰:服丹當沖天,然吾未有大功,豈敢遽服,宜為國家除害興利,然後服之,則吾臣事三境亦無愧矣。
《翎聖傳》:本朝建隆初,斕聖真君降謂張守真曰:壇法有九,上三壇為國家設,中三壇為臣僚設,下三壇為百姓設,而九壇各有儀式焉。
玄甫五藏,叔期三關。
《真誥》:王玄甫授仙人吞日景之法,積三十四年乃能內見五藏,冥中夜書。道成,太上遣羽車迎玄甫,乘雲駕龍,白日登天。今在玄圃臺,受化為中嶽真人。
又,趙叔期於王屋山學道,見一卜者曰:欲入天門,詣三關,存朱雀,正崑崙。叔期異之,拜請要訣,卜者授書一卷,曰:三關者,口為天關,足為地關,手為人關。三關調則五藏安,五藏安則舉身無病而仙道成矣。
道君授劍,玉女獻環。
本傳:天師功成,太上道君下降,授以雌雄二劍,而劍各有日月星斗之文。道君乃曰:吾憫下元生人執係幽魂,人鬼雜處,今子為五。分別人鬼異位,則子之功無量矣。
又,天師至仁壽縣,遇十二天游玉女,各獻玉環一隻,願事天師。師合而為一環,謂之曰:吾投於地中,先得之者納焉。玉女爭取,愈取愈深,即禁之不出,因化為鹽井,公私取之以為利。其邑因為陵郡,自道陵始也。
聖母穿雲,周生取月。
《廣記》:聖母,海陵人,適杜氏為母。遇人,能易形變化,而夫不之信,反以為妖,告官下獄。而母自窗中飛出,人見穿雲去。時留履一緬於窗下,海陵人為之立祠,號日聖母祠。
《宣室志》:周生有道衍,游吳、楚,人多敬之。時抵廣陵坐中秋夜會,月色明瑩,眾人談及明皇游月官之事,周生笑曰:吾常學於師,亦可以取之。因取數百筋繩而架之,曰:我將此梯取月。乃閉戶久之,客步庭中俟焉,忽天地瞟黑,仰視又無纖雲,俄聞生呼曰:某至矣。手舉其衣出月半寸許,一室盡明,寒入肌骨,食頃如初。
商唱陽春,張吟白雪。
《詩史》:商七七有異衍,過潤州與客飲云:某有一藝為歡。即顧屏上畫婦人,曰:可歌陽春曲。婦人應聲遂歌,其音清亮,似從屏中出。歌曰:愁見唱陽春,令人離腸結,郎去未歸家,柳自飄香雪。如此者十餘曲。
《悟真篇·序》:天臺張伯端字平叔,嘗罄所得,吟成律詩九九八十一首,號日《悟真篇》,文多不錄。其《九轉金液還丹》詩一篇云:黃芽白雪卒難尋,達者須憑德行深。四象五行全籍土,三元八卦豈離壬。鍊成靈質人難識,消盡陰魔鬼莫侵。欲向人問留祕訣,未逢一箇是知音。
張睹樓臺,逢昇宮闕。
《北夢瑣言》:張建章好經史,每以清冷為念。時往渤海,遇風,見一青衣人相引登山。至島上,睹見樓臺歸然,中有仙女,處處侍衛甚盛。留飲少頃,曰:子不欺暗室,可謂古之君子矣。遂令青童送還。
《廣記》:逢女幼而不食,心慕清虛,父母以為虛言。忽一日見神仙在空中,自南至北,將逾千里,湧出金城玉樓於山頂,一人招女升官闕,眾仙羅列,儀仗肅然。曰:汝有骨錄,當為上真,太上命我授汝以靈寶真文,按而行之,飛升有期。後果及期升虛矣。
棲崑洞室,徐姑掘穴。
《傳記》:許棲崑舉進士第,而志在修鍊。時因入蜀,登危棧,忽與馬俱墜棧下,進退不能,即隨馬而行至一洞室,見諸仙羅列,皆喜曰:此迺長史公之孫也,有仙相矣。眾真命坐,賜飲,且曰:此石髓也,汝得之矣,無輸洩,無荒淫.,後復來相見。遂以所乘之馬送行曰:此吾洞之龍也,因責出負荷,子有仙骨,故得遇之。若到人問,放之,任其所適。後棲崑適巡到故居,而馬化為龍飛舉。
《廣記》:徐仙姑年數百歲而貌若二十許人,多游名山,或時止宿於林巒窟穴之中。往來江表,吳人見之三四十年,顏色不改,行步如飛。咸通間,至刻縣謂人曰:我先君仕於北齊,有陰功而後及於我,已得延年。後人以此詳之,方知姑即丞相徐之才之女也。
德玄五嶽,偉道九疑。
《真語》:東卿君云:宋德玄,周宣王時人也,服靈飛六甲符得道,日行三千里,變形易質。今在嵩山,游行五嶽。
又,韓偉道,不知何許人,隨宋德玄出入以師事之,而德玄授以道法。今道成,常出入九疑山。
徐福白鹿,處士黃鵬。
《廣記》:秦始皇遣徐福并童男童女三千人往東海取長生不死之草,不歸。及沈羲得道,黃老君遣徐福乘白鹿車來迎沈真人,方知徐福之得道。
又,元藏幾自號元處士,隋大業中奉使過海,遇神人,留外國,遍歷仙境。一日思歸,即時津遣,不旬日至東萊。問其國,乃皇唐也,尋其子孫,皆無人,唯有二烏類黃鵬隨處士出入,每翔空中,呼之即下,能傳口中言語。
裴諶佳會,蘭香玄期。
《廣記》:裴諶昔與王敬伯、梁芳為方外友,入山學道。梁芳死,敬伯下山調官,至正元中,奉使淮南,邂逅裴諶,維舟慰問:汝何所須。諶曰:吾儕野人,心近雲鶴,廣陵之西即吾宅也。倏然鼓櫂而去。敬伯詣宅,見諶衣冠偉然,設宴就座,諶酒酣,謂左右曰:此人乃吾昔山中之友,道心不固,以明自賊,將浮沈於生死海中,求崖未得。今日之嘉會,誠難得也,子其往矣。
又有漁父於湘江岸側聞小兌啼聲,四顧無人,唯有一女子三歲許,父抱歸養之十餘歲,天姿奇偉。忽一日,見一青童自空而下,攜女子而去,謂其父曰:我仙女杜蘭香,有過謫於人間,玄期有限,今往矣。
謫仙呼鼠,祝公養雞。
《廣記》:永明中,鍾山有隱者蔡生,每養老鼠數十枚,呼之即來,令之即去,語言怪異,時人謂之謫仙。
《列仙傳》:祝公,洛人也,居北山,好養雞百餘年,雞千隻,皆有名字,暮棲木上,日放散去,呼名即至。積錢千萬,置錢去吳開池養魚,登吳山,有白鶴、孔雀數百,常止其旁。
李玨販耀,安公伏冷。
《續仙傳》:李玨世居廣陵城市,以販耀為業。年十五,父傳業而玨受之,升斗俾之自量,不計時之貴賤,衣食豐足。年八十,不政其業。適會李玨相公出鎮淮南,而玨改名寬。一夕,李公夢入洞府,有金書李玨名,視之甚喜。忽見二仙童自石壁出,玨問曰:此何所。二童曰:此華陽洞天也,此名非相公也。公曰;非我何人。童曰;公之部民也。玨悟,遍尋問於里巷,得李寬之名,迎入府,拜為年兄。問以道衍,寬曰:不知所修。具以販耀事對。公曰:此常人之難事,陰功不可及。後寬尸解蟬蛻。
《列仙傳》:陶安公,鑄冶師也,數行火,火一旦散上,紫色衝天。安公伏冶下求哀,須臾朱雀止冶上曰:安公安公,冶與天通,七月七日,當迎爾以赤龍。至其日赤龍果至,安公騎之上昇而去。
馬湘紙猾,章震泥馬。
《續仙傳》:馬湘字自然,錢塘人,幼好文學,有道衛。一日過菜圃,見蘿蔔甚盛,因丐之,園史弗與,湘於筐中取紙裂為一禍子,又裂一鷺鷥,飛走園中,而禍子趕趁之,菜踐踏俱碎。園史知是異人,乃析謝之。於是取紙禍及鷺鷥致筐中,視菜如故,略無所損。
《抱朴子》:章震在周幽王時,屢召不起,.師長桑子得其衍,能分形化影,折草化為龍虎,噴水為珠玉。一日與弟子行,即以泥圓化為馬乘之,日行千里。後入崆峒山,白日上昇。
程妻致縑,蘇母思鮮。
《神仙傳》:期門郎程偉妻者,能神通變化。偉當從駕出行而服飾不備,甚以為憂,妻曰:出而闕衣,何愁之有。妻即為致兩縑,忽然自至前。偉復作黃白衍,連作不成,妻乃出其囊中藥少許,投汞銀中煎之,須臾成銀。欲從求方,終不可得,云偉骨未應得之。逼不已,妻尸解而去。
《蘇仙傳》:仙君姓蘇名耽,桂陽郡梆邑人也,生於前漢,幼丁父憂,奉母潘氏以孝聞,溫清定省禮無違者,晨羞夕膳,人莫及焉。常感神仙授以道衍,能隱形變化。一旦侍朝冷於母,母曰:吾思鮮,汝可政之。曰:唯。即拾七飭輟食,擔金而去,須臾持飾而至。母食未畢,得祚甚喜,母曰:此去市甚遠,何處得之其速如此。答曰:便縣市中買來。母曰:便縣山路危險,去一百二十里,如此之速,汝誑我也。答曰:買鮮之時見舅在便市,語耽日明日來此,請待舅來,以驗虛實。翌日,舅果至,乃首說市中相見之事,母始知其非常,乃潛察之。見常持一青竹杖,眾疑之為神杖也。
道人兩口,先生畫踝。
《王氏見聞錄》:梁況之居鄂州,忽一道士至況之與對飲,道人求綿誇遂與,即捲投衣袖中。將投,語曰:入袖中。再入,几投十數次,皆不能入,道人咨嗟曰:不免為寇萊公矣。道人遂引去,約當再來。後月餘復至,門人欲入白,即曰:不須見侍郎,但報先去也。俟到彼相見,況之貶化州。久之,一道人兩口,腹上亦一口,既至廳舍,索酒一斗,引而盡,見況之言曰:記得鄂州相見否。音聲雖同,形貌非矣。索錢二十七文而去。出門以檐穿腹中,口鼓鐵笛,取漁舟獨立其上,風引渡江而去。後二十七日,況之謝世。
《道學傳》:簡寂先生陸修靜字元德,吳興束遷人,吳丞相凱之後也。母姚氏懷之,有一老姥告之曰:生子當為人天師。及生,足有雯踝,掌有大字。家本奧室,早涉婚宦,嘗謂同僚曰:時難再得。乃遺棄妻子,脫落營務,專精教法,不拾寤寐。卜居廬嶽,召赴金陵。一日一謂門人曰:吾將還舊隱。俄偃然解化,膚色暉映,異香芬馥。山中諸徒悉見先生還山,儀服鮮華,眾皆驚異,俄失其所。
樊英嚶水,朱倫駕煙。
《漢書》:樊英者,濟南人也。善圖經緯,洞達幽微,隱於壺山之陽,辟召不應。嘗有暴風從西方來,英謂生徒曰:城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嘆之,輒記其時日。後有客從蜀郡來者,云是日大火,須臾有黑雲從東起,大雨滅矣。英嘗云:浮丘公與我遊天壇之上。一日遂去。
《丹臺新錄》:朱倫字德元,凝心抱一不替,感太上下降,開瓊蘊,給丹符,與之曰:爾能精修上道,守之能堅,保爾昇度,淡虛駕煙。遵則福降,慢則禍纏。子能行之,慎勿輕傳。倫道成,景王時太上授書除中嶽仙官。
抱一龍杖,清虛蛇鞭。
《高道傳》:趙抱一年十二,因牧牛,遇一老人問之:子飢否。先生但點頭而已。老人探手囊中,取食與之,其狀如蘿蔔而味甘,又與柱杖一條,瓢子一枚,中有藥,乃豌豆也。諭之令人服食,於是沈癘新疾服者無不愈。先生自食蘿贊,不復思煙火食。忽之一日信步抵京城之西巴樓院,過涅槃堂,聞有呻吟聲,先生問何人若此,僧曰:數童行時疫方甚。先生自瓢中取豌豆,以新水令嚥之,即時汗如新沐,人經夕皆愈。後請藥者如市,傳于裹外。時真宗東封未還,丞相向公留守京師,陰遣人察其實,飛奏詣行在。迨;車駕還,召見,真宗欣然扮其背曰:子乃朕之姓也。封御,披度為道士。未幾,求歸,賜金鍍龍頭杖、銅朱記痿木枉香藥等,差中使張茂先、道士胡太易送至石門山,特與建真寂觀,以為登真之所。
《仙傳拾遺》:廖沖字清虛,連山郡人也,以才德見稱,為本郡主簿。後辭其印綬,遊探道要,於衡嶽遇太平真人授道。後歸鄉里,常乘一虎,執蛇為鞭。先天二年,風雲晦冥,騰舉而失所在。
劉邦賓友,虔子高仙。
《真誥》:劉邦,沛人,起自布衣,破秦平項,創漢之基,於漢有功,上帝補為南明公賓友,而茅君云:先世有陰德者,徑補仙官。或入南官受化,不拘職位之高下,例皆速詣南官受化。
又,華陰山中有學道尹虔子,武帝時人,遇異人服丹霞之道,行之五十年,色如童子。今太一君遣迎,乘雲昇天,在元州為高仙矣。
彭鏗出處,仲倫留連。
《真誥》:彭鏗即彭祖也,年八百歲而不作尸解之絕。南嶽夫人云:諸公自欲出處語默,肥遁山林,以遊仙為樂,以昇虛為滅,非不能登天也,不為耳。
《王氏神仙傳》:王仲倫時居鶴嗚山,石自響,田宣見而問之曰:彼何人也。曰:我神仙王仲倫也,愛此石之奇響,故留連而聽之耳。
三洞群仙錄卷之二竟
三洞群仙錄卷之三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明期楓室,素臺真綰。
《真誥》:衡山有學道者冶明期,以魏末入山服食,與張禮正同止嚴穴,受西城王君丹法已四十三年矣,內外洞徹,日行五百里。今在方諸室為上仙。
又定錄君云:易遷、童初二官是男女之堂館,凡地下主者之高者便得真仙之館,今有女真趙素臺在易遷官已四百年,不肯遷,云天下無復樂於此處也。
茅君鸚子,聖姑鵝卵。
《神仙錄》:茅君學道於齊,後道成,治於茅山,有疾病者往請願,常煮鷂子十枚內帳中,須臾茅君擲子還之。歸破之,皆無中黃者,病人當愈,若中有土者,病即不愈,以為常。侯鷂子如故,無破處也。
《南史》:蕭昂為彭城太守,時有女子年二十許,散髮黃衣,在武窟山石室中,無所修行,雖不甚食,或出人問飲少酒、鵝卵一枚,呼聖姑。就求子,往往有效,造者充滿山谷。昂呼問,無所對,以為妖惑,鞭之三十,瘡即痙。後失所在。
道義馴鹿,君友引犬。
《高道傳》:道士王道義知終南山有尹喜真人登真之所,大和中,自姑射山將門弟子六七人來居樓觀。以永平三年師羽化,白雲滿室,異香盈庭,有白鹿外於庭中,旬日或隱或見,既殯,乃絕。鄉人見道義乘白鹿沖天矣。
《茅亭客話》:遂州小漢縣石城鎮村民和君友,於雲頂山寺遇一道士,布衣鹿情,引一黑犬,令君友攜壺杖到青城山,初由荒徑,見怪石夾道,細竹桃花,飛泉嗚瀨,至一觀宇,令君友致囊杖于階上,云:爾有仙表。乃取藥一粒,令吞之,曰:九月八日復當來此。乃遣君友歸家,了無飢渴之念。至其日是夕,山谷月皎風清,君友如有所待。達旦,雲霞相映如有五色,君友仰觀躡空,祥風綵霧鬱然而起,遂越巨壑層巒而去,極目乃沒。
干樸識陶,和璞笑琯。
《丹臺新錄》:嘗有人從江外還,忽逢一人乘小小鹿頭船子,劣容一人,從浪中直來,便呼其人姓名曰:顧道度下都去,吾欲寄尺書與茅山,陶隱居。正爾作書,垂當見授,忽云:罷,君會不往山中,我尋自下去。此人至都,果忽忽便往廣陵。後子良問洪先生,洪云:此人乃中嶽仙干朴,其前生經識陶某耳,非今生相識也,豈復來此耶。
《高道傳》:邢和璞,不知何許人,麗居瀛海問。時房琯為廬氏宰,待和璞甚善,因攜手,不覺行數十里。至夏谷村,有廢佛堂,松竹森映,共坐其下。和璞以杖擊地,令侍者掘之深數尺,得一瓦甕,中有婁師德與永公書,和璞笑謂琯曰:省此乎。琯髡鬃記前世嘗為僧名永,和璞復曰:君當為輔相,善自愛也。
梅姑履水,道華登松。
《異苑》:秦時丹陽縣湖側有梅姑廟生,時有道衍,能著履行水上,至今廟晦望之日見水霧中曖然有履形。
《高道傳》:侯道華,几所居之觀有損處,即持斧斤以茸之,勤苦備歷。一日修殿宇,忽於梁問得丹一粒,即吞之。觀門前有一松木,道華登松去其枝梢,人責之,答曰:恐礙我上昇。人皆以為狂。後七日凌晨,道華昇松頂,揮手謝曰:我受玉皇詔,授仙臺郎,知上清官善信院,今去矣。復留詩云:帖裹大還丹,多年色不移,前宵盜喫卻,今日碧空飛。俄頃雲中音樂聲,幢幡隱隱,凌空而去。
令威仙鶴,宋纖人龍。
《搜神記》:遼束城門華表柱有仙鶴立其上,人不知,欲射之,其鶴飛於空中,自歌云:有烏有烏丁令威,去家千歲今來歸,城郭猶是人民非,何不學仙塚景景。後人於華表柱立二鶴,自此始矣。
《晉逸史》:宋纖有才藻,去官,不與人交遊,隱居酒泉,弟子受業者三千人。酒泉太守圖其像於閣上,出入祝公,頌曰:為枕何石,為漱何流,形雖可見,名不可求。遂造其門而嘆曰:名可聞而身不可見,德可仰而形不可睹,而今而後,知先生乃人中之龍也。
王鼎物外,乖崖夢中。
《雅言雜載》:王鼎書歌詩,好神仙,心遊物外,時人或謂有所得,問之,終不泄露。詩百餘篇,傳於人問,如:風落蠹枝驚鶴去,水流山果向人來。贈程明甫云:古縣枕前灘,官閑道自安,執盃山烏唱,曬藥野猿看。石縫橫琴筆,搓頭插釣竿。不知陶靖節,早晚入雲端。
《忠定公錄》:張乖崖在成都,夢謁紫府真君,接語未久,忽報請到西門黃兼濟承事。承事以幅巾道服而趨,真君降階接之,禮頗隆盡,且揖張公坐黃之下,諭顧詳款,似有欽嘆之意。公朔旦即遣吏詣西門召黃承事者,戒令具常所衣之服來。比黃即至,果如夢中,公即以所夢告之,問:平日有何陰德,蒙真君厚遇如此。黃曰:無他長,每歲遇米麥熟時,以錢收耀,至明年米麥未熟,小民艱食之際耀之,價直不增,升斗亦無高下。在我者初無所損,而細民得濟所急。公曰:此承事所以坐某之上也。乃令史掖而拜之。
順興宿德,少道陰功。
《丹臺新錄》:李先生字順興,京兆人也。因秋分之夕,忽有飛仙千餘騎翔集空中,有二人在庭,謂先生曰:上帝有命,遣仙官於紫閣上石室中相待也。吾二人乃直日之神,奉使來召,宜即展駕。先生與之相隨越度峰谷,若乘飛紙,倏然便至。乃見三真人各坐一狀,自然有五色雲霞羅覆其上,侍從僚屬精光璨鬱,幢幡羽蓋非可名字,先生即稽首請白日內飛之道,真人曰:子有宿德,位階仙官,而欲形神同舉,不足為難也。
《王氏神仙傳》:王少道以陰功救人,積德成仙,常語人曰:功滿三千,白日昇天,修善有餘,坐降雲車,弘道無已,自致不死,斯言信哉。而《真誥》云:童初府有王少道,漢時人也。
杜沙龍飛,馬符鼠伏
《丹臺新錄》:杜昇真人,莫測其年壽,絕粒飲水,如二十許人。能以沙書一龍字,浮於水上,叱之則變為小龍,飛起丈餘,隱隱雲霞,生呼之即下。
《神仙傳》:馬湘遍遊名山,人皆不知有道衛。常州太守馬公聞之,召以年兄待之,公曰:城中多鼠。湘即書符,令人貼於壁下,長嘯一聲,而韋鼠奏集,湘乃呼其大者而前曰:爾乃天生微物,天與粒食,何以撓於相公,今不欲殺爾,宜速去。大者迴而小者俯伏階前,成韋而去。
韓湘藍關,尹喜函谷。
《青瑣》:韓湘字清夫,文公姪也,落魄不羈,嘗醉吟曰:青山雲水窟,此地是吾家,後夜流瓊液,凌晨咀絳霞。琴彈碧玉調,鑪鍊白朱砂,寶鼎存金虎,玄田養白鴉。一瓢藏世界,三尺斬妖邪,解造適巡酒,能開頃刻花。有人能學我,同共看仙葩。公問日,.子安能奪造化開花乎。湘曰:此事甚易。取土聚之以盆,俄頃碧蓮二朵,類牡丹花,葉有小金字云: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公莫曉句意。後言佛骨,謫潮州,時大雪,塗中遇湘,曰:憶向花上之句乎。詢地名,即藍關也。公方驚悟,乃續其詩: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本為聖明除弊事,敢將衰朽惜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深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湘後與公俱至沅湘,莫知所之。
《廣記》:函谷關令君喜占風氣,逆知當有神人來過,乃掃道四十里,見老子而知是也。老子在中國都未有所授,知喜命應得,乃停關授以道要。
吁真母部,黃君父屬。
《西山記》:吁真君諱烈,字道微,事母以孝聞。而母亦有志學道,與母同往西山見許真君,叩頭求哀。真君念之,使築室於所居之西,侍母居焉,授以道衛。及許真君上昇,道微與母皆受玉皇詔,部分許君家屬昇天。
又,真君姓黃名仁覽,字紫庭,父名輔,字萬石,有高行,事親以孝聞,州郡舉孝康。穆帝時,仕至御史。紫庭少使技,有清致,許真君以女妻之。萬石事許君,執弟子之禮。及紫庭受玉皇詔,與父母家屬昇天。今高安縣祥符觀有丹井存焉,乃其故居也。
修公化羊,尹澄憫鹿。
《列仙傳》:修羊公隱華山石室中,服黃精。室有石狀,公外其上而石盡穿。景帝聞名詔之,公即於狀上化為白羊,題其脅曰:羊公謝天子。帝後置石羊於臺上,公復化而隱,不知所在。
《丹臺新錄》:尹澄有道衍,始皇累詔不起。澄厭喧譁,意以山林為樂,改名尹林子,遠遁林谷。時見常鹿有一傷足者躓頓不前,澄憫其苦,用藥封其足。復遇大雨,食盡,困於林藪,時韋鹿奄至,饑則吮乳,寒則外懷,相隨累月。遇神人授祕訣,乃能生骸護病。年三百四十歲,白日上昇。而《真誥》名尹林子者,漢末入茅山,令以為真人矣。
志真摯虎,子英捕魚。
《高道傳》:呂志真,廣成先生弟子,居石室十餘年,善以藥石救人。入林谷則虎豹隨之,問其道則默無所對。出商山道中,忽失色不前,人皆訝之,且曰:前有剽掠者來。果見兵刀至,志真謂賊曰:此行皆吾弟子,無得干之。其徒斂衽避路,不復敢前。又至一谷口曰:此有害人之物。同行欲見之,遂入林中,以繩繁二虎而出。由是知志真深得廣成之道焉。
《列仙傳》:子英者,舒鄉人也,善入水捕魚,得赤鯉魚,愛其色,持歸著池中,數以米穀食之。一年長一丈餘,遂生角,有翅翼。子英怖而謝之,魚曰:我來迎汝爾,可上我背,與汝俱去。須突暴雨,子英乃上其背,騰空而去。
子先二狗,沉建一驢。
《列仙傳》:子先姓呼,漢時人,卜師,壽百餘歲。好飲酒,有一嫗待之甚厚,未嘗問及酒資。一日忽呼嫗曰:急裝,當與共行。是夜有神人持二茅狗來,子先與嫗共乘之入華陰山,大呼云:子先酒家母在此。
《仙傳拾遺》:沉建有延年卻死之衍,一日遠行,寄驢一頭并犬羊於主人之家,各付藥一粒而去,主人曰:此客可怪,寄下十五口,並無一文,當若之何。建出三年乃還,奴婢驢羊如故。建輕舉矣,或去或還,如此三、百餘年,人皆不曉,後不知所在。
韓眾苣勝,廷瑞莒蒲。
《總仙記》:樂子長,齊人,少好道,入霍林山,遇韓眾授以苣勝赤杯散服之,年可八十歲,色如少女。後昇仙,補為修門郎。
《郡閣雅談》:沈道士名廷瑞,故吏部彬之子,居玉筍山,每遇深山古洞,終日忘返。一日辭道倡,坐集仙亭上,念人生幾何賦畢,乃卒。葬後越二年,有閣皂山曾昭瑩於山門數里相遇,其閤皂、玉筒相去一百六十里,曾問所往,云暫到廬山尋知己,且留詩一首為別云:南北東西路,人生會不無。早曾依·閤皂,又卻上元都。雲片隨天闊,泉聲落石孤。何期早相遇,藥共煮莒蒲。曾歸玉筍話及,方知師尸解矣。
俱鳳闐茸,持滿侏儒。
《北夢瑣言》:後唐同光中,有狂生桑俱鳳,闖茸垢膩,不近人情,神異不一。至渚官謁南平王,一足草履,一足麻鞋,號為野人。
《河東記》:唐汝陽王遷能劇飲,衍士葉法能過之,王強以酒,不可,曰:某有生徒,酒量可與王敵,明日使謁王。詰旦有投刺者,日道士常持滿。王遽引入,形狀侏儒,然神氣彩瑩,音韻鏗然。既坐,善談胚輝。王命飲,道士听然,王以醇酒寫大斛中,沃以巨魷。王既醺然,而道士風韻高爽。良久忽謂王曰:某止此一杯醉矣。王強之,道士曰:王不知量有限乎,何鈴強之。復勸一杯,忽然倒地。視之乃一大酒檻耳,受五斗焉。
瑤池白橘,滄州碧棗。
《神仙傳》:周穆王會西王母於瑤池,食素蓬、黑棗、碧藕、白橘。
《桂陽雜編》:隋處士元藏幾為海使判官,遇風船壞,破木載至洲,島人曰:此乃滄洲,去國千萬里。花木常如二三月,人多不死,產分蒂瓜,長二尺,碧棗、丹粒皆大如梨,池中有四足金魚、金蓮花,婦人探為首飾,日不載金蓮花,不得到仙家。藏幾思中國,洲人製凌風舫送之,激水如箭,旬日達東萊。問其國,乃唐也,自大業至貞元,二百年矣。
右英五芝,鳳綱百草。
《真誥》:右英夫人吟曰:有心許斧子,言當探五芝。芝草鈴不得,汝亦不能來。
《廣記》:鳳綱者,漢陽人。嘗探百草花,以水漬泥封之,自正月始,盡九月末,止埋之百日,絞煎丸之,卒死者以此藥內口中,皆立生也。綱服藥數歲,不老,後入地肺山。
公成偃逸,宋來灑掃。
《真誥》:趙公成昔息腳疾,不能步履,心常默拜太上。三十年精專不替,感太上賜藥一劑,服之即愈。後得道,今在鶴嗚山。行道之時,未嘗少忘,此所謂內研太元,偃逸神府者也。
又,宋來子,楚莊公時為市長,常灑掃於市,見一乞食黃歌於市云:天庭發雙華,山源障陰邪,清晨按天馬,來詣太真家。歌此乞食於市,人無有識者,獨來子知之,遂以師禮事之。積三十年,授來子以中仙之道,今在中嶽。方知乞食黃乃西嶽真人馮延壽也。注云:手為天馬,鼻為山源。
宮嵩長生,郭延不老。
《抱朴子》:官嵩有文才,年數百歲,色如童子,遇仙人干吉,得其書,多論陰陽否泰之事。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治國者用之以致太平,治身者用之以保長生,此其道也。
《神仙傳》:東郭延者,山陽人,服靈飛散。夜書在冥室中,身皆生光。又能遠望,見平地數十里上小物,知其采色。天下當死者,識與不識皆逆知之,如其言。在鄉里四五百歲不老,一旦有數十人乘虎豹來迎,比鄰盡見之。辭別而去,入崑崙山中。蔡女繡鳳,志和雕鸞。
《廣記》:蔡女仙,襄陽人也。.幼而慧巧,善刺繡,鄰里稱之。一日繡雙鳳方成,五綵霞煥,忽一老人詣門請觀,為安眼。眼成,雙鳳翔舉,而老史同女子各乘鳳去,即降襄陽山南之林。後因號襄陽山為鳳林山,置鳳林關,乃勁其宅為鳳林靜真觀,立女冠像。
又,韓志和,外國人,入中國為衛士,雕木為鸞鶴烏鵲之形,置機梡于腹中,發之則翔空百步之外。又能作龍御狀,履之則牙爪皆動,夭矯如飛。憲宗悅之,甚厚賜。而志和悉散與人,後遁去,不知所之。
樂巴破廟,谷青發棺。
《廣記》:樂巴時為成都功曹,而太守問曰:功曹有道,可試之乎。曰:唯。即時入壁,冉冉如雲氣之狀,已失巴所在。後除郎官,遷豫章太守。其山有廟甚靈,能使江船分風使帆,巴至,失神所在,巴曰:廟鬼詐矣。遂破其廟。鬼走,化為書生,往齊國,而太守以女妻之。巴往齊國見太守,遂書符長嘯,令書生出相見,叱之,化為狸,即斬殺之。
《列仙傳》:谷青,成帝時侍郎也。因病死而尸不玲,入殯不釘,至二年,見青冠情坐於縣門上。家人迎之,不下。發棺無尸。後入太白山,人為之立祠,而青時復往來於祠中。
梁伯求衛,孝惠祠韓。
《神仙傳》:孝帝遣使者梁伯至山中求衛叔卿,不見,但見其子度世。與之俱入太華山尋訪,度世望見父與數人博戲於石上,坐白玉狀。度世問博者為誰,曰:洪崖先生、許由、巢父、王子晉也。曰:我有仙方,在所居柱下。度世歸掘之,得,玉函,封以飛仙之印,乃五色雲母也。度世服之仙去。
《拾遺記》:漢孝惠帝時有道士韓稚,解絕國人,言有泥離國來朝,人長四尺,兩角如璽,牙出於唇,處於深穴,其壽不可測。帝使稚問之經見幾代,答云:五代事相承,迭生迭死,如飛塵細雨,存沒不可論。又記女媧及軒黃以來事,了如在目。稚以聞於帝,帝嘆曰:悠哉杳昧,非通神達理,難可語乎斯遠矣。稚於斯退,莫知所之。帝使諸方士立仙館於長安北,名曰:祠韓。
若山脫屐,任敦棄官。
《廣記》:唐若山,開元中出鎮潤州,日與僚友賓客三五人整棹浮江。將遊金山寺,既及中流,江霧晦冥,咫尺不辨。若山獨見老史棹魚舟,直抵舫側。若山入魚舟中,超然而去。几案間得若山訣別之書,又得遺表一紙,其略云:臣運屬休明,累叨榮爵,風悟升沉之理,深知止足之規,棲心玄關,早得真訣。黃金可作,信淮南之昔言,白日可延,察真經之妙用。既得之矣,餘復何求。是用揮乎紅塵,騰神碧落,扶桑在望,蓬島非遙。遐瞻帝闕,不勝犬馬戀軒之至。明皇省表,異之。
《道學傳》:任敦字子尚,永嘉初,天下擾攘,棄官南渡,遂抗志俗外,居於山林。忽有一人長丈許,敦問之,此人自稱是阿那窟老君見使來問訊,敦問:老君常在何許。答曰:常在天上,復遊世問。又怛經過而去,復有所止,答云:時往大治及仙圖中。敦後逆知孫恩之禍,乃尸解於木沼山。
稚川金闕,公遠碧落。
《本傳》:玉皇詔葛真人曰;洪久傳心要,善養胎真,演神方治病於生靈,迷先典廣行於塵世,陰功濟物,密行齊真,名係玉都,身歸金闕,可宜於三月三日寅時昇車上天者。
《本傳》:語羅真人云:公遠能除水怪,救濟生靈,誠祟驅邪,召龍致雨,有行藥痙病之善,有施符遣疾之功,內修三一,外養四生,名著仙都,身歸碧落,可宜於正月十五日午時駕赤龍車歸天者。
沈羲龍虎,公陽鸞鶴。
《抱朴子》:沈羲,吳人也,學道於蜀,救人利物,德感上帝。一日出行塗中,忽見青龍、白虎車各一乘,從者十數人,皆朱衣,仗節滿道,問曰:君見沈道士乎。羲曰:某是也。史曰:子有功於民,黃老君遣仙官來迎子為碧落侍郎。於是昇天。
《西山記》:鍾離嘉字公陽,許直君之甥也,好處林巒。許君愛其有授道之質,遂付以祕訣,令密修之。.許君上昇,告以沖昇之日,紫雲自天而下,青鸞白鶴翔舞於庭,仙童玉女下迎公陽白日上昇。
帛公素書,甘君仙藥。
《神仙傳》:于君者因病癩數十年,百藥不能愈,忽見市中賣藥公,姓帛,因往問之,云:可救。以素書二巷授之,曰:不但愈病而已,當得長年。于君再拜受之。于君思得其意,內以治身修性,外以消災救疾,無不愈者。道成仙去。
《西山記》:甘真君字伯武,以孝行見推於鄉里。仗劍隨許真君除妖,其功居多。許君授以祕訣,而君潛匿形影,人莫之測。一日,天際忽聞天樂之聲,須臾祥雲綵霞暉映,而君昇天。
鄭公崑臺,子廉魏閣。
《青瑣》:進士牛益出都門,息柳陰之下,夢至高門大第,吏云:此韋玉官也。熟視迺故人呂臻,呂曰:五。掌此官。益見殿上有白玉牌,朱篆,蒙以絳紗,大字云:中州天仙籍。其次皆名氏數千,其中唯識數人呂及夷簡、李迪、余靖而已。益問天仙之詳,呂曰:自有次序真命,上非子可知。益曰:今世卿相率皆仙乎。曰:十中有七八。益曰:富公弼,國之元老,豈其仙也。曰:富公是崑臺真人,壽九十三歲方還崑府。益曰:公今何職。曰:更三百年補地上主者。益曰:王者人是何官。曰:掌五嶽四瀆、名山大川者也。
《括異志》:衡嶽道士率子康,落魄嗜酒,性獷戾,易辱人以言,人亦少與之接,故以牛呼焉。居山之魏閣,禮部侍郎王公祐守潭州,立夏將命祀祝融,至衡嶽,因訪所謂魏閣者。及至,則子康方醉寢,王公與語,甚異之,遂載與還郡,日與之飲酒。問辭歸山,復止魏閣者。一日忽謂人曰:我將遠行,當一別王公。即日扁舟下潭來謁,且曰:將有所適。王公留與之飲,居二日,辭歸。至日以書別衡山觀主李公,盥浴服飾,焚香秉簡而蛻去,聞者驚異,李為買棺厚葬之。殆半歲,有衡嶽僧自京師至安上門外,子康來看京師云:即途時,蒙李觀主厚有寶行。懷中出一書附僧為謝。李發封,乃真子康書也。人皆嘆王公之默識。
三洞羣仙錄卷之三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四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尊師何何,先生僕僕。
《神仙傳》:衡山有一道士,不示姓名,或問其姓,則日何,問其名,則日何,時人因呼為何尊師。或問:師無言,何以開悟後人。曰:知不知上,不知知病,誰能鑿混沌之竅而達自然之理邪。遂杖草入山,而虎豹隨之。司馬先生曰:此可謂才全而德不形者也。後尸解,雷震,尸遂不見。
《廣記》:僕僕先生,不知何許人,自云姓僕,時人因號僕僕先生。寓光州黃土山,即三十餘年,餌杏丹,飲食如常人,貨藥為業,人皆不識之。時王弁遇之,而授弁以杏丹之訣,先生即時昇雲天。太守李休光聞之,以為不祥。先生復降休光之府,休光曰:若仙當往去,而復來,妖也。先生曰:麻姑、茅君皆問道於我,子以為妖,何也。休光叱左右執之,即時龍虎君見於前,而先生上昇,煙雲四合,雷電震動,觀者奔走,休光謝罪。明皇詔立官觀,至今存焉。
侯觀三松,蘇菴兩竹。
高道傳:道士侯楷字法光,京兆人也。魏正始中為道士,授天文祕訣,晨夕之奉,久而愈勤。卜居於寒谷,行三奔衍,誦《大洞經》及《三皇內文》劾召之法。其居有清泉環流,三松偃覆,酒然幽寂,是為柄真之所,遂號三松觀。
《梆江集》:蘇真君耽母年百餘歲,無疾奄然而逝,鄉人為立封木以禮斂葬。是日,郡東北隅牛脾山上有紫雲覆木,瀰漫不散,又若有白馬一疋擊於林問,遂聞山嶺上有號哭之聲,皆云蘇君歸持母服。鄉人竟往即之,其草菴前哭泣之所,基址平坦,有竹兩株,無風自搖,掃其地,終年常淨。三年之後,無復哭聲,白馬亦不復見矣。
胡倣勵金,雍伯種玉。
《神仙傳》:唐陳休復號七子,貞元中來居褒城,耕農探樵,與常無異。多變化之衍,好事少年五七人求學其衍,勤動不已,語未終,忽暴卒,須突真敗。眾皆驚走,莫敢回視,自此少年不敢干之。昌明胡倣常師事之,將赴任,留錢五千為休復市酒,笑而不取,曰:吾金玉甚多,恨不能用爾。以鋤授倣,使之斯地,不二三寸,金玉錢貨隨斷而出曰:人問之物固若是,但世人賦分有定,不合多取,若用之,豈有限約乎。
《廣記》:楊雍伯事親以孝聞,及父母死,葬於高山,雍伯廬於墓側,晝夜號慟。甘泉湧出,以濟行人。忽有一飲馬者來,將白石一升與雍伯,曰:種之當生美玉。果生白璧,長二尺許,不計其數。一日出遊,偶至海上,遇韋仙曰:此種玉雍伯也。一仙曰:汝有孝行,神真所感,此官即汝他日所居也。雍伯歸數年,夫婦俱上昇。今者所居之宅,號玉田坊。
道成跨騾,敬之謝鹿。
《梆江集》:慶歷中,有處士遊東嶽,謁主簿郭及甫。既坐,視其刺字,乃羅道成,詢其鄉里,曰:梆州人也。及甫留飲,處士曰:久思束州之遊,前日到泰山,已遊歷遍也,旦夕回南方。乃借紙筆為詩曰:因思靈秀偶來遊,碧玉寒堆萬疊秋。直上太平高處望,根盤連接十餘州。復自和云:水雲蹤跡日閑遊,夏谷陰寒玲勝秋。猿烏性情猶戀舊,翻身卻去海邊州。及甫見詩,不勝嘆美。既去,及甫遣人送之至邸,又為一詩付史曰:白騾代步若奔雲,閑人所至留詩跡,欲知名姓問源流,請看梆陽山下石。後詢梆人,地有白騾真君觀,因得道,跨白騾行石壁上,其騾進至今存焉。
《西山記》:許真君名遜字敬之,世為許昌人,後徙豫章。遜生而穎悟,姿容秀偉,少不羈,喜畋獵,嘗射一鹿子墮地,母以舌舐之,未已而死,因感悟,毀棄弓矢,刻意讀書。弱冠,旁通經史,善音律,天文地理、五行識記之書悉皆極致,尤慕神仙之道,後拔宅上昇。
廖扶北郭,王續束皋。
《本傳》:後漢廖扶絕志世外,專精經典,尤明天文讖緯、風角推步之衍。公府辟召,皆不應,時人號為北郭先生。
《唐隱逸傳》:王績字無功,授揚州六合縣丞,棄官還鄉里。績河渚中先有田數十頃,鄰渚有隱士仲長子先,服食養性,績重其真素,願與相近,乃結廬河渚,以琴酒自樂,故時人號為束皋子。
董奉食粟,曼倩偷桃。
《神仙傳》:董奉字君異,候官人也。居廬山,不田作,為人治病亦不取錢物,但使人重病得愈者為栽杏五株,輕病得愈者載杏一株。如此數年,杏有萬株,鬱然成林,韋蟲戲其下,常無生草,有如耘除也。於是杏子大熟,奉嘗語人曰:欲買杏者,不須來報之,但徑自往取之,一器穀便得一器杏。嘗有穀往少而多取杏者,即有虎號嘯而逐之。所得之穀救賑貧乏,供給行旅,歲消三百斛,而所餘猶多。一旦昇天去。
《漢武內傳》:武帝忽見青衣女子曰:七月七日王母暫來。帝問東方朔此何人,朔曰:西王母紫蘭室女傳命往來。至日,帝盛服立階,下夜聞空中有簫鼓聲,王母乘紫雲車,駕九色班龍,別有天仙皆長一丈,王母上殿自設精撰,以拌盛桃七枚,帝食之甚美,母曰:此桃三千歲一實,方朔曾三來偷桃矣。
山甫玄髮,姚泓綠毛。
《抱朴子》:伯仙甫居華山,精思不食,二百餘年玄髮不老。後以其衍授之於女子,色如桃花。有一老侖鬚眉皓白而來,女子笞之,怪而問之,女曰:此是妾兒,不肯用山甫之法,致令衰老,故杖之耳。
《唐記》:唐時有一僧居於南嶽,夜見一物,綠毛覆體,直至座前,僧曰:貧僧禪居,不撓生靈,鬼神有知,無相惱也。其物曰:子知有晉、宋乎。僧曰:自晉至唐四百年矣。其物曰:師知有姚泓乎。僧曰:吾聞泓已死矣。其物曰:我泓也,其時示之以死,脫身逃遁,遊行福地,唯冷柏葉遍身生毛。
王母擊節,子登彈傲。
《集仙錄》:九微元君、龜山王母、三元夫人泊諸真人仙眾至,降於小有清虛上官絳房之中,夫人與王君為賓主,各命侍女陳曲成之鈞,九虛合節,八音靈柴,王母擊節而歌。
《漢式內傳》:王母命侍女王子登彈八琅之墩,董雙成吹雲和之笛,許飛瓊鼓靈虛之黃,安法嬰歌玄靈之曲。
人問長史,山中宰相。·
《真誥》:長史姓許諱謐字思玄,肇七代孫也。君博學高第,初為餘姚令,累遷尚書、護國長史,密修上道,真仙屢降,而真妃授書云:玉醴金漿、交生神梨、方文火棗,當與山中許道士,不與人問許長史。
又,陶弘景字通明,擢進士第,遷侍讀。年三十有七,無意於仕,乃曰:仲尼日穩居以求其志,行義以達其道,我令義達,無復其方,請從求志之業。遂自稱為華陽隱居,脫朝服掛於神虎門,襲鹿巾,衣道服,入華陽,居積金峰,修《真誥》。梁武帝累召不至,或有所議,遣使就問,時人號曰:山中宰相。
法進帝前,奉仙天上。
《王氏神仙傳》:王法進幼而好道,一日忽遇二仙童告之曰:汝有仙骨,不忘於道,上帝敕我來迎汝,授事於天上。不覺□隨二女凌虛至於帝前,而帝告之曰:人處三才之中,不易得也。付《謝罪科》一卷,汝下諭生民,亦汝之功也。天寶中,白日上昇。
又,王奉仙,宣民女也,幼時遇青衣童子十餘人,與之遊戲,言笑自夜達旦。父母疑為妖,詁之,奉仙曰:女所遇者道也,所見者上仙也,初刻天上見天人羅列,一仙人云:汝有仙骨,五十年後當復來此,然百穀之實傷人真氣。奉仙自後絕食,嘗謂人曰:其所見天上神仙,與道家之流無異。遂畫天人朝會圖,號《混天圖》。
元一蹙壺,長房投杖。,
《丹臺新錄》:謝元一號壺公,即孔子三千弟子之數也。常懸一空壺市肆貨藥,日入之後公輒蹙入壺中,舉市無人見者,惟費長房於樓上見之,往拜焉,以師事之。
又,汝南費長房為市探時壺公,公知其篤信,語長房曰:我蹙入壺時,卿便效我,自當得入。既入壺之後,不復見壺,但瓊樓金闕,物象妍秀,玉童玉女俠侍,公語長房曰:我仙人也,君好道否。長房哀懇,授以劾鬼治病之衛,但不得仙道耳。又以一竹杖與之,騎此到家,訖以杖投葛陂中。長房如其言,投於陂中,遂化龍去。
維山王喬,墦溪呂尚。
《神仙傳》:王喬字子晉,遇浮丘公得仙。友人桓良遇子晉於維山之上,謂良曰:七月七日我當昇天,可與故人會別也。至是,與故人韋官登山,見子晉棄所乘馬於澗下,昇天而去。是時拿官拜別,回見所乘馬亦飛空而去,今名為拜馬澗焉。
又,呂尚,冀州人,幼而智慧,預知存亡。避紂之亂,隱於遼東二十餘年。西適周,匿繙漢,垂釣三年,不獲一魚,比間問曰:可已矣。尚曰:非汝所知。而獲魚於腹中,得兵秒之書,或云《玉鈴》。文王夢得聖人,聞尚之賢,載歸同治於周。功成告亡,開棺無尸,惟有《玉鈴》六篇在棺中。
石子東府,廣利南宮。
《真誥》:大茅君曰:昔有白石子,以石為精,故世號白石先生,此至人也。今補為東府右仙卿,入山斷穀煮石食之。煮白石自有方,乃石生所造也。
又中茅君曰:韓太華者,安國之妹也,漢將軍李廣利之婦也。廣利在世有功及物,今在南官受化。
紫陽役使,魯連飛沖。
《天蓬阮序》:鄧紫陽入麻姑山,日夜誦天蓬神呢,感金甲神人與語曰:吾是北方六天使者,綠子念誦靈文,帝君已署子之功矣。遂今降黑篆神符真形,上有神仙之衛,中有役使鬼神,下有救療疾病,子宜祕之,後當為王者師。次日果於石室中得其真形符篆,行持有驗。
《王氏神仙傳》:王魯連乃神仙王剛之女也,得父之道,入陸渾之山不出。後遇太一真人授以飛沖之法,修之白日昇天。
郭文馴虎,瞿君駕龍。
《仙傳拾遺》:郭文字文舉,洛陽人,居大壁巖。一日一有虎張口至前,若有所告,文舉以手探虎口中,得骨,去之。明旦虎銜一死鹿致石室之外,自後虎常馴擾於左右,亦可撫而狎之。文舉出山,虎亦隨焉,雖在城市眾人之中,虎倪首隨行,不敢肆暴,如羊犬耳,或負書冊鹽米歸山。晉帝聞之,詔詣闕下,問:先生馴虎有衍耶。對曰:自然耳,人無害獸之心,獸無傷人之意,何鈴有衍。撫我則后虎猶民也,虐我則偉民猶虎也,亦何異哉。帝高其言,拜官不就,隱鼇亭山。
又瞿君者,南安人也,漢章和問隱居平岡山,黃帝降授龍跚之道,能控御雲龍。後入峨眉山修洞房明鎰之衛,臨欲昇天,辭訣親友,駕龍而去。今平岡化有龍巖山繫龍漢。
黃石圯下,李整洞中。
《前漢列傳》:張良過一老人墮履於圯下,顧良曰:孺子取履。良取進,老人曰:孺子可教。遂與之期曰:後五日與我期於此。如是三次,如期而來,老人曰:當如此。遂出書與良曰:讀是則為王者師,後十三年見齊北穀城山下,黃石即我也。南嶽夫人曰:信者得失之關撻,張良三期,可謂篤道而明心矣。
《真誥》中茅君曰:河內李整昔守一之道,初在洛陽,近遷在華陽洞中,主考注民問之事。
趙昇露宿,馬湘壁睡。
《神仙傳》:天師張道陵有九鼎大要,唯付弟子王長曰:而後合有一人從束方來,當得之,此人鈴以正月七日日中到。具說長短形狀。果有趙昇從束方來,生平未相見,其形貌一如陵所說。陵乃七度試昇,皆過,乃授昇丹經。第一試昇初到門不為通,使人罵四十餘日,露宿不去。
《續仙傳》:馬湘字自然,有道衛,因入長溪縣界投宿,主人戲言無宿處,若壁上睡可矣。日暮,弟子切於止宿,湘曰:爾乃眾人中睡,我坐可到明。眾人皆睡,湘躍身粱上,以一腳掛梁倒垂身睡。主人夜起,燭火照見,大驚異之,湘曰:染上猶能,壁上何難。俄而入壁,主人析謝乃出。
稷丘擁琴,漁父鼓紲。
《列仙傳》:稷丘君者,泰山下道士也。武帝時,以道衛受賞賜,髮白更黑,齒落更生。上東巡狩太山,稷丘乃冠章甫,衣黃衣,擁琴而來迎。
《五代逸史》:潯陽太守孫偭於渚際見一輕舟,凌波隱現,俄而見一漁父垂綸鼓松,長嘯清虛,公問:有魚乎。答曰:其釣非釣,寧有魚耶。公異之,遂寨裳涉水謂之曰:觀先生有道耶,方今文明之治,何不贊緝熙之治乎。答曰:僕山海狂人,不達世務,未辮貧賤,無論富貴。乃歌曰:竹竿纏茨,河水悠悠,相忘為樂,食餌含鈞,非夷非惠,聯以忘憂。遂鼓松而去。
道開食粗,石坦衣弊。
《茆亭記》:單道開,惡食惡衣,不畏飢寒,好山居,而山神木精屢試之而不懼。後遷入羅浮山,獨處茅茨,蕭然物外,百餘歲尸解。
《晉逸史》:石坦自稱北海人,居無定所。不營定所,不求美衣,衣弊,或有與之者,則反施於人。或有送葬,杖策而吊之,路無遠近,時有寒暑,鈴在其中,同時同日皆至焉人莫測,以為神明。後不知所在。
司馬白雲,巫談紫氣。
《神仙傳》:司馬承禎善篆,別為一體,名為金剪刀書。隱居天臺玉霄峰,號白雲子。睿宗召見,既歸,朝士賦詩送之盈編,自號為白雲記。
又,漢駙馬都尉巫談字子都,北海人也。漢武帝出,子都見於渭橋,其頭上有紫氣,帝召問:君年幾何。對曰:臣年一百三十八歲。帝問束方朔,朔曰:此君有陰道之衍。武帝屏左右問之,子都曰:臣昔年六十五,有時腰痛口燥舌燥涕出,得此以來七十三年,有子三十六人,身健如少。武帝受其衛不盡,然壽最勝別帝。
琴高控鯉,黃安坐龜。
《抱朴子》:琴高多遊江浙,每於水中行,時人以為水仙。昔浙江南鍊丹,丹成潑灰於江,化為小魚,時人因號為琴高魚。後遊吳,控赤鯉上昇。
《列仙傳》:黃安,代郡之卒,常坐一龜,闊三尺許,或問此龜幾年,曰:昔伏羲造網結罟以授予,其背已平矣。此出畏日月之光,三千年一出頭,吾坐此已五見出頭矣。
珠服桃核,回書榴皮。
《王氏仙傳》:王除為王屋令,常令,《黃庭經》六千遍,未了深義。罷官,絕穀咽氣,入洞中,有嵌室石狀案上古經一軸,除再拜曰:臣竊入洞天,萬劫良會,今睹玄經,願許塵目一披。忽有一人曰:吾束極真人王太虛,黃庭經吾所註,授於子。復與桃核大如數斗,磨而服之,愈疾延年。子未可居此,更二十年期。除攜核與經而歸。
《搜神祕覽》:湖州沈偕秀才,父以其晚年自號束老,延賓客,多釀酒以供肴爍,苟有至者,無問貴賤,悉皆酌之。一日,有衍者造謁,與束老對飲,高談琅琅,洞達微妙,夜以繼日,酒屢竭壺。衛者神色自若,詁姓氏,終不答,因以石榴皮書于壁曰:西鄰已富憂不足,束老雖貧樂有餘。白酒釀來因好客,黃金散盡為收書。後題日回山人。束老醉,遂失之。其去後,人多以為呂公,所題之字削去更生,束坡有詩甚詳。
焦光石芋,羊惜雲芝。
《抱朴子》:焦光居山,每煮白石如芋食之,或時入山伐薪,以施於人。及魏受禪,乃居河濱,結菴以居,不設席,其身垢污如泥漆。或數日一食,持不語,老少不常。如此在人問二百餘年,後不知所之。
《續仙傳》:羊情常棲括蒼山,後遊阮郎亭崖上,去地十餘丈,有篆書刻石,字極大。傳云漢阮肇所題,驗之乃李陽冰,嘗為縉雲令,遊此亭題詩曰:阮客自何所,仙雲洞口橫,人問不到處,今日此中行。情於亭側與縉雲道士花時飲酒,忽僕地若斃,乃昇還家,七日乃醒,情曰:初有一人青情絳服,自稱靈英,邀入洞府,見樓臺鸞鶴之異,石穴中有物飛去,靈英指之曰:此青雲芝也,食之得仙。情食之,覺身輕,行步如飛。後入委羽山隱矣。
三洞羣仙錄卷之四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五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善俊烏龍,叔卿白鵠
《高道傳》:道士韋善使,訪道周遊名山,遇神仙授三皇檄召之文,得神仙之道。常擔一黑犬,號日烏龍,所至之處,叉分食以飼之。一日將遊少林寺,僧方齋,善俊乃牽犬於其側,分齋食以飼焉,僧曰:人未食而食犬,可乎。曰:吾過矣。乃謝之。尋出寺去,眾望之,師行愈遠而犬愈大,遂化為烏龍,師乘之而去。
《神仙傳》:衛叔卿服雲母得仙,漢儀鳳二年八月壬辰,孝武帝殿上見一人,乘雲車,駕白鵠,集於殿前,帝驚問為誰,答曰:我中山衛叔卿也。帝曰:子乃朕之臣也,可前共語。叔卿本意謁帝,謂帝好道,見之爻加優禮,而帝今云是朕臣也,於是大失望,默然不應,忽不知所在,帝甚悔焉。
葛象貨藥,季主賣卜。
《續仙傳》:羅萬象,不知何許人也,久居王屋山,後南遊羅浮,嘆曰:此山朱明之洞天,葛稚川曾棲此,雖無鄧岱相留,聯自駐矣。乃結菴而隱。或遊城市,貨藥飲酒,往來無定。忽一膳則數人之食不謂之多,或不食則莫知歲月,日可行三四百里,後不復出。
《丹臺新錄》:司馬季主賣卜於長安,宋忠、賈誼俱出休沐往見之,季主趣向高妙,忠等忽自失,茫然無色,帳然噤口不能言,於是攝衣而起,再拜而辭。出市門,僅能上車伏軾低頭,卒不能出氣。居三日,忠見賈誼殿門外,語曰:道高益安,勢高益危,居赫赫之勢,失身且有日矣。
景閑碎釜,趙明燃屋。
《仙傳拾遺》:泰景閑,不知何許人也,會昌中寓止會稽市,不常其居,或飲酒佯狂,凡十年。好事者稍疑其異,會稽張公家每加欽禮焉。忽一旦取秤鎚,手按良久,引之如鍚,取鐵杵搏之為餅,良久皆復如故。張素貧,景閑曰:我將去矣。命張取釜擊碎之,以炭相維,壘於鑪內,熾火加藥闔戶,告張曰:炭火息後,可取所化之物,以豐爾家,念道濟人,可以世享其富矣。翌日張視之,皆紫金也。
《抱朴子》:趙明、左慈皆以氣禁水,水為之逆流。又於茆屋上燃火煮鷂,鷂熟而茆屋不燃。禁水著中庭,大寒露之不冰,禁一里中,使灼者不熱。
秦避桃源,田居柳谷。
《桃源記》:晉太康中,武陵漁人黃道真泛舟自沅沂流而入,見山中桃花夾岸,落英繽紛,睹一石洞涓流中吐,寒聲漱玉,居室蟬聯,池亭連貫,雖男冠女服,略同於外,然所服鮮潔,顏色為燦然。見道真甚悅,遞邀至家,為具酒食,問今所歷代,道真具以實告,眾皆感歎曰:何人世之多遷貿也。道真辭出,他日復尋花源之路,乃迷不復見矣。 《真誥》:雷平山之北昔名柳谷,有田公者來居此,其北有柳濟水,或名為田公泉,云此水是玉砂之流津,服之除腹中三蟲矣。
維姑青烏,女真白猿。
《堵城記》:維仙姑,長沙人,入道居衡山,年八十餘容色甚少。於魏夫人仙壇精修香火,子然無倡。數年復有青烏形如鳩鴿,紅頂長尾,飛來居所,自語云:我南嶽夫人使也,以姑修道精苦,獨棲窮林,命我為伴。又曰:西王母姓維,乃姑之祖也,河南維氏乃王母修道之故山也。每有人遊山,叉青烏預說其姓名。復知四海多難,乃隱九疑山。
《仙傳拾遺》:薛女真者,不知何許人也。晉時世弊,京師不寧,有道之者多棲寓山林以避世,因居衡嶽尋真臺,外示同凡,內修真道,出行常有黃烏、白猿、白豹隨之,後乃昇天。
聶論宗性,張講還元。
《神仙傳》:五代聶鍊師名紹元,築室於問政山,不偶世俗,自號無名子。嘗撰《宗性論》、《修真祕訣》,徐鑽甚稱賞,曰:吳筠、施肩吾無以過焉。
《高道傳》:道士張無夢號鴻濛子,嘗遊天臺,登赤城,廬於瓊臺,行赤松導引、安期還丹之法。真宗召對講《易》,即說謙卦,上問曰:獨說謙卦,何也。曰:方大有之時,宜守之以謙。復命講《還元篇》,無夢曰:國猶身也,心無為則氣和,和則萬神結矣,心有為則氣亂,亂則英華散矣,此還元之大旨也。上說其說,錫安處士先生號。
洞賓蓬島,景世雲餅。
《丹訣》:呂洞賓舉進士,兩至禮部皆不利,曰:既不利人問舉,當修天上舉。唐末,因遊廬山,遇鍾離先生,得其道,每持惜氣。貨筆墨往來京畿、衡嶽之間,人多不識其洞賓也。而先生授以祕訣云:三花和會化火龍,直出昏衢千日功。成驗鶴駕,先歸蓬島。
《真語》:潸山有學道者鄭景世、張重華,晉初受仙人孟德然口訣以入山,行守五藏合日法,·兼服胡麻及仙丹。久久不復飲食,而身體輕強,反易故形。忽一日北方老君遣太一迎以雲耕,白日昇天。
房逢西白,徐遇東專。
《實賓錄》:唐房山長《陰符大冊經序》曰:予少好學道而慕長生,見《陰符》言,上有神仙抱一之道,後人只究以安邦治國之法,鮮知神仙至樂之衍。貞觀三年,予遊泰山,遂逢一老自稱西白,不知其姓,因話《陰符》全在神仙大丹之極要,世莫能知。遂傳以驪山母所注,即神仙抱一之道見焉。
《神仙傳》:徐定辭,蓬州人,咸平中隸役于郡國,筆帛入關,宿華陰客邸,遇夜有書生自稱東專者,揖定辭而坐,相得甚懼,留飲泱日。及告行,書生曰:吾陳搏也,以君非凡骨,故得邂逅于此。定辭喜懼,因懇求異衍,曰:衍不貴異,但嗇精神,不以好惡內傷,甚善。於是袖出藥一刀圭,曰:君餌此,當壽百歲。翌日訪之,不復見。其後亦尸解矣。
契虛三彭,上元五性。
《宣望志》:契虛者,神骨孤秀,居長安佛寺,避祿山入太白山,忽遇至人勸遊稚川府居。一日登山頂,見有城邑官闕,殿上有具簪冕者,貌甚偉,憑玉几而坐,侍衛環列,問曰:子絕三彭之仇乎。契虛無以對,曰:慎不可留。乃引去。契虛後遁去,不知所之。稚川則葛真人也。
《漢武內傳》:上元夫人謂帝曰:汝好道乎,數召方士,登山祠,神亦為動矣,然汝胎性暴,胎性淫,胎性奢,胎性酷,胎性賊,五者常舍汝榮衛之中、五臟之內,若從今拾爾五性,反諸柔善,常為陰德救濟死厄,不泄精液,齋戒勤檢,嗚天鼓,飲玉漿,蕩華池,叩金梁,按而行之,當有異耳。
郵鑒司直,呂誨糾正。
《列仙傳》:郵鑒初同周撫為門亭長,今遷北帝靈關侯,再遷高明司直之任。高明之任,如世之尚書僕射。
《翰府名談》:呂誨獻可以言事,出安州,一日獨坐小軒,因合目,即有所見,一碧衣童子云:玉帝南遊炎洲,君子隨行,枓正韋仙。自此口食天廚,身遊紫府。炎洲苦熱,上帝賜汝清凍丹一粒。公拜賜而咽之,下喉若冰雪。公自知不久於世,有朱明復者,湘江道中有金甲史兵數百人,公跨玉角青鹿,明復拜曰:公其仙乎。笑而不答,口占詩曰:功行偶然書玉闕,衣冠無限葬塵埃。我今從帝為司斜更有何人直柏臺。
季偉定錄,思和保命。
《茅君記》:茅中君諱固字季偉,舉賢良方正,累遷金吾。聞兄大茅君得道,遂棄官入山,遇兄引見西城王君,得仙補定錄真人。
又,小茅君諱衷字思和,累遷五更大夫,同中君入山尋司命君,君引見龜山王母,授道要,補保命真人。大茅君告曰:吾今既去,便有職任,不可數相往來,每年三月十八、十二月初二日邀師命友下臨句曲,若有學仙好善男子,至其日詣山,吾因料理,叉相教誨於未悟者。今茅山朝山之會,自玆始也。
董重復活,甘始治病。
《真誥》:董君臨淮人,行氣鍊丹,百餘歲不老。一日因事繫入獄中,佯死,臭爛生蟲,昇至家復活,後遂成仙。
又,甘始太原人,善行氣,不飲食,依容成子得元素之法,用之有效,治病不用針灸湯藥,在人問百餘年,後入王屋山昇仙。
青州從事,紫府真人。
《西山記》:黃真君諱仁覽字紫庭,其先武陵人,力學有聞,後棄官入道。紫庭師事許君,得其道,尚為青州從事。紫庭道成,從許真君飛昇。
《青瑣高議》:右侍禁孫勉為元城婦官,岸多墊陷,婦卒曰;有巨電穴其下,天晴輒出。勉伺其出,引矢射之,正中其頸。勉晝夢一吏召曰:子殺電,今召子證。隨至一官闕,吏曰:紫府真人官也。勉曰:真人何姓氏。曰:韓魏公也。勉思念向蒙公提拂,見當求助。入,望公坐殿上,侍立皆碧衣童子,勉再拜,乞真人大庇。公顧左右,取青囊中黃語,童讀語曰:五百世方比人身之貴,穴殘婦岸,事乃勉職也。公命遣去。
王暉虎耕,陸羽烏耘。
《高道傳》:道士王暉居華嶽熊牢嶺洞真觀,常種黃精於谿側,則虎豹為之耕耘,出入亦乘虎豹,具鞭茉如人乘馬無異。著祕訣以教人修養,其事憑而人莫之曉。
《唐逸史》:陸羽不知所生,有僧得之於水濱。及長成,聰慧能文,以《易》筮之,得漸卦,取鴻漸于陸為姓名。隱於茗漢,自號桑苧合。閉門著書,或時行歌于野,吟詩擊木,故時人謂之今接輿。羽嗜茶,著《茶經》,人以為茶神。又云陸羽象耕而烏耘。
仙柯給炭,宣平負薪。
《仙傳拾遺》:王仙柯,青城橫源人,好行仁惠,家富巨萬。所居之側山頗宜薪炭,忽聞盜斫柴者,仙柯因檢行,見乃一道士爾,曰:某於谷中燒鍊丹藥,每為闕炭,因竊此柴燒之。仙柯問其所用幾何,可以并為致之,不煩自政也,道士听然謝曰:藥成後叉當奉報。如是仙柯時往訪之,一日一藥已成矣,自此為別也,留丹數粒而去。仙柯服丹,自覺氣逸身輕。門側有大柏樹,騰身而舉,已往木杪,因此飛昇而去。
《廣記》:許宣平,新安歙人也,景雲年中隱於城陽山南塢,或負薪以賣,每醉吟曰:負薪朝出賣,沽酒日西歸。路人莫問歸何處,穿白雲行入翠微。
費公石墨,耿女雪銀。
《茅山記》:費長房遇壺公,得其衛,書符行於世。寓茅山之束,書符救人有功,一日出山傾現水於石澗中,其石變黑,因號為石墨。至今取其墨,亦可書符。
《女仙傳》:女冠耿先生者,耿謙之女。嘗因大雪,令官妓以金盤貯雪擴為銀錠,投洪鑪中,須突成金,指痕猶在。又《異人錄》云:先生取雪實之,削如銀挺,投熾炭中,及玲,爛然為蜓銀矣。
虛寂馬嗚,大亮牛喘。
《高道傳》:舒虛寂字得真,居新繁銅馬觀,常與人言:昔黃帝與宵先生、天真皇人眾真會於此,號其地為三會臺,有銅馬隱於林問,今龍橋乃其舊進。後人於銅馬隱處築臺以誌之,秋夕澄霽,忽銅馬騰躍嘶嗚,見之者得道。虛寂居此三十年,幸一見之。一日忽謂鄰母曰:日一夕將他適,歡以後事為託。因指示其地,囑曰:疼我於此,當深三尺餘,吾鈴有厚報。是夕卒,鄰母如其言而疼之,果得金一鎰。以聞官,驗所疼,但杖屨而已。
《仙傳拾遺》:馮大亮家貧好道,亦無所習,每遇道士及方衛之人經過其門,鈴留連延接。唯一牛拽步磨以自給,一旦牛死,其妻楊氏對泣傷嘆曰:衣食所給在此一牛耳,牛既死,何以資其口食乎。時慈母山道士每過其家,來即憩歇累日。時道士果來,夫婦以此語之,道士曰:皮角在乎。曰:在。即取孿綴如牛形,以木為腳。以繩繫其。,驅叱遂起,肥健如常,道士亦不復見。數年,盛暑牛喘甚急,牧童見之,私解其口,遽成皮骨而已。
太和鶴駕,法善龍輦。
《王氏神仙傳》:真人王君好道,與妻俱入山,絕人事,香火精勤。積數十年,遇神人授以素書,且告之曰:爾仙名已定,但奉行此道,子叉為真人矣。後一日,上帝遣龍車鶴駕下迎,白日上昇,補為太和真人。
《高道傳》:葉法善天師時居四明,忽見一老史號泣求救,師問之,答曰:某束海龍王也,太帝敕主八海之寶,近綠婆羅門逞幻衍,晨夕禁呢,五月五日海水將竭。夫統天鎮海之寶,上帝制靈之物,鈴為所取,至日乞以丹符相救。師即為飛符,海水仍舊。異日龍筆寶貨為謝,師不受,謂龍曰:巖石之上,去水且遠,若致一清泉即佳也。是夕聞風雨瀟瀟之聲,達旦繞山齋石渠泉水環流,至今目之為天師渠。
玉札賢安,金書妙典。
《廣記》:魏夫人名華存,字賢安,晉文康公舒之女也。幼而學道,九經書史無不該覽。年十五,慕神仙吐納,不辭動苦。至江十,父母強令適劉久為妻,生二子。夫人訓誨二子成立,遂告別寢,修鍊動至,感太極真人及方諸青童君等降謂夫人曰:太上已注子之仙名於玉札矣,子其勉哉。
又魯妙典者,九疑山女冠也。生而敏慧,及笑,遇人授《黃庭經》而告之曰:此經扶桑大帝官中金書,誦詠萬遍,得為神仙,但在勤心爾。經云誦之萬遍昇三天,千災已消萬病痊。居山誦此,如與千人同倡,惟息人不能修。妙典遂入九疑山,誦經十年,真仙下降,白日昇天。至今仙壇石上履逵存焉。
老叟蒸兒,孺子烹犬。
《神仙傳》:維陽十友者,家富足,拉為道友,遞以酒食為娛,常有一老史,弊衣縊縷,每造其席,眾亦不拒。一日酒酣,謂眾曰:某雖貧乏,欲具一會奉酬,可乎。眾皆唯。明日乃延入一茅合中,丐者數輩,相邀環坐,乃昇一巨板以油幕之,揭視即爛蒸小兒。眾深惡之,皆不食,史曰:此千歲人參也,頗不易得,欲以此報,既不食,命也。各自分食,乃昇天而去。
《高道傳》:朱孺子師道士王元正,居大答巖。一日漢側見二小花犬,異而逐之,入枸杞叢下,因與師掘杞叢,得二枸杞根,壯如犬,師令烹之。孺子看火三日,因先嘗味,又見根爛,乃食之。孺子忽出,覺身輕,飛於峰上,雲氣擁之而去。元正食其餘,亦得不死。今謂之童子峰。
高聞笑蟹,曹操驚鱸
《括異志》:高闈得養生衛,飲酒至數斗不亂。申郎中為江束漕,每按部,鈴拉之同行嘗織舟。貴池亭有九華李山人者,與高友舊,因謁申,延之使飲,各盡二斗餘,殊無醉態。高取釣竿曰:各釣一魚以資語笑,然不得取蟹。迺鈞餌投坐前號鑪中,俄頃李引一蟹出,高笑曰:始釣魚,令得蟹,可罰也。
《後漢隱逸傳》:左慈字元放,嘗在司空曹操坐,操從容顧眾賓曰:今日高會,珍羞略備,所少昊松江鱸魚耳。元放於下坐應之曰:此可得也。因求銅盤貯水,以竹竿餌釣於盤中,須突引一鱸魚出,操與會者皆驚,操曰:一魚不周坐度,可更得乎。元放乃更餌釣沉之,須突復引,皆長三尺餘,生鮮可愛。操使巨前繪之,周泱會者。
馮良棄世,杜契隱居。
《真語》:馮良為縣史,自恥無志,毀車殺牛,裂敗衣情,學道衍,抗志嚴恪。州郡禮辟,不就。朝廷聞,三公爭讓位於良,不就。後漢時人也,六十七歲遂棄世,束渡入茅山,今在鹿跡洞中。
又杜契,建安初渡江,依孫策入會稽,為孫權校尉。黃武二十年,遇介先生授以守元白之衍,遂隱居大茅之東,能隱形,亦數見身出,或探伐貿易衣糧,而人不知。
泰宜寶洞,元真仙墟。
《丹臺新錄》:周亮字泰宜,師姚坦其衍。人有能飛沙走石一切妖魅事,亮即持經誦咀,邪物各復其形,或死於左右。常與神仙遊行寶洞,嘯詠終日。
《廣記》:薛元真少好道,時棲五嶺,謂人曰:九疑五嶺,神仙之墟,山水幽奇,煙霞勝異,如陽朔之峰巒挺技,博羅之洞府清虛,不可忘也。所以祝融棲神於衡阜,虞舜登仙於蒼梧。赫胥耀跡於溝峰,黃帝飛輪於鼎湖,其餘高仙列真、神人輔相騰書逍遙者,其故何哉,山幽而靈,水深而清,松竹交映,雲蘿杳冥,固非凡骨塵心之所愛也。況邃洞之中別開天地,瓊漿滴乳、靈草秀芝,豈塵目能窺,几展所·履矣,得延年之道而優游其地,信為樂哉。
世雲羽扇,玄同楓車。
《高道傳》:吳猛字世雲,自鍾陵還,欲濟大江,遇飄風怒濤,遂以白羽扇畫水而渡,眾皆異之。
《集仙錄》:薛玄同號玄同子,誦《黃庭經》不替,遇神仙下降,告之曰:子誦《黃庭》有功,地司累奏簡在紫虛之府。因授。訣。至咸通問,紫虛元君降授九華之丹,曰:服此當遣紙車迎汝歸嵩山矣。是夕解化,無尸。表奏,僖宗異之。
成連刺船,顓和擊石。
《樂府解題水仙操》:伯牙學琴於成連先生,云:吾師方子春在束海中,能移人精。迺與伯牙俱往,至蓬萊山,留伯牙曰:吾將迎師。刺船而去,旬日不返。伯邪但聞水聲頑洞,山林杳冥,韋鳥悲號,欺曰:先生將移我精。援琴而歌,頓悟妙旨。成連刺船迎之,伯牙遂妙天下。
《女仙傳》:太元女姓顓名和,自少行道,能開關鑰,指山山傾,指木木倒。常將弟子行山,日暮,以杖擊石,石為之開,便睹門戶狀帳、酒肴之物。如此萬里須臾之問,老少無常。後入抱犢山昇天。
崇子致譽,奉林閉息。
《真語》:東卿君曰:昔有郭崇子與弟兄四人。俱為惡人所擊傷其臂,三弟大怒,欲治之,崇子曰:無用怒。乃遣去。此人後出仕宦,而崇子致譽數數非一,此人往謝之,而猶譽不止,其人曰:我惡人也,不可以受君之施。遂自.殺。崇子後得道,而太極真人以崇子有殺人之過,不得為真人上仙耳。
又,東卿君曰:劉奉林學道於嵩山,積四百年,三合神丹而為邪物所敗,乃徙入委羽山,閉氣不息,於今千餘年矣,猶未昇仙。云此人但得不死,未能有所役使。
通和青紫,清虛黃赤。
《高道傳》:賀知章為祕書監,開元中,遇通和先生授以丹,告之曰:先盟而後授,然仙家品秩如青紫階級,不可驟進。鈴以退節為首,退節則寡欲,寡欲則神逸,神逸則無為無不為。反此而求道,猶卻馬以追奔,子其志之。知章後棄官乞為道士。
《真誥》:清虛真人告楊君曰:夫黃赤之道、混氣之法,是張陵授世人種子之衛耳,非真人事也。吾數見行此而絕種,未見種子而得生。夫存心色觀,兼行上道,所謂抱玉赴火、金棺葬狗也。夫色觀謂之黃赤,上道謂之隱書。
涓子玉函,公弼石壁
《蘇林傳》:涓子者,古之神仙也。昔撫綸於河上,遇東海小童君告之曰:子勤心至道,外假弋釣,餌而不釣,養生之全也。若獲鯉魚,試剖之。言訖而去。涓子果獲一鯉,剖之,腹中得一青玉函,開視乃金闕帝君所受三元真一之法。涓子從而修之,能興雲致雨,乘虛上霄。
《高道傳》:張公弼,不知何許人。劉法師居雲臺,鍊氣二十餘年,每三元常見赴會,無言而去。師因問之,則答曰:公弼住蓮華峰下。師與之同往,至一所,見石壁高直千尋。公弼叩之,劃開,內有天地,森羅萬象。張公語其徒曰:法師在此,可具食,作戲與師觀。其徒嘆水,俄見蒼龍、白象各一對舞,舞甚妙,丹鳳、青鸞各一對歌,歌甚清。仍與法師水一盂,刀圭粉和之,令飲,其味甘且香。有頃,公弼與法師別出,反顧,但見石壁而已。
三洞羣仙錄卷之五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六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玉器自滿,陶瓢屢空。
《高道傳》:道士王延字子元,師華山雲臺觀焦曠真人,授三洞祕訣真經。後周武帝欽向,乃遣使召之,焦真人謂曰:道教陵夷,久失拯援,汝可力闡,無令不振,吾自此逝矣。師至都,久之得請還觀,復詔增修以居之。然山石無土,致之極勞,因虛默禱天,忽踴土出於觀側,取多而不竭。常苦乏油,又置一器,經夕自滿,久用而有餘。
《晉逸史》:陶港少有高趣,任真自得。宅邊有五株柳,故嘗著《五柳先生傳》以自況曰:先生不知何許人,亦不詳姓字,宅邊有五柳,因以為號焉。閑靜少言,不慕榮利,好讀書,不求其解,每有會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貧不能常得,親舊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飲叉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環堵蕭然,不蔽風日,短褐穿結,草瓢屢空,晏如也。
宋香足雨,昊符止風。
《高道傳》:道士宋元白,一日越州大旱,方曝廷檄龍以析雨,久之亢陽愈甚,元白謂人曰:几所降雨,須俟天符,非上奏無以致於是。止於元真觀,焚香上祝,經夕大雨告足,越人神異之。信州復旱,郡將特請禱,元白遂作衛.以告城隍之像,則須臾致雨。
《西山記》:吳真君猛,字世雲,嘗有暴風起,世雲書符擲屋上,有青烏銜去,須臾風止。人問其故,答曰:南湖有舟遇此風,有二道士呼天求救,故以此符止之耳。驗之果然。
尊師伏虎,處士豢龍。
《野人閑話》:闈州雲臺化,昔老君張天師經遊之所,觀內有一道士裴浩中者,不知何許人,年逾百歲,多食松枝或鍊氣而已。每因握固數息,冥目靜坐,叉有猛虎馴擾於左右,同住者亦嘗見之,一旦謂門人曰:余有所往,爾等好住,無替修習門人固留不住,遂裹衣上峭壁,若履平地,如飛烏捷猿直上峰頂,杳杳而不見之。後鄉里有虎暴者,競畫尊師形像以厭之,謂之伏虎尊師。
尚書故實,牛相國鎮襄陽,久旱,有處士,眾云豢龍者,公請致雨,處士曰:江漢間無龍,獨一派泊中有黑龍,強驅爻為災,難制。公固命之,果有大雨,漂流萬戶。
孝先水上,德閏甕中。
《高道傳》:葛孝先,人呼仙翁。嘗從吳王船行至三江口,阻風,船多漂沒,仙翁船亦不知所在,吳王歎曰:仙翁有道,何不能免此乎。乃遣使求之。瑜宿,忽見翁水上行來,衣履不濕。既至,頗有酒容,詁其故,曰:昨伍子胥強邀留飲,淹屈陛下於此。上听然。
《天師內傳》:張仲常字德閏,天師玄孫,常應聘至闕,潛歸嘆曰:吾幾落世網。室中常埋一甕,每對妻子茹葷飲酒,夜皆在甕中,經日不出。
赤松雨師,元芝水母。
《列仙傳》云:赤松子者,神農時雨師也,服水玉以教神農,能入火不燒。往崑崙山西王母石室中,隨風雨而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俱去。高辛時陣為雨師焉。
《晉逸史》:趙元芝一日出行,遇一道士相揖,遂引入水去。深夜月中行,泥濘不污,傍見一物如蛇形,有五色之光,元芝驚異,問此何物耶。道士曰:此謂之水母,見者神仙。
洞源嗚鍾,薦明聞鼓。
《本傳》:瞿柏庭師事桃源黃洞源法師,一日拜辭,洞源問:汝辭吾將安往。答曰:歸洞府。欲留之,不克見柏庭顏色光彩異常,服短布衣,烏繒巾,遣巡卻行三移足,忽然不見。洞源與道徒皆愕,貽求之,無蹤跡。嗚鍾集觀戶將大索林莽,觀戶至束北林際遇一大蛇當路而止。
《高道傳》:道士張薦明通《老》、《莊》,高祖召見,問:道家可以治國乎。對曰:道者妙萬物而為言,得其極者,尸居推席之問可以治天下。高祖大其言,延入內殿講《道德經》,拜以為師。忽一日聞禁中奏時鼓曰:陛下聞鼓乎,其聲一而已。五聲十二律,鼓無一焉,然和之者鼓也。夫一,萬事之本也,能守一者可以治天下。高祖善之,賜通玄先生。後不知所之。
剪韭務光,服葵桂父。
《列仙傳》:務光者,夏時人也,耳長七寸,好琴,服薄韭根。殷湯伐桀,因光而謀,曰:非吾事也。湯曰:孰可。曰:吾不知也。湯曰:伊尹何如曰:強力忍垢,吾不知他。湯既克桀,以天下讓光曰:智者謀之,武者遂之,仁者居之,古之道也。吾子胡不遂之,請相吾子。光辭曰:廢上非義也,殺人非仁也,人犯其欺,我享其利,非康也。吾聞非義不食其錄,無道之世不踐其位,況於尊我,我不忍也。遂負石自沉寥水.已而自匿。後四百餘年至見武丁時,復見武丁,欲相之,不從。武丁以輿迎而從辟不以禮,遂投河浮山。後遊尚父山。《真誥》云務光剪韭以入清泠之泉是也。
又桂父者,象林人,時黑時白,時赤時黃,南海人見而尊事之。常服挂及葵,以龜腦和之,千丸十斤。桂父累世見之,今荊州之南尚有桂丸焉。
仙流譚宜,客作子主。
《仙傳拾遺》:唐譚宜,開無末生,墮地能言,數歲身逾六尺,髭髮,風骨不與常兄同,不飲食,行及奔馬。後忽失所在,遠近異之,以為神人,鄉里立廟杞之q大曆中忽還家,即霞冠羽衣,真仙流也。告別父母訖,騰空而去。
《列仙傳》:子主者,不知何處人也,詣江都王,自言宵先生雇我客作二百餘年,不得作真人。以為狂王,問先生居止,云:在龍眉山上。王遣史將上龍山,巔果見宵先生毛身廣耳,披髮鼓瑟。主見之叩頭,史致王命,先生曰:此主是我比舍九世孫也,汝勿預吾客事。史乃下山。
師文泉涌,萇洪雪飛。
《列子》:瓠巴鼓瑟而烏舞魚躍,鄭師文聞之,棄家從師襄遊,師襄曰:子之琴何如。師文曰:得之矣,請嘗試之。於是當春而叩商弦以召南呂,凍風忽至,草水成實。及秋而叩角弦以激夾鍾,溫風徐回,草木發榮。當夏而叩羽弦以召黃鍾,霜雪交下,川池暴沍。當冬而叩徵弦以激蘿賓,陽光熾烈,堅冰立散。將終而命官以總四弦,則景風翔,慶雲浮,甘露降,醴泉湧。
《拾遺記》:靈王二十三年起昆昭之臺,亦名宣昭臺,高百丈,昇之以望雲色。時有萇洪能招致韋異,王乃登臺,望雲氣蓊鬱,忽見二人乘雲而至,鬚髮皆黃,遊龍飛鳳之筆,駕以青璃,其衣皆縫緝毛羽也。王即迎之上席,時天下大旱,地烈木燃,一人先唱,能為霜雪,引氣一噴,則雲起雪飛,坐者皆凜然,官中池井,堅冰可琢。又設狐腋素裘,紫熊文褥,褥是西域所獻也。又有一人唱,能使即席為炎。乃以指彈席上,而暄風入室,裘褥皆棄於臺下也。
蕭隨弄玉,犢配連眉。
《列仙傳》:蕭史者,秦穆公時人,能政孔雀白鵲舞。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以女妻之,遂教弄玉作鳳嗚。居數十年,吹簫作鳳聲,鳳來止其屋。穆公作鳳臺,夫婦止其上不下數年。一旦皆隨鳳去,故秦人為作鳳女祠於雍官,時有簫聲。
《神仙傳》:黑山仙人犢子者,鄭人也。居黑山,探松子、扶苓餌之,已數百年,時壯時老,時美時醜,乃知其仙人也。都陽女者,生而連眉,耳細而長,眾以為異,俗皆云天人也。會犢子求耦,都女悅之,遂留相奉。時出門,共牽犢耳而走,莫能追之。左太沖魏都賦曰:昌榮練色,犢配連眉。昌容事載別巷。
張老席帽,孟岐草衣。
《神仙傳》:張老,楊州六合縣園史也。因娶比鄰韋恕女為妻,一日乃挈妻去,且曰:某土居山下有小莊,明旦且歸,他年相思,可令大兄往天壇山南相訪。去數年,絕無消息。韋念其女,令男義方訪之,至天壇南,有崑崙奴迎拜。至一甲第,樓閣花木異常,見一人戴遠遊冠,朱履,儀狀偉然,細視之,乃張老也。引入堂內,見妹且碧窗珠箔,服飾之盛,世所未見。進候精美,留經日而別,贈金二十鎰並一度帽,曰:兄若無錢,可於楊州北郊賣藥王家取錢一千萬,特以此信。既歸,五六年問金盡,訪王老取錢,果留帽付錢,乃信真神仙也。
《仙傳拾遺》:孟岐,清河逸人也。年七百餘歲,言及周時事如在目前,云曾侍周公升壇,以手摩周公之足,而周公以玉質一枝與之。岐常執之,今已說矣。每切桂葉而食。漢武帝好神仙,遂披草衣而來,帝異之。
驪母剋木,搓客支機。
《廣記》:李荃往嵩山石室中得《黃帝陰符經》,本未曉其義理,因往驪山,於路傍見火起燒木,有一老姥曰:火生於木,禍發又克。荃聞之大驚,曰:此《黃帝陰符》之祕文,姥何得而言之。姥曰:吾受經已三元六周甲子矣。荃於是拜請奧義,姥曰:吾受此符,名列仙籍,而後可語至道之妙。夫《陰符》者,上清所祕,玄臺所尊,理國則太平,理身則得道,非奇人不可妄傳。泄天機者沉乎三劫,可不戒哉。
《博物志》:客有居河濱者,年年八月十五日浮搓來過,至不失期。客陰異之,乃多責糧,乘搓去,任其所之。忽至一城郭處,望見織婦,因問,不答,但取支機小石與之曰:可將此蜀中問嚴君平。客還,問君平,君平曰:去年七月七日客星犯牛女,即是汝矣。
芝耕雲臥,松餐澗飲。
《仙傳拾遺》:吳筠自號洞陽子,年十五篤志於道,善屬文,攻楷、隸,舉進士,三教九流,靡不周覽。隱居南陽倚帝山,芝耕雲外,聲利不入。
《高道傳》:道士王延字子元,九歲好道,師正懿先生陳寶熾。至十八,受業於樓觀,與真人李順興相友善。未幾,訪華山雲臺觀,復師焦曠真人,授三洞祕訣真經。唯松養澗飲,以希真理。
司命寶爵,老父神枕。
《仙傳拾遺》:司命君者常在於民門,與御史康元環幼小同學,嘗贈元環一飲器,如玉非玉,不言其名,自此叔別,不復再見。一日一有商胡詣東都所居謁元環曰:宅中有奇寶之氣願得一見。元環以他物示之,皆非也,乃出司命所與器,商胡見頓首曰:此天帝流華寶爵耳,致於日中則白氣連天,承以玉拌則紅光照室,此器太上鎮中華之寶,亦不久留於人間即當飛去,得此寶者受福七世。元環以玉拌承之,夜現紅光滿室。
《神仙傳》云:太上老父者,失其姓名,漢孝武帝東巡狩,見者父鋤於道,頭上白光,怪而問之,老父答曰:臣年八十五垂死,有道者教臣服木飲水,并神枕之中有三十二藥物,二十四件應二十四氣,其八毒藥應其八風,今臣之年轉少,此之故也。
嚴青夜行,國珍晝寢。
《神仙傳》:嚴青,會稽人也,居貧,常於山中作炭,忽有一人與青語,臨別授以一書曰:汝骨相應得道。並教以服石腦法。青自得神書之後,常覺有數十人侍從。時都督逢青夜行,因叱從兵錄之,青亦叱其從神錄之,都督與從者皆不得去。明旦,行人曰:此叉是嚴公也。家人往叩頭謝過,乃放遺歸。《高道傳》:巨法師名國珍,好神仙學,名利兩忘,喜怒俱遺,食疏衣弊,所守彌篤。忽感疾,人勉之以藥,曰:道勝則疾除,何慮之有。其自信之如此。一日晝寢,門人忽聞車馬往來,有頃瓦屋皆震,師遂化去。
洞府天倉,靈壇石凜。
《神仙感遇傳》:河束薛逢為綿州刺史,夢入洞府,肴撰甚多,有人謂曰:此天倉也。既覺,即使道士孫靈諷與親吏訪焉。至州界昌明縣,有洞日天倉者,師乃入洞,見石狀羅列,飲食名品極多,食之味皆甘香。欲責歸以奉薛,及出洞門,形狀宛然皆化為石矣。
《湘川記》:朱陵之靈壇,太虛之寶洞,當翼秒之宿,度應璣衡,故曰:衡山。山有五峰,而石庫預其一焉。山多詞人,樵夫、舟子往往能詩。嘗有廣州從事舟行,聞人諷詠云:野鵲灘西一棹孤,月光遙接洞庭湖,堪憎回厲峰前過,望斷家山一字無。
寡言石室,靈府草堂。
《高道傳》:道士陳寡言隱玉霄峰,以琴酒吟詩,放情自任,未嘗加飾。其山居詩云:醉外茅堂不閉關,覺來滿目見青山。松花落處宿猿在,麋鹿韋韋林際還。又曰:照水冰作鎰,掃雪玉為塵。何須問今古,便是上皇人。將尸解,謂弟子曰:當盛我以青布囊於石室中,慎勿土木為也。臨終以詩示其徒云:我本無形暫有形,偶來人世逐營營。輪回債負都還了,搔首索然歸上清。
又,徐道士名靈府,號默希子,居天台雲蓋峰,建草堂以居之,日以修鍊自樂,嘗作詩云:寂寂凝神太極初,無心應物降雲輿。性修自性非求得,欲識真精只是渠。又曰:學道全真在此生,迷途待死更求生。今生不了無生理,縱得生知何處生。會昌初,武宗詔浙束康使以起之,辭不復出,見康使獻言志詩曰:野性歌三樂,皇恩出九重,傳來紫宸命,遣下白雲峰。多愧書傳鶴,深慚紙畫龍。將何佐明主,甘老在巖松。康使表以衰槁免命,由此絕粒久,凝寂而化。
劉寬府帥,賀亢員郎。
《真誥》:劉寬字文饒,後漢人,今在洞中作童初府帥正侯,主始學道者。
《陳無已傳》:賀亢,世莫知年,與其鄉里仕石晉為郎。章聖皇帝東封,有布衣市裹謁於道左,稱晉水部員外郎賀亢。帝知其仙者,夜閱膀子,得之大驚,使求之,不獲,每與莊獻皇后言之,以為恨。天聖中,賀使其弟子喻澄詣闕獻金銀銅道像,直數十萬,后怪之,召問澄,澄以師對。問師,曰:賀也。后亦大驚,問:今安在,可得見耶。澄曰:在淮南,使臣有獻,固願見也。后喜過望,遣使隨澄求之淮南,與俱來。后為幸鴻福寺見之,其言皆人所難切於時者,后不樂,罷之。
何充仙品,丁義神方。
《真語》:何充,盧江潸人也,累遷尚書,世業奉教,多施惠立功德。永和二年尸解,受化南官,升居仙品,以其多施惠故也。
《西山記》:吳真君名猛,字世雲,七歲有孝行,夏不驅蚊納,懼其去已而噬親也。年四十,邑人丁義授以神方,復師南海太守鮑觀,得其祕法。黃龍中,嘗天降白雲符,遂以道衍盛行於吳、晉之問矣。
湘媼丹篆,郭公青囊。
《女仙傳》:唐貞元中,湘潭有一媼,不云姓氏,但稱湘媼,常易止人合十有餘年,每以丹篆字救疾,閒里莫不應驗。媼鬢髮如雲,肌潔如雪,策杖曳履日可數百里。忽有道士與媼相遇,甚相慰悅。或詁道士,道士曰:此劉綱真君之妻樊夫人也。方知媼即樊夫人矣。
《神仙傳》:晉郭璞好經衍,博學有高才,而訥於言論,詞賦為中興之冠,好古之奇,尤妙於陰陽。有郭公者客居河束,精於卜筮,璞從之受,公以《青囊中書》九卷與之,由是五行天文卜筮之衍,禳災轉福通致無方,雖京房、管轄不能過也。璞門人趙載嘗竊《青囊書》,未及讀而為火所焚。
子春膏肓,遊崑癥疾。
《幽怪錄》:杜子春落魄,資產蕩盡,有一老人與錢三百萬,不告姓名而去。旬歲稍盡,去馬而驢,去驢而徒,老人又與錢千萬。數年後,貧過昔日,老人又與錢三千萬,曰:此而
不痊,貧在膏肓矣。
《唐史隱逸》:田遊巖,就兆三原人,初補大學生,其母及妻子並有方外志,後入箕山,就許由廟束築室而居,自稱許由束鄰。調露中,高宗幸嵩山,遣中書侍郎薛元超就問其母,遊崑山衣田冠出拜,帝令左右扶止之,謂:先生養道山中,皆得佳否。遊巖曰:臣泉石膏肓,煙霞瘋疾,既逢聖代,幸得逍遙。帝曰:朕今得卿,何異漢獲四皓乎。薛元超曰:漢高祖欲廢嫡立庶,黃綺方來,豈如陛下崇重隱淪,親問巖穴。帝甚歡。
王質爛柯,徐甲枯骨。
《王氏神仙傳》:王質,束陽人,時入山伐木,偶於石室中見數童子下棋,質坐斧柯上觀之,童子將棗與質食之,無飢渴。童子下棋未終,一童子曰:子可去,來已久矣。質起視,斧柯已斕矣。還家一親戚無有存者。後入山昇天,今衢州有爛柯山。
《神仙傳》:老子西度關,關令尹喜知其非常人,從之問道。時有客徐甲,約日雇百錢,計欠甲七百二十萬錢。甲見老子出關遠行,索債不可得,作辭詣關令以訟老子。喜得辭大驚,乃見老子,老子問甲曰:汝久應死,吾昔倩汝為吾官卑家貧,無有使役,故以太玄生符與汝,所以至今日,汝何以言吾。乃使甲張口嚮地,而太玄符立出於地,丹書文字如新,甲成一聚枯骨矣。
仲節學道,觀子奉師。
《真誥》:有學道者平仲節,河中人,渡江入括蒼山,受師宋君,存心鏡之道,具百神,行洞房事。如此積四十五年精思,身形更少,體有真氣。今年五月一日,黃老遣迎,即日乘雲駕龍,白日昇天,今在滄浪雲臺。
又,黃觀子自少好學道,而家中奉師,朝朝拜禮,願乞長生。如此積四十九年,太上真人以一百四十事試之,皆過,遂與之金丹,而入焦山誦《大洞經》。今補仙官為太極右卿,有志者也,非師所能致,是其寸心定耳。
園客甍繭,巴卭盎橘。
《仙傳拾遺》:園客者,濟陰人也,姿貌端美而良,邑人以女妻之,客終不取。常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服食。一日有五色蛾止其香末,客衣而薦之,以布生花蠶焉。至蠶時,有女夜半至,自稱客妻,道蠶狀。客與俱往,得一百二十頭繭,皆如甕大,躁一繭六十日乃盡,訖則俱去矣,莫知所之。齊陰人祠華蠶,設祠室也。
《真怪錄》:巴卭人不知姓,家有橘園,因霜後盡收,餘有二大橘如三四斗盎,巴人異之,剖開,每橘有二老支,鬢眉繙然,相對象戲,亦不驚怖,一史曰:恨不得深根固蒂以盡棋中之樂。一史曰:君輸我海龍王第七女髮十兩、智瓊額黃十二枚、紫銷被一副、絳臺山霞實散二庾、瀛洲玉塵九斛。阿母療髓凝酒四勝、阿母女熊飛娘躋虛龍縞襪八緬,後日於王先生青城草堂還我耳。一史曰:橘中之樂不喊商山。一史曰:僕飢虛矣。即於袖中取龍根脯食之,如一草根,方圓徑寸,形狀宛轉如龍,毫釐罔不周悉。因削食之,隋削復滿。食訖以水嘆之化為一龍,二史共乘之,足下泄泄雲起,須臾風雨晦冥,不知所在。
金城絳闕,清都紫微。
《逸史》:有崔生者,於青城山下洞見金城絳闕,仙翁羽衣霞被,留生酒食,以女妻之,取青囊藥兩粒令服之,每朔望乘鶴上朝藥官。歲餘請歸,得隱形符,乃潛遊官禁,竊錦綵。上令羅公遠作法照之殿後,果有崔生,上令笞死,公遠曰:此人已居上界,殺之非國家福。上遣兵仗送至青城山洞口,果見金城絳闕,生妻擲一領巾化為五色絳橋,令生渡橋,隨步隨滅,須臾雲霧四合,但聞鸞鶴笙歌之聲。
《列子》:周穆王遊化人之官,化人之官搆以金銀,絡以珠玉,出雲雨之上而不知下之據,望之若屯雲焉。耳目所觀聽,鼻口所納嘗,皆非人問之有,王實以為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王俯而視之,其官榭若累塊積蘇焉。
希夷餌柏,守微茹芝。
《唐史屬辭》:王希夷隱嵩山,餌松柏雜葉,年七十餘筋力柔彊。明皇束巡,詔見行在,訪以政事,與語甚院。
《高道傳》:道士李守微,不知何許人,常遊蜀,談論多滑稽,不拘小節,人常輕侮之。忽謂人曰:余將遊五嶽諸山,今往矣。或問求利衍,則曰:浮生瞬息問,盍尋真訪道,脫灑塵網,至若脫氣鍊丹,茹芝絕粒,皆有益也,何區區於利衍哉。遂遁去。嘗與祠部韓嶼友善,嶼贈詩云:一定童顏老歲華,貧寒遊歷貴人家。鍊成正氣功雖大,亡心卻元神道更差。烏曳鶴毛乾巍毯,杖鐫龍甲瘦查牙。如何舊隱不歸去,落盡蟠桃幾番花。番,去聲。
伯玉娶婦,薊子還兒。
《三洞珠囊》:褚伯玉字元璩,吳郡錢塘人。父為取婦入前門問,伯玉從後門而出,往刻居瀑布山修道。又嘗遊南嶽,路入閩中,飛湍赴險。伯玉舟航逼晚,迥泊涯際,而衝颼夕震,山洪暴起,激船於萬仞之上,傾墜絕崖。徒倡在前,判其冰碎,緣蛆尋求,已見伯玉怡然自若。後至霍山鍊氣養霞,積年絕粒也。
《神仙傳》:薊子訓,齊人,舉孝康,除郎中,又為都尉。年二百餘,顏色不老。曾求抱鄰舍嬰兄,誤墮地死。死家素尊子訓,即埋之。二十餘日子訓自外來,抱兒還之。家恐是鬼,掘視所埋,但泥而已。
居士芒屨,道者麻衣。
《仙傳拾遺》:朱桃椎者,成都人,隱於郭外,結草為廬,或佯狂放誕,或終日不言。益州牧竇軌辟之為綠,不就,遺以衣服,棄而逃去。每織芒屨致於路側,行者見之,為留米置於本處,桃椎夕而取之,人謂之居士屠。
《玲齋夜誥》:有史宗者,號麻衣道者坐,廣陵白土棣、江都檀祇與語,多無畔岸,索紙賦詩曰:有欲苦不足,無欲即無憂,未若清虛者,帶索被玄裘。浮游一州問,汎若不繫舟,要當滅塵慮,棲息老山丘。檀祇異之。陶淵明記日白土棣逢三異比丘,此其一也。有狂道士借海鹽,令所畜小兌登小山,山有屋數橡,道人三四輩相勞苦,其言小兄,一不能解,但得食一甌如飴。又有問道士曰:謫者何時竟。答曰:在徐州江北廣陵白土棣,計其謫行當竟矣。仍作書授小兒曰:為達之繫小兒衣帶上,令還海鹽。令喜問曰:衣中何有。日□.書疏耳。又呼問:小兒至何處。小兄曰:為前道士捉杖飄然去。但聞足下波浪聲,至一山中。山中人寄書與白土棣,上即引衣帶示令,令一不能曉。小兒歸詣史宗,宗驚曰:汝乃蓬萊山中來耶。
三洞羣仙錄卷之六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七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保言冥吏,曼卿鬼仙。
《北夢瑣言》:道士秦保言動於焚修,嘗白南嶽真君云:上真何以須紙錢為,有所未諭。既而夜夢真君曰:紙錢即冥吏所藉,我又何須。由是獄中益信之。
《摭遺》:西蜀崔存訪道尋真於王屋西峰,見石延年曼卿、蘇舜欽子美二人對坐,隔一小漢,存再拜曰:存脫棄利祿以求大道,固有日矣,今幸遇二仙於此,漢水視之淺而測之深,不得立侍左右,何也。又聞學士已作鬼仙乎。蘇曰:妄也,純陽即仙,純陰即鬼。既為仙,又為鬼乎。二仙乃命青童取棧管作詩以授存。存得詩,俄見一翠烏街一書置二仙前,蘇曰:瀛洲君召吾二人。乃飛瑜山頂而去。
章令飛舉,小直擢遷。
《列仙傳》:主柱子,不知何許人,一日上岩山云:此山有丹砂,可得數百斤。邑令章公聞之,即時封山,而丹砂自流出如火,主柱子取丹砂與邑令餌之。章既餌砂,不五年身輕能飛舉,遂與柱子俱飛去。
《廣記》:韋小真母許氏,守孀事舅姑以孝聞,惟有此女十二歲,聰慧,無病而卒,未殮復活云:初聞召韋小真昇天,見天上人皆衣錦繡,引小真見韓司命君,曰:汝九世祖有功於國,近擢為地下主者,今遷地仙之品。汝母有孝道,已遷仙階,而汝三世已生天。小真自後奉道,至長慶年上昇。
郭說負擔,黃齊挽船。
《真誥》:郭觀少孤,依柄無所,隋鄭先生負擔,經七年,勤饉無懈怠。先生憫其勞苦,遂授以導引法,壽至三百歲。復遇赤松子授道法,今在大有洞中為真人。
《廣記》:黃齊者,蜀之偏將也,常好道,行陰功有歲年矣。於朝天嶺過一老人,顏色嬰孺,肌膚如玉,與之語曰:子既好道,五年之後當有大厄,吾叉相救。勉思陰德,無退前志。其後牽下峽舟船覆溺,至灘上如有相拯,得及於岸。視之,乃所遇老人也,尋失所在。
長房縮地,女媧補天。
《丹臺新錄》:後漢費長房既遇仙翁,欲求道而顧家人為憂,黃乃斷一青竹與長房身齊,使掛之合後,家人見即其形也,以為縊死矣,遂葬之。長房隨入深山莘虎中,留使獨處,長房不恐。又外於空室,以朽索引萬斤石於心上,眾蛇來齧索斷,長房亦不移。翁曰:子可教也。復使食糞,糞中有蟲甚長,長房意惡之,翁曰:子幾得道,恨此不成。長房辭歸。長房能縮地詠,數千里奄在目前,放之還舒也。
《淮南子》:女媧氏鍊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後蟲死,顓民生。
藍方溫存,初成慈憫。
《青瑣》:藍方字元道,亳州父老言自兒童時見先生,狀貌迄今如一。溫厚接物,小大皆得其歡心。仁宗朝嘗見館於芳林園,先生告去,乃賜號日南嶽養素先生。時學士賈公昌朝贈公詩云:聖澤濃沾隱逸身,道裝宜用葛為巾。祝融峰下醉明月,湘水源頭釣紫鱗。曾見海桃三結子,不知卯豆幾回春。他年我若功成去,願作靈橋跪履人。先生和曰:近告明君乞得身,不妨林下載紗巾。滿斟野酒浮瓊蟻,旋釣漢魚贈錦鱗。元府烏雛飛後夜,洞中龍子養長春。君今儻若為同志,續有壺天兩箇人。一日,先生沐浴乃奄然而逝。至今往來湖、湘問,人或見之。
《廣記》:茅濛字初成,即束卿君之高祖也。君性慈憫,好行陰德。周衰,入華山師鬼谷先生,得其道,乘龍上昇。故童謠歌曰:神仙學者茅初成,乘龍上天入太清。蓋謂此也。
馬明富盛,同休貧窘。
《真誥》:馬明、馬罕欽事經寶有過君父,怛使有心奴子二人,一名白首,一名平頭,常侍直香火,酒掃拂拭,每有神光靈氣見於室宇。明妻頗能通見,云數有青衣玉女空中去來,狀如飛烏。馬家遂致富,盛資產巨萬。年老命終。明子洪,洪弟真,罕子智等,猶共遵向,末年事師乃弛廢之耳。
《西陽雜俎》:秀才權同休元和問落第,旅遊蘇、湖間,遇疾貧窘。有走使者,本村野人,雇已一年矣,秀才謂曰:子貧迫若此,元以寸進。因持垢衣授之,可以辦少酒肉,子將會村老丐少道路資也。雇者微笑曰:此固不足辦,某當營之。乃斫一枯桑枝成數段,扎聚於盤上嘆之,悉成牛肉,復吸數瓶水傾之,乃旨酒也,村老皆醉飽,獲束縑繈物,雇者乃辭去。
薛昌甕外,申屠瓶隱。
《仙傳拾遺》:薛昌,幽薊人,好道訪奇,天寶七年於洞天觀棲止累月,忽有山翁攜大章陸一根;形如巨龜,文甲頭足一一周備,與觀中道士曰:此藥可切細令乾,用米以鈾蘗醞酒熟,半年外飲者登仙。道士如其言醞造,一日道士皆赴齋醮,唯昌不出,越三日,道士歸見昌外甕側,耳鼻血流,數日乃甦,身輕目明,勢欲飛舉,雖山川巖壁不能隔礙。後入大面山,不知所之。
《樹萱記》:申屠有涯放曠林泉,常攜一瓶,一日躍身入瓶中,時號為瓶隱。
元泰龍軒,公度鳳蚓。
《丹臺新錄》:姚坦字元泰,平陽人。雅操遐標,深根內植,乃託影神鄉,遠期真隱,遂遁幽巖,日誦五千文。遇許真人授以元白回黃之道,行之,雨不沾衣,泥不污履,目有神光如電。簡王時,駕龍軒以昇天。
又,尹軌真人字公度,太原人也。絕粒行氣,專修上道,能變化無常,或為道士,或為儒生,或為童孺,或為長老,或與韋真眾仙驗龍蚓鳳,策空駕虛,雲馳電邁,出有入無,分形散影,處處遊集。云:五。今已年一千三百歲,所歷甚多,非爾曹短札所能記錄。一日忽練身入雲,騰空冉冉而去,但聞笙簫之聲,唯餘器服細素存焉。
始皇起臺,黃帝置觀。
《拾遺記》:始皇起雲明臺,窮四方之珍木,搜天下之工巧,南得煙丘碧木、酈水燃沙、貴都朱泥、雲岡素竹,束得蔥巒錦柏、煙燧龍松、寒河星拓、阮雲之梓,西得漏海浮金、狼淵羽墾、滌幛霞桑、沈塘員籌,北得冥阜乾漆、陰阪文梓、寨流黑魄、閤海香瓊,珍異是集,工人騰虛,泌木揮斤斧於空中,子時起工,午時已畢,秦人謂之子午臺。
《黃帝內傳》:王母飲帝以碧霞之漿、赤精之果,因授帝白玉像五軀,曰:此則元始天尊之真容也。又授帝二儀本形圖、還丹十九首,帝乃作禮置於高觀之上,親自供養,后妃臣妾莫得襯之。其觀上常有異色雲氣,奇香聞數百步,時人謂之道觀。道觀之號,自此始也。
黃安舌耕,和璞心籌。
《列仙傳》云:黃安自云卑猥,不獲處人問,遂執鞭誦書,劃地計之。一夕地成裂,時人謂黃安舌耕。年八十,色如童子。
《仙傳拾遺》:邢和璞隱居瀛海問,得神仙之道,使人以心,注念於物,布算而知之,無不中者。居嵩、穎問,著書三篇曰《穎陽書》,有算心旋空之訣。
廣成窈冥,盧敖汗漫。
《神仙傳》:廣成子者,古之仙人也。居崆峒之山石室之中,黃帝膝行而前,再拜請問治身之道,廣成答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無視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鈴靜鈴清,無勞爾形,無搖爾精,乃可長生。
又,盧敖見一士深目而結喉,鳶肩而脩頸,豐上而殺下,擔龜殼而食蛤蟹,謂敖曰:吾與汗漫期於九垓之外,不可久留而去。
齊女玉鉤,傳生木鑽。
《女仙傳》:鈞翼夫人,齊女也,姓趙。好清靜,病外六年,右手拳,飲食少。漢武帝時望氣者云:束北有貴人氣。推而得之,召到,姿色甚偉。帝發其手,即展而得玉鈞,幸之生昭帝。武帝尋害之,殯尸不玲而香。昭帝即位,更葬之,棺空,但有絲履,故名其官日鈞翼。
《真誥》:昔有傅先生者,少好道,入焦山石室中,積七年而太極真人接之,與一木鑽,令鑽一石盤,厚五尺許,告之曰:穿此石透,當得道。其人心專,晝夜鑽之,積四十七年不替。鑽盡石穿,遂得神丹,今為西嶽真人。
淮陽一老,開皇九仙。
本傳:前漢應曜隱於淮陽山中,與四皓俱召,曜獨不至,時人詩曰:南山四皓不如淮陽一老。後漢應邵八代祖也。
《仙傳拾遺》:開皇九仙者,孔丘明、楊元忠、張法樞、吳天印、陳志空、駱法通、鄒武君、謝幽巖、周仙用、鄧希元,當漢楚交兵之際,無柄飽之所,各有修道之志,避世入山,契為兄弟,同遊五嶽。後居洪州西山,皆得仙矣。至隋開皇中,鸞鶴儀衛會於玉筍山中九仙臺上,徘徊終日,一時昇天。
喜稱文始,周號闈編。
《丹臺新錄》:尹喜初為函谷關令,見一老人乘青牛薄舉車來,喜頓首而前曰:聖欲何之。曰:吾在關束,田在關西,時來探薪J吾無道德,勞子問訊。老人再三辭,喜不得,乃曰:子既知五,吾亦知子有信道之心。遂授以《道德》。喜道成德備,號文始先生,補無上真人。
《真誥》:莊周師長桑公子,授以微言,謂之莊子也。隱於抱犢山,修煉著書,服北育火丹,白日昇天,上補太極闈編郎。
軒集授葉,馬湘摸錢。
《高道傳》:羅浮先生軒轅集居羅浮山,人傳數百歲,顏色不老,髮長至地,坐暗室則目光長數丈,探藥巖谷,長有毒龍猛獸衛護,赴民家請齋者百餘處,無不分身。宣宗召入禁中,問:長生可政乎。集曰:絕聲色,薄滋味,哀樂一政,德施無偏,自然與天地合德,日月齊明,雖堯舜禹湯自可致,況長生乎。先生能以桐竹葉按成錢。
《神仙傳》:馬湘字自然,有道衍,嘗於江南刺史馬植座上以酒盃盛土種瓜,須臾引蔓花實,食之甚美。又能褊身摸青錢投井中,呼之即出。
靈輿福地,山圖洞天。
《高道傳》:王靈輿者,九江道士,居五老峰,夜有神人告曰:得道者各有其地,如植五穀於沙石之間,則不能成。既有飛仙之骨,當得福地靈墟,可以變化,非其地則魔壞其功,無由冀矣。師曰:可柄者何地。曰:朱陵之上峰,紫蓋之鄰岫,乃洞天福地也,可以沖天。師從之,遂遷居衡山。一紀功成,天監中白日上昇。
《真誥》:山圖子者,周哀王時大夫,亦仙人也。授張激子服九雲水法,而激子修此道上補九官丞。今山圖子亦在洞天中,與激子對局。
達靈復髭,張果擊齒。
《超化寺壁誌》:唐黃門內侍謁者件達靈題云:予自知命之年,從鸞輿西幸,當天寶丁亥十二月,得城丈人授真元丹訣,而意未曉。屬駐蹕行在,掌命頗煩。及肅宗至德丁酉歲,銜命裡於嵩丘,復遇丈人,始全次神水黃芽之道。洎畢,請告回覲宸康,乞骸歸田。會南曹郎張公去非、左史程公太虛皆以其故廬,共製神室,皇天春祐,丹鼎融光,服餌浹辰,肌容發爽,凌虛不懾,意愈通神。自餌靈丹起至德丁酉,迄今上乾符甲午,歷春秋一百一十有八載。更十二朝,遂得還童復髭矣。
《明皇雜錄》:張果者,明皇召見,一日嘗賜董斟飲之,果遂舉三卮,醺然有醉色,顧謂左右曰:此酒非佳味也。即偃而外,食頃方寤。忽鑒鏡.視其齒,皆班然憔黑,遽取鐵如意擊其齒,盡墮。以藥傅齒,又寢。久之,再引鎰視其齒已生,堅然光瑩,愈於前也。
雞師救病,鱉靈導水。
《戎幕閑談》:唐蜀川費雞師者,目赤無黑,善知將來事,能與人禳救,其衍或疾病來告者,雞師即抱一雞而往設祭於庭,又取一石如雞卯大,令病人握之,乃歪步作氣噓叱,雞旋轉而死,石亦四破,則病者痙矣,因號雞師云。
《仙傳拾遺》:鼇靈,楚人也,死棄其戶於江中,沂流而上,至汶山下,蹶然而起,隱於蜀山中,以變化驅役鬼神之衍聞於世。時峽中山摧,堰江不流,杜宇苦之,聞鱉靈有衛,使次金堂山瞿塘峽,導水束注復舊所,人得陸處。宇遜位數百年,遊天柱山,遇天真集焉,遂昇天而去。
軒集授葉,馬湘摸錢。
《高道傳》:羅浮先生軒轅集居羅浮山,人傳數百歲,顏色不老,髮長至地,坐暗室則目光長數丈,探藥巖谷,長有毒龍猛獸衛護,赴民家請齋者百餘處,無不分身。宣宗召入禁中,問:長生可政乎。集曰:絕聲色,薄滋味,哀樂一政,德施無偏,自然與天地合德,日月齊明,雖堯舜禹湯自可致,況長生乎。先生能以桐竹葉按成錢。
《神仙傳》:馬湘字自然,有道衍,嘗於江南刺史馬植座上以酒盃盛土種瓜,須臾引蔓花實,食之甚美。又能褊身摸青錢投井中,呼之即出。
靈輿福地,山圖洞天。
《高道傳》:王靈輿者,九江道士,居五老峰,夜有神人告曰:得道者各有其地,如植五穀於沙石之間,則不能成。既有飛仙之骨,當得福地靈墟,可以變化,非其地則魔壞其功,無由冀矣。師曰:可柄者何地。曰:朱陵之上峰,紫蓋之鄰岫,乃洞天福地也,可以沖天。師從之,遂遷居衡山。一紀功成,天監中白日上昇。
《真誥》:山圖子者,周哀王時大夫,亦仙人也。授張激子服九雲水法,而激子修此道上補九官丞。今山圖子亦在洞天中,與激子對局。
達靈復髭,張果擊齒。
《超化寺壁誌》:唐黃門內侍謁者件達靈題云:予自知命之年,從鸞輿西幸,當天寶丁亥十二月,得城丈人授真元丹訣,而意未曉。屬駐蹕行在,掌命頗煩。及肅宗至德丁酉歲,銜命裡於嵩丘,復遇丈人,始全次神水黃芽之道。洎畢,請告回覲宸康,乞骸歸田。會南曹郎張公去非、左史程公太虛皆以其故廬,共製神室,皇天春祐,丹鼎融光,服餌浹辰,肌容發爽,凌虛不懾,意愈通神。自餌靈丹起至德丁酉,迄今上乾符甲午,歷春秋一百一十有八載。更十二朝,遂得還童復髭矣。
《明皇雜錄》:張果者,明皇召見,一日嘗賜董斟飲之,果遂舉三卮,醺然有醉色,顧謂左右曰:此酒非佳味也。即偃而外,食頃方寤。忽鑒鏡.視其齒,皆班然憔黑,遽取鐵如意擊其齒,盡墮。以藥傅齒,又寢。久之,再引鎰視其齒已生,堅然光瑩,愈於前也。
雞師救病,鱉靈導水。
《戎幕閑談》:唐蜀川費雞師者,目赤無黑,善知將來事,能與人禳救,其衍或疾病來告者,雞師即抱一雞而往設祭於庭,又取一石如雞卯大,令病人握之,乃歪步作氣噓叱,雞旋轉而死,石亦四破,則病者痙矣,因號雞師云。
《仙傳拾遺》:鼇靈,楚人也,死棄其戶於江中,沂流而上,至汶山下,蹶然而起,隱於蜀山中,以變化驅役鬼神之衍聞於世。時峽中山摧,堰江不流,杜宇苦之,聞鱉靈有衛,使次金堂山瞿塘峽,導水束注復舊所,人得陸處。宇遜位數百年,遊天柱山,遇天真集焉,遂昇天而去。
葛由刻木,張辭剪紙。
《列仙傳》:葛由,蜀人,周成王時常刻木為羊賣。一日騎羊入蜀,王侯貴人迎之至綏山,隨之者皆得一桃,不還,里人診曰:得綏山一桃,雖不仙,亦足豪。
《廣記》:張辭有才學,養氣絕食,嗜酒耽棋,嘗吟云:爭奈金烏何,頭上飛不住,紅鑪護燒藥,玉顏安可駐。今年花發枝,明年花滿樹,不如且飲酒,朝暮復朝暮。時或以紙剪蝴蝶數千枚,以氣吹之,成列而飛拍手即下。或一日剪一鶴,以水嘆之,俄而飛書,辭曰:爾先去,我後來。
馬儉制邪,劉根召鬼。
《丹臺新錄》:馬檢通《詩》、《禮》,年十七遇人得遁甲烏角烏情緯候之訣,善攝召萬靈,制邪伏魔。一旦感天神降,與語曰:法師宿有功德,鈴得度世,何須召役鬼神,可祕其衍,絕其往來,怡神抱一,真仙自降。儉從之,白日上昇。
《神仙傳》:劉根能治病驅役,穎川太守杜新聞之,以為妖妄,因呼根至郡,謂根曰:君有何能而常惑眾。根曰:某能令人見鬼。新曰:今即試看,若無鬼,汝當見誅。根曰:鬼甚易見,可借府君前筆現。新從之,根書符,作長嘯聲,須臾廳南壁忽開數尺,見有四五百人赤衣操刀劍,從壞壁中入至墀下,面縛府君父母而來,泣曰:汝何為犯神仙尊官,使我被縛困辱如此。府君叩頭求乞放赦,根戒敕遣之,遂免。後一月,府君與夫人郭氏皆卒。
陳長架屋,嚴青挽舟。
《抱朴子》:陳長居苧莫山已六百餘年,山中人為之架屋,每四時祭祀之,陳不飲不食,顏如五六十人。苧莫山方千里,上有千餘家,風俗與吳同。
又嚴青,會稽人,食貧販炭,忽於塗中遇異人,授以素書一卷。青曰:我不識字。神人曰:不須讀,但置於靜處可也。青自後神通,潛有人為挽舟而入只見炭船自行。後為人治病,即以所授之書到家,其人自愈。入小霍山得仙。
希夷堯舜,洪崖巢由。
《神仙傳》:陳搏字圖南,號希夷先生,時遇金甲神人指隱華山,太宗皇帝召見問曰:朕欲以堯舜之道治天下,可乎。對曰:臣聞堯舜土階三尺,茆茨不剪,陛下若能如此,正所謂今之堯舜也。
《高道傳》:道士張氳號洪崖子,隱豫章山。開元中,明皇召問:朕何如堯舜,先生何如許由。對曰:陛下道高堯舜,臣德謝許由。昔堯召由而由不至,今陛下召臣而臣來。上嘉之,拜先生,太常卿累遷至司徒,皆不受,乃曰:陛下何惜一山一水,令臣追進巢由。上許之,居於西山巨崖,乃先生舊隱之處也。《豫章記》云:隋開皇改為洪州,以先生所居山名而名之。
程戒二虎,陶畫兩牛。
《高道傳》:程太虛,果州西充人,幼好道,年十五登所居之東山,飄然有凌虛意,尋有五色雲霞擁其身。及長,絕粒坐忘,常有二虎隨侍出入,師因名之日善言、善行,乃撫其背而授以三歸之戒,二虎跪伏以聽,自後呼名則至。
《隱居傳》:陶隱居先生居積金峰修《真誥》,梁武帝屢詔不起,先生即畫兩牛以進,一牛散放水草中,一牛著金勒,有人執之,帝曰:先生意效曳尾龜也,不可致之。
許尋偃月,杜拜庭秋。
《列仙傳》:許錯遍遊名山,所至處題字云:尋偃月子到此。忽作一詩云:闈苑花前是醉鄉,誤翻王母九霞觴,韋仙拍手嫌輕薄,謫向人問作酒狂。於酒樓乘雲而去。
《高道傳》:杜光庭字賓聖,號廣成先生。唐末有狂道士晦名謁先生求寓泊之所,先生雖諾之,未嘗與之相見。道士日貨藥於市,得錢即沽酒飲之,唯唱感庭秋,時人呼為感庭秋。几半年,人亦不知其異,一夕大醉,唱聲愈高,有窺之者,見燈燭綵繡,筵具器皿羅列甚盛,青童侍立,斟酒而唱。窺者具以白先生,先生乃款其戶曰:光庭量識膚淺,不意上仙降鑒,深為罪戾,願匍匐一拜光靈,以消塵障。道士曰:何辱勤拳之若是,當出奉見。道士即時妝筵具及童子置於冠中,啟戶空室耳。
方朔窺窗,張平鑿井。
《漢武帝故事》:七月七日上御承華殿,有二青鳥來集殿前,上問束方朔,朔曰:西王母欲來。有頃母至,時南窗下有窺看,帝驚問何人,母曰:是汝侍郎東方朔,性滑稽,我鄰家小兒也。
《廣記》:唐刺史張士平中年夫婦俱雙瞽,遂杜門醮謝,以析保佑,愈久愈勤。元和問,忽遇一書生曰:此疾不假藥餌,但於福地鑿并得水洗之可也。君從之開井,取水洗眼,即時明冷。夫婦作禮厚謝,書生不受,曰:吾乃太白星官也,以子抱疾不忘於道,精勤無怠,上帝遣我授汝道衍,以答修奉之勤。金帛之遺,非吾所好。
白至仙居,李踐真境。
《廣記》:白幽求,貞元中下第,入.海,風飄雨馳,維舟山下,夜聞風擊木葉相摩,如人誦詩之聲,云玉幢亙碧虛,此乃仙人居之句。俄而見千餘人騎龍控鶴、乘龜履魚而至,以手指水,如在月中行,有呼水府使者白幽求而授以水府之牒。幽求隨行,忽至一島上,望見人煙,遂歸家,無有存者,云已數代矣。
《仙傳拾遺》:李琳,燕人也,寶曆中與友人遊五臺山,偶墮於風.穴中,見一人形如獅子,引入洞中,即以水令琳飲之,且曰:汝雖几流,得入吾洞府,踐吾真境,亦有道分矣。汝有希生之心,今暫歸,他日可復來飲此神漿,亦可延年益壽矣。
昭王懷珠,玄帝埋鼎。
《仙傳拾遺》:昔黃帝時務成子遊寒山之嶺,見黑蚌在高崖之上,故知黑蚌能飛矣。至燕昭王時,其國獻於昭王,昭王取珪璋之水洗其沙泥,乃嘆曰:自有日月以來,見黑蚌生珠已八九十遇,此蚌千歲一珠也。王暑月常懷此珠,體自輕凍,號銷暑招涼珠。
《真誥》:大茅山有玄帝時銅鼎,鼎可容四五斛,在山獨高處,入土八尺許,上有盤石掩鼎上,玄帝時命東海神使埋藏於此。
武丁被召,少君言請。
《仙傳拾遺》:成武丁,桂陽人也,年十三為縣宰遣送物上州,州牧周听異之,留為文學主薄。因被使自京還過長沙郡,投郵合不及,遂宿野木下,忽聞人有語云:向長沙市藥。平旦見二鶴,君異之,遂往市門伺侯,果見二老人,君從之數里,老人問:子隨我何求耶。曰:聞有濟生之衍,因來侍從耳。老人顧笑,於袖中出玉函,看素書,果有武丁姓名,各出藥一粒與之,因而得道。一日謂弟曰:七月七日牽牛詣織女,吾被召還官,不得久留。言訖而卒,後葬,太守,使人發棺,不復見尸,但有青竹杖并烏而已。
《神仙傳》:李少君嘗合丹,丹未成,謂武帝曰:陛下不能絕奢侈,遠聲色,殺伐不止,喜怒不除,萬里有不歸之魂,市朝有流血之鬼,神丹大道未可得成也。少君忽稱病,是夕帝夢與少君俱上嵩山,半道有使者乘龍持節從雲中下,言太一請少君,帝覺,謂近臣曰:少君將舍我去。明日少君疾困,帝自往視,則已化矣,帝曰:故化去耳。斂而失之。
三洞羣仙錄卷之七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八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漆園傲吏,煙波釣徒。
晉郭璞遊仙詩曰:漆園有傲史,萊氏有逸妻。注云:莊子嘗為漆園史,楚威王使厚幣迎,許以為相,莊周笑謂楚使曰:亟去,無汙我漆園傲史。
《漁歌記》:憲.宗求訪玄真子《漁歌》,李德裕為潤州刺史,乃獲之。玄真子,張志和也,自號煙波釣徒,歌曰:西塞山邊白烏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著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二曰:釣漁父,褐為裘,兩兩三三舫艋舟。能縱棹,慣乘流,長江白浪不曾憂。三曰:霄漢灣裹釣魚倉,舫艋為家西復東,江上雪,浦邊風,笑著荷衣不嘆窮。四曰:松江蟹舍主人歡,菰飯尊羹亦共准,楓葉落,荻花乾,醉拍漁舟不覺寒。五曰:青草湖中月正圓,巴陵漁父棹歌蓮,釣車子,獗頭船,樂在風波不用仙。
蘇耽鶴櫃,孫真牛車。
《梆江集》:蘇仙君耽忽一日掃灑庭宇,具衣冠,若有所待。俄見西北雲鶴翔集,從空而下,君乃入,跪白母曰:太上召補為真官,儀衛已至,不得終養。言訖拜辭,子母戲歌久之,母曰:汝去後,使我何以存養。君因留一櫃,肩鎳甚固,曰:有所闕乏,可扣櫃呼之,所須即至,慎勿開也。自後母但有所闕,叩櫃其物立至。母一日心疑其櫃,開視之有雙鶴飛去,自後雖扣,無復應矣。
《抱朴子》:孫真事帛和先生得其道,一日告行,先生將一符函與之,云:前有牛車迎汝即乘之,所有供給行廚,食之無疑,切不可開函。真跪受,以行前果有牛車來,問曰:君是孫道士乎,帛君遣制相迎。真上車如飛,每渡水不由橋梁,酒食供給悉備。一日弟子竊開,只見畫牛車一乘,即時不知所在。真後亦數與帛和乘車出入。
彌明賦鼎,陶白攜壺。
《高道傳》:道士軒轅彌明往來衡、湘問,與劉師服友善。彌明自衡山過太白,知師服在京,夜抵其居。校書郎侯喜有詩名,與師服擁爐說詩,彌明在座,貌甚陋,喜視之蔑如也,彌明因指爐中石鼎曰:二子能賦此乎。師服雖舊識,不知其有文也,劉先生吟曰:巧匠新山骨,制中事煎烹。次侯曰:直柄未當權,塞屆且吞聲。彌明啞然笑曰:子詩如是而已。因高吟迭賦十餘韻,彌明應之如響,二子思竭不能續,起謝曰:尊師非世人能出也。其輩伏矣。
《廣記》:陶太白公每以探藥為業,一日攜壺拉友遊嵩山,坐於林下,聞松梢有笑語之聲,仰視果有二人,公曰:君鈴神仙,可能下降而共飲乎。俄見一丈夫、女子,古服而下曰:予乃秦之役夫也,毛女乃秦之官人,與予同脫驪山之禍,乃匿於此。陶曰:今遇真仙,金丹大藥可得聞乎。曰:予本几人,但能絕世食木實,乃得凌虛,不覺生之與死、俗之與仙如何耳。遂折松枝叩壺而歌曰:餌柏身輕疊蟑間,是非無意到人寰。冠裳暫備論浮世,一餉雲遊碧落問。
子良青簡,永叔丹書。
《真誥》:周子良,陶隱居之弟子,自幼溫雅,肅然高邁。天監中,真仙屢降其室曰:周生修功積德,可為不負其志矣。子良曰:枉蒙上真賜降,欣懼交心,無以自措。司命君曰:近往束華,見子之名已上青簡保列保晨司矣。
《青瑣》:歐陽永叔與梅聖俞遊嵩山,醉望西峰崖上有丹書四大字云神清之洞,永叔指示聖俞問無所見,公乃不言。洎乞身告世,作詩曰:四字丹書萬仞崖,神清之洞鎳樓臺。煙霞極目無人到,鸞鶴今應待我來。後數日公薨。
元化湔腸,黃眉洗髓。
《後漢》:華陀字元化,仙人也。沛相陳珪舉孝康,太尉黃瑰辟,皆不就。精於方藥,處劑不過數種。若疾發結於內,針藥所不能及者,乃先令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制破腸背,抽割積聚。若在腸胃,則斷截湔洗,除去疾穢,既而縫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則愈,一月之問皆平復。
《漢武故事》:東方朔生三日而父母俱亡、或得之而不知其姓,以見時東方始明,因以為姓。既長,常空中獨語。後遊鴻濛之澤,有老母探桑,自言朔母,一黃眉肴至,指朔曰:此吾兄也,吾卻食服氣三千年一反骨洗髓,二千年一剝皮伐毛,吾生已三洗髓、五伐毛矣。
郝姑挑蔬,許僕市米。
《女仙傳》:郝姑祠在莫州莫縣西北,俗傳云:郝姑者字女君,魏青龍中與鄰女於湣演水邊挑蔬,忽二青童至前曰:東海公娶女君為婦。言訖,敷連梱褥於水上,行坐往來,有若陸地。童子侍側,泌流而下。鄰女走告其家,家人往看,莫能得也。女君遙語曰:幸憑水仙,願勿憂怖。後立柯水際,祠前忽生青白石一縱一橫,闊可三尺,高二尺餘,有舊題云:此姑夫上馬石。至今存焉。
《皇朝類苑》:洪州西山有許大夫婦,出入山中,相傳許旌陽僕也。方與妻市米於西嶺,及歸而許君已拔宅上昇矣。許大有詩云:自從明府歸仙後,出入塵寰直至今。不是藏客混時俗,賣柴沽酒要安心。許君乃授以地仙之衛,改姓干大,至今人多見之。
戲臣鼓吻,狂士掩耳。
《酉陽雜俎》:邢和璞嘗延一客,鼓髯大笑,吻角侵耳,與邢劇談而去。或問之,曰:上帝戲臣也。
《神仙傳》:和州南門外見一艦縷狂士賣胡蘆子云:一二年問,甚有用處。卒無人曉其理。或時兩手掩耳急走,言風水聲何太甚邪。孩童隨之,時人呼為掩耳先生。來年秋,江水漲泛,淹沒數百家,眾人皆見狂士在水上坐一大瓢,兩手掩耳,大呼風水聲何太甚,泛江而去。
北海掛冠,南陽遺履。
《後漢逸史》:逢前字子康,北海都昌人也。家貧給事縣為亭長,時尉行過亭,萌侯迎拜謁,既而擲循嘆曰:大丈夫安能為人役哉。即解冠掛東都城門,歸將家屬浮海,客於遼東,後之瑯琊勞山,養志修道,人皆化其德。
《集仙傳》:漢南陽公主出降王咸。屬王莽秉政,公主夙慕清虛,尚崇至道,每追文、景之為理,又知武帝之世累降神仙,謂咸曰:國祚如此,非女子可以扶持,但當自保恬和,退身修道,稍遠罵競,鈴可延生。若碌碌隨時,恐不可免於支離之息。遂入華山,結廬精思,真靈屢降,道成乘雲飛昇而去,但於嶺上遺朱履一雙,前取之,已化為石,因謂之公主峰。
王卿白兔,呂公青蛇。
《原化記》:王卿為天師守丹電,竊發其封而窺一白兔躍出,眾皆曰:丹已去矣。一道士化為鶴飛去,須突擒兔來復投莆中。
《青瑣》:賈師雄郎中有古鐵鎰,甚寶之,久欲淬磨,有回處士言善磨鎰,筍中取藥堆鑑上、曰:藥少頃歸取之。既去,久不至,遣人詢其宿止,乃在寺中,題詩寺門上:手內青蛇凌白日,洞中仙果艷長春。須知物外煙霞客,不是塵中磨鏡人。公視鎰上,藥已飛去,一點表裹光明。又贈張洎云:朝遊南越暮蒼梧,袖裹青蛇膽氣粗。三入岳陽人不識,高吟飛過洞庭湖。
錢真飛練,女褒洗紗。
《茅山記》:女真錢氏二姊妹依止茅山隱陶居誦《黃庭經》,積三十年,一日告別,先生曰:何之。答曰:上賓金闕。先生以詩贈之云:道士送仙客,送到大茅束。太華十萬里,遠望杳冥鴻。真人答詩曰:師住好師住,勞師遠相送。仙籍有仙名,名在蓬萊洞。即時飛練入洞,及女弟至,則洞已肩矣,即今燕洞是也,有紫莒蒲、碧桃焉,故田霖有詩云:燕洞龍泓氣象清,錢真此處有遺靈。仙兄去後師猶在,女弟回時洞已肩。雲片尚如披白練,泉聲長似說《黃庭》。碧桃花發莒薄紫,留與人間作畫屏。
《仙傳拾遺》:褒女者,漢中人也,居瀘、沔二水之閒,幼慕沖寂,既昇,因洗紗於水際,雲雨晦冥,若有所感而孕。父母責之,憂患而疾,臨終謂其母曰:死後當以牛車載送西山之上,即所願也。言訖而終。父母置之於車中,未及駕牛,而車自行,瑜漢、燼二水橫流而渡,直上平原山嶺。家人追之,但見五雲如蓋,天樂震空,幢節導從其女昇天,視車中,空棺而已。
張白飲酒,樵青煎茶。
《括異志》:張白字虛白,自稱白雲子,好沉靜,博學能文,兩舉不第,每沉湎於酒,會親喪,乃泣曰:祿以養親,今親不逮,干祿何為。遂辟穀養氣全神為事,因脫去儒服為道士。入郾中,多行詬馬,切中人微隱之事。風雪苦寒叉破冰深入水中安坐,氣如蒸炊,指顧之問,悉以乾燥。居常飲崔氏酒肆,嘗題其壁云:武陵溪畔崔家酒,地上應無天上有,南來道士飲一斗,醉外白雲深洞口。其後解去。
《腔說》:張志和有奴日漁童,婢日樵青,或問其故,曰:奴使捧釣取綸,蘆中鼓松,婢使樵蘭薪桂,竹裹煎茶。
王老打麥,張泊破瓜。
《神仙傳》:王老,房州宜君縣人也,居於村野,頗好道愛客。一旦有縊縷道士造門,王老與妻延禮之,居月餘,道士俄遍身惡瘡,王老為求醫看療益勤,道士言不煩以几藥,但得美酒數斛,浸之自愈。王老乃為造酒,及熟,道士命貯以大甕,自加藥浸之,遂入甕,二日方出,鬚鬢俱黑,顏復少年,肌若凝脂焉。仍令王老飲之,王老時方打麥,與其妻子并打麥人共飲,皆大醉,道士亦飲,云:可上天去否。於是祥風忽起,綵雲如蒸,全家人物雞犬一時飛去,空中猶聞打麥之聲。今宜君縣西有昇仙村存焉。
《楊文公談苑》:張洎家居城外,有一隱士乃呂仙翁姓名,洎倒展見之,索紙筆,八分書七言詩一章留與洎,頗言將相鼎鼎之意,其未句云:功成當在破瓜年。俗以破瓜字為二八,洎果得六十八,乃其識也。
巫山雲雨,姑射冰雪。
《集仙錄》:雲華夫人,王母第二十三女,名瑤姬,嘗遊束海,還過江上,有巫山焉,峰崑挺技,林壑幽麗,巨石如壇,留連久之。時大禹理水駐於山下,大風卒至,崖谷振隕,力不可制,因與瑤姬相值,拜而求助,即敕侍女授禹策召鬼神,因命其神助禹斬石疏波,次塞道阮,以存其流。禹嘗詣之於崇嗽,顧陌之際化而為石,或倏然飛騰,散為輕雲,或悠然而止,聚為夕雨,或為飛龍,或為翔鶴,千態萬狀,不可親也。其後楚大夫宋玉以其事言於襄王,王不能訪其道要以求長生,築臺於高唐之館,作場臺之官以祀之。宋玉作《神女賦》以寓情荒淫,託辭穢蕪,高真上仙豈可誣而降之也。
《莊子》: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掉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
元嘉六舉,素卿三絕。
《朝野會載》:唐元嘉少聰俊,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口誦經史,目數韋羊,兼成四十字詩,一時而就,足書一絕,六事齊舉,時號神仙童子。
《實賓錄》五代蜀道士張素卿畫獻神仙十二軸,歐陽炯為讚,水部員外郎皇居東八分題之,號三絕。
樂巴斬狸,長房訶鼇。
《神仙傳》:樂巴聞廬山廟有神與人語於帳中,巴未到十數日,廟中神不復作聲,遂逃,不知所在。巴自行逐·捕鬼,乃化為書生到齊,齊太守見其姿容妖麗,又有才辯,乃峽女妻之,生一男。巴到齊,謁太守:聞卿有好女,婿明於五經,可得見否。太守遂令婿出,婿拒辭不出,巴求之不已,婿告婦曰:今日出叉死,如之何。女怪之。巴知其不出,乃以符付太守,婿得符涕泣而去,巴厲聲訶之,為狸,遂斬其頭。子亦化狸,并殺之矣。
又,費長房為市橡,遇壺公得道,能治鬼。汝南郡中常歲鬼怪每來,時導從威儀如太守入府,打鼓周行,及去甚悲。後長房詣府而正值此鬼,長房厲聲呼使捉來,鬼乃下車叩頭,乞得自改,長房呵曰:不念溫良,無故導從唐突郡守,復汝真形。須突成一大氅,長房令持符送與葛陝君,流涕而去。使人追視之,至陂鼇死矣。
雷劍衝斗,堯查貫月。
《晉書》:斗牛之問有紫氣,雷煥曰:寶劍之精,上徹於天。云在豫章豐城,乃掘獄屋基,入地四丈,得石函中有雙劍,一日龍泉,二日太阿。煥得劍,送一與張華,一自佩。及華誅,失劍所在。及煥卒,其子眾持劍行經延平津,忽於腰下躍出墮.水,使人入水,見兩龍盤合光照水而去。煥曾云:靈異之物終當化去。果然。
《仙傳拾遺》:堯登位三十年,有巨查浮於西海,查上有光,夜明晝滅。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查常浮繞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復始,名日貫月查。
張哥呼蝶,初平叱羊。
《散仙傳》:慶曆間有張九哥者,在京師,有道衛。燕王一日登樓上,命呼之,嘗賜以酒,九哥曰:某有小俠,欲以悅王可乎。王曰:何仗也。九哥曰:借王帛一疋并金剪一柄。王悉與之。取羅碎剪為蜂蝶狀,隨剪皆飛去,莫知其數,或集王衣,或聚美人釵鍛上,王驚顧大喜,九哥曰:恐失王之帛。乃呼之,一一皆來,復為羅。一端羅中間一缺似一蝶之痕,乃一蝶為官人所捕也。王曰:此一蝶可復歸乎。曰:不可也,若隨呼而來即可,既久即已亦留此為異也。乃別去。
《神仙傳》:黃初平家使牧羊,有道士將入金華山不歸,兄初起求之不得,後於市中見一道士,問之,道士曰:金華山下一牧羊小兄非是耶。初起隨道士往見其弟,問羊何在,初平曰:羊在山束。起往視之,但見白石,初平叱之,白石皆化為羊。
順興辟戎,進賢罵羌。
《丹臺新錄》:李順興年十一與道士籍,一日有飛仙千數集空中,神光照室,命侍經仙郎開九色流霞之蘊,出經二卷以授之。魏文帝嘗召入都城,朝野欽信,稱為李鍊師。年三十八,大統六年,託疾告終。葬日,有姪遇於驪山道中,謂曰:若天子尚未忘我,則可於此作吾像,北向居之,當為國家辟北戎之淫俗也。姪還家,方知已化,遂以實奏。遣使發視,則空棺而已,乃立祠於沙苑,號李聖。
《真誥》:王衍為晉武帝尚書令,其女字進賢,為愍懷太子妃。洛陽陷,劉曜、石勒掠進賢渡孟津,於河中欲妻之,進賢罵曰:我皇太子婦,司徒公之女,而胡羌小子,敢干我乎。言畢即投河中,其侍婢名六出,復言曰:大既有之,小亦宜然。復投河中。時遇嵩高女真韓西華出遊而愍之,撫接二人,遂獲內救,外示死形,體實密濟,便將入嵩高山,令在華陽官洞中易遷之官。六出時年二十二三,體貌亦整善,有心節,本姓田,漁陽人,魏故浚儀令田諷之孫。諷曾有陰德之行,以及六出耳。
孟欽風旋,丘林雲翔。
《晉逸史》:孟欽得左慈、劉根之法,百姓歸向之。時符堅惡其惑眾,欲誅之。俄而欽至,堅留之。飲酒酣,令左右執之,欽化為旋風而去。有告在城東,忽前漢水不能渡。
《真誥》:范丘林在華陽官為保命丞,善長嘯,如百鳥之雜嗚,或如風激眾林,或如伐鼓之音,須臾雲翔其上,衝氣動林。
休復妓侮,徐姑僧僵。
《仙傳拾遺》:陳休復者,號陳七子,嘗於巴南太守筵中為酒妓所侮,休復笑視其面,須突妓者髯長數尺,泣訴於守。守為析謝,休復呢一枉酒使飲之,良久如舊。
《廣記》:徐仙姑者,北齊僕射徐之才之女也,年數百歲,狀貌常如二十四五歲。善禁呢之衛,名山勝景無不周遊,多宿巖麓之中。寓止僧院,忽為豪僧數輩微辭巧言侮之,姑馬之,韋僧激怒,色愈悖,姑笑曰:我女子也,而能棄家雲水,不避蛟龍虎狼,豈懼汝鼠輩乎。姑即解衣而外,遽徹其燭。僧喜,以為得志。泊明,姑理策出山,諸僧一夕皆僵立尸坐,口不能言。姑去數里,僧乃如故。
淮南八公,田谷十老。
《神仙傳》:淮南王劉安折節下士,有八公者詣其門,門吏曰:王上欲延壽命以期長生不老之道,今公皆老矣。公曰:若王叉欲見少年謂之有道,謹以少矣。言訖皆化為童子,色如桃花。
《高導傳》:法師.嚴達字道通,幼有方外志,與王延、蘇道標、程法明、周化生、王真微、史道樂、于長文、張法成、伏道崇等十人以道衍相忌,同於出處,世號十老。
趙昇取桃,田師降棗。
《神仙傳》:漢天師將諸弟子登雲臺絕巖之上,下有桃一株,如人臂傍,生石壁下,臨不測之淵,桃大有實,天師謂諸弟子曰:有人能得此桃實,當告以道要。於時伏而窺者二百餘人,股戰流汗,無敢久臨視者,莫不卻退而還,謝不能得。昇乃從上投擲木上,足不蹉跌,取桃實滿懷。天師乃分賜諸弟子。後授以至一道,白日上昇。
《高道傳》:田法師者名仕文,古郎人也,授三洞經法,服餌鍊氣,齋戒修奉,未嘗少輟。每與人析福及救疾,無不通感,即獲平愈。陳綱嘗請作醮,忽神降棗數顆在壇,食之則非人間所有者。
夢昌戴花,子韋被草。
《郡閣雅談》:伊夢昌,不知何許人,因夢兩日,遂立其名。唐末不仕,披羽褐遊山水散逸,愛載花。又《青瑣後集》:夢昌嘗題攸縣司空觀仙壇云:唯有青松空弄日,更無雲鶴暗迷人。題黃蜀葵云:露凝金盞滴殘酒,檀點佳人噴異香。夢昌後尸解,人發其棺,無尸。
《太平廣記》:宋景公之世有善星文者,許以上大夫之位。處層樓延閣之上,以望氣象,設以珍食,施以寶衣。忽有野人被草負茨叩門而進,請見景公,公延之崇堂,語則及未來之兆,及已往之事,萬不失一。夜則觀星氣,晝則執算披圖,不服寶衣,不甘奇食,景公謝曰:今國喪亂微君何以輔之。曰:德之不均,亂將及矣。修德以來人,則天條之祥,人美其化。景公稱善,遂賜姓日子,名之韋,即子韋也。
萬傳八音,韋贈三寶。
《仙傳拾遺》:萬寶常者,不知何許人也,幼達音律,因於郊中遇十許人,車服鮮麗,麾幢森列,召之上帝以子天授音律之性,將傳八音於季世,故將壞之樂然正始之音,子未備知也。命坐,乃教以歷代之樂,治亂之音,靡不周迷。寶常畢記之,由是韋仙凌空而去。寶常自此人問之樂無不精究。
《神仙感應傳》:韋拿字景昭,因下第,遊蜀至鄭氏園亭,見仙子數十,左右侍衛,華裙麗服,非世所賭,謂予有新曲,名日紫雲,今天子奉尚神仙之道,吾欲以此樂授與吾子而貢於聖唐之君,以此相託可乎。食某儒生耳,素非知音,固不可為也。美人既不能,余當寓夢以授於天子也。然子已至此,亦道分使然,願以三寶為贈,其售之可以畢世而富。命侍者出一杯,謂之碧瑤杯,又出一枕,似玉而粟其紋,又出一紫玉函,皆光彩瑩徹,俱受於拿,拜而謝之,即別去。回顧,失向亭臺矣。
叔隱仙伯,周顓鬼官。
《丹臺新錄》:秦叔隱今在華山為仙伯。
《真語》:周顫為鬼官司帥。注云:周顛字伯仁,汝南安城人,仕晉,過江,位至尚書僕射。元帝永昌元年,王敦南下,遣收於石頭南門被害,年五十四歲,追贈光祿開府,鎰康侯。
賈耽偷書,神通竊丹。
《逸史》:賈就一日令健卒入枯井中取文書,果得數軸,皆道書也。遂遣十餘人寫纔畢,有道士突入,呼賈公姓名叫罵爭敢偷書。耽遜謝,道士復持去。
《高道傳》:輔神通幼孤貧,為人牧牛以自給,每於牧所見一道士往來,久而稔熟,謂神通能為弟子乎。日:可。乃引入水。汝宜隨之,無憚。既入,見所居嚴潔,有藥囊、丹電,使神通看火,兼教黃白衍。經三年,神通輒思人問,會道士出,乃竊丹別貯之。既歸,問丹所在,則隱而不言,道士嘆息吾本與汝道要,今若是,曷足授教,雖備解諸法,然無益長生。遂引去。
廖沖鶴骨,平阿玉顏。
《寶賓錄》:唐蔣防為連州靜福山廖先生碑沖,先生名也,清靈,先生字也,靜福,先生家也。先生之名,玉堂金簡之名矣。先生之家,紅霞外景之家矣。至於鶴骨松貌,味淳含虛,寓形人間,天地無累,與夫扶桑公、陶隱居、張天師為師友矣。
《神仙傳》:劉平阿不示名字,漢末為九江平阿長,因以為號。行醫救人,見人之病如己之病,後遇神人授以隱存之道,服日月精氣,居主臺館,其顏色如玉。
守真三劍,楊寶四環。
《斕聖傳》:建隆初,黑殺降謂張守真汝乃貞潔之士,可以驅邪。吾先授汝劍法,為民除妖。然劍法有三,以銅鐵煖為利刃,吾目一視便可用之,有疾者但揮之,邪氣自釋。地祇作孽,水族生妖,以上劍治之。山澤怪異,以中劍治之。魍魎害人,以下劍治之。
《續齊諧志》:楊寶見一黃雀為鴉所搏,寶取置粱上,啖以黃花。毛羽成,朝去暮來,夜有黃衣童子曰:我王母使者,昔使蓬萊,為鴉所搏,承君見救。以四環與寶曰:令君子孫潔白,位登三公,事如此環。寶生震,四世名公。
三洞羣仙錄卷之八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九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赤腳仙人,黃髮老叟。
《括異志》:樂學士史景德末為西京留臺御史,嘗夢一人具冠服,稱帝命來召,俄見官闕壯麗,因問使者,云:此帝所也。既升陛見帝,謂曰:而主求嗣,吾為擇之。少選一人至,帝曰:中原求嗣,汝往勿辭。頓首求免者再三,帝曰:往哉。遂唯而去。傍拱立者曰:此南嶽赤腳李仙人也,嘗酣於酒。明年果生仁宗皇帝。
《拾遺記》:李聘衰周之末,居反景日室之山,與世人絕跡,惟有黃髮老支五人或乘鴻鶴,或衣羽毛,耳出於頂,瞳子皆方,面色玉潔,手握青筠之杖,與聘共談天地之數。及聰退迸柱下史,求天下服道之衍,四海名士莫不爭至。五老即五方之精也。
景唐玉案,明星石臼。
《稽神錄》:崔景唐,汝陰人。有道士自言姓梅,來訪崔,崔客之數月。景唐市得玉案,將之壽春,以默節度使高審思。為梅曰:先生但居此,吾將詣壽春。旬日而還,使兒姪輩奉事,無所憂也。梅曰:予乃壽春人也,將北訪一親知,亦將還矣,君其先往也。久居于此,思有以奉報君家,有水銀乎。曰:有。即以十兩奉之,梅乃置鼎中,以火練之,少頃即成銀矣。謂景唐曰:贈此為路糧,君至壽春,可於城東訪吾家也。由是別去。崔後至城東求訪梅氏,數日不得,村人皆曰:此中無姓梅為道士者,唯淮南王廟中有梅真人像,得非此耶。如其言訪之,果梅真君矣。自後不復遇。
《集仙錄》:明星玉女者,居華山,服玉漿,白日昇天。山頂石毫,其廣數畝,高三切,有五石臼,號日玉女洗頭盆,其中水色碧泳澄徹,雨不加溢,旱不喊耗,祠內有玉石馬一匹焉。
何姑故人,李昇舊友。
《摭遺》:洪州袁夏秀才侍親過永州,因見何仙姑曰:吾鄉有故人亭,永亦有之,此是則彼非,此非則彼是,幸仙次之也。仙曰:此亭名因選詩而得之也,選詩曰:洞庭值歸客,瀟湘逢故人。夫洞庭之水與瀟湘之流一源耳,今永之境,湘水出其左,瀟水會其右,以二水所出,故為永字。今永創此亭得其實也,彼則非也。因贈詩曰:全永從來稱舊郡,瀟湘源上搆軒新。門前自古有流水,亭上如今無故人。風細日斜南楚晚,烏啼花落浙東春。因君問我昔時事,江左亭名不是真。
《集仙傳》:李昇字雲舉,有煉氣養形之衛。元棋康察浙東,白居易出牧錢塘,以昇舊友,皆慕昇之文學道衍,邀致於賓席,問昇云:當太平,何不就榮祿而為布衣。先生徐吟曰:生在儒家偶太平,玄燻重滯布衣輕。安能世路趨名利,臣事玉皇歸上清。
成子蛇噬,陳純鶴嘔。
《真誥》:昔閒成子少好長生,學道四十餘年。後入荊山中,積七十餘歲,為荊山山神所試,成子謂是真人,拜而求道,而為大蛇所噬,殆至於死,賴悟之速而存太上、想七星以卻之,因而得免。
《青瑣》:陳純至桃源,愛其漢山秀絕,裹糧沿漢尋勝,几九日,至萬仞絕壁下,夜聞壁問人語,純糧盡困外,忽聞美香,有巨花十餘片流出,因取食之。復見青衣探蘋岸下,乃詁之,曰:此即三源夫人之地,中秋夕三仙將會於此。俄三夫人邀入,見碧窗朱戶,非.世所有,宴會樂作,與純酬唱極洽,仍戒曰:君慎無往南軒。純潛往軒中,見案問有一玉笛,試取吹之,忽見故鄉人物山川儼然,妻兒聚會笑語,久之不見。純,不覺嘔一卯墮地,化鶴飛去。仙責曰:不聽吾戒,莫非命也,後三十年復當來此。乃以舟送純歸。
四明賓友,九宮仙嬪。
《真誥》:魏武帝為北君太傅,孫策,漢高祖、晉武帝、苟或為四明賓友。《女仙傳》:帝高辛時,蜀地未立君長,無所統攝,遞相吞噬。蠶女之父為鄰所掠,唯所乘馬猶在。女念其父殆廢飲食,其母慰撫之,因誓於眾曰:有得父還者,以此女妻之。然無能得父歸者。一旦其馬絕絆而去,載其父歸,自此馬嘶嗚不肯飲噴,父曰:誓於人,馬配人而偶非類可乎。父怒,射殺之,曝其皮於庭。女過其皮,忽起巷女飛去。旬日皮復棲於桑,女化為蠶,食桑吐絲成繭,衣被人問。父母念之不已,忽見蠶女乘雲駕此馬自天而下,謂父母曰:太上以我孝,授以九官仙嬪,無復憂念也。沖雲而去。蜀之風俗,官觀皆塑女子披以馬皮,謂之馬頭娘子,以析蠶桑焉。
鬱夷金霧,蒼梧珠塵。
《拾遺記》:蓬菜東有鬱夷國,時有金霧,常浮轉低昂,有如山架樓室,常向明以開戶牖。及霧滅歇,戶皆向北。又岱輿山南平沙千里,色如金,若粉屑,靡靡常流,烏獸行則沒足,風吹沙起如霧,亦名金霧。
又舜時有烏如雀,自丹洲而來,吐五色之氣,氤氳如雲,名日憑霄。雀能常飛,街青沙珠,輕細風吹塵起,名日珠塵。今蒼梧之外,山人探藥時得青石圓結如珠,服之不死,帶之身輕。故仙人方因遊南嶽七言贊曰:珠塵圓靜輕且明,有道服之得長生。
馬明救病,峭嵓拯貧。
《列仙傳》:馬明生者,少為縣史,為賊所殺,垂死,遇神人以藥救之即活,方知長生之衍有驗,遂隨之負藥茨,至廬山以受道要。馬明合後周進天下,勞苦辛動,願合藥以救人病,不願昇天,每居人問,人多不知其神仙也。
《高道傳》:譚峭岩者,茅山道士,寶曆中遊天台江浙問,貌如二十許人,人亦不知其有道。務以陰功救物,常遺金於塗以拯貧乏。或報之,殊不認,問其故,則曰:陰真君化土為金以賑不足,吾恨未能。且無用之物以遺人,亦何怪。久而知其有神丹化金。
于章剪祟,元澤笞神。
《高道傳》:法師于章字長文,開皇問受黃化丈人太極真公六十甲子及五帝五嶽符印凡百三十六首,並論天地原流、符之本末、置壇法式,乃錄受符日月及真仙語訣次第記之。由是知師通冥之心與日俱進,故除妖剪祟,其神變不可量,而流俗霑惠日益多矣。
又,左元澤,溫州青障觀有土地,里人常以血食祀之,苟祀之不至,則為祟,元澤以杖笞神背三下,翌日有大狸死於庭,背有杖痕者三。里人復夢神告曰:託附吾者為仙官杖死,慎勿以血食祭我也。
禹鈞五枝,季卿一葉。
《竇練議錄》:竇禹鈞嘗夢祖考告以無子及壽數不永,後十年復夢其祖考告之曰:汝三十年前實無子分,又壽促,我私告汝,今汝自數年以來名掛天曹陰府,以汝有陰德,延算三紀,賜五子,皆榮顯,仍以福壽而終,死後當留洞天充真人位。故馮道贈禹道鈞詩曰:燕山竇十郎,教子以義方。靈樁一株老,仙桂五枝芳。蓋謂此也。
《仙傳拾遺》:陳季卿因遊長安青龍僧合,會一老黃與季卿擁鑪以坐,見壁上有寰海華夷圖,季卿嘆曰:十年辭家,辛苦萬里,何由泳淮泛洛至于家山耶。翁笑日.□此不難政。命侍童折諧前一竹葉置於圖中渭水之上,注目於此舟,可如向來之願矣。。季卿瞪目,覺渭水波動,竹葉已成巨舟,恍然舟泛,遂及於家。見兄弟妻子听喜迎拜,復辭家登舟,至渭濱,歡然如夢,坐在畫圖之前,仙翁擁鑪如舊。季卿謝之,因問翁姓名,翁滷:吾不歡姓右示於人問,但居終南山已七百年矣,子有道骨,故相值爾。
馮俊負囊,王遙擔筐。
《原化記》廣陵馮俊以傭賃資生,常遇一道士於市買藥,置一囊可重百餘斤,售俊負之,至六合,乃登小舟,頃之忽抵廬山星子灣也,見平湖渺然,山嶺疊秀。道士上岸行約五六里,至一山下,有大石方數丈,道士以石扣之,石遂開,有二小童出於石問,洞中有數道士奕棋戲笑,道士曰:擔#1人甚飢#2。乃與胡麻飯食之,謂俊曰:勞汝遠來,授與錢一千文。俊辭歸,乃指一石若虎形狀,令使乘之。道士鞭石,其去如飛,不覺已在廣陵門外。比至家,昏暝方始,舉燭解腰下,皆金錢也。
《神仙傳》:王遙遇雨,使弟子以九節杖擔筐,不沾濕。
盧生叱賊,劉馮止劫。
《酉陽維姐》:盧生者,因到復州,與數人閑行,途遇六七人,盛服,俱帶酒氣逆鼻,盧生忽叱之曰:汝等所為不恢,性命無幾。其人悉羅拜塵中,俯伏聽命。其倡訝之,盧曰:此輩劫江賊也。其異如此。
《神仙傳》:劉馮者,沛人也,有軍功,學道。時長安諸賈客隨馮行雜貨萬金,忽山中逢劫賊數百人,仗白刃,張弓四面,馮語賊曰:汝輩居官食祿,我夫佃婦織,云何斷道,危人利已。於是賊愈怒,馮大聲曰:天兵先打。賊一時反手自縛,口中血出欲死,餘者尚能語,乃乞活改惡為善,馮曰:本欲盡殺汝。馮敕天兵放賊,皆立起也。
野夫一枴,子芝二磕。
《冷齋液話》:劉野夫跛足,拄一枴,每歲鈴至洛中看花,為人談噱有味,嘗作長短句曰:跛子年來,形容何似,儼然一部髭鬚。世間許大。枴上有工夫,選甚南州北縣,逢著處,酒滿葫蘆醺醺醉。不知來日何處度,朝哺洛陽花看了,歸來帝里,一事全無。與瓠羹轉託,再作門徒。驀地思量,下水輕船上,蘆蓆橫鋪。呵呵笑,睢陽門外,有箇好西湖。
《神仙感過傳》:王子芝字仙苗,常遊京洛問。蒲帥瑯琊公重盈作鎮之初年,仙苗居於紫極官,王待之甚厚。又聞其嗜酒,日以二櫃餉之。仙苗自云是河南維氏族,狀貌常如四十許人,好養氣,然莫知其甲子也。
李釣不餌,陶琴無絃。
《高道傳》:道士李道盛與鄭遨、羅隱之為友,遨種田,隱之貨藥以自給,道盛有釣魚衍.’釣而不餌。又能化石為金,遨嘗驗之,信而不求。俱好酒能詩,善弈棋長嘯。有大瓢,云可辟寒暑,置酒於其中,經時味不壞,日擔就花木水石問,一觴一詠。嘗因酒酣聯句,鄭曰:一壺天上有名物,兩箇世問無事人。羅曰:醉卻隱之雲支後,不知何物是天真。
《晉隱逸傳》:陶港字元亮,性不解音,唯蓄無弦琴一張,每因朋酒之會,則撫而和之,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聲。
炎皇鑽火,封子隨煙。
《仙傳拾遺》:燕昭王即位,好神仙之道,仙人甘需事之。王行道既久,谷將子乘虛而集,告於王曰:西王母將降觀爾之所修,示爾以靈元之要。後一年,王母果至,與王游燧林之下,說炎皇鑽火之衍,燃綠桂膏以照夜,忽有飛蛾銜火集王之宮,得員丘沙珠,結而為珮,登握日之臺,得神烏所街洞光之珠以消煩暑。自是王母三降於燕官,而昭王徇於攻取,不能遵甘需澄清之旨,王母亦不復至。《列仙傳》:宵封子者,黃帝時人也,世傳為黃帝陶正,有人過之,為其掌火,能出入五色煙。久則以教封子,封子積火自燒,而隨煙氣上下。
伯仁西補,庚生東遷。
《真語》:定錄君云:近見周伯也補為西明公中都護,中都護如世閒太傅之官也。
又庾生者,晉庾亮太尉也,大帝補為吳越鬼神之司王事靡鹽,斯亦勞矣。元子云:庾生今遷為東海侯。
昌齡策杖,世雲乘船。
《西清詩話》:穎陽石唐山,一峰雄秀,上有石室,即邢和璞算心處也。治平中,許昌齡安世蚤得神仙衍,策杖來居,天下傾焉。後遊太清官,時歐陽文忠公守亳社,公生平不道釋,聞之,邀致州舍與語,豁然有悟,贈之詩云:綠髮青瞳瘦骨輕,飄然乘鶴去吹笙,郡齋坐覺風生竹,疑是孫登長嘯聲。公又嘗書昌齡:南莊相對北莊居,更卜深山十里餘。幽徑每尋樵徑上,真情還與世情疏。雲山犬吠流星過,天外雞嗚曉日初。昨日有人相問訊,旋將落葉寫回書。讀此想見其人矣。
《西山記》:吳猛字世雲,嘗乘鐵船於廬山之頂,俄有赤龍負之而遊於海。
越溪道士,少室仙伯。
《摭遺》:秦川城北山絕頂之上有魄囂官,官之壯麗,莫得狀之,門限皆琢青玉為之,瑩徹如增璃。蜀中道士云:古仙人有詩在限下土際。求之果爾,其詩曰:越漢道士人不識,上天下天鶴一隻。洞門深鎖玉窗寒,滴露研硃點《周易》。
《王氏神仙傳》:王仙君以天復初自上黨雲遊,經北鄧維氏,入嵩山,放志林谷,迷其所之。歲餘,門人道士與其弟姪自壺關大行,南遊嵩少,歷問所經官觀物色,求之乃於嵩山西北絕崖中見之,仙君端居嚴竇之內,宴坐凝然,門人等皆灶香瞻禮,不忍拾去,君曰:太上以我夙有微功,召為少室仙伯。仙凡路隔,勿復悲戀。言訖,騰空而去。
畢靈引艘,仙柯拔宅。
《晉史》:畢靈,建昌人也,性少言,與小人拿居,多見侵辱而無慍色,邑里號之癡。時順陽樊長賓為建昌令,發百姓作官船於建城山中,船成當下水,以二百人引一艘,不能動,方請益人,靈曰:此以過足,但部分未至耳。靈請自牽之,惟用數人,而去如流,眾大驚怪,咸稱其神。
《北夢瑣言》:唐儀鳳中青城縣橫源翠圍山下有民王仙柯,服道士所遺靈丹,拔宅上昇,已具《仙傳拾遺》。
瞿生捶遁,羅郁罪謫。
《廣記》:道士瞿生被師捶,急遁入一室穴中,頃時持一棋子出,曰:適遇秦人下棋,留飲,此棋子乃秦之物也。師視棋子,狀如小龜光潤如玉。
《真語》:萼綠華,女仙之真也,於晉昇平問降于羊權之家云:我本九疑山得道神仙羅郁是也,以罪謫暫降混濁之世,以償其過。乃謂權曰:無思無慮,無責無求,無事無為,行人所不能行,學人所不能學,恬淡苦勤內行,故我行之已九百年矣,今授汝以尸解之訣。權亦得道,今在湘山不出。
千韶天書,王褒神策。
《續仙傳》:葉千韶事西山道士,學十二真君之衍,隱居深山,遇神將帶劍佩龍虎符,有黃衣、綠衣二人,執簿書前拜曰:天命授君此簿,神將吏兵充備役使,以救世人。千韶授天書,閱之若人問之兵籍也,有事呼召即至。自後凡有邪崇,聞千韶之名自愈,得符者終身不病,人皆以為神。
《王氏神仙傳》:王褒入華山,一夕忽聞簫鼓之音,千乘萬騎浮空而下,見一神人曰:吾乃太極真人,聞子劬勞山林,未該真要,良可愍也。後命郭靈蓋授君神茉玉璽,拜為清虛真人,理小有洞天事。
自東擊虺、趙昱斬蛟。
《傳奇》:韋自東遇一道士曰:吾合龍虎丹,信宿將成,多有妖魔,須得勇夫烈士仗劍攔截,藥成當分惠。自東從道士之高峰石洞燒丹之室,道士曰:五更初仗劍立洞門,見精怪擊之無懼也。俄有巨虺來,自東以劍擊之而去。
《異人錄》:趙昱從道士李玨隱青城山,隨煬帝知其賢,起為嘉州太守。時健為潭中有老蛟為害,昱淮政五月,沒舟船七百艘。昱大怒,率甲士千人,夾江鼓噪,聲振天地。昱持刀沒水,有頃江水盡赤,石崖傾吼如雷。昱左手執蛟頭,右手持刀,奮波而出。
韋見斷筆曹視東茆。
《廣記》:唐西川探訪使韋行武有姪日子威,有部卒丁約者,執役於部下,一日別去,不可留,曰:五十年近京相見。子威自後尋訪,絕亡蹤跡,子威後調官,道由驪山旅含,聞通衢誼甚,出視之,則兵仗嚴衛桂桔景景,其中一人乃約也。子威驚認之際,丁笑密謂威曰:尚記臨耶別否,一瞬五十年矣。威問:何為而致此耶。約曰:吾言之久矣,何逃哉。威問所須,云須筆,威搜囊中以進。臨刑之日,之威往觀,丁亦目子威微笑。及揮刃之際,子威獨見斷筆霜鋒倏及之次,而丁囚已躍出,謂威曰:自此遐遁矣,勉於奉道,猶隔兩塵,當候於崑崙石室。言訖而去。道謂之塵,釋謂之劫,俗謂之世也。
《丹臺新錄》:左慈字元放,能變化衍。曹操求之,不與,曹公欲殺之,褊令逐捕人見慈即當殺之。數日,或有見慈者,輒便就斬,持其頭以白曹公,公大喜,就視之,乃一東茆耳。
左蛟蹙縮,陳虎咆哮。
《高道傳》:左元澤居一巖室,左右有大竹十本,前池於曲渚中有碧芙蓉數十朵,文禽數十隻,類鴻鵪,遊泳其問。嘉其趣,因宿室中。至夜有物環其身,既覺,唯暝目坐,忽達旦方解去。視其布褐,唯聞腥涎。是夕復坐室中,布綱步以伺之,果一物自池出,長數丈,兩目光射人,若絞璃狀。甫巖呵喻,徐而蹙縮入池,因戒曰:後學輩無衍,慎勿獨棲巖穴也。
又,正懿先生姓陳名寶熾,誦《大洞經》通感,故珍禽異獸常來侍衛。每朝老子祠及八節投龍簡,則白虎馴饒左右,導從往來,人或有惡意,則咆哮震奮,觸觀左之槐,使彼惡者驚畏自匿,因號日考虎木。
公防遺鼠,忠恕稱貓。
《仙傳拾遺》:唐公防師李八百,得其神丹,遂舉家技宅昇天,難犬皆去。唯鼠空中自墮腸出,一月三易其腸。今山下有拖腸鼠,束廣微所謂唐鼠也。
《志林》:郭恕字忠恕,周廣順中為《周易》博士,貶乾州司戶,秩滿遂不復仕,多進岐、雍、京、洛問。縱酒,逢人無貴賤,常口稱描。遇山水佳處,輒絕糧不食。盛夏曝日中,體不沾汗。窮冬大寒,鑿河冰而浴,傍冰皆釋。復卒,葬於道傍。及改葬,視之空空如蟬蛻焉。
趙熙救惠,董奉活燮。
《真誥》:趙熙漢時為幽州刺史,能濟貧人,於河中救王惠等於誅族數十事,其身得詣朱陵,而子孫並在洞天中。
《神仙傳》:董奉字君異。時杜燮為交州刺史,得毒病死三日,奉時在南方,往以三圓藥納。中。食頃,燮開目動手足,顏色還故,半日能起坐,遂活人。問其故,曰:初見赤衣史追云:董真君有命。遂得回耳。
郃公觀像,曹王出獵。
《廣記》:杜那公綜幼時嘗至昭應縣,與常兒戲於野外,有一道士獨呼綜,以手摩掌曰:郎君動讀書,勿與諸兒戲。指其觀曰:吾居此,頗能相訪否。既去,綜即詣之,見荒村古觀,鋒然一殿存焉,內有老君像。初,道士半面紫黑色,至是詳觀,頗類向者所見之道士也,乃半面為漏雨所淋也。
《原化記》:唐曹王貶衡州,時有張山人,仗衍之士也,王嘗出獵,得鹿十頭,圍已合,失之,不知其處。召山人問之,山人曰:此是衍者所隱耳。遂索水以衍禁之,俄於水中見一道士,長纔及寸,負囊杖而行,王問山人曰:可追否。曰:可。王令追之,道士笑而來。王問鹿何在,道士曰:向見鹿即死,故哀而隱之,今在山側。王遣人視之,皆隱於小坡而不動,王笑而遣之。
童子回舟,老爺負岌。
《稽神錄》:姿源公山二洞有穴如井,咸通末有鄭道士以繩鎚下百餘丈,傍有光,往視之,路窮阻水,膈岸有花木,二道士對棋。使一童子刺舟而至,問欲渡否,答曰:當還。童子回舟而去,鄭復鎚而出。明日井中有石苟塞其口,自是無入者。
《幽怪錄》:侯通劍門外見四黃石,大如斗,收之皆化為金,適貨財百萬,市美妾百餘人,大第良田甚多。忽一老翁負茨曰:吾來求君償債,將我金去,不記憶乎。盡取適仗妄投於茨,亦不覺窄,須突已失所在。後數年,見老翁攜俠行,問之,者笑不言,逼之,又失所在。
子陽桃皮,田鸞柏葉。
《真誥》:黃子陽,魏人也,少知長生之妙,入博落山中學道九十餘年,但食桃皮,飲石中黃水。後遇司馬季主,遂得度世。
《廣記》:田鸞入華山,遇異人指柏木示之曰:此長生藥也,何求於遠。鸞歸服柏葉數年,自覺身輕。一夕夢神仙持節相引入洞,眾仙皆曰:服柏仙人來,勒名上清玉策金字。復告之曰:爾且止於人問,候有位即召。遂悟。自後隱於嵩陽,百二十三歲少容。
三洞羣仙錄卷之九竟
#1『擔』字原作『檐』,據《重刊道藏輯要》(下簡稱《輯要》本)改。
#2『飢』字原作『肌』,據《輯要》本改。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郭無四壁,劉有二困。
《真境錄》:郭文字文舉,嘗於華陰山石室中得神虎內真紫元丹章,值晉室衰,乃負茨入餘杭大滌山,伐木倚林苦覆為舍,不置四壁,葛裘鹿巾,區種菽麥,及探答以貿鹽酪。或餘食,即施貧者。乾符中,封靈曜真君,山中遺跡甚多。
《晉逸史》:劉鱗之字子驥,少尚質素,虛退寡欲,不修儀操,人莫知之。好遊山澤,志在逐逸。嘗探藥至衡山,深入忘返,見有一澗水,水南有二石困,一困閉,一困開,深廣不得過。欲還,失道,遇伐薪人問徑,僅得還家。或說困中皆仙靈方藥諸維物,鱗之欲更尋索,終不知處也。
孝成束帶,自然綸巾。
《丹臺新錄》:梁諶字孝成。諶好樂仙道,年十七為道士,即持齋誦經,廣建功德,濟諸苦厄,視地而履,恐傷含氣,有烏獸當衢,每下路避之,見人卑恭泊然虛靜。一旦謂弟子王子年曰:吾屬良友待我於南津,當往彼,爾可知之。乃束帶南出。子年隨之,惟覺雲氣鬱鬱,絃覆林谷。良久,諶忽踴身騰雲,倏已不見,遙聞鼓吹之音而已。
《本朝蒙求》:趙自然,太平州人,夢一人給巾素抱,鬚髮斑白,自云姓陰,引之登山,曰:汝有道氣。教以辟穀法,乃出青柏枝令啗?夢中食之,及覺遂不食。
青巾佳客,白衣老人。
《神仙傳》:陳希夷先生一日謂門人賈昇曰:今日有佳客至,速報。少頃一人衣褐青巾如門,賈走報,其人已行。賈逐之,見一老人衣鹿皮,賈問:前老人去遠否。老人曰:此是神仙李八百,動則八百里。而鹿皮老人亦不見。先生曰:老人者,乃太清得道白庇先生也,今既不見,鹿皮者又去,吾不可久留。乃返真。
《漢武傳》:武帝出道岱山,通一白衣老人耳聳於頂,髮垂於肩,頭有數尺之光,帝異而問之,老人曰:予聞禽山有莒蒲一寸九節,服之長生。遂不見。帝曰:此乃岳神也。時王興聞之,服莒蒲得仙。
鄧丹一斗,群藥千縉。
《續仙傳》:處州松陽乃張天師修真之所,鄧去奢慕前人之迸,結菴以居,朝夕焚修。山南有一巨石,嘗坐其上,感神人告之曰:天師丹劍在此石下,可以取之,師曰:此石天設,非人力可加。神人曰:動修不怠,丹劍可致。師如其言,不三年神人送丹一斗,劍一。,師後施丹治病,功成上昇。
又賣藥翁,莫知其姓名,常提一大葫蘆賣藥,人以疾苦求藥,得錢不得錢悉與之,無不神驗。或戲問之:有大還丹否。曰!有一粒,厭直千婚。人皆笑之,以為風狂。後於長安賣藥,枓擻其葫蘆已空,只餘一粒安於掌中,曰:百年賣藥,無一人買者,深可哀哉,今當自喫。藥方入。足下五色雲生,騰空而去。
銅牌誌鹿,金盆射鵲。
《高道傳》:明皇狩于咸陽,獲大鹿,命庖人欲烹之,張果奏曰:此仙庇也,已滿千歲。昔漢武元狩五年,臣曾侍從畋之,于上林獲此鹿,乃放之,時以銅牌誌於左角。遂命驗之,果然有銅牌二寸許,但文字彫暗耳。
又軒轅集,宣宗嘗召入,問長生可政乎,集曰:絕聲色,薄滋味,哀樂一致,德施無偏,自然與天地合德,日月齊明,雖堯舜禹湯之道自可致,況長生久視乎。及退,又以金盆覆白鵲試之,時集方休於館,謂中人曰:皇帝安能更令老夫射覆乎。中人不論其意。上復令速至,集纔及玉陛,謂上曰:盆下白鵲宜放之。上大笑。
李明合丹,伯真採藥。
《茅山記》:李明長官避世不仕,隱句曲鬱岡山,合丹丹成而昇玄洲,除大卿之任,至今舊邇壇井存焉。
《真誥》:姜伯真入猛山中行道探藥,奄遇仙人,令伯真平倚日中,其影偏,仙人曰:子知道之貴而篤志學之,不知不正為失,君欲使心正,常以日出時錯手著兩肩上,以日當心,覺腹煖則心正矣,常行之為佳。
葛氏蛟帳,女媧雲幕。
《祖異志》:九夷山樵者婦諸葛氏,感時疾數日,起白舅姑曰:新婦不唯疾平,復且得仙矣。俄出門,乘雲而去。又數日復回,云天上樓觀皆碧玉碾成,窗戶悉以珠密綴蛟絲帳幔,五色相照,行空明中,燃不死之香。我今暫來相看。俄有五色車駕,雙龍力士御之,女童為從,婦乘之冉冉而去。
《事始》云:女媧氏作雲幕,又煉五色石以補天。
劉安雞犬,靜之龜鶴。
《續仙傳》:劉安即漢高祖之孫也。安好神仙,煉大丹,丹成乃去。時人傳云:安臨去時有餘藥在器內,置於庭中,雞犬舐啄,盡得昇天。故人云:雞嗚天上,犬吠雲中。
《列仙傳》:蕭靜之絕粒學道,一日掘地得一物似人手,即時食之,遇一畢人告之曰:子鈴餌仙藥矣,子所食者肉芝也,得肉芝食者壽齊龜鶴,宜隱山林以期至道。遂遁去。
德休霹靂,王興雲車。
《神仙傳》:曹德休自言從束海青嶼山來,遊於江西,人見之三十餘年,顏貌不改,有疾者以符藥救之無不愈。有一女年二十餘,將聘於人,忽有邪物所魅,百方治之益甚。其父詣德休,具陳病狀,德休曰:汝家居近山漢有潭穴,汝女春月閑步溪側,為蛟所窺,以拘攝精魂入其穴矣,可將吾一符投於潭中,少頃有驗。投符後,忽見潭水翻涌,水中霹靂聲,須臾有一物浮出,長二丈餘,形如烏蛇,頭若大杓,已劈死矣。女病亦尋愈。
《王氏神仙傳》:王興,蜀人,昔為蒲江主簿,而境有靈邊,興喜之,遂去官,隱於山中九年。忽見洞中瓊花吐艷,金蟾跳躍,遂入洞中,得仙丹服之,即時乘雲車上昇。今人以洞號主簿治,自此始也。
浮胡白豹,雷公黃蛇。
《神仙傳》:施存真人號浮胡先生,師黃蘆子,得《三皇內文》驅策虎豹之衍,隱衡嶽石室山,每跨白豹出入,晉元康間白日騰昇。
《廣異記》:武勝之嘗於江灘見雷公逐一黃蛇,或以石投之,鏗然有聲,雷公飛去,得一銅劍,有文云:許旌陽真君斬蛟第三劍。
無競懷果,孫鍾設瓜。
《青瑣》:李無競入都調官,至朱遷鎮,有丐者喧爭於路,一嫗曰:我終身乞丐聚得少金,此子貸去不償。無競取金如所逍數與丐者,謝曰:吾實逍其錢,君行路人能償之,又解其國,何以報德,吾家在隆和,曲筠柵青簾乃所居也,子能訪我否。無競異之,即往焉。入門見數丐者擁鑪共火,喜見於色,命坐,具小酌。無競頗疑其人,終不飲,但濡脣而已。時大寒,盤中皆夏果,取小御桃三枚懷歸。丐者以詩送曰:君子多疑即多誤,世人無信即無誠。吾家路徑平如砥,何事夫君不肯行。無競至邸取桃視之,乃紫金也。後琢其金為酒器,年七十面色紅潤,豈酒濡脣之力乎。
《幽冥錄》:孫鍾少時家貧,種瓜瓜熟,府三人來乞瓜,鐘為設瓜,曰:我司命也。化白鶴飛去。
陵陽沆淦,曼卿流霞。
《列仙傳》:陵陽子春食朝霞,夏食沆淦。是夜半天地玄黃之氣也,霞日初出,青黃氣即朝霞也。
《抱朴子》:項曼卿,河東蒲圾人,入山修道,一日有仙人來迎,到天上見紫府金林玉几,仙人飲以流霞一杯,輒不饑渴。忽思家,為帝所斥,遂還河東,呼為斥仙人。
明皇紫雲,元之絳雪。
《宣室志》:唐明皇夢仙子十餘輩御卿雲下,列於庭,各執樂器而奏之,其度曲清越,殆非人世也。及樂闋,有一仙子前而言曰:階下知此樂乎,此神仙紫雲曲也,今傳授陛下,為唐正始音。明皇甚喜,即傳教焉。及寤,以玉笛吹,令習之,盡得其節奏。
《仙傳拾遺》:申元之,不知何許人,開元中詔至上都開元觀,恩渥愈厚。明皇與論道,動移晷刻。嘗命趙雲容侍元之茶藥,意甚恭恪。乘閑乞藥少許以延其生,元之曰:我無所惜,但爾不久處世耳。愈切懇告,乃與絳雪丹一粒,曰:服此丹死叉不壞,但能大其棺,廣其穴,含以珠玉,疏而有風,魂不蕩空,魄不淪翳,百年外可以復生。此為太陰煉形之道。後雲容從幸東洛,病於蘭官,得以此事白於貴妃,如其所謂。
道元觀燈,知微阮月。
《仙傳拾遣》:葉法善天師字道元,開元初正月望夜,明皇移仗上陽宮以觀燈焉,尚方匠毛順心結綵樓三十餘問,金翠珠玉問河其內,樓高百五十尺,微風所動,鏗然成韻。以燈為龍鳳璃豹騰擲之狀,似非人力。上見大悅,師曰:影燈之盛固無比矣,然西京今夕之燈亦以如此,適自彼來。上異其語:今欲一往,得乎。曰:此易爾。於是令上閉目,俄而至焉。上稱其盛者,久之請迴,復閉目,頃之已在樓下,而歌舞之曲未終。上於凍州以鐵如意貫酒,翌日命中使託以他事求如意以還,驗之非謬。
《三水小牘》:道士趙知微有道衛,中秋積陰不解,眾惜良辰,知微曰:可備酒肴登天柱峰骯月。既出門,天色開晴,及登峰,月如晝,至月落方歸,下山則妻風苦雨,陰晦如前。
禦寇剖心,道君剪舌。
《雲漢友議》:列禦寇墓在鄭郊,有胡生者家貧,少為洗鑑錢釘之業,號胡釘鉸。有美酒茶果輒祭禦寇祠,以求聰明。夢一人刀劃其腹,以一巷書致于心腑,及覺,乃能詩。嘗贈韓少府云:忽聞梅福來相訪,笑著荷衣出草堂。兄童不慣見車馬,爭入蘆花深處藏。
《廣畢記》:夔州有道士王洪明,舌長,呼字不正,乃曰:誦《道德經》。忽夢道君為剪其舌,既覺,語遂正。
灰袋佯狂,麻懦卓越。
《神仙傳》:蜀有道士佯狂,俗號為灰袋,翟天師之弟子也。翟每戒其徒勿輕此人,吾所不及。嘗大雪中布衣褐入青城山,暮投蘭若求宿,僧曰:貧僧一納而已矣,天寒如此,奈何。灰袋曰:一狀足矣。夜半,風雪益甚,僧意其卒,往視之,去狀數尺,氣如蒸炊,流汗袒寢。未曉,不辭而去。曾病口瘡數月,狀若將死,村人素神之,因為設齋。齋散,忽謂眾曰:試窺吾口中何物。乃張口如箕,五臟悉露,莫不驚異,後不知所終。
《晉逸史》:麻懦者莫得其姓名,石季龍時在魏乞丐,常著麻懦布衣,故時人謂之麻懦。言語卓越,狀如狂者,乞得米穀,不食輒散之,頗顯神異。與高僧圖澄極為交友。
蘇驢蟲流,王屍泉涌。
《神仙傳》:薊子訓嘗駕驢車與諸生俱詣許下,道過榮陽,止主人舍,而所駕之驢忽然卒僵,蛆蟲流出,主遽白之,子訓曰:乃爾乎。方安坐飯食畢,徐出以杖扣之,驢應聲奮起,行步如初。
《茆亭客話》:王客者,失其名及鄉里,常攙竿挈籃,引一斑犬往來叩,英問,以探藥為事。天禧戊午歲遊,青城山,迴臨叩。宰師仲冉召之與語,曰:吾野人也,久居城市,頗思歸鄉,誠有奉託。宰亦莫諭其意,一日獨擔茨往國寧寺,於寺門下坐卒。鄉耆聞官,痙之道左。師宰聞之曰:曩所言,斯之謂乎。遣史往彼焚之,發其屍,顏貌如生,四肢皆軟,若熟寐焉。頃之,屍下清泉涌出,浮屍而起,遂就更衣,沐浴以殮之。
方遠辯慧,道華愚懵。
《高道傳》:問丘方遠字大方,幼辮慧,通經史。昭宗累詔不起,就錫命服,賜號玄同先生。羅隱每詣受書,先生輒閉目授之,曰:隱才高識下,蓋正容悟物。故隱卒保終吉。先生一日忽沐浴焚香,端坐返真,顏色不變,異香三日不散。時錢武肅夢先生騎鶴訪別,明日訃至,及就壙,但空棺而已。
又,侯道華常如風狂人,人多侮之,未嘗有慍色。好讀丹經子史,或問誦此奚為,曰:天上無愚懵神仙。
楊雄墟墓,周暢義塚。
《仙傳拾遣》:楊雄字子雲,口吃,善屬文。王莽篡位,聞理獄使者欲來收雄,雄恐不免,時校書於天祿閣上,自投幾死。天鳳中,辭疾還蜀,卒於家。乾符中,進士趙郁外疾於嘉州開元觀,稍愈,於殿上見一少年弊蓋鶉衣白潔,與郁並坐,郁因言此觀巨功製作,國力興創,何乃俯逼殿後而有墟墓也,嘗問郡人,皆不知。少年笑曰:此漢相留侯之後,辟強之孫,天師之祖也,為南安太守,投於郡而葬於此。乃說兩漢魏晉問事,皆若目擊。郁問以姓氏,答曰:一子雲,姓楊。迺強力隨之,遂出門而去。至今往往有見者。
《真誥》:周暢好行倏德,功不在覺。時歲大旱,客死者數萬,而暢收骸骨萬餘,具立義塚,時或祭祀之,應時大雨。今在洞中為明晨侍郎。
自然雷嗚,法樂霞擁。
《雲茨七籤》:馬湘字自然,狀若風狂,能治病。有告之者,湘無藥,但以竹杖打病處,或以竹杖指之。吹杖頭如雷嗎便愈。或遊官觀巖洞,多留詩句,其登抗州秦望山詩曰:太一初分何處尋,空留歷數變人心。九天日月移朝夕,萬里山川換古今。風動水光舍遠嬌,雨添嵐氣沒高林。秦皇設作騷山計,江海茫茫轉更深。
《高道傳》:道士張法樂居耿谷之西,抱元守一,凡三十餘年。雲生梁棟,霞擁窗扉,自號為雲居觀。久而道成,猛虎馴伏侍側。後屍解蟬蛻焉。
李預餐玉,王捷燒金。
《感應錄》:後魏李預得古人養玉法,乃探訪藍田,躬往攻掘,得若環璧雜器形者大小百餘枚,預乃椎七十枚為屑食之。及疾萬,謂妻曰:吾死,體叉當有異,勿速殯,令後人知養服之妙。時七月中旬,長安毒熱,預停之四宿未殮,而體色不變。其妻常氏以玉珠二枚含之,口閉,妻謂曰:君自云養玉有神驗,何不受珠。言訖,啟齒納珠。因噓其。都無穢氣。舉殮,屍不傾委。
《澠水燕談》:江州王捷少商江、淮問,咸平中通一人於南康逆旅,衣道士服,儀狀甚偉,授捷黃金衍,仍付以神劍,且戒之曰:非遇人君,不可妄泄。後佯狂叫呼上饒市中,配流嶺南,逃歸京師,撾登聞鼓自陳,宋真宗皇帝召與語,悅之,更名中正。寓居中官劉承珪家,數聞中正與人語,聲如童子,云:我司命君也,嘗以藥金銀默上以助國,世謂之燒金王先生。
賀場女筮,秋夫鬼針。
《南史》:賀場字伯祖,道養工卜筮經,遇工歌女子病死,為筮之,曰:此非死也,天帝召之歌耳。乃土塊加心上,俄頃而蘇。
《感應錄》:宋徐文伯,東海人,濮陽太守熙曾孫也。好黃老,陰居秦望山,遇道士過求飲,留一瓠瓢與之曰:君子孫宜以道衛救世,當得二千石。熙開之,乃扁鵲《鑑經》一卷,因精學之,遂名震海內。其後秋夫彌攻其衛,仕至社陽令。嘗夜有鬼呻吟聲恤悽,秋夫問何人,頃答曰:某東陽人,息腰痛死,為鬼猶難忍,請療之。秋夫曰:云何措法。曰:請為芻人按穴針之。秋夫如言,乃為灸針,設祭埋之。明日見一人來謝,忽然不見,當世伏其通靈。
慮度應鹿,龜年辨禽。
《賢己集》,盧度有道衍,少時阻淮水,不得渡過,心誓曰:若得免死,從今不復殺生。須突見兩循流來接之,得渡。後隱居盧陵西昌三顧山,鳥獸隨之,夜有鹿觸其壁,度曰:汝壤我壁。鹿應聲去。屋前有池養魚,皆名呼之,次第來飲食而去。
《翰府名談》:白龜年乃白居易之孫,於嵩山遇李太白,招之與語曰:吾自水解之後,放遁山水問,因思故鄉,西歸嵩峰。中帝飛章上奏,見辟掌棧奏,於此今已百年矣。近過潼關,有詞曰:曾宴桃源深洞,一曲歌鸞舞鳳,常記欲別時,明月落,花煙重,如夢如夢,和淚出門相送。乃出書一巷遺之曰:讀此可辨九天大地禽獸語言,汝更修陰德,可作地仙也。
上鼇延頸,老夫正心。
《括異志》:郭上電天禧中嘗傭於東京州橋,滌器于茶肆,有青巾布袍者,神彩凜然,疑其呂公也,即走拜于前曰:際遇先生,願為僕廝。先生曰:若真欲事我,可受吾一劍。郭唯唯延頸以俟,引劍將擊,郭大呼,已失公矣。郭後尸解,視其棺,敗絮而已。
《廣記》:唐末有一老人攜壺賣藥於益州,得錢則散與貧者,常謂人曰:夫欲人之無病,叉先正其心,心無亂求,無狂思,無嗜欲,無迷惑,則心無病而內之六腑,雖有病,不難治也。老夫賣藥,嘗以此告人矣。一日詣錦江沐浴,探囊取丹吞之,遂化白鶴飛去。
金闕帝君,玉仙聖母。
《三洞珠囊》云:金闕帝君上相青童乘碧霞九雲流景雲輿飛青羽蓋,上詣太上靈都官,朝三天靈錄之文也。
《玉仙傳》:聖母生於炎帝之代,推其鄉里,即武陽郡人也,有絕世之容,其親所配瑯琊家,將以適矣,聞鄰人曰:瑯琊好惑之士也。聖母聞之,遂泣而辭親,登一小舟,恣泛於大淇,任風所送。至仙都山,在高麗國中也,其山上有峰日玉仙峰,中有洞日玉仙洞,下有溪曰玉仙漢,聖母泊於此山,守志固節,後半年,遇女華聖母口傳飛神入鼎之道、中源主神之法、丹火養神之衍,得之而成道。玉仙號者,蓋因山洞而賜名。玉仙祠前有方池,嘗取玉仙漢水貯之,後人投紙以占災福。
張忠安車,董京環堵。
《晉逸史》:道士張忠永嘉之初隱于泰山,服氣食芝,穴地窟為室,弟.子亦穴居,其教以形不以言。朝廷累召,所賜不受,上曰:欲屈先生仕尚父可乎。忠曰:昔避地與烏獸為倡,年衰志謝,不堪展效,乞還故山。從之。以安車送還,謐安道先生。
又,董京時至洛陽,披髮而行,逍遙吟詠。嘗宿於社中,乞索於市,結網自覆。'或有所與,金帛不肯受。時太守就社與語曰:方今堯舜之時,胡為懷道迷邦耶。答曰;萬物皆賤,惟人為貴,動以九州為狹,靜以環堵為大。遂遁去,不知所在。
沖素精素,道全勤苦。
《真境錄》:精思院蓋沖素先生鄭元章所居,先生常齋居危坐,纖介不入,南華所謂用志不分乃凝於神者。其所以感動天上仙人時降芝·耕,屬雲霽月白之夕,惟弟子閣闈得聽其論,則世莫得聞也。精思院在杭州洞霄官。
《神仙傳》:尹道全真人隱於衡嶽,感上真降謂之曰:白日昇騰者,當有其材而復成其道,汝受其一事而有沖舉之望,斯乃動苦所得,爾宿分所值矣。遂授以《五嶽真形圖》。取其山之向背,泉液之所出,金寶之所藏,通而為之圖,告曰:汝能自修奉而獲感應,乃知文始之裔、太和之族,世有神仙矣,言訖而去。道全於晉永嘉中上昇。
貧士抱龍,稚川除虎。
《野人閑話》:灌。白沙有秦山府君廟,每至春三月,蜀人耕集。忽一人鶉衣百結,顏貌憔悴,亦往廢所,眾人輕之。行次江際,乃坐於石上,遠巡謂人曰:此水中有睡龍。眾不之應。遂解衣入水,抱一龍出,腥穢頗甚,深閉兩目,而爪牙鱗角悉備。雲霧旋合,風起水涌,眾皆驚走,貧士亦瞥然不見。
《神仙傳》:葛洪字稚川。洪嘗養牛,數為虎所慕,乃書符劾之。見一人自稱高山君,白洪曰:虎狼為害,當已除之矣。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一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處回旌節,元卿琅圩。
《野人閑話》:王處回侍中延接布素之士,一日有道士於竹葉上大書道士朱桃枝奉謁,公出見,從容致酒,談論登登,雍容可觀。處回曰:久存志於道,常欲於青城山致一道院以遂閑適。道士曰:未也。即於囊中取花子二粒種之,以盆覆於上,遠巡去盆,花已生矣,頃刻長四五尺,層層生花。道士曰:此仙家旌節花。後公果建節兩鎮。
《廣記》:謝元卿過神仙,見丹柯碧葉,微風時扣五音相節,云此琅吁木也。
炭婦許遜,木仙魯般。
《西山記》:許真君遜門下學者數百人,一日欲以事試之,因化炭為婦人,散詣諸弟子,其不為所染纔十人耳,即他日上昇諸真君是也。今有炭婦市、炭婦坊,在建昌縣界。
《酉陽雜俎》:魯般,燉煌人,莫詳年代,功伴造化,於凍州造浮圖,作木鳶,每擊楔三下,乘之以歸。無何,其妻有妊,父母詁之,妻具說其故。其父後因得鳶,擊楔十餘下,乘之遂至吳會。吳人以為妖,遂殺之。般又為木鳶乘之,遂獲父屍。怨吳人殺其父,於肅州城南作一木仙人,舉手指東南,吳地大旱三年。後知般所作也,齋物具牛謝之,般為斷其兩手,其月吳中大雨。國初,昊人尚析禱其木仙。
法善寶函,王喬玉棺。
《集異記》:葉法善字道元,嘗於洪州西山養神修道,一日括蒼三神人降傳太上之命:汝當輔我睿宗及開元聖帝,未可隱跡山巖以曠委任。言訖而去。時二帝未立,而廟號、年號皆已先知,其後果有命詔入京。後乃平韋后,立相王睿宗,明皇承祚繼統,師於上京左右聖主,几吉凶動靜鈴預奏聞。會土蕃遣使進寶,函封曰:請陛下自開,無令他人知機密。朝廷默然,唯法善曰:此是凶函,令蕃使自開。上從之。及令蕃使自開,及函中弩發中蕃使死,果如法善言。
《王氏神仙傳》:王喬,後漢顯宗時為葉縣令。一日天降玉棺,喬曰:天帝召我耶。乃沐浴入棺,遂葬於城束,土自成墳。其夕縣中牛馬皆流汗喘乏,人莫知之。後人為立廟,號葉君祠。
王母靈鳳,文妻彩鸞。
《唐隱逸傳》:道士王遠知,梁揚州刺史曇選之子。母丁氏嘗晝寢夢靈鳳集其身,因而有娠,又聞腹中啼聲,沙門寶誌謂曇選曰:生子當為神仙之宗伯。煬帝為晉王時,亦遣使召之,遠知來謁,見斯須而鬚髮變白,王懼而遣之。
《仙傳拾遺》:文蕭寓洪州許真君宅遊帷觀,八月十五上昇之辰,士女雲集,連袂踏歌,謂之酬願。忽見一妓歌詞潛合其名姓,復是神仙之語,詞曰:若能相伴陸仙壇,應得文蕭駕彩鸞。自有繡懦并甲帳,瓊臺不怕雪霜寒。蕭異之,歌罷,蕭徐行隨入大松徑中,所居肅然,侍衛環列,有几案簿書若官府,亦有案牘斷割,多為江湖沒溺之事。肅再三詁之,乃曰:此不可輕泄,吾當為子受禍矣。果有黃衣使曰:吳彩鸞為私欲泄天機,謫為民妻一紀。乃與蕭歸金陵儀居,其後乘虎俱入越王山,不知所之。
劉照青華,穆敬黃竹。
《仙傳拾遺》:劉向,成帝之末校書於天祿閣,夜遇一老人,黃衣,植青草杖叩門而進,問姓名,我即太一之精,天帝聞卯金之子有博學之才,而下觀之。遂出懷中所牒,有天文地圖之書,授向而去。
《穆天子傳》:天子南遊黃臺之丘,以觀夏啟之所居獵平澤,大寒雨雪,作詩三章以哀民曰:我祖黃竹,口員閩寒,帝牧九行,嗟我公侯,百辟冢卿,皇我萬民,旦夕勿忘。
赤松明囊白雲仙錄。
《齊諧志》:鄧紹八月旦入華山,見童子執五色囊,盛相葉上露,曰:赤松先生取以明目。今人八月日一作明囊是也。
《列仙傳》:劉白雲,江都人也,多陰德,遇樂子長曰:子有仙籍天骨而流浪塵土中,何也。因授以錄,且告之曰:子先得變化而後可授道。白雲依而行之,變化萬端,日行七百里。再過子長,服丹千日上昇。
侯楷同塵,幽棲混俗。
《高道傳》:侯楷字法先,十四,師正懿先生學道,先生曰:汝束心勵節,於道不懈,苟非棲隱山樊,不易得也。楷曰:道在方寸,何又山樊。先生曰:吾固知之,然神仙多託巖藪,及成真之後,出而同塵。
又薛幽棲,開元中登進士第,勇退不仕,入鶴嗚山訪漢天師治所,修行僅一紀,道氣愈充。天寶初,遊南嶽,卜棲真之地,遊心於自得之場,曠然無所係,而能和光混俗,毀方瓦合。於三洞經教,靡不該覽,故幽人逸客,嚮風稟受。嘗進《元微論》及注解《度人經》,行於世。
王生桑田,麻姑陵陸。
《宣室志》:王先生有道衛,晦跡烏江,人皆不識之。洪農史晦之聞其名,謁之。。抵暮,先生以杖劃庭下,則雷霆震動,巖谷重疊,湖水極目,先生曰:陵陸遽遷而有桑田之變。坐客惶恐,先生曰:所以為娛耳。即以帚掃庭,寂靜如故。
《神仙傳》:麻姑時降蔡經之家,入見王方平,遂拜之,姑曰:自接待以來,見束海三為桑田,向見蓬萊又淺於往時,至復還為陵陸乎。方平笑曰:聖人皆云海中復揚塵也。
玉壇風玲,瑤臺露清。
《稽神錄》:建鄴市有卜者,忽於紫微官題壁云:昨日朝天過紫微,玉壇風玲杏花稀。碧桃泥我傳消息,何事人問更不歸。自是絕跡,人皆言其上昇。
《逸史》:唐開成初進士許涯遊河中,忽得重病,不知人,至三日蹶然而起,取筆大書於壁曰:曉入瑤臺露氣清,坐中唯有許飛瓊。塵心未悟俗緣在,十里下山空月明。書訖復寐。及明旦,又驚起,改其第二句曰:天風吹下步虛聲。吉訖,兀然如醉,醒不復寐矣。良久漸言曰:昨夢到瑤臺,有女仙三百餘人,內一人云是許飛瓊,遣賦詩。及成,復令改,曰:不欲世問人知有我也。既畢,甚被賞,令諸仙皆和,日:君終當至此,且歸,若有人導引者,遂得回耳。
李賀樓記,方朔甕銘。
《書法苑》:李賀將死時,有徘衣人駕赤此,持一板書若太古篆,如霹靂古文,云召賀。了不能讀,下榻叩頭,言阿彌老且病,不願去,徘衣人曰:帝成白玉樓,立召為記,天上差樂不苦也。少頃氣絕。賀學語時,呼太夫人為阿彌。
《拾遺記》:'黃帝時碼瑙甕,至堯時猶存,甘露尚在其中,盈而不竭,謂之寶露,以班賜群臣。至舜時,露漸喊,隨世之汙隆,時淳則露滿,時澆則露竭。秦始皇通汨羅之流,掘地得赤玉甕,可容八斗,置於舜廟。漢束方朔識之,乃作甕銘曰:寶雲生於露壇,祥風起於月館。望三壺如盈尺,視八鴻如縈帶。
李通丹臺,子微赤城。
《六帖》:紫陽真人周季通入蒙山中,遇寓門子,再拜乞長生訣,寓門子曰:名在丹臺玉室中,何憂不仙。
《神仙傳》:司馬天師名承禎,宇子微。女真謝自然汎海詣蓬萊求師,至一山,見道士謂曰:天台司馬承禎名在丹臺,身居赤城,真良師也。自然遂還,求之得度,有弟子七十餘人。一旦曰:吾於玉霄峰束望蓬萊,常有真仙降駕,今為青童君所召,須往矣。俄頃蛻去,詔贈銀青光祿大夫,鎰正一先生,帝親文其碑,有集行于世。
彭蛇盤蹕,王鶴飛騰。
《丹臺新錄》:彭宗字法先,年二十服業於杜沖真人,深蒙賞接,柄真味道,精貫神人。山中有毒蛇猛虎,宗每以氣禁之,潛伏盤辮,雖摩觸終不得動,宗解之方去。
《王氏神仙傳》:丞相王徽女幼年慕道,持經撫琴,嘗曰:洞官有召命,當補仙職。題詩曰:骯水登山無足時,諸仙頻下聽琴詩。此心不戀居人世,唯見天邊雙鶴飛。是夕奄然而卒。及明,有雙鶴飛騰於庭木,音樂異香滿野。舉形就木,空衣而已。
空洞靈瓜,嫌洲甜雪。
《拾遣記》:後漢明帝陰貴人夢食瓜甚美,帝使求諸方國,時燉煌獻異瓜種,怛山獻巨桃核瓜,名穹隆,長三尺,而形屈曲,味美如飴,昔道士從蓬萊山得此瓜,云是空洞靈瓜,四劫一實,西王母遺於此地,世代遐絕,其實頗在。又說巨桃霜下結花,隆暑方熟,亦云仙人所食。
又,穆王束進大騎之谷,指春霄官,集諸方士仙衍之要。西王母乘翠鳳之筆而來,前導以文虎文豹,後列雕麟紫磨,曳丹玉之屨,敷碧蒲之蓆,黃管之薦共玉帳高會,薦清澄瑰瑛之膏以為酒,又進洞淵紅蕩、嫌洲甜雪。
伯微金洵,仁本玉屑。
《丹臺新錄》:莊伯微少好道,常以日入時正西北向,閉目握固,想見崑崙,積二十一年。後服食入山學道,猶存此法,當復十許年。後閉目乃奄見崑崙,存之不止,遂見仙人授以金洶之方,因而得道。猶是精感道應使之然也,非此衍之妙矣。
《酉陽雜俎》:鄭仁本與其中表遊山迷路,見一人枕一樸物而坐,問之,乃云:君知有七寶城乎,常有八萬二千戶修之,我其一也。因開樸視之,有斤斧數事,玉屑飯兩裹,分遺鄭曰:食此可以畢世無病矣。
李封道德,嚴議優劣。
《高道傳》:道士李含光者,晉陵人,年十三篤好道學,雖處暗室,如對君父,人見之情色皆斂。明皇召見問理化,對曰:《道德經》者,君王師也,昔漢文行而躋民於仁壽。又問金鼎,曰:道德者公也,輕舉者公中之私也,雖時見其私,亦聖人存教爾。若求生徇欲,類於繫風,不亦難乎。帝甚嘉之。
又,嚴達者,字道通。始髻亂已有方外志,周武建德中,詔法師於便殿,是時已沙汰浮屠氏,又下議公卿復歌去道家流,上問法師道與釋孰優,曰:主優而客劣。上曰:主客奚辮。曰:釋出西方,得非客乎。道出中夏,得非主乎。上曰:客既西歸,主無送耶。曰:客歸則有益胡土,主在則無損中華,去者不追,居者自保,又何送乎。上嘉其對。
葛呼錢飛,宋指燈滅。
《丹臺新錄》:葛仙翁嘗取錢使人投於井中,公往井上以器呼錢,人見其錢一一飛從井中出,入公器中。
《續仙傳》:宋知白為道士,眉目如晝,言談秀麗。夏則衣綿,冬則跡於雪中,去身一丈餘周匝氣如蒸出,而雪不凝。又指燈即滅,指人則如隙風所吹。或食競肉五斤,蒜蓬一盆,騙了二斗,到處住則以金帛求置一付編一美女,行則拾之,人以為得補腦還,元之衛。後之撫州南城縣,白日上昇。
陶挂朝服,夏懸辟書。
《丹臺新錄》:陶隱居除奉朝請,頗快怏,與從兄書曰:昔仕宦意以體中打斷,鈴期四十左右作尚書郎,出為浙東一好古縣,粗得山水便投簪高邁。宿昔之志,謂言指掌,今年三十六矣,方除奉朝請,不如早去,無自勞辱。欲脫朝服挂神虎門,襲鹿巾,徑出東亭。因與王晏別,語及此事,晏曰:主上性存嚴治,不許人作高奇事,脫政件旨,便恐違卿高志,如何。先生嘿思良久曰:吾本為身非為名,若有此慮,亦奚如此。於是不詣省,直表辭而已。
《真語》:明晨侍郎夏馥字子治,陳留人也,服木餌和雲母。少時被公府辟召,懸辟書著桑樹乃去,其用懷高適如此。
月支獻獸,麻村射猜。
《列仙傳》:漢武帝幸安定、月支國,遣使默香四兩,大如雀卯,黑如桑檔,又默猛獸一頭,形如狸,其毛黃色,帝曰:此小物,何謂猛獸?使者對云:夫威於百禽者,不祕計其大小,是以神麟為巨象之王,鳳風為大鵬之宗,亦不在其巨細也。臣國去此三千萬里,常占東風入律,青雲干呂,謂中國將有好道之君,故以二物來獻,豈圖陛下乃不知真乎。帝恨使者言不遜,欲罪之,明日遂失使者、猛獸所在。
《廣記》:麻陽村人見一野褚,射之,至一石室中,見一老人曰:此非真褚,速宜出去。童子送出門,村人曰:老人誰耶。曰:河上公也,上帝令為諸仙講《易》。又問童子:汝誰耶。日,.我王輔嗣也,未能精通於《易》,被罰守門。童子以石塞門,四顧茫然,不知所在。
揚君問龍,葛公借魚。
《真誥》:楊羲夢登高山,四面皆大水,見一白龍身長數丈,束向飛行,空中光彩耀天。又見白衣女子入口中,須臾三入三出乃止。又還羲右邊而立,又覺羲左邊有一老公,著繡裳芙蓉冠,柱赤九節杖而立,俱視白龍,某問:何等女子徑入龍口耶。公對曰:此太素玉女蕭子夫取龍氣以煉形也。又問:公何人來登此宇。公答曰:我蓬萊仙公洛廣休,此蓬萊山吾治此立府君故來乃得相見我耳。某又問:此龍可乘否。答曰:此龍真人張誘世、石慶安、許玉斧、丁璋寧也。又問:一龍而四人乘耶。公曰:此侍晨官龍,如世之輕車。
《神仙傳》:葛仙公出行,於路見人賣魚,謂魚主曰:欲借此魚到河伯所,可乎。主曰:魚已死。公即書符內魚口中,投之於水,魚即跳起。
襲祖輕舉,自真昇虛。
《高道傳》:道士雙襲祖柄白馬巖,誦《黃庭經》,功成,閉室七日不出,弟子驚異,視之忽然輕舉而昇,遺仙被於木杪及崑中,外蓆後百餘年皆不壞。
又,道士賀自真有學,趣嚮高邁,居嵩山修道。一日雲鶴音樂雜滿空際,自真遂昇虛而去。處士陳陶與洛人贍之,因賦詩曰:子晉鸞飛古洛川,金桃再熟賀郎仙。三清樂奏嵩山下,五色雲屯御苑前。朱頂舞迎低絳節,青襲歌引駐香耕。誰能白書相悲泣,太極光陰億萬年。
劉栩陰德,韓崇仁政。
《真誥》:劉翔家巨富,周給困窮,好行陰德,累遷悚留太守,損已分人。遇馬皇先生告之曰:子仁感天地,德動鬼神,太上嘉子之用情,使我來攜子以長生。吾仙官爾,能隨吾去否。翔從之而行,遂授以服五星之華法。今在華陽洞中為右理監。
又韓崇,毗陵人,遇神人王偉元授以流珠丹元法,語之曰:子行此道,可以仕宦,功成之日,無妨仙舉。崇初為宛陵令,行七政以撫民,蝗不集界。後遷太守,視民如傷,政化洽普。復遇偉元,再授隱遁解形法,遂入大霍山以度世。今在華陽為左理監。
蕭文補履,負肩靡鏡。
《神仙傳》:蕭文常在市中為人補履十數年,人皆不知其神仙也,只見其不老。好事者欽之,就求道衛,不能得之,惟梁母得其作火之法。一日上三亮山,與梁母相別,列數大火而昇。
《列仙傳》:有一磨鏡史常負一鎰肩於市中,不識姓名,皆不知其神仙,只以負肩呼之。或時貨藥,服之者皆愈。
顧和執蓋,淳于典柄。
《真誥》:顧和,吳人也,少孤,有志操,仕晉為中丞,遷尚書僕射,永和元年尸解,太上迎補為執蓋郎,今在華陽洞中。
《列仙傳》:淳于,上虞人也,自少好道,長於十筮,入天目山隱居,遇仙人惠車子授丹經,功成。今在洞中為典柄郎,主試有道之士。
韓康避名,戴孟改姓。
《後漢逸史》:韓康字伯休,常探藥名山,賣藥長安路,口不二價,三十餘年。時有女子買藥,康守價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韓康伯休耶,乃不二價乎。康嘆曰:我本為避名,今女子皆知有我,焉用藥為。乃逐入霸陵山中,公車連召,不至。
《高道傳》:道士戴孟本姓燕名濟,漢末人,以謂養生者,隱其名字,藏其所生之時,改姓戴,託仕於武帝之朝。孟少好道,事母以孝。母服除,入華山服木,遇裴真人授以《玉珮金噹經》,遂能輕身周遊名山,日行七百里。
黃符療疫,蘇香返魂。
《搜神祕覽》:長安有黃公者,嘗售得一僕,負擔相從幾一二歲。家貧窘,夫婦悲嘆,僕聆之,問曰:主人所須得幾何。曰:得五百千。僕云:某有小衍,可以致之。因市好紙并筆、現、瓦缶、蓄莢各一,明晨與俱往市中,僕乃疊紙數百重,持筆謂人曰:今書一符在紙面,使皆津透,來年長安大疫,此符可療,每道當焉五十金。後日果五百千矣,遂行氣吹噓草生火,光焰相燭,以瓦缶覆其首,入坐於火中,乃不知所在。來年長安果火疫,有符者免焉。
《洞微志》:有蘇德哥者,善合返魂香,但砠經八十一年已上者,即不可返。時司天主簿徐筆嘗泣告之曰:父母曾祖皆欲一拜之。蘇唯唯,乃懷中取一貼如白檀香撮於鑪中,煙氣裊裊直上,其香甚於龍腦,蘇微吟曰:徐肇欲見先靈,願此香煙用為追引。食頃,忽然驚風拂幕,見其祖曾父母俱至,肇泣拜。熟視之,其衣冠裝著悉如平時,曰:今日嘉會,誠亦難得。飲訖,徐徐出幕,為煙霧而散。德哥後亦不知所之。
玉卮娘子,金華仙人。
《幽怪錄》:有崔書生於束周邏谷口見一女郎,具聘娶之,崔母曰:新婦妖美,'必是狐媚,傷害於汝。女曰:本侍箕蒂,便望終天,尊夫人待以狐媚,明日便行矣。明日入山,遂失所在。後有胡僧曰:君所納妻,乃仙女玉卮娘子,若住一年,舉家鈴仙矣。崔生歎恨而已。
《大洞玉訣曰》:太初天有流汨之池,池中有玉樹,周回蓮華十丈,池廣千里,水乃香美。金華仙人怛處蓮華之中,飲流汨之水則五臟明徹,面生紫雲。
張誤食厭,應不茹葷。
《括異志》:龍圖張公燾,即樞密直學士奎之子也,樞直為殿中丞,日奉朝請,在京稅宅子,居常閉關。一日有人叩門頗急,大呼曰:小師入去,何故便不放出。張起視之,乃一老道士也,疑其狂且醉,不復與之較量,良久乃去。邑君先妊娠,是夕生燾,景祐元年第甲科,後嘗誤食犬肉,夢黃衣使者追至一府,見一道士謂曰:何故食厭物。張自辯曰:非敢故食,誤耳。道士曰:若然者,且止此,吾為若言。少選復出,呼張曰:可謝恩。乃引至一殿前,通曰:張燾誤食厭物。謝既再拜而悟,汗流泱體。公神骨清粹,拎懷夷曠,豈非仙曹被謫者欺。
《高道傳》:道士應夷節母夢流星入牖,驚寤,室有光,因而孕焉。既生,不喜葷茹,授正一、紫虛等錄,師行之精饉。嘗謂弟子曰:吾以維持教法,不能滅述匿端,能道不違人而動行方至,然玉京金闕、泉曲鄧都相去幾何,唯心自兆耳,爾等勉之。
子晉窺井,士則叩門。
《拾遺記》:大始元年,魏帝為陳留王之歲,有頻斯國中有丹石井,非人之所鑿,下及漏泉,水常沸湧。仙欲飲之,時以長經引汲也。其國人皆多力,不食五穀,日中無影,飲挂漿雲霧,羽毛為衣,髮大如縷,堅韌如筋,伸之幾至一丈,置之自縮,如蠡續人髮,以為繩汲丹井之水,水中有白蛙,兩翅,常來去井上,仙者食之。王子晉臨井而窺,有青雀街玉杓以授子晉,子晉取而視之,乃有雲起雪飛。子晉以袖揮之,則雲雪自止,白蛙化為雙鳩,入雲遂滅。
《劇談錄》:嚴士則,穆宗朝為尚衣奉御,因入山探藥,賭一茅合煙蘿四合,見一人偃跡石上,士則問侯,答曰:予自安史犯順,居此避世,不知年代,仍無煙火,念君遠來,無以療飢。乃取紙囊中如褊豆形者,取一粒,汲泉煮之,良久香熟,令啗之,即覺豐飽。曰:汝得至此,亦宿有分,汝他時位至方伯,儻能脫去塵華,長生又得矣。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一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二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何侯灑酒,道子撥墨。
《總仙記》:何侯,堯時隱蒼梧山。舜南狩,止何侯家,大帝五老來謁舜曰:昇舉有期。翌日,五帝下迎舜白日昇天。五帝以藥一器與何侯,使投酒中,一家三百餘口飲不竭。以餘酒灑屋宇,技宅上昇,位為太極真人。今九農山有何侯廟,在舜廟側。
《小仙傳》:吳道子得神仙衍,畫妙入神,唐太宗聞之,韶入官庭,有粉牆數尋,俾畫山水。道子即命帳慕蒙龍其培,以墨漿潑於牆上,復以幕覆之,良久曰:請陛下觀畫。其山林草木,人煙烏歡,無不具備。上顧昤久之,見巖石之下有一小洞,道子指曰:此洞多有神仙,扣之叉有應者。於是以手擊之,洞門岩開,有童子在側,道子曰:洞中甚有佳玫,請陛下一觀。道子乃躍入洞中,以手招上,上不敢入,洞門復閉。道子自此不知所在。
兼瓊酒星,張魯米賊。
《逸史》:章仇兼瓊尚書鎮西川,嘗令左右搜訪道衍之士,有一常酒者酒勝其黨,又不急於利,賒貸甚眾,每有紗帽杖草四人來飲酒,皆至數斗,積債十餘石,即併還之,談諧笑雊,酣暢而去。或報章公,公遂專令探伺,自後月餘不至。忽一日又來,章乃潛駕往詣,公服至前,躍出再拜,相顧徐起,遂失四人所在。時明皇好道,章公奏其事,詔召孫公問之,公曰:此太白酒星耳。
《天師傳》:張魯字公期,漢中、南鄭二郡太守,每行法治疾,立復康愈。每授法治病者,令致米一斛,纖積鉅萬。魏王輔政,謂之米賊,遣將統兵來討,時諸弟子見兵馬至,驚懼走告師,師以手板畫地,河流湍急,兵不得渡,遂用水軍。師又以手板畫空,即九重峰嶺直接重霄,兵不得前。遂聞魏王遣使追謝,就拜梁、益二州刺史、鎮南將軍,封關中侯。後飛昇。
歸真示書,伯醜譚易。
《湘山野錄》:熙寧丙辰歲,交賊寇邕郡悴唐著作子正盡室遇害。唐,桂州人,治平中赴京調舉,至全州中塗,欲儀一僕,乃遊袁州,日所役舊奴也,挈重擔勁若健羽,雖鞭馬疾追,長先百步之外,恐他逸,遂遣去。其僕當日自全州行至唐州,几二千七百餘里,日午已到,留書祝驛吏曰:候桂州唐秀才至即付之。君後月餘方抵。唐下馬於驛,驛吏前曰:君非唐秀才否,一月前有人留一書在此。因出書示之,曰:歸真子饉封。唐因起封,惟一詩曰:袁山相見又之全,不遇先生道未圓。大抵有心求富貴,到頭無分學神仙。筐中靈藥宜頻施,鼎內丹砂莫妄傳。待得角龍為燕會,好求黃壁辟林泉。問其形貌,乃全州黜僕。及唐遇害,當丙辰,正合詩中所謂角龍也。
《仙傳拾遺》:楊伯醜好讀《易》,隱華山,何妥嘗問《易》之所學,曰:太華下金天洞中,我羲皇所教之《易》,與大道元同,理窮眾妙,豈可與世儒常譚而測神仙之旨乎。
葛符上下,鄭風南北。
《丹臺新錄》:葛仙翁嘗船行,弟子見公箱中有十許符,因問曰:此符之驗盡何事,可得見否。公曰:神符亦無所不為。弟子欲願見之,公乃取一符投水中,水迅急,符逐水而流下,公曰:如何。客曰:今几人投之亦當爾。復投一符,即迎水逆上,公曰:如何。客曰:異矣。復取一符投水中,符亭亭不上不下,須突上符下,下符上,會中央,三符同聚而不流。
《鄭洪傳》:《會稽記》曰:射的山南有白鶴山,此鶴為仙人取箭,漢太尉鄭洪探薪得一遺箭,頃有人覓洪,洪還之,問何所欲,洪識其神人也,常息若耶漢載薪為難,願旦南風,暮北風,後果然。故若耶漢風至今猶然呼為鄭公風。
戴洋短陋,李阿貧窮。
《晉史》:戴洋字國流,吳興長城人,年十二病死,五日而甦,說死時天使其為酒藏吏,授符錄,結吏從旖麾,將上蓬萊、崑崙、積石、太皇、怛、廬、衡等諸山。既而遣歸,逢一老父謂之曰:汝後當得道,為貴人所識。及長,遂善風角,妙占候卜數,無風望,好道衍,為人短陋。
《神仙傳》:李阿,蜀人,常乞於成都,而所得復以散貧窮,夜去朝還,人莫知其止宿。後一日語人云:予被召崑崙,當往。遂不復見。
劉寬長者,夏啟明公。
《真誥》:後漢劉寬,靈帝時為太尉。嘗坐客,遣蒼頭市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馬曰:畜產。寬須臾遣人視之,疑祕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畜產,辱孰甚焉,故吾懼其死也。夫人欲試寬令#1患,伺當朝會麗服已訖,使侍婢奉肉羹,翻汙朝衣,婢遽收之,寬色不異,乃徐言曰:羹爛汝手。其性度如此,海內稱為長者。
《闡幽微篇》云:夏啟、文王、邵公奭、吳季札、夏啟為束明公,此四明公,後並當昇仙階也,主領四方鬼事。
李贏蛟室,思邈龍宮。
《樹萱記》:李贏遇神女,遺以匹素,云蛟室所織。後遇胡人以三百萬易之,云:此龍頜小髯織成,三十小劫方斷一綜。
《續仙傳》:孫思邈見人殺蛇,解衣而贖,用藥以封,投於草中。去數月,忽有人邀至一城郭,若王者之居,見一絳衣人相謝曰:前者小兄蒙救。孫潛問左右此何所,答曰:涇陽水府。留飲,問所須,孫曰:山居樂道,故無所欲。君取龍官方三十首,此方可以濟世救人。孫歸,歷試諸方,救人不計數。著《千金方》,散龍官方於其內。唐高宗聞名,除諫議,不受。後尸解空衣,今為孫真人。
葛期致雨,趙炳呼風。
《神仙傳》:黃盧子姓葛名期,治病,千里寄姓名為治,治皆愈,年二百八十歲,禁水,水為逆流,力舉千斤,行及走馬,頭上常有五色光氣,高丈餘。天大旱時,到淵中召龍出,使催促昇天,便雨數日。一旦乘龍而去,皆與親辭別,遂不復還。
《總仙記》:趙炳字公阿,束陽人。曾遠行,遇舊交,炳乃酌束流水為酒,削桑皮為鋪,皆極醉飽。曾至河欲渡,岸傍求船,船人不應,炳乃鋪蓋水上而坐,呼風亂流而濟,悉無沾濕,時人神異之。
阮丘貨蔥,文賓餌菊。
《列仙傳》:黃阮丘者,睦山道士也,衣裘披髮,耳長六七寸,口中無齒,日行四五百里,每止於山上,種蔥貨藥以度世,百有餘年,人皆不識之。及朱璜指出,方知其神人,候之已不見矣。
又,文賓者,太丘人也,賣草履為業。一日棄妻入山,餌菊不出,妻老入山尋夫,見賓更少,亦不肯下山,賓曰:汝亦好道。遂令妻餌菊養氣,夫妻俱得道。
謝敷少微,李至亢宿。
《晉逸史》:謝敷字慶緒,會稽人也,入太白山十餘年,鎮軍郵情召為主簿,臺召博士,皆不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處士星,占者以隱士當之。譙國戴逵有美才,人或憂之,既而敷死,故會稽人士以嘲吳人云:吳中高士,便是求死不得死。
《玉壺清話》:李至南官嘗作《亢宿賦》,其賦序曰:子少多疾,贏不勝衣。庚寅歲,忽夢遊一道官,金碧明煥,一巨殿,一寶狀,斗歸然於中一金龍盤于狀上,碧髯金鬣,光射天地,旁有綠鬢道士,轉昤若崑電,謂予曰:此亢宿官也,大象無停輪,宜速拜之,汝將事此龍,積疾亦消。予將拜龍,輒先拜至道。初,太宗皇帝立,真宗皇帝為皇太子,命公與李亢相並為賓客,太宗皇帝戒真宗:二臣皆宿儒重德,不可輕待,五。選正人輔導於汝,宗基國本,吾無慮矣。真宗恭稟皇訓,見鈴先拜,符亢官之兆也。
玉畫瓦龜,黃折草鹿。
《酉陽雜俎#2》:王瓊有道衍,取一瓦片畫作龜甲懷之,少頃取出置地,則成真龜,循行庭下,經數日成瓦。
《西山記》:黃真君名仁賢,字紫庭,一日受玉皇詔上昇,而二弟尚在獵所,紫庭遽往召之,乃曰:我等受性遊逸,不堪作仙,但願舉家昇騰,我等未欲去世。亦恐捕鹿冥數未足,致此迷執。紫庭以其分然,乃付地仙之衛,教其修化。復折草化鹿,止其妄心。二弟後隱於西山。
觀香脫網,許映解東。
《真誥》:王觀香,靈王之女,喬之妹也,得喬飛解脫網之道,與喬入山,積三十九年道成,授書為紫青官妃,主領東官。
《丹臺新錄》:許映,長史之兄也。映絕志山林,勤心味道,遇王世龍受解東之道,修返行之法,服玉液朝腦精,二三年中面有光華,還顏反少,但恨其所稟不饒,不得其高品之通耳。司命勁吾舉之,使奏聞上官,移名東渚,立為地仙。
周驅邪魅,劉役鬼神。
《西山記》:周真君諱廣,字惠常。入蜀得驅邪逐魅之衍,以拯救疾苦。聞許真君在旌陽以符呢療疾,遠近赴邈,乃自蜀雲臺山至旌陽求見,願事門下。許君從之,盡得其妙要,後從許君上昇。
《神仙傳》:劉根,漢武帝時棄官學道,入嵩山石室中,廟緣王珍因請問根學仙時本末,根曰:吾昔入山精思,無所不到,後於華陰山,見一人乘白鹿車,從者十餘人,左右玉女執釆旌之節,余再拜稽首,求乞一言,神人告曰:爾聞有韓眾否。答曰:實聞之。神人曰:我是也。遂授以道要。夫道有昇天躡雲者,有遊行五嶽者,有不死者,有尸解者。藥之上者有九轉還丹、太一金液,服之皆立登天,不積日月矣。其次有雲母、雄黃之屬,雖不即乘雲駕龍,亦可役使鬼神,變化長生。其次草木諸藥能治百病,補虛駐顏,斷穀益氣,不能使人不死也。李臻晦邇,張皓登真。
《高道傳》:李臻家甚貧,一日有道士張齊物謁臻求寓泊之地,臻待之甚厚,張每醉,或罵晉,嘔汙外具,奴僕皆惡之,而臻未嘗介意,張因謂臻曰:蒙君厚顧如此,今別去,能相送數里乎。遂與之偕行,張曰:余周遊人間五十年,未嘗見仁厚如君者。遂以黃白衍授臻。辭以命薄,不敢受。張茫然自失曰:君之道非某所及也。於是抽簪引以為劍,乃劃地,隨手而裂,曰:自此為別。乃投身入地而沒,臻異之。
張皓,漢永初中嘗詔逸人為道士,皓年二十歲,與其選。一日封衡忽至,皓望風伏膺,求啟未悟,衡因觀其心,遣涉于深淵則遇鮫鯨迫之,而貌不變,誘之以色,試之以財,而心不動,衡曰:可教也。於是付《青腰紫書》、《金根上經》及神丹半兩,而誡之曰:動則得之,替則失之。皓俯伏受命,遂入赤城山服丹行道,至魏太初登真。安妃貴客,孫登奇人。
《真誥》:興寧二年,紫微夫人與安妃同降楊真人室,紫微曰:今日有貴客來相詣,安妃神女乃李夫人之女,昔往龜山學上清道成,受太上書,補為九華真妃,賜姓安氏,以遊行於太清也。
《抱朴子》云:孫登,奇人也,無家屬,每於山問穴地而處,冬則單衣,大寒,披髮自覆其身。而《真誥》亦云:孫登獨弦而成八音,真奇士。
道者稷帚,先生布巾。
《茅亭記》:雍法志嘗供養一石老君,每誦天蓬呢不輟。一夕夢神人於石像前取一稷帚與之曰:但有患者,以帚掃之。言訖而覺。自後有疾者來,以帚拂之,應手而愈,時人為頌曰:雍道者掃盲能視,拂跛能履。患者雲集。
《丹臺新錄》:軒轅集居羅浮山,自號羅浮先生,人傳數百歲。每入山探藥,而龍虎隨侍而行。師能分形化影,無所不至,每出入持一布巾,見有疾病以布拂之,應時而愈。後不知所在。
天台劉阮,合浦元柳。
《神仙傳》:劉晨、阮肇嘗往天台山探藥,迷失道路,因過漢,見二女子顏色殊絕,邀至家,設甘酒,下胡麻飯、山羊脯,食之甚美。館于山中半年許,洎歸,鄉邑零落已七百年矣。
《傳奇》:元和中有元徹、柳實居于衡山,欲越海織舟合浦,忽颶風飄入大海,莫知所適。俄至孤島而風止,二子登岸,忽見雙變女子二人,因叩頭求哀,乞返人世。二女憫之,乃引謁南淇夫人,告以姓名,夫人笑曰:昔有劉、阮,今有元、柳,豈非天也。命二女送客,以玉壺一枚贈之,題詩曰:來從一葉舟中來,去向百花橋上去。若到人問扣玉壺,鴛崙自解分明語。俄有橋長數百步,欄檻上皆有異花,二子登橋,遂抵合浦,回視已無橋矣。將歸衡山,中塗以手扣玉壺,果有鴛青語曰:當欲飲食,前行自遇耳。忽道左有盤餚飲食豐備,二子食之不飢。後遇一史日太極先生,以壺告之,先生曰:吾貯玉液壺也,亡來已久。後二子隨史隱祝融峰,疑自此得道也。
少君眉目,子榮鼻口。
《神仙傳》:李少君,齊人也,聞漢武帝好神仙,少君以神方干武帝云:丹砂可作黃金,服之能昇天。時見武帝御座有銅器,曰:此齊威公之器也。帝驗其刻鏤之文,果是,乃知少君數百歲。肌膚光澤,其眉目口齒如童子焉。
《丹臺新錄》:趙瞿字子榮,時息癩疾垂死,自厭入山,以身投虎狼,不歸。忽遇異人授以服食法,而疾除,身體輕強,年一百七十歲有少容。臨外時見二美女出入口鼻之問,耳聞琴瑟之聲,在人問三百餘年,色如童子。
真多朝元,可居占斗。
《列仙傳》:李真多者,神仙李脫之妹也,隨兄修煉而兄授之以朝元之要,行僅百年,狀如二十許,遇太上降授以飛昇之道。今蜀中有真多治是也。
《高道傳》:道士任可居者,不知何許人,年四十,木訥愿慇,負囊事道士向道榮。道榮憐其志,以鎮元策、靈寶訣付之,戒曰:十八年後方可以示人,災福之驗,勿窺榮利,無妄傳授,此道得之者神仙,泄之者夭枉。可居自後漸言人休咎,或為人禳醮,每占,先令每人齋戒向壁,列斗魁之像,坐其前,則禍福吉凶歷歷如見。
李泌潑蒜,叔茂種韭。
《鄴侯家傳》:李泌少時身極輕,能於屏風上立,有異人云:此兒十五鈴昇騰。父母惡之,忽聞空中異香,作蒜汁潑之,恐其飛騰也。既長,辟穀,每道引,骨節珊然,人謂之鑠子骨。嘗作歌曰;天覆吾,地載吾,天地生吾有意無,不然絕粒昇天衢,不然嗚坷遊帝都,焉能不貴復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
《真誥》:秦時巴陵侯姜叔茂來住句曲山下,種五果并五辛菜,常賣以市丹砂而用之。今山問猶有韭蓬,即其遺種耶。秦孝王時封侯,今名此地為姜巴者是矣。
龍君橘社,漁父杏壇。
《仙傳拾遺》:柳毅家于江、湘,儀鳳中下第,將還鄉里,其故人客寓涇陽者往別之,未至六七里,見美婦人牧羊於野,心甚易之,問其故,云:洞庭龍君小女也,嫁于涇川小龍,為夫所薄,態於舅姑,舅愛其子,黜之以至于此。因託毅寓書于洞庭之北有巨橘謂之橘社,鄉里祠之,至其所,以物擊木三五聲,書可達矣。毅如其言。有武夫出波問,引毅入波中,其官闕如王者之居。於是留毅官中,歡宴累日。既還,贈遺珍怪,不可名迷。
《南華真經》:孔子遊乎緇帷之林,休坐乎杏壇之上,弟子讀書,孔子絃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漁父者下船而來,鬢眉交白,披髮偷袂,行原以上,距陸而上,左手據膝,右手持頤,以聽曲終。
張摒飲水,伯陽餌丹。
《仙傳拾遺》:張懈,武陵人,幼而好學,常注念於桃源觀,願遇靈仙以希度世,亦髡鬃通感,祕而不言。乾符中,鄭垮出牧武陵,因迷詞文虔誠禱祝,以懈牙將之中素勤道法,令查其詞致齋。法事未畢,有仙樂五雲之異,良久垂一瓊璃瓶,自空而下。懈捧接之,及一瓶水耳,盡飲之,甘美無比,忽然騰躍昇天而去。
《神仙傳》:魏伯陽入山作神丹,將弟子三人。丹成,知弟子心未盡,乃試之曰:丹雖成,當試之以犬,犬飛者可服之,若犬死不可服也。乃以丹餌犬,犬食即死。伯陽曰:五。輩違世俗,委家入山,不得仙道,亦恥歸,死之與生,吾當服之。丹入口又死。徐二弟子相顧曰:作丹以求長生,今服卻死,何如不服。乃出山營棺木。二#3人去後,伯陽即起,與服丹弟子姓虞及白犬而出,逢其入山伐薪人,作手書與鄉里,寄二弟子。二弟爾時乃醒,悔恨而已。
騾客排闔,胡綜啟關。
《神仙傳》:茅山黃尊師學行甚高,開講之次,眾方雲集,忽有一人排閩而呼曰:道士奴,天正熱,聚眾何為,何不入深山學道,敢漫語耶。師不對,良久色稍和。曰:豈非要錢修造乎,可盡取破釜雜鐵來。師如其旨。即命掘地為鑪,以熾火銷鎔,取少藥攪之,少頃去火,已成白金矣。師感謝,笑而出門,不知所之。後有人見於京師,腰插一鞭,逐一騾,其去如飛,或目之為騾客。
《搜神覽》:江州太平觀道正胡用綜雙目失明,罷職,嘗令人引行觀中,至門時天大雪,人言有貧者口銜一飭,坐諧砌上,貨墨一金一寸,人稀售之。綜問其故,曰:今日大雪,不能入城,遂憩此,而人少顧者。綜憫焉,丐之五十金,日以為常。忽一日,叩門告辭,關撻不開,相隔而語曰:我贈君墨一寸,請自保之,隨意而用,若有息,磨服之,不復有苦。綜謝之,問其姓,曰:我賣墨牌榜即姓氏也。乃置墨而去,漸聞聲遠,啟關無及矣。綜因磨墨飲之,即覺兩目明徹。或日以筋界口乃呂字,疑其洞賓也。
沈彬石槨,袁記銅棺。
《賈氏錄談》:沈彬郎中少好道,將卒,戒其子云:吾所居堂中正是吉地,即葬之。子孫不敢違。既兆其穴,開之見石梆一所,甚寬廣,及有青石蓮燈三枚,鐫刻甚妙,又有石記云:開成二年,開雖開,亦不埋,漆燈猶未照,留待沈彬來。後人見棲於西山天寶洞。
《袁府君祠堂記》云:府君,後漢人也。按北齊《修文御覽》云:陽羨初立縣時,會稽袁圯生有神異,而君始為令於此,逆知水旱,自言死當為神,或寢息繼日,夢與神宴會。一旦無疾暴亡,殯後風雨晦冥,忽失柩所在。有民夜聞荊南山若數千人聲,晨往視之,而柩在焉,亟抵縣白之,吏民馳至,柩已神藏,止見石壇石家而已。於是改荊南山為君山,至今俗呼為銅棺山,以謂府君亡時天降銅棺,如王喬為葉令天降玉棺類也。
紫雲乘風,黃梅墮井。
《紀聞錄》:唐開元二十四年春二月,駕在東京,以李適之為河南尹。其日大風,有女冠乘風至玉真觀,集于鍾樓,人觀者如堵,以聞於尹。尹,率略人也,怒其聚眾,袒而笞之,而乘風者既不哀析,亦無傷損,顏色不變。適之大駭,方禮謁。奏聞,勁召入內殿,訪其故,乃蒲州紫雲觀女道士也,辟穀久輕,因風遂飛至此。後因大風,復飛去不返。
《廣異記》:黃梅縣女道士張連翹年八九歲,常持瓶汲水,忽見井中有蓮花如小盤漸漸出井口,往取便縮,不取又出,如是數四,遂墮井。家人怪久不還,往視,見連翹立井水上。自後不食,父母命出家為道士。年十八,晝日於觀中獨坐,見天上雨錢,又雨黃藥,吞二粒,覺神情倍於常日。
魯聰致雷,王向分影。
《續仙傳》:葉千韶字魯聰,有道衍。嘗遇歲旱,人請析禱,師即焚香啟祝,須曳降雨。人有請政雷者,以足擦地,便嗚從地底槐槐聲。一日於城市忽驅叱以振威,人詁之,曰:我見某處火災,故救之耳。驗之信然。
《列仙傳》:王向生而秀異,日望終南山高峰,謂父母曰:兒長大叉居此山。人甚器之。既冠,不願仕,以坐忘遺照為事,遇神仙孟先生授以道法,能變化分形化影。
謝雲一川,王濤萬頃。
《集仙錄》:果州謝自然,絕粒,多言道家事,詞氣高異。刺史韓佾至郡,疑其妄,延入州,閉之累月。率長幼開籥出之,膚體儼然,佾即使女自明師事之。又於大方山置壇請道士程太虛具三洞錄,遷自然居於州郭。正元九年,刺史李堅致任,自然告云:居城郭非便,願依泉石。堅即築室於金泉山。一日詣州與李堅別,即於金泉山白日上昇,士女數千人咸共瞻仰,須臾五色雲遮亙一川。
《墨客揮犀》:王平甫,熙寧癸丑歲直宿崇文館,夢有人邀之至海上,見中央官殿甚盛,其中作樂,笙簫鼓吹之使甚眾,題其官日靈芝官。平甫欲與俱往,有人在官側,隔水謂曰:時未至,且令去,他日當迎之。至此恍然夢覺,時禁中已鍾嗚矣。為詩曰:萬頃波濤木葉飛,笙簫官殿號靈芝。揮毫不似人問世,長樂鍾聲夢斷時。
秀川鐵扇,觀福金餅。
《野人閑話》:祠部員外郎彭曉字秀川,自號真一子,常謂人曰:我錢鏗之後,世有得道者,余雖披朱紫,食祿利,未嘗懈怠於修煉,去作一代之高人,終不為下鬼者矣。宰金堂縣,則怛騎一白牛於昌利山往來,似有會真之所,往往有白鶴飛嗚前後。曉注《陰符經》,解《參同契》。每篆符,謂之鐵扇子,有疾者餌之輒愈。《集仙錄》:黃觀福、家貧,每以槓葉為香焚之,食植不嗜五穀。既笑欲嫁之,忽謂父母曰:門前井中極有異物。往看之,水果洶湧,乃自投水中,良久不出。灑之,得一古像天尊,狀貌與女無異,水即澄靜,便以木像置路側,號泣而歸。其母時來視之,懷念不已,忽有綵雲仙樂導衛甚多,與女子三人下其庭中,為父母曰:女本上清仙人也,有小過,謫在人間,年限既畢,復歸天上,無政憂念也。又曰:此今年疾疫死者甚多,移家益州以避西年。即留金數餅,昇天而去。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二竟
#1『令』字原作『今』,據《輯要》本改。
#2『俎』字原作『姐』,據《輯要》本改。
#3『二』字原作『一』,據《輯要》本改。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三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沙苑嬌翅,華陽養翮。
《高道傳》:益州城西有道觀,非修習者莫之居。徐佐卿嘗自稱青城道士,一歲三四至。天寶中重陽日,明皇獵于沙苑,見雲問一孤鶴翔飛,上射中之,帶箭而墜,獎然矯翅書于東南。是日佐卿鐫箭而來,神采不怡,謂人曰:吾行山中,偶為此物所加,已無恙矣。此箭非人問所有,越明年,箭主到此,當付之。遂留於後壁,復題其時云十三載九月九日也。明皇狩蜀,至觀,因幸道院,見前箭,命取閱之,即御箭爾。上驚異,詢之,道士以實對,即知前歲沙苑中所射之鶴乃徐佐卿也。復覽其題,則又知當日自沙苑一書而至于斯也。今有飛仙嶺,傳佐卿帶箭飛泊之所,下有飛仙觀存焉。
《真誥》:姜叔茂為巴陵侯,棄官入句曲山修煉道戌,寄書與僚友云:我昔學道於鬼谷,道成於少室,養翩於華陽,待舉於逸城。時乘颼輪,宴我句曲,悟我永嘆代謝之速。
馮長回黃,世京守白。
《真誥》:馮長字延壽,年十五通陰陽占候之衛,感鄧真人授書,能回黃轉赤,而面生玉澤。道成,今為西嶽真人。
又,陳世京守玄白之道,常旦旦坐外,任意存泥丸黑氣、心中白氣、臍中黃氣,三氣俱生,如雲以覆其身,因變成火,火燒於身,洞徹內外。如此旦日一行之,服氣二十過,畢乃止。所謂知白守黑,欲死不得,知黑守白,萬邪消卻。世京後得仙。
裴雲盤旋,戚霞煥赫。
《續仙傳》:裴元靜幼而恬淡,及昇願入道,父母曰:女生有歸。遂逼之以適李言為妻,夫妻如賓幾月,乃告於夫曰:神人不許為君妻,請絕之獨居一室。中夜嘗聞談笑之聲,夫疑而潛窺之,光明滿室。及旦,與夫別去,而雲霞盤旋,仙女奏樂,而元靜上昇。
戚氏號逍遙,好道,誦經不輟。及昇,父母強適薊尋為妻,而逍遙獨處一室,絕粒靜坐,而人莫得而測。一夕聞屋裂如雷聲,但見衣裳在室,仰視雲霞煥赫,而逍遙上昇。
正節野人,含光清客。
《高道傳》:吳筠天師字正節,天寶初至京師,係道士籍,入嵩山依潘師正究其衍。明皇聞名,召與語甚悅。上復問道,對於道者無如《老子》五千言。復問神仙治鍊法,對曰:此野人之事,積歲月求之,非人主宜留意。筠每開陳,皆名教世務,以微言諷天子,天子重之。
道士李含光工篆隸,或稱過其父,一聞之,終身不書。後師正一先生,雲篆寶書,傾囊相付,且曰:李含光真玉清之客也。
隱柱羅遠,入圖柳成。
《逸史》:道士羅公遠,時明皇一日召見,問隱形衍,對曰:陛下以玉書金格簡於九清矣,豈以社稷之重而輕徇小衍耶。上怒,公辱罵之,走入殿柱中,數上過。上愈怒,劈柱追之。既見入玉碼中,又碎碼為十數塊,皆有公遠之形。上謝之,乃如故。上復強之不已,因教焉,然不肯盡其衛。試自隱,常露衣帶,或見影進。上怒,遂斬之。有中使輔仙玉自蜀還,逢公遠駕與語,袖出一書及蜀當歸為寄。仙玉具以奏,上頗加悔恨。天寶末,果西蜀之幸,當歸不誣矣。
《酉陽雜俎》:正元末有畫人寧采圖為竹林會甚工,坐客郭萱、柳成二秀才每以氣相軋,柳忽昤圖謂曰:今欲為公設薄俠,不施五色,令其精釆殊勝,如何。郭殊不信,柳曰:當入彼畫中治之。乃騰身起,入圖而滅。坐客大駭,圖表於壁,眾模索不獲,久之忽語曰:郭子信矣。聲若出畫中也。食頃,瞥目圖上墜下;指阮籍像曰:工夫抵及此。眾視之,覺阮籍圖像獨異,脣若方嘯。寧釆睹之,不復認,意其得道,與郭俱謝之,數日遂遁去。
子虛學古,桃俊明經。
《真境錄》:暨天師名齊物,字子虛,學古通經傳。時有浮屠梵臻問道釋所起之由,師為分其同異曰:道無前後,杳不可稱論也。且老子即長生仙道,屬太上左官,故老子生左腋,手舉於左,故貴左法,教服其黃,黃者陽也,得其道則存亡在己,出入無問,大劫有窮而吾道不泯。太子即輪轉生死之道,滅度之法,屬太上右官,故太子生右腋,手舉於右,故貴右法,教服其緇,緇者陰也,命盡而有死。其二法殊途同歸,於太上非至人莫見其奧也。聽者嘆服。
《真誥》:桃使字翁仲,少為郡幹,佐明經衍,晚為交隊太守,遇束郭幼平,服九精,鍊氣輔星在心之衛。後修之得道,今在洞中。
滕公火鈐,許君燈檠。
《澠水釀談》:滕宗諒待制守歷陽,聞山中有逸人隱居,窮僻滕訪之,會其方眠,呼覺,揖滕偶坐,言極有理。滕詢其山居幾許年月,始避兵寇,獨處於此,但見花卉滿中即知為春,草木搖落即知為秋,大寒大暑即知冬夏。坐久,顧滕曰:日向夕,當亦叉飢,有山芋野栗可以充養。乃撥松卉火炮芋栗遺滕,食訖,語以手拾火得無苦耶,欲致一火鈴可否,笑曰:久處山中,安於恬淡,不欲以物役心,鈴無用。日暮,滕悽然而歸。後再遣人政問,已不復知所止矣。
《西山記》:許真君與吳君還豫章,因歸逍遙山,日與弟子講論,教戒鄉里,人皆遷善遠罪,仁孝興行。嘗有以鐵燈檠詣山售者,真君買之,夜為燈照漆剝處,細視之,乃黃金也,遽訪其人還之。
伯慈疾愈,禮正身輕。
《真誥》:范伯慈有邪勞之疾,頓跡經年,費用家財而疾不除,於是發心入道棄俗,務靜坐修養,五十日而疾愈。於是入天目山,服食精思十九年,感真仙降授丹藥,服食,白日昇天,補為元一真人。
衡山有學道者張禮正,初遇西城王君授丹方服食,自後目明身輕,日行五百里。束華帝君遣迎白日乘雲上昇。
漢武四多,黃帝七昧。
《仙傳拾遺》:月支使者謂武帝曰:眼多視則貴恣,口多言則犯難,心多動則淫賊,身多飭則奢侈,未有用此四多而天下成治者也。
《黃帝內傳》:王母授帝七昧之衍,-帝曰:何謂七昧。王母曰:目昧即不明,耳昧即不聰,口昧即不爽,鼻昧即不通,手昧即不固,足昧即不正,心昧即不真。但心不亂即真矣,目不昧即明矣,耳不昧即聰矣,口不昧即爽矣,鼻不昧即通矣,手不昧即固矣,足不昧即正矣。是知七昧其要在一,一之稍昧,六昧俱塞,則一身不治,近於死也。
黃覺餞客,仙鳳赴會。
劉貢父《詩話》:黃覺善詩,嘗餞客都門外,至則客已遠不及,旅舍中見一羽士在側,因取所鐫酒肴呼道士共飲食。既罷,道士舉皿摭水寫呂字,覺始悟其為洞賓也。道士曰:明年江南見君。覺果得江南官,及期,見道士出懷中大錢七,其次又三小錢,曰:數不可益也,予藥可數寸許。告曰:歲旦以酒磨服之,可保一歲之疾。覺如其言,至七十藥亦垂盡,作詩曰:狀頭曆日無多子,屈指來年七十三。果以是歲終。
《仙傳拾遺》:劉仙鳳者,九隴道士也,因入白鹿山,見神人授隱祕之衛。棚口山有大雪寺,方眾會,仙鳳與道流十餘人赴其會,既不為之禮,鳳與道流纔出,忽聞齋處眾人驚徹,連聲不已,云籬外籬中有虎三十餘頭,縱橫出入,眾不暇食,憂懼莫知所為。僧知其衍也,命眾人與眾僧望仙鳳焚香致禮悔謝,虎乃息。
元卿麟脂,介象鰭膾。
《續仙傳》:謝元卿遇神仙,設鳳冠粟、龍精稻、麟脂、班璃髓、玄洲白捺、空洞靈瓜、扶桑丹權、清河文藻,又有瓊粕酒、桂腦、芸英,又彈八琅之數、叢霄之笙、洞陰之磬,奏元鈞之歌,回鸞轉鳳之舞。
《廣記》:介象字元則,與吳王論膾何者最美,象曰:海中錙魚為上。請於殿前作方坎,汲水滿之,象垂綸於坎中,食頃得錙魚作膾。
章后折爪,守一破塊。
《感應錄》:陳武帝章皇后母蘇氏,嘗遇一道士以一小龜遺之,光彩五色,曰:三年有應。及期后生,紫光照室,因失龜所在。后少美容儀,手爪長五寸,色並紅白,每有期功之服,則一爪先折。
《王氏神仙傳》:王守一,貞觀初自號終南山人王布衣,賣藥於洛陽。富人柳信生一子,眉上一肉塊,布衣壺中杯藥一粒傳之,須臾肉破,有小蛇突出,五色爛然,漸及一丈許。布衣叱之,蛇躍起,雲霧昏暗,布衣乘蛇而去。
王倪飛步,許鵲上、昇。
《王氏神仙傳》:王倪即齧缺師也,得道於羲農之問。黃帝遇之,以傳道要。歷少昊、顓帝世,常遊人間,行飛步之道。堯舜之時猶見者,後一日昇天。
《郡閣雅談》:許鵲真人唐末遊南嶽招仙觀,壁上題歌一首云:洪鑪烹鍊人性命,器用不同分皆定。妖精鬼魅鬥神通,只自干邪不干正。黃口小兒初學行,唯知日月東西生。還為萬靈威聖力,移月在南日在北。玉是玉兮石是石,蘊棄深泥終不易。鄧通餓死嚴陵貧,帝王豈是無人力。丈夫未達莫相侵,攀龍附鳳損精神。題後數日上昇。
子長德合,圖南道成。
《真語》:太上真人告長史云:我見南陽樂子長淳朴之人,不師不受,順天任命,亦不知修生之方,行不犯惡,德合自然,雖不得延年度世,死登福堂,煉神受氣,名賓帝錄,今補脩文郎。天資有分,亦由先世積德流慶所及。若使有攝生之理,兼行太上之訣,以此求道,無往不舉矣。
《高道傳》:陳搏字圖南,舉進士不第,肆志山水問,几二十餘年。夜於庭問見一金甲神人持劍曰:子道成矣,當有歸成之地。先生曰:何謂歸成。金人云:歸成之地者,蓋秋為萬寶之所斂而歸者也。吾其隱於西方乎。遂遷入華山居。
淳風占日,薛蹟諫星。
《國史異纂》:唐太史李淳風校新曆日,太陽合朔當蝕,既於占不吉,太宗不悅曰:日或不食,卿將何以自處。曰:如有不蝕,臣請死之。及期,帝使人於庭謂淳風曰:吾放汝與妻子別。對以尚早一刻,指表影曰:至此則蝕。如言而蝕,不差毫髮。又嘗奏曰:北斗七星當化為人,明日至西市飲酒,宜令侯取。太宗從之,乃使人候,有婆羅門僧七人入自金光門,至西市酒肆登樓而飲,使者登樓宣勁曰:今請師等至官。胡僧相顧而笑曰:叉李淳風小兒言我也。飲畢下樓,已失胡僧所在。
《仙傳拾遺》:薛蹟,河束汾陰人,後居渭州,去俗為道士,明於天文律曆。太宗將封禪,有彗見,蹟諫而止之。每奏災祥,與李淳風符契。後無疾而卒,有異香雲鶴天樂之異,山下及觀中咸聞見之。及葬,空棺而已。
子華太霄,遠遊上清。
《真誥》:山陽呂子華,陰君之弟子也,服虹丹之液,未讀內經,來從太君授太霄隱書而誦之,常以幽館方臺為樂,而不願造仙位。許先生邁改名遠遊,乃長史之兄也,君清虛懷道,幽棲野外,遇異人授返行之法,服玉液朝腦精,而面光華,還顏返少。晉永和中,嘉遁不返,後棲大滌中峰。丹成,天降玉童、白鹿下迎,今南陵院乃其遺跡。
公房舐瘡,張蒼吮乳。
《神仙傳》:李八百,蜀人也,年八百歲,因以為號。或隱山林,或出市里,唐公房有至心而不遇明師,李欲試之,為作倫客,公房不知是仙人八百,驅使用意過於他客,公房甚愛之。後八百偽作病困欲死,公房為迎醫合藥,價數十萬,不以為損,憂念之意形於顏色。八百轉作惡瘡遍身,臭不可近,八百曰:吾瘡若得君舐之當愈。公房即為舐,八百曰:君舐復不能愈,君婦舐之當愈。公房乃使婦舐,八百曰:然三十斛美酒浴當即愈。公房乃為具酒浴瘡,體如凝脂,亦無餘痕,乃告公房曰:吾是仙人,子至心,故相試爾,子可教也。以丹經一函授之。公房入雲臺山中合丹,丹成而白日昇天。
《抱朴子》:漢丞相張蒼偶得小衍吮婦人乳汁,得一百八十歲,此蓋道薄者耳,而蒼為之猶得中壽之三倍,況於備衍行諸祕妙,何為不得長生乎。
沙海石藥,唐昌玉藥。
《拾遺記》:黃帝使風后負書,常伯荷劍,旦遊洹沙,夕歸陰浦,萬里一息。洹沙有石葉一莖,百葉,千年一花,其地一名沙瀾,沙湧起成波瀾也,中有神龍魚鼇,皆能飛翔。仙人寧封食飛魚而死,二百年更生,故寧先生遊沙海頌云:青葉的爍千載舒,百齡暫死食飛魚。
《劇談錄》:長安唐昌觀有玉藥花,車馬尋骯者相繼。一日有女子年可十七八,衣繡衣,垂變,容色婉娩,從以二女冠,三小僕,僕皆仲髻,容彩端麗無比,異香馥郁。佇立良久,令小僕取花數枝曰:曩有玉峰之期,此可以行矣,舉轡,須臾已在半天,方悟神仙之遊也。
道士振衣,將軍舉塵。
《括異志》:方道士失其名,隱於溢陽之西山。磁州有護國靈應公祠,每歲二三月,天下所獻奇禽異獸、巧工妙仗、珍肴異果,無所不有,人多會於祠下,遊覽宴聚,以至夏初,社人罷去。及期,方道士無歲不來,常以九蒸黃精以遺交舊。一歲忽不至,皆謂徙居他山,或以為物故。春城隍廟神座後有死人,塵埃厚且寸餘,官吏將檢視,忽振衣而起,乃方道士也。復陪諸君酣飲,月餘乃去,自是不復來。
《真誥》:保命君語楊真人曰:許子能委形冥化,從張鎮南受夜解法。云許子即許緣是也,係師為鎮南將軍,尸解葬鄰束,後四十四年至魏時遇大風,木棺開,見尸如生,舉產尾覆面而大笑。
便者迎茅,天王問許。
《茅山記》:三天使者乘紫雲,擎玉板,披繡衣,齋命至大茅山迎大茅君,君授命而赴赤城之任。今茅山有繡衣亭,是當時受九錫之處也。
《真誥》:仙人王子登位為小有天王束卿,知許長史之慈肅,而子登問此人今何在,束卿曰:是我鄉人也,內明真正,外混世業,乃良才也,今脩上道。
插花飲酒,擊竹和歌。
《郡閣雅談》:李夢符,梁開平初鍾傅鎮洪州,日與布衣飲酒,狂吟放逸,四時常插花,以釣竿掛一魚,向市肆蹈漁父引,賣其辭。好事者爭買,得錢便入酒家。其辭有千餘首,傳於江表,略其一兩首云:村寺鍾聲渡遠灘,半輪殘月落前山,徐徐撥棹卻歸灣,浪疊朝霞碎錦翻。又曰:漁弟漁兄喜到來,婆官賽卻坐江限,椰檢杓子木瘤杯,爛煮鱸魚滿案堆。鍾傅以其狂妄惑眾,將罪之,夢符於獄中默詩十餘首,其略曰:插花飲酒無妨事,樵唱漁歌不礙時。鍾不之罪,遣之,後不知所在。
《神仙傳》:擊竹子,不知其姓氏,在成都酒肆中,手持一竹節相擊,鏗然有聲,歌以和之,所歌辭旨,皆合道意。如此十餘年,一日束市藥肆語黃氏子曰:余知長者好道,令欲以誠奉託,可乎。黃曰:願聞其所須。曰:我乞士也,在七里亭橋下,今病甚且死,死之日幸火焚之,然慎勿觸我心。翌日至橋下見之,擊竹子欣然感謝,言訖而逝。黃為置衣翕,具棺斂,焚於郊外,即聞異香馥郁,烏嗚至晚,其心不化,且如斗大。黃氏子以日暮欲歸,誤以杖觸其心,忽炮聲如雷,人馬驚駭,見有人長尺餘,自煙焰中,即擊竹子也,手擊其竹,嘹然有聲,杳杳入雲中而去。
厲畫一鷗,董歎二鵝。
《高道傳》:道士厲歸真,唐末遊洪州信果觀,見三官殿功德塑像乃明皇詔以夾紛製作甚妙,然主者不甚嚴護,常有雀鴿糞點汙,歸真遂於壁畫一鷂,自此雀鴿無復柄止。後有人見歸真於羅浮山登真。
《晉逸史》:董養字仲通,陳留浚儀人,泰始初到洛下,不干祿求榮。永嘉中,洛城東北步廣里中地陷,有二鵝出焉,其蒼者飛去,白者不能飛,養聞嘆曰:昔周時所盟會狄泉即此地也,今有二鵝,蒼者胡象,白者國家之象,其可盡言乎。顧謂謝餛、阮孚曰:《易》稱知機其神乎,君等可深藏矣。乃與妻荷擔入蜀,莫知浙終。
德誠蛇劍,陶侃龍梭。
《仙傳拾遺》:鄧德誠者,撫州臨川人,世崇於道,每焚香,常誓佐國扶教,入道於麻姑山。親友聞其志,或謂曰:夫佐國之功非文武不可也,吾子退為道士,何以遂斯志邪。笑曰:此志非世人所知也。忽一日自山中還私第,中道逢巨蛇橫路,掬水以嘆之曰:汝若龍也,當隨水飛騰,勿障行徑。蛇忽化為劍,持之以歸。一旦有道士見之,曰:此神劍也。乃教以所用之法。明皇耽味至道,博訪道衍,詔至京師,暇日因謂德誠曰:石堡之城頗為邊息。德誠曰:臣以草野之賤,荷非次之恩,敢不效用以安聖慮。乃燃七燈以象斗形,焚香冥祝,乃有一燈飛去,勢若流星,石堡之城為灰燼矣。
《真誥》云:陶侃為西河侯。侃嘗捕魚得一校,因掛著壁問,有風雷,校成赤龍,從屋而躍出,事見劉欽《異苑》。
玉源寶馬,芙蓉素騾。
《青瑣》:劉丞相赴舉京師,過獨木鎮,有老史贈詩曰:今年且跨窮騾去,異日當乘寶馬歸。又曰:公自是羅浮山玉源道君。
《歐陽詩話》:石曼卿死後,惚見之者,云:我今為仙,主芙蓉城,騎一素騾如飛。後又降於舉子家,留詩云:鶯聲不逐春光老,花影長隨日腳移。
煙蘿三友,竹溪六逸。
《真誥》:鄭邀字雲史,舉進士不第,唐末振衣遠去,入少室山為道士,有二青童、一鶴一琴從之遊處,與梁室權臣李振友善,振欲祿之,拒而不諾。既而振得罪南遷,遨徒步千里往省之,由是聞者益高其行。邀聞華山有五粒松脂,淪地千年化為藥,能去三尸,因徙居華山,與道士李道盛、羅隱之三人為煙蘿友,世目之為三高士。
唐李白善縱橫衍,擊劍為任俠,輕財重施,客任城,與魯中諸生孔巢父、韓準、裴政、張叔明、陶沔居祖來山,日沉飲酣歌,號竹溪六逸。
王探投簪,韋節還紱。
《丹臺新錄》:王探字養伯,太原人也,神標穎秀,幽樞潛密,靈規洞洽,絳精凝皓,景柴霄衢,誠凝玉陛,所以瑤林翳蒼,仙浪澤停,故能釀首拔藻,延頸入素。初因呂后攝政,權任中常之職,至文帝龍飛,乃投簪鳳闕。天子禮賢以道,稱為逸人。
《神仙傳》:法師韋節,後魏莊帝時為陽夏守,師道士趙通法師,遂還簪紱於朝,受三洞靈文、神方秘訣。後卜居華山之陽,人因號為華陽子。
澤民燕堂,杜沖寢室。
《翰林名談》:張澤民,元豐中死而復生,云至一處若瓊瑤世界,有堂榜日五相清燕之堂,詢門史可得入乎,史曰:此神仙所聚,爾不可入。問五相姓名,曰:呂夷簡、李迪、劉寵、龐籍、富弼也。俄呵道自中出,其乘馬者貌類,夔侍郎,呼澤民與語,張曰:公今去世為仙乎。劉曰:吾今為土地主,比人問守令,功行未至,何敢望仙。被會督役,令方畢工,軒窗階砌皆明王也,已命王元澤作記,邵疏篆矣。張曰:富相當安,何故先有此堂。劉曰:更三年至矣。
《丹臺新錄》:杜沖師文始先生,經上十年,感展真人降於寢室,授沖丹方,謂沖曰:地司舉子之功,老君遣我授子仙經。沖依奉修煉,行之有驗,能驅策虎豹,役使鬼神,為通幽洞冥,莫測其端矣。
干吉療病,法滿寢疾。
《江表傳》:吳孫策時有道士干吉,讀道書,制作符水以療病,吳會多事之。策常會客郡樓,吉趨度門下,諸將賓客三分之二下樓拜之,止之不能,策即收之。策母曰:干先生亦助軍作福,醫護將士,不可殺之。策不從。俄見吉卒,後葬之,失尸所在。
《真境錄》:法師朱君緒字法滿,居玉清觀,即解紛異俗,尚行全真,閉戶閑庭,下帷虛室,器宇宏雅,泰定發乎天光,情性淵默,雷聲濬乎江表。爰峽玉清本觀地迫誼煩,天柱古壇境遠閑靜,乃拂衣不駐,策杖攸往。數年之問,諸業未就,忽寢微疾,一朝獎起,命水澡浴,具冠服,焚香端坐,語弟子曰:吾於彭殤存亡齊之久矣,然道妙寂寂,感者通焉,神理冥冥,契者昭焉,吾言之矣,汝知之矣,經法戒行,爾其勉諸。言訖奄然而逝。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三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四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清虛小有,寒華大茅。
《王氏神仙傳》:王褒字子登,鹿巾披褐,遍遊名山,精感昊穹,夜半忽聞林中人馬之聲,簫鼓亂音,須突千乘萬騎浮空而至,神人乘三雲之筆,手把虎符,停駕而告言曰:子玄錄上清,金書束華,名編清虛,位登小有,叉當掌括寶籍,為天王之任耳。
《茅山記》:孫寒華即吳帝之孫女,於茅山修道,道成沖虛而去,因號其山為華姥山。《真誥》曰:寒華乃神仙杜契之弟子,行元白法而得少容,今在大茅之問,時或出入,有見之者。
王錫甘露,田生神膠。
《總仙祕錄》:真人王錫嘗因大疫,入息山探藥,散施活人無數。忽遇一道士,謂曰:子有風骨而又積德多矣,因授以養風飲露之衛。一日,天降甘露於所居之側竹木枝葉上,真人得以飲之,遂昇天。
《仙傳拾遺》:田先,生隱於鄱亭,作小學時饒守齊推有女嫁李生者數月而孕,李生赴舉長安,其婦將產,忽為鬼所害而卒,李生下第歸饒於野中,見其妻訴鬼所害之事,曰:可於鄱亭告田先生,或可再生。李如其言即往村學見·先生哀析之。先生曰:但屋舍已壞矣,先生即從舍出,乃呼地界而問曰:刺史女因產為鬼所殺,屋舍已壞如何?一史曰:只追李妻魂魄合為一體,以神膠塗之即生矣,李妻乃活,遂失先生所在。
遐周詩讖,忠恕字朝
《高道傳》:李遐周有道衛,開元中召入禁掖久之。天寶末,一旦遁去,但於所居壁上題詩讖祿山借竊及幸蜀之事,人莫能曉,而後皆有所驗,其末篇云:燕市人皆去,函關馬不歸,若逢山下鬼,環上繫羅衣。燕市人皆去者,假幽薊之眾而起也。函關馬不歸者,哥輸翰潼關之敗,疋馬不還也。若逢山下鬼者,即鬼字,馬鬼驛名也。環上繫羅衣者,貴妃小字玉環,馬鬼時高力士以羅巾縊之。其所先見,皆此類也。
《玉壺清話》:郭忠恕惟縱無檢,多突件於人。聶崇義建隆初拜學官,河洛之師儒也,趙翰王嘗拜之,郭使酒詠其姓玩之曰:近貴全為積,攀龍即是聾,雖然三箇耳,其奈不成聰。崇義應聲反以忠恕二字解其嘲曰:勿笑有三耳,全勝蓄二心。郭大慚,終以此敗。後坐謗時政,擅質官物,流登州,中途卒,藥葬於官道之傍。他日,親友殮葬,發土視之,若蟬蛻,殆非區中之物也。
脫空王老,詐死馬郊。
神仙有王老者,莫知年歲,自言姓王,不知何許人。或示死於此,即生於彼,屢於人問蟬蛻,時人謂之脫空王老。
《江淮異人錄》:司馬郊一名疑,躡履而行,一日可千里。性粗暴,人無敢近之者。能詐死,以至青腫臭腐,俄而復活。嘗止宣城逆旅,召主人與飲,因而凌辱而更繫之,既而互相搏擊,郊忽拾地,視之已死,體玲色變。一市皆聚觀,乃召鄉里縛其主人,將送於官。時已向夕,欲明旦乃行,至夜復聞店中喧然曰:失司馬尊師矣。而人方悟郊詐死也。
文侯布穀,郭璞散豆。
《高道傳》:道士牛文侯性識穎拔,學洞古今,多誨人為善。每冬凜則布穀于地,使禽蟲有所食,陰功密惠,大以及於人,小以及於物,脩身積德,久而愈篤。
《方衛傳》:郭璞至廬江太守胡孟康家,將趣裝去之,愛主人婢,無由而得,乃取小豆三升繞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見赤衣人數千圍其家,就視則滅,其惡之,請璞為卦,璞曰:君家不宜存此婢,可於束南二十里賣之,慎勿爭價,則此妖可除。主.人從之#1璞陰令人買此婢,復為符投於井中,數千赤衣人皆反縛,一一自投于井,主人大悅。
王纂飛章,張殖易奏。
《王氏神仙傳》:王纂當晉室擾攘之時,憫斯民之苦,每夜飛章以告上帝,俄感太上自空而下,告之曰:子憫生民,形于章奏,吾得鑒聽于子。遂命侍童取三五齋訣授於纂曰:勉而行之,真仙可冀。
《廣記》:張殖者,彭州道江人,遇道士姜真辨授以六丁恥役之衍。大曆中,西川節度使崔必常有密切之事,差人走馬入奏,發已三日,忽於案上文籍中見所奏冷本猶在,其函中所封乃表草耳,計人馬之力不可復追,憂惶不已,莫知為計。知殖有衍,召而語之,殖曰:此奏可易,不足憂耳。乃灶香一爐,以所寫冷表置香姻上,忽然飛去,食頃得所封草墜於殖前。及使回問之,並不知覺,進表之時,封印如舊,崔公深異之。
師皇龍針,崔偉蛇炙。
《列仙傳》:馬師皇即黃帝馬醫也,識馬生死之診,治之無不愈者。忽見一龍下向之,垂耳張口,師皇曰:此龍有疾,知我能治。遂取針以針其脣,其龍乃去。後數年,數數有龍見負師皇去。
《廣記》:崔偉於正元問遇一老嫗,自稱鮑姑,授艾少許,云每遇疣贅,不過一灶。言訖不見,偉莫之曉。一夕忽墮於枯井中,無計而出,旁見一白蛇蟠屈數丈,偉視其脣,亦有疣,偶因野燒延火飄入井中,偉取火依鮑姑之言以灸之,其疣應手而墜。偉知龍也,遂跨其背。而蛇身光燭相照,昇騰行至一洞中,見一青衣童子曰:玉京子也,已送崔君來。偉至問童子:鮑姑何人。曰:鮑觀女,葛洪之妻也,多行灸道於南海。偉方駭之,又問:玉京子何人。曰:安期生常跨斯龍朝玉京,號玉京子也。
賀乞鑑湖,葛求句漏。
《高道傳》:賀知章字季具,越州永興人,性曠夷。初擢進士第,累遷賓客,授秘書監,晚節尤誕放。天寶初,病夢遊帝居,數日寤,乃請為道士還鄉里,詔許宅為千秋觀。又乞官湖為放生池,又詔賜鎰湖刻川一曲。既行,帝賜詩寵行,人比之為二疏。
《神仙傳》:葛洪字稚川,本姓諸葛,遠祖征江漢,次丹陽之句容,因止而嘆曰:獨我在此,何諸之有。遂去諸字。葛姓之興,始於此也。究覽典籍,尤好神仙,親友薦洪才器宜長國史,選為散騎常侍。洪固辭不受,加以年老,欲合丹藥,聞交趾出丹砂,乃求為句漏令,遂將子姪俱行焉。
公防仙酒,法先神燈。
《摭遺》:唐公防,興元府人。興元有斗山觀。自平川內聳出一山,四面壁立,其上方如斗底,故以名之。薜蘿杉柄,景象奇妙。昔公防飲李八百仙酒,舉家技宅上昇。故後人題云:霞盃欲舉醉陶陶,不覺全家住絳霄。泌宅只知雞犬在,上天誰信路岐遙。三清寥廓拋塵夢,八景雲霓事早朝。惟有故林蒼植在,露華姻靄鎖驚颼。今有故基存焉。
《丹臺新錄》:彭宗字法先,嘗服業於杜沖真人,柄真味道,精貫人神。一日夜問行道,有神燈數枝浮空映席,凝輝流耀,人皆異之。
君賢易姓,拱壽塗名。
《馬君內傳》:馬明生本姓和,字君賢,少為縣吏捕賊,為賊所傷,當時殆死,忽道傍見一女人年可十六七,衣服奇麗,姿容絕世,行步於其問,明生知是神仙,因叩頭乞治,女人即與藥一粒,大如小豆,與服之,於是即愈。明生乃棄職易姓名,隨神女還岱宗。神女知其可教,乃令安期生授金液丹方,明生後服丹上昇。
《括異志》:范公仲淹伴陳州時,郡守母病,召道士奏章,公笑曰:庸人安能達章帝所耶。道士秉簡伏壇,終夜不動,試捫其軀,則僵矣。五更,手足微動,良久謂守曰:夫人壽有六年,所苦勿慮。守問:今夕拜章何其久也。曰:方出天門,遇放明年進士春膀,觀者駢道,以故稽留。公問:狀元何姓。曰:姓王,二名下一字墨塗,旁注一字遠不可辨。既而郡守母病愈,明春狀元乃王拱壽,御筆改為拱辰,公始欺道士之通神。
鬼谷犬履,山陰鵝經。
《仙傳拾遺》:鬼谷,晉平公時人,隱居嵩陽鬼谷,因以為號。先生姓王名劃,蘇秦、張儀從之學縱橫衍,智謀相傾奪,不可化以至道,臨別去,先生與一隻履,化為犬以引二子,即日到秦矣。先生在人間數百歲,後不知所之。
《真誥注》:王逸少即王廖兄曠之子,有風味,善書,後為會稽太守。永和十一年,去郡不復仕,先與許先生周旋,頗亦慕道。又《晉書》:羲之愛鵝,時山陰道士好養鵝,羲之往觀焉,意甚悅,因求市之,道士云:為我寫《黃庭》,舉韋相贈耳。羲之
欣然寫畢,籠鵝而歸。
但佺松實,永績扶苓。
《列仙傳》:但佺,槐山探藥人也,好食松實,形體生毛,行走如飛,年三百歲。劉向為之頌曰;但佺餌松,體逸眸方,足躡鸞鳳,走超騰韹。
《仙傳拾遺》:葛永讀常居蜀之上清山,志希度世。巨松之下時有夜光,因得扶苓,其狀如人形,鍊而食之,能飛行變化,丹成服之,白日昇天,因號上清山為葛墳山。
天師鬼降,真君牛鬥
《高道傳》:天師張道陵昔成都與鬼戰,奪二十四獄,俱為福庭,降二十八宿以通正氣,時有鬼帥尚居青城山下,為人鬼貿易之所,謂之鬼市,天師至則化為寶座以居之,兵固不能刃,火亦不能焚,於是鬼帥降焉。
《西山記》:許真人遜還豫章,周覽城邑,忽遇一美少年自稱姓慎來謁,禮貌動厚,詞語辨捷,欲少留之,遽告去。真君謂門人曰:此非人,乃蜃精耳,得非聞吾有除害之意,來見試耶,若不誅之,終為大息。遂乘高進其所之,乃往江濟化為黃牛,戲龍沙上。真人遂剪紙化黑牛往鬥之,令弟子施岑持劍至其所,且戒之曰:俟牛鬥酣,即以劍揮其黃者。施君如命,一揮中其左股,遂奔入城西門外橫泉井中,而黑牛復化為紙矣。
王授琵琶,集獻登蔥。
《祕閤閑談》:王保義為荊南高從誨行軍司馬,生女不食葷血,五歲能誦《黃庭經》。及長,夢流水登山,見金銀官闕,云是方丈山,女仙數十人,曰:麻姑相結姊妹,授以琵琶數曲。自是數夜一遇,歲餘得百餘曲,其尤妙者有獨指商,以一指彈一曲。後夢麻姑曰:即當相邀。明日庭中有雲鶴音樂,奄然而卒。
《高道傳》:道士軒轅集居羅浮山,宣宗嘗召入內,時京師素無莖蒐、荔枝花,上因語及,俄頃二花皆至,枝葉芳茂,如裁剪者。
道源推步,虛中章奏。
本傳:丘濬字道源,能通陰陽太極數。早歲欲遊華陽洞天,求為句容令,任滿,以詩寄茅山道友云:嗚鳳相邀覽德輝,松蘿從此與心違。孤峰萬仞月正照,古屋數問人未歸。欲助唐虞開有道,深慚茅許勸忘機。明朝又引輕帆去,紫木年年空自肥。濬嘗語家人曰:吾壽終九九。一日朝起盥沐罷,索筆作春草詩一章,詩畢端坐而逝,是年八十一。及殮空然,眾謂尸解,池守光祿滕公甫元發記其事,葬於九華。後數年有黃衣急足持濬書抵于滌陽,家人啟封,黃衣忽不知所在。書中云:吾本預仙籍,以推步象數謫為泰山主宰。
《獨異志》:唐正元中,丹陽令王瓊三年調集皆黜落,甚惋憤,乃詣茅山道士葉虛中求奏章以問吉凶,虛中為奏,其章隨香姻飛上,縹緲不見,食頃復墜地,有朱書批其末云:受金百兩,折祿三年,枉殺二人,死後處分。後一歲,瓊無疾暴終。
可交酒斟,文祥栗嗅。
《續仙傳》:王可交,秀州華亭人,以耕釣為業。一日鼓松江行,忽見一綵畫花舫中有道士七人,呼可交姓名,可交驚異,有侍從鬣角者引交上紅,七人面前各有青玉盤酒器,果實瑩徹,一人曰:好骨相,今生於凡賤問,已多破矣。一人曰:與酒喫。侍者瀉酒蹲中,酒再三斟不出,一人曰:與栗。其栗青光如棗,長二寸許,肉脆而甘。命一黃衣人送之,暝目問忽坐於天台山瀑布寺前,離家已半年矣。
《雲友七籤》:殷文祥名道荃,自號七七,嘗預官僚公宴,一日有酒倡優者侮之,七七語主人曰:以二栗為令,可乎。眾皆听然,乃以栗巡行,嗅之皆聞異香,惟佐酒笑七七者二人嗅之化作石綴於鼻,掣不落,但言穢氣不可堪。二人共起狂舞,花鈿委地,相次悲啼,粉黛交下,優伶輩一時亂舞,鼓藥自作,聲頗合節,奏曲止而舞不已,一席之人笑皆絕倒。主人析謝之,有頃石自鼻落,及花鈿粉黛悉如舊焉。
元女華喔,太真霓裳。
《拾遺記》:燕昭王時廣延國來獻二女,一名旋波,二名捉瑛。王好神仙之道,故二女託形下降,並玉質凝膚,體輕氣馥。王處以單銷華惺,飲以泯瓔之膏。二女皆善舞,其所至之處,香風效起,徘徊翔轉,殆不自支。王以纓拂之,皆舞,容冶妖麗,綺靡鸞翔。王復以袖麾之,舞者皆止。王知其神異,乃處以崇霞之臺,及設麟文之席,散荼毒之香,香出波弋國。
《逸史》:天寶初中秋夜,羅公遠曰:陛下能從臣月中遊乎。取桂枝擲空為大橋,色如白金。上行至月官,女仙數百,素衣飄然,舞於廣庭。上問何曲,曰:霓裳羽衣也。又天寶四載,冊太真官女真楊氏為貴妃,后服進見之,日奏霓裳羽衣曲,劉禹錫詩云:開元天子萬事足,惟恨當時光景促。三鄉陌上望仙山,歸作霓裳羽衣曲。仙心從此在瑤池,三清八景相追隨。天上忽乘白雲去,世問空有秋風詞。
太子服液,長胡獻霜。
《丹臺新錄》:釋道微、竺法蘭問葛仙翁曰:道起無先無後,不可稱論,不審老子、太子孰為先後。公答曰:微乎子之所問,乃合正真,道素無先無後,無左無右,存亡高下貴賤,無形無像,所以字之日道,不可稱言也。太子生老子後,前世有功德,得服太上金液一升,身若紫金光聚,故號金仙氏爾。
《真誥》:北戎長胡大王獻帝舜以白琅之霜、十轉紫華,服之使人長生飛仙,與天地相傾。舜即服之,陸方死葬蒼梧之野。蓋龍奏靈阿,鳳鼓雲池,而猶尸解託死,欲斷生死之情,示民有終始之限耳。
隱仙白石,盧生黃糧。
《神仙傳》:白石先生不肯修昇仙之法,但取不死而已,不失人問之樂。彭祖問之,答曰:天上多至尊相奉,苦於人問。時呼為隱仙。
《枕中記》:開元中道者呂公經鄧鄴道上,邸合中有邑少年盧生同止於邸,主人方蒸黃糧,共待其熟。盧不覺長嘆,翁問之,具言生世困厄。翁取囊中枕以授盧曰:枕此當榮適如願。生倪首,但記身入枕穴中,遂至其家,未幾登高第,歷臺閣,出入將相五十年,子孫皆列顯仕,榮盛無比,上疏曰:臣年逾八十,位歷三台,空負深恩,永辭聖代。其夕卒。盧生欠伸而寤,呂翁在旁,黃糧尚未熟。生謝曰: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再拜而去。
魯公尸解,顏回坐忘。
《紀異錄》:真卿問罪李希烈,內外知公不還,親族餞於長樂坡,公醉,跳躑前楹曰:吾早遇道士陶八八,受刀圭碧霞丹,至今不衰。又曰:七十有厄即吉,他日待我於羅浮山,得非今日之厄乎。公至太梁,希烈命縊殺之,疼于城南。希烈敗,家人啟樞,見狀貌如生,遍身金色,爪甲出手背,鬚髮長數尺,歸葬偃師北山。後有商人至於羅浮山,有二道士圍棋,一曰:何人至此。對曰:小客洛陽人。道士笑曰:幸寄一書達吾家。遣童取紙筆作書。至北山顏家,子孫得書大驚曰:先太師親翰也。發塚開棺,已空矣。
《丹臺新錄》:顏回為明泉侍郎三天司直,嘗謂仲尼曰:回益矣,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謂坐忘。寨肢體,黜聰明,離形去智,同於大通,此之謂坐忘。仲尼曰:同則無好也,化則無常也,而果其賢乎,丘請從其後也。見《莊子》。
趙高懷雀,陶淡養鹿。
《拾遺記》:秦王子嬰沉趙高於井,七日不死,以擭湯煮七日不沸,乃戮之。獄史曰:高初囚時,懷中有一青圓大如雀卯。方士云:高先世受韓眾丹法,冬外堅冰,夏外爐上,不覺寒熱。高死,一青雀從屍中飛入雲中,九轉之驗也。
《晉隱逸》:陶淡字處靜,太尉侃之孫也。淡幼孤,好導養之衍,謂仙道可期。年十五六,便服氣絕穀,不婚娶,家累千金,僮客百數,淡終日端拱,曾不營問,頗好讀書,善卜筮。於長沙臨湘山中結廬居之,養一白鹿以自偶,親"故有候之者,輒移渡澗水,莫得近之。州舉秀才,淡聞遂轉逃羅縣埤山中,終身不反,莫知所終。
王母瑤池,老君玉局。
《列子》:周穆王昇崑崙之丘,以觀黃帝之官,而封之以貽後世,遂賓于西王母,觴于瑤池之上。又《穆天子傳》:吉日甲子,天子執白珪玄璧見西王母,獻錦組百純,白組三百純。西王母再拜受之,觴於瑤池之上。西王母為謠曰:白雲在天,山陵自出,道理脩遠,山川問之,將子無死,尚能復來。天子答曰:子歸束土,和治諸夏,萬民平均,吾顧見汝。
《天師傳》:永壽元年,老君降蜀都,地神湧出一玉局座。於是老君昇玉局坐,授與天師南北二斗經訣,令天師普濟眾生,以救下民。
梁妻更衣,袁女改服。
《漢隱逸傳》:梁鴻同縣孟氏有女,狀醜而黑,力舉石臼,擇對不嫁。至年三十,父母問其故,女曰:欲得賢如梁伯鸞者。鴻聞而娉之。及嫁,始以裝飾入門,鴻曰:吾欲裘褐之人,可與俱隱深山者,爾令乃衣綺縞,傳粉墨,豈鴻所願哉。妻曰:以觀夫子之志爾,妾自有隱居之服。乃更為椎髻,著布衣,操作而前。鴻大喜曰:此真梁鴻妻也,能奉我矣。後共入霸陵山中。
《真誥》:張激子者,亦少名發,袁魄欺其高操,妻以女。女服飾奢麗,激子不顧,婦改服乃成室家也。入刻山,遇山圖公子,周襄王時大夫,仙人也,授激子以九雲水強梁棟柱法,激子脩得此道。
子雲養神,昭素寡欲。
《真境錄》:夏侯天師名子雲,親植芝蘭於藥圃,自言古聖以上藥養神,中藥養性,下藥遣病,可使人神靈,可使人性明,可使人病愈,故常施藥於酈市,皆隨人淺深而遇之。其藥圃詩云:綠葉紅英遍,仙經自討論,偶移崑下菊,鋤斷白雲根。師羽化一日,有樵者窺圃中,見師鞭乘一獸,似虎非虎,不可識,入東山去,其疾如風矣。
《玉壺清話》:王昭素,酸棗縣人,學古純直,行高於世,市物隨所索價償其直。李穆薦於太宗,召至便殿。年七十七,顏如渥丹,目若點漆,鰥居絕欲四十年,家無女侍。賜國子博士政仕,留禁中月餘,詢治世養身之衛,昭素曰:治世莫若愛民,養身無如寡欲,此外無他.。上愛其語,書屏几中。年八十九終。
麻姑烏爪,羲皇蛇身。
《集仙錄》云:麻姑,孝明帝時與神仙王遠降於蔡經家,將至,一時頃聞蕭鼓人馬之聲,姑年十八九許,於頂中作髻,餘髮垂之至腰,其衣有文章而非錦綺,皆世所無。姑爪如烏爪,蔡經見之,心中默念言背大疼時得此爪以爬背,當佳。遠已知經心念,使牽經鞭之。
《拾遺記》:禹鑿龍門之山,亦謂之龍門。至一空巖,深數十里,幽暗不可復行,禹乃負火而行,有獸狀如豕,街夜明之珠,其光如燭,又有青犬行吠於前。禹計可十里,迷於書夜。既覺,漸明,向者豕犬變為人形。又見一神蛇身人面,禹因語,神即示禹八卦之圖,列於金板之上,又有八神侍側,禹曰:華胥生聖子,是汝邪。答日;華胥是九河神女以生余也。乃探玉簡,授禹長一尺二寸,以合十二時數,使度量天地。禹即執持此簡以治定水土,蛇身之神即羲皇也。
成子五石,葛起千斤。
《仙傳拾遺》:崔成子者,脩五石雲腴之道,於呸山洞室中服之十年,解神而去,藏形於洞中。有遊者見其形骨不散,而芳香逾甚,細視藏有五物,白如雞子,因探取而歸。忽自震懼,已失五石所在。明日卻入洞中,見成子踞坐室內,奮髯而言曰:道在積功累行,德及含識,地司所舉,名簡帝君,然後神丹可成,真師可遇。子無毫分之善,懷殘毒之行,竊我雲腴神蓬之藥,而欲度世,不亦難乎。此固神明所貴,吾以愍物為心,不欲加罪,恐山神不赦,爾可速去。自是尋獲惡疾,歲餘,成子夜降其家,教以洗心悔過之訣,所疾復愈。
《抱朴子》:葛起力舉千斤,頭有五色之氣,高丈餘,一日乘龍上昇。
自在掬水,劉政興雲。
《野人閑話》:利州酈中有一人,被髮胱足,衣布短懦,人與語,縱答,皆說天上事,人多不曉會。夜則於神廟中立睡,盛暑凝嚴則莫我知也,人謂之天自在。州之南門外有市,則商賈交易之所也,人甚闐咽。一夕火起一旦天,燒熱屋宇,城內人皆登高望之,見天自在吁欺獨語云:此方之人縱意奢淫,莫知善道,為惡既久,天將殺之。遂以手掬增前石盆中水望空澆灑,遭巡有黑氣自廟門出,變為大雨,盡滅其火。天自在遂港遁去。
《神仙傳》:劉政有道衛,能以一人作千人,千人作萬人。又能噓水興雲,聚壤成山,刺地成淵。
李煉閑客,龜蒙散人。
《指元圖序》:李練自稱三仙門弟子天下都閑客,嘗作《指元序》云:欲叩玄關,須憑匠手,不遇真仙,難曉大道。僕遊江南,於南京應天遇華陰施真人肩吾希聖者,青巾紫履,皂帶寬衣,光彩射人,望之儼然可畏。及其談論,指喻天機,開陳大道,古今不特見有矣。遂授僕《修真元圖》一十五式,顯然明白,可謂真仙之祕本矣。
《本傳》:唐陸龜蒙少高放,舉進士一不中,居松江甫里,往從張博,不喜與遊俗交,雖造門,不肯見。不乘馬,升舟蓬席,責束書茶寵、筆床釣具往來,時號江湖散人。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四
#1『主』字原作『王』,據《輯要》本改。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五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河公道尊,元君仙最。
《神仙傳》云: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名也,漢孝文帝時結草為庵于河上,常讀《老子》經。文帝好《老子》之言,遣人齋不解之義問之,公曰:道尊德貴,非可遙問也。帝即駕乘而從之,乃下車稽首問其奧義,公曰:常以百姓心為心也。
《雲岌七籤》:任生隱於嵩山讀書,一夕見黃衣人執手牒追去曰:子命已盡。約行數十里,幢節嬸蓋迆邐不絕,有女子乘翠筆,侍衛數十人,黃衣者與生辟易隱於牆下,女子遙見,問何人,黃衣具以實對。女子取牒視之曰:今既相遇,不能無情。索筆判云:更與三年。生再拜謝之,因問使者,黃衣云:此三素元君,仙之最貴也。生果再甦,後三年乃卒。
麟伯屋穿,紫霄石碎。
《天師內傳》:張子祥字麟伯,博通韋經,仕歷洛陽尉。棄官與妻退隱龍虎山,志在脩煉,能吐腹中丹置掌上玩弄,或投器中,光芒穿屋,復吞之。年百有餘歲。後卒葬之,空棺而已。
《神仙傳》:五代時江南道士譚紫霄有道衍,能醮星象,禹步魁呈,禁制鬼魅,住廬山棲隱洞。時鄴僧於漢游創亭宇,有為頑石所礙,雖致工百倍,不能平之,師往見曰:斯固易矣。以指捻訣,以水嘆之,命鎚之,其石應手粉碎矣,一日一平焉。
月娥竊藥,江妃解佩。
《神仙傳》:羿有不死之藥,妻竊服之奔月為姐娥。
《集仙錄》:江妃二女出遊江濱,皆麗服華裝,佩十兩明珠,大如荊雞之卯。鄭交甫見而與語求之,解其佩·與交甫。交甫懷之,去數十步,俱無見焉。又《韓詩內傳》云:昔鄭交甫將之南楚,適彼漢高臺下乃遇二女佩二珠,大如鷂卯,交甫與言曰:欲子之佩兮。二女解佩與之。交甫既行,二女忽不見,佩亦失之。
武夷設席,祝融召會。
《武夷山記》:秦始皇二年八月十五日,武夷君會鄉人於慢亭峰上,男女千餘人,東西各設地席,施紅雲之苜,紫霞之褥,奏賓雲左仙之曲,酒行令歌師彭今昭唱人問會別之曲,詞曰:天上人問兮會合幾稀,日落西山兮夕鳥歸飛,百年一餉兮志與願違,天官咫尺兮恨不相隨。歌罷,忽綵雲四合,鄉人與仙人相別,乃下山回顧,峰頂無復一物矣。
《高道傳》:薛季昌居衡山,研真窮妙。明皇嘗召入禁掖,問以道德,而談極精微,上喜,恩寵優異。一日忽謂弟子曰:祝融峰今夕天真之會,予被召,當往。遂凌空而去。
賓聖白犬,萬祐青猜。
《高道傳》:杜光庭字賓聖,一日忽謂門人曰:昨夢朝上帝,以吾為岷峨主司,今青城已創真官,恐不久於世矣。光庭嘗畜一白犬,目之日吹雲二令以胡麻油塗足,繒布裹之,曰:吾聞油塗犬足,可日行萬里。及真官成,遂披法服,升堂集門弟子囑別而化,異香滿室,吠雲亦號叫而斃。
《廣記》:萬祐脩道於黔南無人之境,每三二十年出城都市藥。蜀王建迎入官,盡禮事之,問其服餌,杳祕而不言,曰:吾非神仙,亦非服餌之士,但虛心養氣,弁其行,勘其過。問其齒,則曰:吾只記夜郎王蜀之歲,蠶叢氏都郭之年,時被請出,但見烏兔交馳,花開木落,不記其甲子矣。後堅辭歸山,建泣留不住,問其後事,皆不言之。既去,於所居壁問見題字曰:莫教牽動青褚足,動卻炎炎不可撲。驚獸不欲兩頭黃,色即其年天不哭。智者不能詳之。至乙亥年,起師東取秦鳳,乙亥是為責褚,為焚墊之期也。後三年歲在戊寅,土而建砠,方知寅為驚獸,干與納音俱是土,土黃色,是以言驚獸兩頭黃,此言不差毫髮。
桓闈執爨,柳浩掌廚。
《神仙傳》:宋桓闔字清遠,事陶隱居於茅山華陽館十餘年,立性端饉,寂默若無所為。一日有二青童、一白鶴自空而下,集于庭,隱居析然而接,為己當之,青童曰:太上所命者,桓先生也。隱居默計門人皆無姓桓者,索之唯得執爨闔焉。詁其所致,則曰:常脩默朝之道,已九年矣,故有今日之召。闔服天衣,駕白鶴升天。
《仙傳拾遺》:柳浩者,家世奉道,焚修精恪,年八十餘,身嘗無疾,鄉里疑道力之所及也。忽一旦謂其家曰:吾昨奉天符,太上有勁,使我於九仙寶室洞掌仙官廚膳百年,來日當行。至期無疾而終,異香盈庭,數日始絕。
柳融粉龜,張果紙驢。
《神仙傳》:南極子柳融取粉塗盃,呢之成龜,煮取其肉食之,咀其殼,復為酒盃。又能含粉成雞子,吐之數十枚,煮而啖之。雞子中黃皆有少許粉,又取水呢之,即成美酒,飲之皆醉。
《高道傳》:張果常乘一白驢,日行數百里,休則疊之,其厚如紙,置於巾箱中,乘則以水嘆之,復成驢矣。
魯逢修舍,奚山造車。
《仙傳拾遺》:魯逢者,善於木工,往來齊岱之問。壽張令別業合壞二十餘問,使史召匠以修之,吏執逢駐行,逢邀史就肆飲酒,去莊三十餘里,日暮而逢已醉外,令頗剛躁,史甚為憂。洎明日,又酒飲,史促之使行,逢曰:本為脩莊舍,舍已正矣,何見促之甚。吏不能解其意,良久村童自莊所至,云昨夜似有風雨,舍已修整矣。吏以事白令,召而謝之,唯唯而已。
又奚樂山,不知何許人。大和中,長安大雪月餘,負販小民求食無路,樂山因冒雪往車之家,謂之曰:我善作車輻,可立致百所,計功三百文。其家使為之。燃燈運斤,日反而作,未逾三鼓,百所成矣。凌晨錢三十千,歸以拯飢貧者。雪霽告發,不知所之。
列子御風,可雲外雪。
《南華真經》:列子御風而行,玲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辨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
《續仙傳》:杜子昇字可雲,自言杜陵人,莫測其年壽。飲酒三斗不醉,能沙書,冬外雪中三兩日,人以為僵死,或撥看之,徐起,抖擻雪而行,如醉睡醒。唐杜孺休為蘇州刺史,忽聞可雲在城市,乃延入州,拜呼道翁,賓僚訝之,孺休曰:先君出鎮西川日,與道翁相善,別來四十年,而裝飾顏貌一如當時。後入杭越問去。
夸父追日,太白捉月。
《大荒經》云:有人再兩黃蛇,名日夸父。又《列子》云: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於竭谷之際,渴欲得飲,赴飲渭河,渭河不足,將走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尸膏肉所浸生鄧林,鄧林彌廣數千里焉。
《摭遺》:子美後說李太白宿江上,於時高秋澄流,若萬頃寒玉。太白見水月,即日吾入水捉月矣。尋不得尸,說者云水解,此神仙之事也。
雲漿元道,石髓王烈。
《高道傳》:葉法善字元道,括蒼人,世為道士。母留氏晝夢流星入口,吞之有娠,十五月而生。七歲溺大江,三年而還,父母詢其故,曰:青童引我飲以雲漿,復朝太上,故少留耳。
《王氏神仙傳》:王烈字長休,中散大夫嵇叔夜甚欽愛之,數數就學,共入.山遊戲探藥。後烈獨之太行山中,忽聞山束北有聲如雷,烈不知何等,往視之,乃見山破石裂,有青泥流出如髓,烈取食之。即與叔夜往視之,則斷山已復如故,按仙經云:神仙五百年輒一開,其中石髓出,得而服之,壽與天相畢。烈前得者,又是也。
沈彬三舉,董威百結。
《郡閣雅談》:沈彬字子文,好神仙。少孤,西道以三舉為約。初一舉作夢仙謠云:玉殿大開從容入,金桃爛熟沒人偷。鳳驚寶扇頻翻翅,龍懼金鞭迴轉頭。第二舉憶仙謠曰:榆風颯,九天秋,王母朝回宴玉樓。日月漸長雙鳳睡,桑田欲變六鼇愁。雲迷蕭管相隨去,星觸旌幢各自流。詩酒近來狂不得,騎龍卻憶上清道。第三舉納省卷贈劉象為首云:曾應太中天子舉,四朝風月鬢蕭疏。不隨世祖重擔劍,卻為文皇再讀書。十載戰塵消舊業,滿城春雨壞貧居。一枝何事於君惜,仙桂年年幸有餘。主司覽彬詩,是年特放象及第。彬後南遊湖外,亦有道者也。
《逸士傳》:董威在洛陽居白社,以殘絮縷帛為衣,號為百結。脩通行者,袁滋士流。
《雲茨》:道士聶師道聞梅真人、蕭侍郎皆隱玉筍山,時人多見之,師道乃至玉筒,寓清虛觀,三遊郁木坑,或冀一見,堅心以去,山行極深。忽見一人布衣烏紗帽,自稱行者,問師道何往,聶以尋梅、蕭為答,行者曰:聞爾精動慕道,遍訪名山,情亦非易,爾宿業甚靜,已應玉籍有名,雖未便飛昇,亦當度世,我謝修通。又,袁相公滋未達時,因暇日登復州青漢,有一人儒服,與語甚狎,袁公曰:此境山泉奇異,當有靈仙之所都府。儒生曰:有道士五六人,問或一來,亦不知所居處,彼惡人知,然得美酒庶或一見也。公後得美酒而往,歷數宿,道流果來。儒生為列席致酒。儒生乃引袁公出拜,道士相顧失色,乃怒儒曰:此人誠志,況是士流。良久遂意解,因目袁生曰:此人似西華坐禪僧,去來已四十七年矣。問袁公之歲,適四十七矣,撫掌曰:公福祿已至。公後果拜相焉。
左慈眇目,許畫偏頭。
《三洞神仙記》:魏左慈能變化,後入東吳。吳有徐墮者,居丹徒,憩過之,墮門下有宿客,誑云:徐公不在,慈知客狂己,便即去。客見牛在楊木杪行,適上木則不知所在,下木即得牛,在木上又車轂皆生荊棘,長一.二尺,斫之不斷,推之不動也。客大懼,即報徐公,說有一眇目老翁,吾欺之,言公不在,及去車牛如此。徐曰:此左慈也,汝曹那得欺之。諸客分布逐慈,叩頭謝之,慈意解,即遣去,還見車牛如故。
《括異志》成都畫師姓許,善傳神,一日有貧人弊衣憔悴來求傳神,許笑曰:君容壯若此,而求傳寫何也。其人解布囊出黃道服、鹿皮冠、白玉簪,頂冠易衣,危坐以手摩面,則童顏矣。引其鬚,應手而黑,乃一美丈夫也。許驚曰:不知神仙降臨。道士曰:君傳吾象置肆中,有求售止取千錢。後有識者曰:此靈泉朱真人也。求者輻輳,許責畫直,每象輒取二千,夢道士曰:汝福有限,不可妄取,安得忽吾言,將促其壽也。因批其頰。既寤,頭遂偏,乃號許偏頭。
子推黃雀,君達青牛。
《神仙傳》:介子推,晉人也,隱而無名,趙成子與之道。旦有黃雀在門上,晉重耳異之,與出居外十餘年,勞而不辭。及還介山,有伯子者常來呼推曰:可去矣。推乃從伯子遊。復文公遣人以玉帛徵,禮之而不去。
《高道傳》:封衡字君達,常駕一青牛,因號青牛道士。人有病,不問識與不識,便以腰問竹管中藥,與之,或下針,應手立愈。魏武帝問養性大略,師曰:體欲常勞,食欲常少,勞勿過極,少勿過虛,去肥濃,節酸鹹,喊思慮,損喜怒,除馳逐,慎房室,春夏施寫,秋冬閉藏,則幾於道矣。
上林獻棗,河陰市榴。
《東方朔傳》曰:武帝時上林獻棗,上以杖擊未央前殿檻,呼朔曰:叱來,叱來,先生知筐中何物。朔曰:上林獻棗四十九枚。上曰:何以知之。朔曰:呼朔者上也,以杖擊檻兩大林也,朔來,來來棗也,叱叱者四十九。上大笑,賜帛十疋。
《高道傳》:道士張元化,不知密修何道,鄉人一旦皆夢元化來別云:且暫遠遊。是夕果羽化。達旦,人有疑而來訪者,大小皆同。既葬之後,塚上有一竅可容臂,識者云:此蟬蛻矣。未幾,有客自河陰來貨石榴於汝墳,中途遇一道士自云:我乃汝墳張觀主,託附一書。仍市石榴數十顆,獻于北極殿客。諾之。既至,其徒曰:此書乃師之墨進也。引客至影堂,客曰:向所見者,與此略無異焉。
攜琴負壺,浮家泛宅。
《高道傳》:道士李真隱華山。岐州之西王祐者,家巨萬計,常設館以待四方,嘉肴旨酒無不備具。真攜琴負藥壺謁祐,遂延于館。真曰:我聞人之好樂皆有以師,縱橫者叉有游說之志,讀韜略者必有戰敵之心,吾擔一張琴、一壺藥,豈無旨哉。攜琴者,我知琴有古風,欲使人還淳朴,省澆浮也。負藥壺者,我知人之多病,欲使人少疾苦,常安平。且我之琴非止自化也,化人也。我之藥非止自保也,保人也。君雖能以有餘濟於人,固與不義而誅剝以富者則異矣,比古之豪貴待士則未也,要在賢不肖有別,則君之身名可保無累矣。真乃命酒自酌,達曉遽辭去。祐潛伺之,見真化一大鹿西走,不知所之。
《唐史屬辭》:張志和字子同,顏真卿為湖州刺史,志和來謁,真卿以舟弊陋,請更之,志和曰:願為浮家泛宅,往來著霄問。李德裕稱志和隱而有名,顯而無事,不窮不達,嚴禮以敬。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五竟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六
正一道士徠葆光撰集
志和水戲,夏統耦耕。
《績仙傳》:張志和,會稽山陰人也。時顏真卿東遊平望驛,志和酒酣,為水戲,鋪蓆於水上,獨酌嘯詠,其蓆往來,後有雲鶴隨其上。真卿親賓寮佐,觀者莫不驚異。尋水上揮手以謝真卿,上昇而去。
《晉隱逸》:夏統字仲御,會稽永興人,幼孤貧,養親以孝聞,每探相求食,星行夜歸,或至海邊拾嫌聲以資養。雅善談論,宗族勸之仕,謂之曰:卿清亮質直,可作郡綱紀,與府朝接,自當顯至,如何甘辛苦於山林,畢性命於海濱也。統勃然作色曰:諸君待我乃至此乎,使統屬太平之時;當與元凱平議出處,通濁代當與屈生同汙共泥,若汙隆之問,有當耦耕沮溺,豈有辱身曲意於郡府之問乎。
季平可活,隱瑤再生。
《宣室志》:上黨程逸人有符衍,唐劉悟為澤游節使,臨洛縣民蕭季平家甚富,一日暴卒,逸人嘗受季平厚惠,聞其死,馳傳視之,語其子曰:爾父未嘗死,蓋為山神所召治之,尚可活。乃朱書一符,向空擲之,食頃果甦,曰:初見一綠衣人云:霍山神召。約行五十餘里,適遇一丈夫朱衣杖策,怒目從空而至,謂季平曰:程斬邪召,可疾去。於是綠衣者懼而走。朱衣人牽其袂偕來,遂醒。其家驚異,因問逸人斬邪謂誰,曰:吾學於師氏,歸依龍虎斬邪錄。因解其所佩錄囊示之。後遊閩越,不知所在。
《仙傳拾遺》:丹隱瑤,洞庭道士也,居焦山,學太陰煉形之道,死於崖窟,夢謂其弟子曰:檢視其尸,勿令他犯,六年後再生,當以衣裳迎我。弟子視之,則臭穢虫壞,唯五藏不變,依閉護。至六年往看,乃身全卻坐,弟子備湯沐以新衣迎之,髮鬚而黑,粗而直,若獸鬣焉。十六年又死如前,更七年復生。如此三度,狀貌益壯。煬帝召至東都,懇乞歸山,尋亦遂其意。肩吾三住,墨狄五行。
《西山會真記》:施肩吾字希聖,嘗作《三住銘》云:太《易》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凡在萬形之中,其所保者莫先於元氣,元氣若住則形住,形住則神住。此三者既住,則我命在我不在於天也。大理昭然,玄居者不信之矣。
《神仙傳》:墨子名狄,仕宋為大夫,年八十二乃欺曰:世事已可知,榮位非長保,將委流俗以從赤松道耳。乃入周狄山精思,忽見一人,乃問之曰:君豈非山岳之靈氣乎,將度世之神仙乎,願且少留,誨以道教。神人曰:知子有志好道,故來相侯爾。於是授以素書未央圓方。墨子拜受,合作遂得其驗,乃撰集其要以為《五行記》。後得地仙,隱以避戰國。
邢公丹寵,周貫藥鐺。
《談選》:九疑山中絕頂,人述所不及,舊傳有仙隱於其上,近有本郡監兵子曹雄因獵山間,遂深入至峰頂,見結茆三兩問,中一人隱几而坐,雄再拜問之,答曰:吾邢仙翁也,自唐僖宗時隱此。因延雄訪以世問事。雄視其所居,唯一書閣及丹寵,几案有所著詩。雄求錄其詩,得十數篇,今錄出一篇云:虛皇天詔下仙家,不久星演借客搓。壁上風雲三尺劍,床前龍虎一·鑪砂。行乘海嶼千年鶴,坐折壺官四序花。為愛《陰符》問元義,更隨綵仗入姻霞。雄後追復舊遊,幾月方到,環視居室雖存,而仙已去矣。
《冷齋夜話》:周貫不知何許人,自號木媽子,治平問嘗往來西山,又至袁州,見市井李生者有秀韻,欲擔以歸林下,而李嗜酒色,意欲無行,貫指煮藥鐺作愒示之:頑鈍天教合作鐺,縱生三腳豈能行。雖然有耳不聽法,只愛人問戀火坑。尋死於西山,方將化,人問其幾何歲,貫曰:八十西山作酒仙,麻鞋孔斷布衣穿。相逢甲子君休問,太極光陰不記年。後有人見於京師州橋,附書與袁州李生云:我明年中秋夕當上謁也。至時果造李生,生時以事出,乃以白土大書其門而去,曰:今年中秋夕,來赴去年約,不見折足鐺,彈指空剝剝。李果墮馬折一足。
童子錦帷,尚父誘喔。
《西山記》:孝武寧康二年八月一日,許真君晨起,忽有雲物自天而下,仙降於真君之庭,乃宣上帝詔:賜學仙童子許遜紫綵羽袍、瓊旌寶節、玉膏金丹各一合,詔至奉行。是月十五艮中,忽聞音樂來自天際,青童綵仗、龍車羽蓋來迎,許君與家屬四十二口及雞犬皆乘雲上昇。頃之有錦帷自空飛下,復有鷂柄墜於宅東南。
《神仙感遇傳》:郭子儀初從軍沙塞問,因入軍催軍食,至銀州十數里,日暮,忽風沙陡暗,行李不得,遂入道傍空屋中,籍地將宿。既夜,忽見左右皆有赤光,仰視空中,見耕輜車繡惺中有一美女坐床垂足,自天而降。子儀拜祝云:七月七日叉是織女降臨,願賜長壽富貴。女笑曰:大富貴,亦壽考。言訖,冉冉昇天。後子儀立功貴盛,拜太尉、中書、尚父,年九十而薨。
王賈玉符,天寵金鑰。
《廣記》:婆州參軍王賈舉孝康擢第,授姿州參軍。時杜暹為婆州參軍,與賈同列,相得甚懼。與暹同部領使洛陽,過錢唐江,登羅剎山觀潮,謂暹曰:大禹真聖者,當理水時,所有金匱玉符以鎮川瀆,此杭州.城不鎮壓,尋當壞矣。暹曰:何以知之。賈曰:此石下是相與觀焉。因令暹閉目執其手,令暹跳下。暹忽開目,已至水底,其空處如堂,有石匱高丈餘,鑠之,賈手開其鑠,去其蓋,引暹手登之,因入匱中。又有金匱可高三尺,金鎳之,賈曰:玉符在中,非有緣不能見也。因引手復出,則已至岸矣。仍告暹曰:君有宰相祿,當自保愛。因示其拜官歷仕及於年壽,周細語之。暹後遷拜,一如其說。
《閑中雜記》:崇寧問南康軍進士彭天寵者,初未嘗學道,忽自言天人降其家,且得天書,一日沐浴語人曰:我昇天矣。閉戶不出,有頃失所在。後四十二日,忽渡江歸,且曰:我初去時泛一金船載雲中,如在綿上,迤還昇天,見一道士曰:子在晉時為彭澤令,有功及民,故係仙籍。因指白氣示之曰:此父母思汝之愁氣,盍歸爾,九十年當復來。及遺金銀鑰匙各一,使復泛舟下至蔡州,以金鑰賣之,得錢歸。至江將渡,錢盡,又賣銀鑰匙,得錢買舟,至其家錢盡。父母驚喜,他日令娶婦,亦無他異。
洛下痴羊,山中病鶴。
《鵝坏集》:洛下有洞穴,有人恨墮其中,見官殿人物非凡處。又有大羊,羊髯有珠,人取食之,不知所以。問張華,華曰:此乃地仙九館也,大羊乃痴龍也。
《雲茨》:唐相李石未達時頗好道,嘗遊嵩山,荒草中聞有人呻吟聲,視之乃病鶴,鶴乃人語曰:某已為仙,厄運所鍾,為樵者見傷,一足將折,須得三世人血數合方能愈也。李公解衣即欲刺血,鶴曰:世上人少,公且非純人。乃授一眼睫曰:持往東都,但映照之即知矣。李公中路自視,乃馬首也。至洛陽,所遇頗眾,悉非全人,或犬競驢馬首。偶於橋上見一老翁騎驢,以睫照之乃人也,李公拜揖,具言病鶴之事,老黃听然下驢,宣臂刺血,李公以小瓶盛之,持往鶴所,濡其傷處,裂帛裹鶴,謝曰:公即為明時宰相,後當輕舉,相見非遙,慎勿墮志。李公拜之,鶴沖天而去。
景翼邪正,興明苦樂。
《道學傳》:孟景翼字輔明,軻之後也,性至孝,齊竟陵王盛洪釋典,廣集莘僧,與景翼對辨二教邪正,景翼隨事剖析,辭理無滯,雖蘭生拒贏,來公折魄,蔑以加焉。
《仙傳拾遺》:陳興明遊名山,遇神人告之曰:世人修道多不能動久,故罕睹其成功。汝之積功亦可佳也,如無退志,何慮不列于玉籍。然前苦後樂,苦即有窮,樂即無極。夫林谷幽棲,禽獸為伍,飢渴叉至,寒暑辛動,割世辭榮,離親拾愛,可謂.苦矣,壽同天地,變化無方,策空駕虛,坐生雲翼,可謂樂矣,得不勉於修礪乎。興明拜曰:永佩聖言,畢志於道,不敢怠慢。修之十八年,晉大始元年三月一日於衡岳昇天。
歸真馴兔,顏闔飯牛。
《橫山觀記》:國朝大中中,有宋歸真者棄官服道,結廬山側,茹芝絕粒三十餘年,晨昏諷誦,輒有白蛇白兔馴伏如聽。太守趙需目其廬曰廣寒室,嘗留詩以贈焉。
《南華經》:魯君聞顏闔得道之人也,使以幣先焉。顏闔守陋間,直布衣而自飯牛,魯君之使者至,顏闔自對。使者曰:此顏闔之家與。顏闔對曰:此闔之家也。使者致幣,顏曰:恐聽者謬而遺使者罪,不若審之。復來,求之則不得已。
茂實乘虎,太白跨儿。
《廣記》:王雙,南陽張茂實之僕也,一日辭去,謂茂實曰:感君恩遇,深欲奉報,雙家甚近,其中景趣可觀,能一遊乎。茂實曰:可,然不欲家人知,潛一遊可乎。雙曰;、甚易。乃截竹枝,其上書符,曰:君仗此入室稱疾,潛置於余中,抽身即出。乃相與南行數里餘,有黃頭執青麒麟一,赤文虎二,俟於道。茂實驚欲回,廈曰:無苦,但前行。雙即乘麟,茂實乘虎,上仙掌,越壑凌山,殊不覺峻崎。至一山下,物象仙媚,樓臺松石非世所有,紫衣史數百人迎於道側。既入,青衣數十人容色皆殊,執樂拜引,宴於中堂,歌鸞舞鳳及諸聲樂,皆所未聞,情意高逸,不復思人寰問事。因教以至道,贈金百鎰,令送之到家。家人方環泣,云卒已七日矣,以心問尚煖,未殮也。茂實遂棄官遊名山,不知所終。
《異人錄》:元和初有人海上見李太白與一道士在高山上笑語,久之道士於碧霧中跨赤此而去,太白聳身健步追及,共乘之東去。
高士善卷,仙官馬周。
《高士傳》:善卷舜時高士,舜欲以天下遜之,卷曰:冬衣皮毛,夏為葛烯,春耕足以肆力,秋斂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於天地之問,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為哉。遂不受而入深山,莫知其處。
《列仙傳》:馬周少時多困於酒,一日出城遇一老人揖坐林問,與語曰:太上命汝輔佐聖孫,何為沉困於酒,自攘困餓,五神已散,旦夕將死,何不省悟。復曰:汝本華山素靈官仙官,今召汝入官。周同行,果見其官室,姓字存焉。遂啟戶而入,見爐火鼎器備具,忽見五人立於前曰:向先生酒酣而我奔散,今請閉目,復入神室。明日謁天崗,崗曰:子有所遇,位至丞相,宜自勉之。周果歷臺輔數年,真仙下降其室曰:佐國功成,太一徵召,無復留也。遂解化。
伯元冥視,梁諶夢遊。
《真誥》:霍山有學道者鄧伯元同王元甫,授神人吞日丹景之法,積三十四年乃能冥視夜書。道成,太帝遣羽車同元甫白日上昇。
《高道傳》:道士梁諶字考成,一日相者見之曰:此子目流白光,貌集真氣,非常人也。後果樂仙道。咸熙初,事鄭法師於樓觀,常夢與仙人遊,或登名山,或飲石髓,由是自有所悟。欽奉者多,諶厭之,乃深入崑谷。目能視地中物,耳能聽數里聲。一旦忽謂門人曰:有朋待吾於南峰,今須往矣。乃冠服而出,則雲氣迷繞,不見其形,唯聞鼓吹音隱隱于空。時太興元年戊寅歲也。
山甫吉凶,守信禍福。
《神仙傳》:伯山甫,雍州人也,居華山,常服食黃精,二百餘歲。每至人家,則知人先世善惡,有如臨見,吉凶言之皆效。
《東齋筆錄》:秦州徐二翁名守信,日持一等以掃堂殿,未嘗與人官,有問則不對而走,忽發一言則應禍福。呂參政息卿既除喪,將赴闕,便道訪二翁,拜而問之,翁驚走。呂追之,忽回顧曰:善守善守。呂意謂善守富貴,及還朝,除知建州。徐禧、沈括新敗,懇辭不行,又乞與兩府同上殿,神宗怒,落職知單州,即單守之應也。二翁崇觀問春遇優厚,賜號沖和先生;建仙源萬壽官以居焉。
陳絢市鮮,棲真啖肉。
《江南野錄》:陳絢善天文,長於雅誦,嘗吟曰:一鼎雌雄文武火,十年寒暑庇魔皮。寄語東流任斑鬢,向隅終守鐵蓑衣。又:乾坤見了文章嫩,龍虎成時印綬疏。晚絕縉紳之望,以修養為事,隱居西山種藥。開寶中,嘗與一鍊師昇藥入城常之,獲贊則求飾,就鑪對飲,傍若無人。歌曰:藍釆和,塵事紛紛事更多,爭如賣藥沽酒飲,歸去空崑拍手歌。疑其為夫婦也,或云得仙矣。
本朝《蒙求》:賀蘭棲真,不知何許人,為道士,自言百餘歲,善服氣,不憚寒暑,往往不食,或時縱酒,道市酈,啖腐肉數斤。後召至闕下,真宗賜之以詩。
爾朱浮石,鮑焦抱木。
《五代史補》:爾朱先生功行甚至,遇異人與藥一粒,曰:若見浮石而後服之,則仙道成矣。先生如教,每遇一石鈴投諸水。後峽山將渡江,有史織舟相待,問其姓,曰:石氏。問地所屬,曰:涪州。先生豁然而悟,遂服藥,即時輕舉。
《隱逸傳》:鮑焦,不知何許人,不食五穀,不衣絲麻,居深山,食木實,衣木皮,人或問之:木實木皮亦天所生,何異五穀絲麻哉。焦遂更不食,抱枯木枝而死。
嚴東一瓢,道徽百斛。
《高道傳》:道士嚴東,不知何許人,齊建元中詣晉陵,依道士李景游。東自晦若愚,或與之談論,則所造精微。每奮一瓢隨行,在晉陵五六年,一日將別,援筆注《度人經》,辭不停翰,窮日而終。後入溧陽山中,不知所之。
《賢己集》:孔道徽守志業不仕。父祐,至行通神明,隱於四明山,嘗見谷中數百斛錢,視之如瓦石不異。探樵者競取入手,即成沙礫。有鹿中箭投祐,祐為之養瘡愈然後去。
仙君橘井,神女竹壇。
《梆江集》:蘇仙君,一日太上有召將補真官,臨別告其母曰:明年此郡當有疾疫,可取庭前井水一盃,橘葉一枝以救人疾苦,叉有奇驗,亦少資甘旨。言畢出門,眾仙擁衛,幢節羽儀森列左右,冉冉昇天而去。明年果大疫,母以井水橘葉救之,無不立愈。至今橘井存焉。
《集仙錄》:雲華夫人名瑤姬,西王母女也,能飛騰變化。禹遇之,疑其怪誕非真仙也,問諸童律,曰;天地之本者道也,運道之用者聖也。聖之品次,真人、仙人矣。其有察氣成真,不修而得道者,木公、金母是也,雲華夫人乃金母之女也。其後禹遂禮之,乃得理水疏次之道、策鬼召神之書。神女乃化為石,今巫山有神女石,即其所化也。又有神壇,壇側有竹垂之若簪,或飛物著壇上者,竹則因風而掃之,終歲常瑩潔焉。
劉商囊藥,樂天鑪丹。
《神仙傳》:劉商每欺光景甚促,筋骸漸衰,朝馳暮止,但自勞苦,浮榮世宦,何益於一己,於是託病免官入道。遊及廣陵,於城街逢一道士賣藥,見商目之甚相異,乃罷藥,擔手登樓,以酒為歡。道士出一小藥囊贈商,並戲吟曰:無事到揚州,相擔上酒樓。藥囊為賜別,千載更何求。乃別去。商開囊視之,紙裹一葫蘆,得藥九粒如麻子,依訣服之,頓覺神爽不飢。後往義興,愛時畫漢之景,乃入湖漁隱於山中,人多見之,曰:我劉郎中也。有胡茹十八拍行於世。
《仇池筆記》:樂天作廬山草堂,燒丹而鑪鼎敗,明日忠州刺史除書到,乃知世閒事不兩立也。
張碩羽被,原憲華冠。
《列仙傳》:張頓,洞庭人,遇女仙杜蘭香降其室,授以舉形飛化之道,留玉簡以為登真之信。命玉女齋羽被絳履玄冠以授於頓,且曰:此上仙之服,非洞天所有也。頓乃白日飛昇。
《南華真經》:原憲居魯,桑樞而甕牖,子貢乘大馬軒車,不容巷,往見原憲。原憲華冠展履,杖藥應門,子貢曰:嘻,先生何病。憲曰:憲聞之,無財謂之貧,學而不能行謂之病。今憲貧也,非病也。子貢適巡而有愧色。原憲笑曰: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學以為人,教以為己,七義之慝,輿馬之飾,憲不忍為也。
遊嶽卻粒,仲都禦寒。
《高道傳》:孫遊嶽字穎達,嘗茹芝卻粒,又專服穀仙丸,顏釆精爽,老而愈少。
《王氏神仙傳》:王仲都遇太白真人授以虹丹,能禦寒暑,已二百許年,冬月單衣,乘駟馬車從帝於昆明池,環水馳走。帝御孤裘而猶覺寒,仲都貌無變色,背上氣蒸焦焦。然又當盛夏,曝之日中,圍以十鑪火,口不稱熱,身亦不汗。後亦仙去。
孫博成火,譚峭入水。
《神仙傳》:孫博,河東人,有清才,能屬文,著詩百篇,誦經數十萬言。晚學道,治墨子之衍,能使草木金石皆為火光,照數里中,亦能使身成火。行見中使,從者數百人,皆不燒,病者指之皆愈。後合神丹得仙。
《續仙傳》:譚峭字升叔,博文強記,遊歷名山,辟穀養氣,以酒為樂。後入南嶽煉丹得成,入水不濡,入火不灼,變化隱形。
定辭涮腸,鮑助拍齒。
《高道傳》:塗定辭每到中春人服疏藥,時渠即臨流於小灘下躲露,使水自七竅入,謂之涮腸。一日平坐而化,家人環哭,卻活曰:坐去難為葬。具言訖外化,數夕,顏色如生。及就壙,棺甚輕,識者以為尸解。
《真語》:鮑助不知學道法衍,年四十得面風氣,口目不正,兩齒上下正相切拍有聲,晝夜不止,得壽年百二十七歲。後遇寒,過大水,墮長壽河中死。北帝中問比遣煞鬼及日遊神地殃使取之,而終不敢近。鬼官問其故,天煞答云:此人乃多方衍以制於我,常叩齒嗚天鼓以警身中諸神,神不得散,鬼氣不敢入,是以無綠取得。若助不行水渡河,亦可出千歲壽不啻也。當是遇大寒,步行冰上,口噤不能叩齒,是故鬼因溺著河中,息風病而齒自動叩者,猶能辟死卻煞鬼,況道士真叩齒嗚天鼓集神耶。
靈膠續弦,神芝活死。
《仙傳拾遺》:漢武帝巡北海,祠怛山,王母遣使獻靈膠四兩,帝以付外庫,不知靈膠之妙也。一日射虎於華林苑,而弩孩斷,使者請以膠斗分,口濡其膠以續弩弦。續訖,乃使武士數人牽之,終日不二脫,帝驚異焉。膠出鳳麟洲,蓋鳳喙麟角合煎之,名日集弦膠。
《廣異記》:徐福字君房,不知何處人。時始皇大苑中多枉死者橫道,有烏街草覆死人面,皆登時活。有司奏聞始皇,帝即遣使查此草以問鬼谷先生,先生曰:此是東海祖洲上不死之草,生瓊田中,一名養神芝,葉似菰,一株可活千人。帝乃遣徐福及童男童女各三千人乘樓船入海,尋祖洲探芝草,後不返。
徐登婦人,丘曾男子。
《晉史》:徐登,閩人也,本是婦人,化為丈夫,有道衍,能禁人令坐而不起,禁水不流,虎狼伏地。與趙丙為方外友,同行其道,道成登仙。
《靈寶本行經》云:北室有精進賢者王福度,有女名阿丘曾,年十六,在密室香湯自洗,見金光曲照,疑有不常,遂出淨室,登高望見道真神仙精光輝爍,丘曾乃作禮稱名:今睹天尊,願轉身為男子。俄頃之問,已見其身形化為男子。元始天尊即命南極尊神為丘曾之師,授其真文,給金童玉女。道語丘曾曰;汝得師南極,豈不高乎,功滿德備,自當令汝位及至真,超身三界,迅足九霞,朝宴太上也。
蔡經狗竇,宋卿雞窠。
《王氏神仙傳》:總真王君名遠,字方平,遊括蒼山,過道民蔡經家,君知其骨相合道,往而度之,謂經曰:汝應得度世以補仙官,但汝少不知道,氣少肉多,唯可尸解,此法須臾如過狗竇中耳。言訖而去。經忽身熱如火,欲將水灌之,舉家撻水如沃焦狀,三日之中消瘦骨立,乃入室以被自覆,因失其尸。視被中之身,頭足具全,如蟬蛻耳。
《洞微志》:李守中為承旨,奉使南方。至瓊州界,道逢一翁,自稱楊遐舉,年八十一,邀守中詣其居,見其父日叔連,年一百二十二,又見其祖日宋卿,年一百九十五。語次,見雞案中有小兒出頭下視,宋卿曰:此九代祖也,相傳數世,不語不食,不知其年多少,朔望取下,子孫列拜而已。
梁須徹視,李元餐和。
《抱朴子》:道士梁須不知何許人,聞檸檳赤者卻老還少,令人夜問徹視見鬼,須年七十乃服之,轉更少壯。年至一百四十,行及走馬,後隱青雲山。
《仙傳拾遺》:李子元居隸上山石室中,習讀丹經,專精念道。忽有神仙乘羊而降,授其食氣賽和之訣,修之數年,白日昇天。今所居山即第十化也,下有綿水,山中石上多有神羊之跡在焉。
荀環駕鶴,阮瓊碎鼇。
《遂異記》:苟環遊江夏黃鶴樓上,望西南有物飄然而來,乃駕鶴之客也,羽衣虹裳,賓主歡對。已而辭去,跨鶴騰空,眇然而滅。
《妤人閑話》:趙尊師善飛符救人,百姓阮瓊家有女為精怪所惑,父母召人醫療叉先知其姓名,瓊乃請師垂救,師曰:不消吾親去,但將吾符貼於戶牖問,自有所驗。瓊得符貼於門上,其夜一更,聞有巨物似中擊之聲,遂鑽燭照之,迺一巨毫宛轉在地,適巡即死,其符遂不見。瓊遂碎毫之首,棄於溝壑,女亦尋愈。
俠士舞劍,廉貞持戈。
《北夢瑣言》:道士羅少微頃在茅山紫陽觀寄泊,有丁秀才同寓藥官,冬之夜霰雪方甚,一二道友圍爐,有肥羚美醞之羨,丁曰:政之何難。遂闢戶奮袂而去,至夜分蒙雪而回,提一銀檻酒,熟羊一足,云:浙帥廚中物。由是驚訝歡笑,擲劍而舞,騰躍而去,迨曉,莫知所往。道士後以銀植納於本邑也。
《逸史》:裴令公少時,衛士夕公:命屬廉貞將軍,宜祭以清酒,當為助。裴自此不懈。及為相,事繁乃遺忘,後有女巫云:康貞將軍遣某傳語:大無情,卻不相知也。將軍怒甚,相公何不謝之。公沐浴祭奠,見一人金甲持戈,長三丈餘,向北,而公驚悚,自此復遵奉也。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六竟
#1『士』字原文作『十』,據《輯要》本改。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七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田宣塊石,羊惜片竹。
《神仙傳》:田宣隱居鶴嗚山,遇一白衣神人將一塊石與之曰:吞此可以不飢。宣食之,自此得道,入山不出。
《續仙傳》:羊情擢進士第,除台州樂安令,棄官入山,遇一絳衣人自稱靈英,引入洞中,得靈芝服食,曰:爾有仙分。復引見茅君,君曰:情有仙骨,未得飛升,宜地上修煉。遂引出。情自後絕食身輕,抖擻骨節如片竹叩板之聲,飲酒三升,日行三百里。
剛稱天門,捌號鬼谷。
《王氏神仙傳》:王剛自稱天門子,明補養之法,著經云:陽生於寅,純木之精,陰生於申,純金之精。以木投金,無往不傷。陰人用脂粉者,法金之白也。是以真人留心玄妙,審其盛衰,我行青龍,彼行白虎也。彼前朱雀,我後玄武,不死之道也。天門子行此道,壽一百八十歲,顏如童子,今升入玄洲為真人。
又,王副學道於老君,入石梁山藥服食,顏如童子。後遷鬼養山,自號蒐谷子。時蘇秦、張儀問學於先生,蜊曰:聞道易,修道難。二子就學三年,辭去,君曰:足下勤勞四馬,功名赫然。子不見河邊之木乎,僕馬折其枝,波浪漱其根,此所居者然也。子不見嵩山之植乎,華陰之挂乎,葉干青雲而無斧鋸之患,玄狐赤豹隱其下,文烏丹鳳棲其嶺,比所居者然也。悲夫,二子輕喬、松之永壽,而貴一旦之浮華,可惜哉。
南昌免官,元瑜逃祿。
《真語》:郵南昌公先為北帝南朱陽天門靈關侯,後又轉為高明司直。昔坐與劉慶孫事免官,今始當復職也。
《晉隱逸傳》:郭瑪字元瑜,少有超俗之操,隱于臨松蓬谷,鑿石窟而居,服橋實以輕身。張天錫遣使者孟公明持節以蒲輪玄燻備禮召之,公明至山,瑪指翔鴻以示之曰:此烏安可籠哉。遂深逃絕進。公明拘其門人,瑪嘆曰:吾逃祿非避罪也,豈得隱居行義,害及門人。乃出而就召。
山叟書符,道人畫簇。
《傳奇》:高昱織舟昭潭,夜窺潭上三大芙葉,有三美女倨其上,相謂曰:昭潭無底橘洲浮,信不虛語。各謂言所好,一日習釋,次日習道,次日習儒。又日各算明日得食何物,曰:各從所好。平旦果有一僧渡至中流而溺,又有道士、一儒生溺死,不逾時而溺三子。俄有舟載一史,云是祁陽山史。昱遂迷其事,史怒曰:焉敢如此。取丹筆書符,命弟子捧入潭底,若履平地,睹大石穴有三白褚外石上,見符至,化三白衣女曰:啟天師,容三日搬去。史怒曰:明日須離此,不然使六丁仗劍斬之。明日黑雲風雨,有三大魚泌流而去。
《搜神記》:許懋,吳人,好黃白衍。一日遇一道人將一畫扇簇挂於壁上,有藥爐,童子在上,道人呼童子,而童子跪於爐前,畫扇頻動,鑪火光炎,少頃藥成。道人曰:黃白之衛役天地之數,非積功累行不可求之。遂告懋曰:五十年後當於茅山相尋。遂不知所在。
昊剛斫月,蔡誕鋤芝。
《酉陽雜俎》:舊傳月中有桂,高百丈,其下有斫之創痕即合,其人姓昊名剛,學仙有過。或言月中桂即地影也,空處即水影也,本無物,此理差近。
《抱朴子》:蔡誕好道,棄家入山,不堪其苦而還,欺其家人曰:吾為地仙,位卑,為老君牧龍。因莘仙博戲,輸一五色班龍,緣此被謫崑崙山芸鋤芝草。
君平卜筆,望乏巫醫。
《仙傳拾遺》:嚴遵字君平,蜀郡成都人也廖留情黃老,博覽常書,常以卜筮為業,與人子官依于孝,與人弟言依于悌,與人臣言依于忠。遵之善屬文,依老子、莊生之旨,著書十中錄萬官,名日《指歸》。後舉家昇天,宅合亭臺亦隨飛去。
《高士傳》:漢安丘望之字仲都,長陵人,少治《老子》,恬靜不求進,時號安丘丈人。成帝聞名欲見之,望之辭不肯見,為巫醫於人問。
接輿木實,仇公松脂。
《列仙傳》:接輿,楚人也,好養生,食草木之實,道峨媚山,世世人見之,歷數·百年。劉向為之頌曰:接輿樂道,養性潛輝。見諷仲尼,論以鳳衰。納元以和,存心以微。高步靈岳,長嘯峨媚。
又,仇生不知何許人,當湯時為木匠,已三百年矣,而色更壯,人皆知其壽也,咸共師之,只見常食松脂而已。
嘈參療鶴,靈續乘龜。
《迷異記》:嗆參養母至孝,有仙鶴中箭,參收養療治,瘡愈放之。後鶴雌雄雙至,夜街明月珠為謝。
《高道傳》:俞靈讀居衡山十餘年,遇神人授以回風之衛,行之,坐見天下事如視諸掌,自晦不為異以驚俗,而人莫知之。常養一大毫,謂之元電,廣四五尺,見者懼之。師一日乘此毫入九農山不出,探樵者時或見之。
從善借馬,朱沖還犢。
《高道傳》:劉從善字順天,祥符中師道士王太和於建隆觀。至和三年正月,仁宗不豫,召從善於大慶殿奏章,命執政代拜伏章訖,執政問曰:章達否。曰:章已達。時仁宗仙仗已行數刻,忽復精神明爽,傳宣問葛將軍何神也,從善對曰:三天門下有神日葛將軍。復傳宣速令設位供養。翌日,聖體遂康,論左右曰:朕昨夜至天門,有葛將軍者云皇帝未合來,急借馬遣回,遂寤。
《晉逸史》:朱沖字巨容,少有至行,閑靜寡欲,好學而貧,常以耕藝為事。鄰人失犢,認沖犢以歸,後得犢於林下,大慚,以犢還沖,沖不受。每聞詔書至,輒逃入深山,時人以為梁、管之流。
董道畫床,王遙作獄。
《仙傳拾遺》:董仙道乞酒踏歌,周遊天下,大中年多在河中府,市肆之人,或董生醉宿其門傍者,即賈市頓售,人皆欽異仙道,或徉狂自歌:藕絲織得萬重羅,仙道用心多。或遇大雪,以杖畫為床,即寢於雪中,人或問其寒否,答曰:深山松植木,不畏雪漫漫。發言成章,率多此類。
《王氏神仙傳》:王遙字伯遼,鄱陽人也,頗能治病,病無不愈,亦不祭祀,不用符水針藥,其行治病,但以八尺布敷地坐,不飲不食,須臾病愈便起去。其有邪鬼作禍者,遙畫地作獄,因召呼之,皆見其形物在獄中。或狐狸毫蛇之類也,乃斬之,或繙燒,病者即愈。
王果厭塵,元鑒絕俗。
《王氏神仙傳》:王果,楚之賢人也,厭穢風塵,躁羶名利,隱遁山林,靜退諸行,一日一乘雲而去。
《真境錄》:唐威儀白先生名元鑒,不詳其字,西川成都人。明皇幸蜀之年,別制得度,住上皇觀,志在絕俗,逍遙遐舉,隨風玲然,綿歷星紀,相川陸所宜,得前賢高蹈之躅,至餘杭天柱觀止焉。元和問遁化。
子明瓦金,李脫石玉。
《天師傳》:張慈字子明,天師十六代孫也,襲真人之法,歲以三元傳度諸階祕錄,有道衍,點瓦為金,或投於水中而火起,或化為瓦。後解化,而空中聞仙樂之聲。
《野人閑話》:漢州昌利山李真人諱脫,自西周之初於此山中煉水玉及九華丹,三往三反,八百餘年,人謂之李八百,丹成,塗石成玉,變砂為珠,至今因雨,往往拾得五色真珠者。後漢建武中,餌藥騎龍上昇,煉丹之處依然存在,其石壁藥氣所逼盡成金玉之色,光彩異常,有一方長尺餘,似人腳跡。後於是處起佛寺,僧徒誕言是迦葉之迎,年代深遠,人皆傳之,其實李脫真#1人煉水玉之處也。
元化叱鬼,仙翁鞭巫。
《高道傳》:道士張元化,不知何許人,一日有客召入酒肆,元化辭以不飲,與之茹葷,又辭以佩法錄,客稍怒,元化熟視之,知其非人也,謂曰:暫請歸,願子少待。即以劍而誘出郊,叱使坐而戮之,即鬼也,朱髮藍面,如五六歲小兒,擔其首以示人,且曰:此鬼輒欺吾,故戮之以去民害。
《丹臺新錄》:仙翁葛元行過武康主人,主人病劇,令女巫下神,神令公飲酒,公不飲,輒言語不遜,公曰:何敢爾。即叱五伯捉曳出鞭脊,不見人,如有引之去。至中庭,已見抱木解衣,但聞鞭聲,舉身流血。主人疾亦愈。
祖龍驅石,玉女投壺。
《迷異記》:始皇作石橋海上,欲觀日出,有人驅石去不速,神人鞭之流血,今石橋色猶赤。又《真境錄》:臨安洞霄官路側石崖之上,按記云:秦始皇恥山嶽擬塞東海,常役鬼兵來移此山,山勢欲動,忽有仙人來叱鬼,直以身靠定,使不前去,至今崖上有肩被簪冠印,成深述焉。
《列仙傳》:束王父與玉女投壺,每一投千二百島,設有不入者,天為醫呼監切噓。笑也。
穆王八駿,鄴令雙見。
本傳:周穆王好神仙之道,駕八駿之馬造于崑崙之山,食王木之實,謁西王母而得昇天之訣,後托身解化,示民有終。
《王氏神仙傳》:王喬,漢明帝時為鄴縣令,有神衛,每月朔望常詣京朝帝。怪其來數而不見車騎,密令太史伺之,言臨至鈴有雙兔從束南飛來,於是俟兔至,舉網得之,乃一對烏也,蓋四年時所賜尚書履也。
太虛受印,道全佩符。
《仙傳拾遺》:程太虛者,果州西充人,潛心高靜,居南岷山,絕粒坐忘,一夕迅風拔木,雷電大雨,庭前坎啗之地水猶沸涌,以杖攪之,得碧玉印兩紐,用之頗驗。每歲遠近析求,或受符錄者詣其門,以印印錄則受者愈加豐盛,所得財利拯貧救乏,無不稱嘆。
又尹道全者,於衡山修洞真還神徹視之道,兼佩五帝六甲左右靈飛之符,天真降焉,謂之曰:夫白日昇騰者,當有其才而後成其道者,漢武帝劉徹感降天真授五岳真形、靈飛十二事,纔得尸解之道,而不得形骨俱飛,汝受其一而明沖舉之望,斯乃勤苦所資,亦宿分所稟矣。因問靈飛十二事,曰:靈飛昔金母所授,欲使武帝安五岳,福萬民,而卒不究無為之至化,黷武窮兵,殺傷流血,自敗其福,故不得如軒皇、夏禹乘此駕龍,解形隱景,斯為失矣。
周撫亭長,丁度綰主。
《真語》:南門亭長今用周撫代,郵鑒一門有二亭長,輒有四脩門郎,一天門几八脩門郎。
《括異志》:慶曆中,有朝士冒晨赴起居,至通衢,見美婦三十餘人,觀粒麗服,兩兩並馬而行,若前導。俄見丁觀文度擁徒按轡繼之而去,朝士驚曰:丁素儉約,何姬侍之眾多邪。有一人最後行,朝士問曰:觀文洎宅春,將遊何處。對曰:非也,諸女仙迎芙蓉館主耳。時丁巳在告,頃之聞丁卒。
南極老人,西河少女。
《真誥注》:七聖元紀中,赤君下教,變述作沙門,與六弟子俱顯名姓者也。又云:在元氣為元君,在元宮為元帥,在南辰為南極老人,在太虛為太虛真人,在南岳為赤松子。此乃天帝四真人之師,太一之友。
《女仙傳》:西河少女者,神仙伯山甫外甥也,學道精思,服食二百餘年,容貌益少。見其外甥年少多病,與之藥,時年已七十,稍稍還少,色如嬰兒。漢遣使行經西河,於城束見一女子笞一老箭,頭髮皓白,跪而受杖,使者怪而問之,答曰:此妾兒也,昔妾舅伯山甫得神仙之道,愍妾多病,以神藥授妾,漸復少壯。今此兒,妾令服藥不肯,政此衰老,妾怒之,故杖之爾。使者問女及兒各年幾許,女子答曰:妾年二百三十歲矣。
姚坦銀花,叩疏石乳。
《丹臺新錄》:姚坦字元泰,晉襄公嘗屈膝北面稱師,冷風味道,彌歷年載。一日,弟子出見天雨銀花,繽紛委地,良久方消,其日太素元君遣仙人下迎,受書為玄洲真人,蒞白水官。
《列仙傳》:叩疏者,周封史也,能行氣鍊形,煮石髓而服之,謂之石鍾乳,至數百年。往來太室中,室中外石床枕焉。
夏統風至,劉慶雲舉。
《晉逸史》:夏統字仲御,會稽人。時上巳洛中王公已下並至浮橋,士女駢闐,車服燭路,統坐舟中不顧,太尉賈充怪而問之,統徐應之曰:會稽夏仲御也。充曰:昔堯亦歌,舜亦歌,子與人歌而和之可乎。統曰:先公朝會,萬國恩澤,雲布聖化,猶存百姓感詠。遂作一慕歌,於是以足扣船,引聲喉囀,清激慷慨,大風應至,叱吒則雷電冥集,長嘯則沙塵煙起,諸公相顧曰:若不遊洛,安得見是人。統歸會稽,後不知所終。吳天師《玄綱論》云:或問古有神仙,今胡為而不見。答曰:清濁殊流,真几異境,安可得而見也。又曰:令威千載而暫歸混元,至今而屢降,何謂不復見乎。又曰:今仙者為誰乎。答曰:自唐已來,可略而言之,劉慶雲舉於蜀土,韋使龍騰于嵩陽,道合蟬蛻于太一,洞元骨飛于異方。
皇化卻老,齊一反真。
《抱朴子》:皇化號靈子,得還元卻老之衍,其經云:此衍可以辟兵,營衛家門,保子宜孫,人見則喜,不見則思,仰神明之心,得百姓之意。在人間五百餘年,顏色愈少。
《高道傳》:道士張契真字齊一,錢塘人。時忠懿王精崇道法,每三八錄齋,俾綜其事。太平興國中,太宗建太一官,詔天下戒潔士以居之,而契真與選,召對禁中,復稱旨。已而上以道書魚魯未定,詔兩街優學者刊正,而師復與焉。一日因就寢,彷彿有朱衣吏持符而至,曰:奉命張某宜速冷穢,往彼執事。遲明,召門人諭之曰:吾且行矣,子其志之。泊然返真。
孟生魂魄,王老精神。
《真誥》:山世遠受孟先生法,暮外,先讀《黃庭經》一過,乃暝使人魂魄自制練,但行此道二十一年,亦仙矣,是為合萬過也,得三過四過乃隹。北岳蔣夫人讀此經,亦使人無病,是不死之道也。
《王氏神仙傳》:王老者不知何許人,與封君達為友,訪道名山,遇神人告之曰:子精神動天,太上遣我來授子度世之訣,然仙道不遠,近取諸身,無思無慮,不吐不納,真一充於內而長生飛昇矣。思慮營營,勞汝之形,太上綿綿若存,用之不勤,是真道矣。言訖昇天。
將符救友,奉先會親。
《仙傳拾遺》:穆將符好道,不慕聲利,與長安東津佻生友善,時往其家則飲酒話道,彌日累夕。忽姚生暴卒,舉家蒼惶,使人奔訪將符,際夜方至家,號告之,笑曰:可救也。遂解衣與姚同金而外,戒令勿得驚呼,待喚即應。撇燭而寢,中夜燭之,姚已起坐矣,曰:適為黃衣使者追去,頃問聞傳呼云:太一有勁使追回。官是姚生平復如初,將符遁去,不知所適。
又,黃奉先,濛陽人,嘗入葛磧山,遇道士教以變化之衛,同縣富人宋氏以女妻之。宋親屬甚廣,為奉先宴候者逾月而未周。一旦諸親戲謂奉先曰:不知黃郎會親之席何如爾。奉先遽答曰:明日聊備酒撰,望諸親皆至。於是鄰觀賓客八十餘人來,日詣其家。奉先素未預備,其日忽見庭宇嚴潔,筵候精豐,陳設圖繪皆非西蜀所有,無非你異,觀者駭目,音樂徐張,眾賓醉飲。有欲逃席者,出門見柱上二蛇,賓客驚懼皆不敢出。已而既為眾人所知,不安柄止,後移家入東川太華山。
微子合氣,道真乘雲。
《真語》:微子乃張慶之女也。微子在易遷官中,常服霧氣,自云霧氣是山澤水火之精華,金石之盈氣,久服能散形影入空,與雲氣合體也。
《王氏神仙傳》:王道真,漢時人,得道居鬼谷山東古相臺,常有白雲出於臺中,遠望如百尺樓。道真常乘此雲遊戲山頂,暮歸臺中,白雲亦斂入此臺內,即荊州北清漢鬼谷山也。或謂此為陽臺,非也。
尹失侍估,昊闕甘旨。
《高道傳》:道士尹通字靈鑒,博通經史,常嗟幻化非固,每仰天而嘆。父母未之信,迫以婚宦#2,乃跪伏曰:竊聞張真昇天,鎮南嗣美,茅君得道,太守投誠,況高祖太極真人之遺德,可無隆紹,願從所志。父母許之,遂飄然而去。及恃估已失,孝履既盡,其希真守一之心與日俱往。魏太武聞名,尤欽奉焉。
《古今詩話》:昊仁壁遊羅浮,學老莊於張先生,得其大旨。辭歸,謀入京取應,先生曰:觀子氣法可住此,吾授子長生之道。仁壁辭以老母闕甘旨,俟名遂身退,學亦未晚。是年中第,入浙謁錢武肅,殊禮之,辟入幕,不就,以詩謝之。其略云:弊貂不稱芙蓉幕,衰朽仍慚玳瑁簪。十里漢光一山月,可堪從此負歸心。武肅令撰羅城記,不從。武肅怒,況之於江,昊人惜之。建隆初,寧昱等就羅浮設醮,醮畢道諸崑洞,至山頂見一石門有老史衣孽蘿,據門而坐,昱問其由,云是羅浮先生宅。再問史為誰,云:吳先生也,名七壁。言訖戶闔,了無所見。
王廓酒醇,允升橘美。
《王氏神仙傳》:王廓,咸通中自荊渚隨船將過洞庭,風甚,泊舟君山下,與數人登岸而行。忽聞酒香,問諸同行者,皆無所聞。忽路側有洞穴,遂入穴行數步,窪穴中有酒味極醇美,掬而飲之,醃然似醉。自此充悅無疾,漸厭五穀,乃入名山學道。後看仙經云:君山有天酒,飲者昇仙廓。所遇即此酒也。 《異人錄》:陳允升入龍虎山,天祐中,人見於麻姑山,計去家七十年矣,顏貌如初。刺史迎置郡中夜坐,嘗曰:豐城橘美,頗思之。允升少選攙百枚至。
鄧郁觀烏,商丘牧豕。
《本傳》:鄧郁隱居衡山,斷穀三十餘年,夜誦太洞經,上感南嶽魏夫人降告之曰:君有仙分,特來相訪。一日忽見三青烏如鶴,鼓舞飛嗚,移時方去。郁觀之,謂弟子曰:青烏既來,朝會至矣。遂解化。
《神仙傳》:商丘子胥好牧豕,常吹鐵笛,年七十無妻子,顏色不老,邑人奇異之有道衛,人或問其要,只曰:食莒蒲飲水,自然不飢,如此年三百餘歲矣。
服聞黃瓜,展公白李。
《神仙傳》:服閒者,不知何許人,常止莒,往來海邊諸祠中。忽有三仙人於祠中博戲賭瓜,雇問擔黃白瓜數十顆,教令暝目,及覺,乃在方丈山,蓬萊之南。
《真誥》:昔高辛時有仙人展上公者,於茅山伏龍地植李,彌滿其地。展公今為九宮內右司保,其常向人說昔住華陽下食白李味甚美,憶之未久,而忽已三千年矣。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七竟
#1『真』字原文作『具』,據《輯要》本改。
#2『宦』字《輯要》本作『宦』。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八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陸生掘養,屈氏埋錢。
《廣記》:盧山人者有道衍,一日過復州界,維舟於陸秀才莊門,或語盧山人非常人也,陸乃謁之以央休答,盧曰:君今年不動,憂旦夕禍作,君所居堂後有錢一瓤,覆陝板,非君有也,錢主今始三歲,君慎勿用一錢,用叉成禍,能從吾戒乎。陸變然謝之。及盧生去,水波未定,陸笑謂其妻曰:盧生"言如是,吾更何求乎。乃命家童掘地深數尺,果遇板,徹之有巨瓷,散錢滿焉。陸喜,其妻亦裙運紉草貫之,將及一萬,兒女忽暴頭痛不可忍,陸曰:豈盧生言將驗乎。因奔馬追及,且謝違戒,盧生怒曰:君用之鈴禍骨肉,與利輕重自度也。棹舟去之不顧,陸馳歸,醮而痙焉。
《真語》云:良常山,漢時其山下有屈氏,家大富,財有巨億,埋銅器於此,于今在也。亦有錢,錢在西北小山上向也。
賢安紫捺,伯兒紅蓮。
本傳:南魏夫人名華存,字賢安。季冬夜半,太極真人降夫人之室,設酒肴,陳元雲紫捺。
《仙傳拾遺》:張伯兒,西晉時修道於蜀石斛山,精思感神仙,忽降謂之曰:此山有長生夜光之芝,得食一枚,白日沖天。其芝生於水側,夜視如紅蓮者是也。苦求數年,得而食之,能飛行徹視。復乘赤虎而去,莫知其所。
歸舜鸚鵡,文祥杜鵑。
《幽怪歸》:柳歸舜自巴陵泛舟,遇風,至君山登岸,行數里,有鸚鵡數千相呼姓字曰:柳十二,遭風得臻異境,所謂因病政妍耳。忽有二道士曰:君釭風便,何不急回。授一尺綺曰:以此掩眼即去矣。歸舜忽飛達舟所。
《續仙傳》:商文祥自號七七。周寶鎮浙西,遇之甚厚,寶謂曰:鶴林寺杜脾花,天下稱奇,嘗聞汝醉歌云:解造遠巡酒,能開頃刻花,子能開此花赴重九乎。商曰:諾。乃前一日往鶴林寺宿,中夜有女子來語日,妾為上蒼所命,下司此花,此花亦非久歸問苑矣,今為道者開之。至重九日,其花果燈慢。後遭兵火,信歸闔苑矣。
筠卿三笛,太真一絃。
《廣異記》:呂筠卿月夜泊君山,飲酒吹笛,忽一漁舟來相並,有老人持一笛,大如合拱,示呂曰:此天樂也,不可吹。次出一笛如世所用,曰:此洞府仙樂也。又一小者如筆管,曰:此人間笛也。遂吹其小者一兩聲,波濤洶涌,又三五聲,舟楫掀舞。呂大恐,老人止笛吟曰:湘中老人讀黃老,手援紫萬坐碧草。春至不知湘水深,日暮忘卻巴陵道。
《抱朴子》:太真乃西王母之女也,與東嶽夫人往來於岱山,重耑深隱,人所不到,去地千餘丈,中有玉几金寶之物,每彈一絃之琴,則百鳥翔集,鼓舞而至。
崔君破鑠,零子發匱。
《宣室志》:腱為郡東十餘里深崑中有一觀,有顏道士居之,有石函三尺緘鎖甚固,相傳尹真人上昇時,以石品付門弟子,戒約慎不得啟之,鈴有大禍。有崔守者至郡聞之,命破其鑠,開函視之,但有符錄而已。崔忽暴卒,三日而悟曰:吾為冥官所攝,何為開真人石函,今上帝令削吾壽橡,又奪五任官,今獨有二年在矣。崔果得二年乃卒。
《丹臺新錄》:范零子少好仙道,如此積年,後遇司馬季主,季主將入常山中,積七年石室中,東北角有石牖,季主出行則語之曰:慎勿開之。如此數數非一,零子忽發視之,下見其家,父母大小近而不遠,零子悲思。季主還,乃遣歸。後復取之使守一鋼匱,季主出則叮嚀勿發,零子復發之,如前見其家。季主遣之,遂不得道。
綠華絕整,少元端麗。
《真誥》:萼綠華者,自云是南山人,不知是何仙也,女子,年可二十上下,青衣,顏色絕整。以升平三年十一月十日夜降羊權家,贈詩一篇,并政火洗布手巾、金玉條脫各一枚,訪問此人,曰:是九農山得道女羅郁也,此女已九百歲矣。
《廣記》:崔少元者,唐汾洲刺史崔騙恭之小女也,其母夢神人絳銷衣,駕此龍,持紫函授於碧雲之際,乃孕十四月而生少元。既生而異香襲人,維髮覆目,耳噹及頤,端麗殊絕。昔居無欲天為玉皇左侍書耳。
丘公鶴跡,方平蟬蛻。
《神仙傳》:浮丘公昔接王喬遊王屋山,歇鶴於路。王屋山有憩鶴臺,臺上鶴跡存焉,有浮丘公隱處,今南峰號為南嶺是也。
《列仙傳》:道士王遠知字方平,舉賢良方正,累遷中散。明天文,隱居山林。至漢帝累召不出,令郡守辟詣京師,而方平閉口不言。謂弟子曰:吾數將盡,明日當行。及期解化無尸,如蟬蛻耳。
劑京練精,錢鏗閉氣。
《修真祕訣》云:道人刻京年一百七十八,甚丁壯,朝朝服玉泉琢齒。玉泉者,口中津液也。朝旦未起,早漱津令滿口,吞之。琢齒二七過,名日練精。
《神仙傳》:錢鏗即彭祖也,有道引衍,每有疾則閉氣以攻所息。其氣雲行體中,下達指末,尋即體和。嘗云:上士別狀,中士異被,下士服藥。服藥百最,不如獨外。後人集其探納之衍為,《彭祖經》,行於世。
脈望何諷,矮子袁晁。
《原化記》:唐末書生何諷嘗買得古書一卷,讀之,巷中得髮捲規四寸,如環無端,斷絕處兩頭滴水升餘,燒之作髮氣。諷常言於道者,道者曰:吁,君固俗骨,遇此不能羽化,命也。據仙經,白魚三食神仙字則化為此物,名日豚望,夜以規當天中星,星使立降,可求還丹。取此水和而服之,即換骨上昇。因取古書閱之,數處蠹漏,尋義讀之,皆神仙字,諷方欺伏。
《廣異記》:唐廣德二年,臨海縣賊袁晁寇永嘉,其紅遇風飄去數千里,遙望一山,青翠森然,有城壁,五色照耀。回妃就泊,見精合無人,房中唯有胡鞍子二十餘枚,及蜀錦、黃金器物甚多。賊既不見人,乃競取物。忽有一婦人從金城中出,謂曰:汝非袁晁黨耶,何得至此。此器預爾何事,輒然取之。回視狹子,汝謂此為狗乎,非也,是龍耳,宜速還之。賊等各送物.歸還,因問此是何處,曰:此是鎰湖慈心仙人修道處也。
陶侃鶴弔,道合蝗消。
《賢己集》:陶侃居母憂,嘗有二客來弔,不哭而退,化為靈鶴沖天而去,時人異之。
《高道傳》:道士劉道合遇神人告之曰:聞子好道,志節不屈。以盟威攝召符與之,道合授而吞之,自是道法所施無不驗。高宗將封泰山,雨不止,帝令道合禳祝,俄霽,得寵賜輒嗷貧乏。洛陽苦飛蝗,道合以符示官史,俾散帖境內,則蝗立消滅。
岐暉返室,慧虛波橋。
《高道傳》:道士岐暉事蘇法師,得、一丰洞法跡斗之一衍,師行之歷年之久,湛然自得。嘗以仙經云欲為仙客入太白,於是擇門人志道者俱往。既至而返,則室中嘗有神仙談笑。
《廣記》:慧虛即天台國清寺之僧也,時與同倡進行至一石橋,慧虛渡過,徑上石壁,見一老人問曰:世傳過橋見羅漢,不知羅漢何在。老人曰:此處乃神仙之福地,天帝之下府,金庭不死之鄉,桐相上真王君主之,列仙三萬人,上真三百,太上一年三降此官,較定天下學道之人功行,非羅漢所居也。僧曰:神仙可學否。老人曰:積功累行,白日昇天。遂引數步,老人不見。忽在國清寺前。慧虛自後易道家服,好丹藥修鍊。終南山遇老人得丹服,乃獲昇舉。人云老人乃張果老耳。
聶遇彭、蔡,謝會梅、蕭。
《高道傳》:聶師道居南一黴招真觀,一日入山尋蔡真人,行抵暮,見一樵者問之:子何往。聞蔡真人隱此,願一禮錫。樵曰:今暮矣,不可到,前有人家可宿。師前行,見一草舍,有一農者問:子何往。曰:尋蔡真人。農者曰:前所見樵者,乃蔡真人也。師嘆曰:遇仙聖而不識,命耶。農者留宿,遂就寢。日高,主人未興,師乃港行,逢一老人邀坐石上,問何往,具前以對,老人曰:夜宿農合,即真人之子也。老人曰:子道氣甚濃,但仙骨未就。折草與食,舉目而老人不見。歸以告道眾,眾曰:子一入山逢三仙,老人者爻彭真人也。既見蔡真人父子,又見衫真人,豈非修真之至者。
《續仙傳》:謝修通詣街山,感神人告之曰:廬絞玉筍山乃司命之別府,宜往彼修鍊。修通從之。一日深入漢源,忽過一大館合,見一青童出,問:子非謝修通乎,蕭、梅二真人待子久矣。即引見二真人。修通再拜曰:塵世螻蟻,責慕生道,枯骨重生,獲期元會。真人乃賜松葉并嘉禾五穗與食,修通後得道尸解。
天活無恙,常樅有疾。
《高道傳》:陶天活者,南安人,居海濱,海水忽溢,家人悉驚走避難。天活始生,其母挈去不能得,舉家皆泣之。洎水落而歸,其子在桑之交枝無恙,因名之曰天活。及長,慧悟而真氣內足。自唐憲、穆、恭、文四宗期,充內供奉道士,時公卿大夫無不欽尚。後歸海濱不復出。
《談苑》:常找有疾,老子問曰:先生疾甚,無遺教以語弟子乎。找曰:過故鄉而下車,子知之乎。老子曰:非謂其不忘故耶。樅曰:嘻,是已。過喬木而趁,子知之乎。老子曰:非謂其敬老耶。找曰:是矣。張口曰:吾舌存乎。曰:然。吾齒存乎。曰:亡,舌存以柔,齒亡以剛。縱曰:是已,天下之事已盡矣。
章僕金硯,謝仙鐵筆。
《廣記》:吳郡蔣生隱居四明,好鍊丹藥,積年不成。一日於貧子中雇得一.僕,名章全素,所談神丹之事,蔣叱之曰:汝傭人,無妄言。章就出一瓢子取藥一粒,謂蔣曰:此丹藥能化土為金,借先生之石現以傳之,可乎。蔣未之信。是夕章忽卒,未殮,已不見尸,唯衣帶存焉,而石硯已化紫金矣。
《摭遺》:何仙姑居永州零陵邑,滕子京讀守岳陽,一夕大雷雨,既霽,華容西峰石壁上有三字存焉,曰:謝仙火,字缽怪異。公命模字,詢之,皆莫有知者,或曰零陵何仙姑叉知之,乃遣使往問之,仙姑曰:此雷部中一鬼耳,兄弟二人好以鐵筆書字,其人長三尺。公遣人往西峰驗之,果然。
張寬對星,善勝吞日。
《六帖》:漢武時有女子浴於渭水中,乳長七尺。上怪其異,遣問之,曰:第七車者知我所來。時蜀人張寬為侍中,寬對曰:天星主祭祀也,齊戒不潔,則女人星現。
《真武經》:昔善勝皇后夢吞日光而生真武,生而神靈,長而勇猛,不統王位,惟務修行,輔助玉帝,誓斷天下妖魔,救護群品。日夜於王官中發此誓願,父王不能禁制。遂拾家辭父母,入武當山中修道四十二年,功成果滿,白日登天。
屈原見斥,賈誼被黜。
《拾遺記》:屈原以忠見斥,隱於沅湘,披華茹草,混同禽獸,不交世務,探相實以和桂骨,用養心神。被王逼逐,乃赴清玲之水。楚人思慕,謂之水仙,其神遊於天洞,精靈降於湘浦,楚人為立祠,至漢末猶在。其山中有靈洞探藥之人入之,迥然天清霞輝,花芳柳暗,丹樓瓊宇,宮殿異常,眾女霓裳,冰顏艷質,與世殊別。飲以瓊漿,贈以丹醴之訣,遂絕飢渴。泊歸里邑,各非故鄉鄰。尋得九代孫問之,云:遠祖入洞庭山探藥不還,今經三百年也。
《真誥》:西明都禁郎賈誼昔為治馬融事不當,被黜,守泰山。泰山君近請為司馬,已被可。
少君石像,太真金釵。
《拾遺記》:漢武帝詔李少君謂曰:朕思李夫人,可得見乎。君曰:可遙見,不可同於幛惺。閤海有潛英之石,其色青輕如羽毛,寒盛則石溫,暑盛則石玲,刻之為像,不異真人。使此石像往,則真人至矣。帝後得石,即命工圖刻作夫人形像。刻成,乃置於輕紗幕裹,宛若生時,帝大悅。
《仙傳拾遺》:楊幽通本名什伍,幼遇道士教以考召之衛。明皇幸蜀馬鬼之後,屬念妃子不已,乃召什伍至行朝,上問其事,對曰:雖天上地下冥寞之中、鬼神之內,皆可歷而求之。上即命什伍遍加求訪,然莫知其所,後於蓬萊山南官西廢有群仙所居,上元女仙張太真即貴妃也,什伍往見之,曰:我太上侍女,隸上元官。聖上即太陽朱官真人,偶以宿綠,世念頗重,謫於人問,此後一紀,自當相見。乃取開元中所賜金釵鈿合各半、玉毫子寄以為信.。聖上見此,自當省憶。言訖流涕而別。什伍以此物進之,上潛然良久。
元子奉戒,季偉長齋。
《真誥》:元子少好道,遵奉戒法,至心苦行,日中菜食,鍊形守精,不接外物,州府辟聘,一無條就。或道山林,屏棄風塵,志願憑子晉於維岑,倡陵陽於步元,故改名為元子,自字為延期矣。
《登真隱訣》云:季偉昔長齋三年,謁誠單思,乃能服日月光芒之氣,於是神光映身也。
曾子納屨,何娘織鞋。
《南華真經》云:曾子居衛,縊抱無表,顏色腫嗆,手足胼胝,三日不舉火,十年不製衣,正冠而纓絕,捉拎而肘見,納屨而踵次。曳蹤而歌商頌,其聲滿天地,若出金石。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故養志者忘形,養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矣。
《廣記》:廣州何二娘者,以織為業,年二十與母居,素不修仙衛,忽謂曰:住此悶,意欲行道。後一日便飛去,上羅浮山,亦往來蕭寺山北。循州去南海四百里,有楊梅木大數十圍,何氏每探其實,及齋而返。開元中,勁令遣使召,至途中,使者悅其色而未言,忽云:使者有此心,不可留矣。言訖湧身而去,不知所之。
開卒抱石,江叟遇槐。
《見聞錄》:鄂州黃鶴樓下有石光徹名日石照,其石世傳以為仙人洞也,有守開老卒每晨起鈴拜洞下。一夕,月如畫,見三道人自洞中出,吟笑久之,將復入洞,卒即從之,道士曰:汝何人耶。卒具言其所以,且乞富貴。道士曰:此洞問石速抱一塊去。卒持而出,明視石乃金也。
傳記:有江支者,善吹笛,能作龍吟,後適闋鄉,至盤豆館道傍大槐下醉寢,夜見一人數丈,曰:荊山館中一郎來看大兄。便聞槐上有人下來與語。及明,至荊山館中見庭槐十圍,疑附神物,乃曰:某好道不逢師,木神有靈,乞與指教。神曰:但入荊山求鮑仙姑,鈴獲度世。支入山,果遇仙師曰:子有琴高之相矣,今贈子美玉笛,吹三年可致洞中龍持水丹來,吞之便為水仙。史後三年,岳陽寺樓吹笛,果有龍化為人持丹而來,餌之,遂變童顏,入水不濡。
古忘宦情,韓謹臣節。
《神仙傳》:古元之因飲酒而卒,三日再生,云遊和神國,異花珍果,四時不凋,田疇盡長大瓠,瓠中實皆五穀,甘香珍美,非中國稻粱之比。四時之氣常熙熙和淑,如二三月,國人日擔道覽之,歌詠陶然,暮夜而散。元之既蘇,疏放人事,都忘宦情,進行山水,自號知和子。後不知所終。
《神仙感遇傳》:唐宰相韓況廉問浙西,強悍自負,常有不執之志。有適客李順者,泊舟於京口,夜恩燈斷,忽飄至一山下,上岸尋求,行五六里,見宮闕華麗,有烏巾岸情者語之曰:欲寓金陵韓公一書,無辭勞也。因問此何處也,答曰:此東海廣桑山,是魯公宣父仲尼得道為真官,理於此山,韓公即仲由也,性強自恃,夫子恐其攘刑綱,致書以諭之。順得書即還舟中,適巡則達舊所。既而投所得之書,公發書視之,古文九字了不可識,乃拘摯順以為妖妄。有一客麗眉古服,言善識古文,公出書示之,客曰:此孔子書,乃夏禹科斗文也,文曰:告韓況,謹臣節,勿妄動。公異之,韓自是拱默,克保終始。
巽二起風,葛三避雪。
《幽怪錄》:晉州刺史蕭至忠將以臘日畋游,有樵者於霍山見一長人,俄有虎兕鹿豕狐兔駢匝,長人曰:余元冥使者,奉北帝命,臘日蕭使君獵汝等,若干合鷹死,若干合箭死。有老麋屈膝求救,使者曰:東谷嚴四善謀。群獸從行。薪者隨峴之,茆堂中有黃冠一人,老麋哀請,黃冠曰:若令滕六降雪,巽二起風,則蕭使者不復獵矣。薪者回,未明風雪彌日,蕭使君不出。
《廣記》:崔希真善攻畫#1,好修養,一日大雪中見一老人蓑衣避雪門下,崔邀之家,與老人同入至幛惺前,老人顧望,倏忽不見,覓之無蹤。遂歸幃中,有畫松木一株,仙人藥茨在下,崔未之曉,請問李含光先生,先生曰:此葛仙公第三子之所畫也,意謂得道者壽若松橋之謂也。
抱一嘯傲,盧鴻磬折。
《武仙童碑》云:抱一嘯傲,昇平輕欺富貴。扶疏丹桂,難藏明月之光,峭絕青山,莫滯白雲之進,言之不足,道在其中。詞多不錄。又詩一首云:聖主搜羅物外人,總求金闕見虛真。餘余不願彰名姓,別得田元道可親。仙童昔持此書與茅山朱自英先生,先生得書而使者忽不見,疑即仙童自至也。仙童姓武名抱一,人呼為武仙童。
《北夢瑣言》:明皇召嵩山隱士盧鴻,三詔乃至。及謁見不拜,但磬折而已,問其故,鴻對曰:《老子》云:禮者忠信之薄,可不足依,山臣鴻敢以忠信奉見。帝異之。
潘老肴僎,玉仙鈾蘗。
《原化記》:唐崧山少林寺,元和問嘗因風雨後有一老人策杖叩門求宿,寺人以閉門訖,指寺外空屋令宿,亦無床蓆。入更後,僧人見寺外燈火怪而問之,見其屋內設苜幕華盛,陳列肴撰,老人飲嗷自若。及曉,老人睡起漱盥訖,取床蓆帳幕內葫蘆中,空屋如故。問其姓名,云姓潘氏,從南嶽北游太原。後時有見之者。
《青瑣》:太原府助教張世寧暴疾將終,吟曰:翠羽旌幢仙子宅,紫雲樓閣玉皇家。人問風物易分散,回首武陵空落花。既卒,神降其妹曰:我籍係上天第十八洞玉仙人也,因會瑤池,考視塵中地仙功行簿,聞人閒鈾葉香,徘徊不進,遂犯後至之罰,西王母啟其事,為我有人問酒分,宜謫償之,寓邊浮生,今還本籍。因歌曰:休休休,偷得休時便好休,歡喜充家無徹頭。
仙宗赤鯉,公遠白魚。
《高道傳》:傅仙宗隱資陽山,明皇召見。時利州江紅多溺,津人告苦,師投符於江,翌日果有二鯉魚死於灘上,肚上有丹書字云:赤鯉赤鯉,生於河水,不避仙官,宜得其死。刺史奏聞,詔立生祠於江側。
又,羅公遠在唐時已數百歲,乍老乍少,人莫識之。時太守釀屬吏于郡之園亭,士庶競至,忽一白衣來,有一小童叱之曰:汝擅離本處。白衣人去,史執小童以白太守,問名,答曰:羅公遠,適見龍王,為公逐之。刺史未之信,曰:可見本形否。曰:不難。遂穿一穴,以水引之,一白魚隨流而躍,青煙如線,頃之黑氣橫天,雷電而雨,化白龍飛去。
赤須墮髮,紫霞生鬚。
《神仙傳》:赤須子者,豐人,云秦穆公時主魚吏也,食松實、天門冬,齒落復生,髮墮更出。後去上吳山七十餘年,莫知所之。
《酉陽雜俎》:東陵聖母廟主女道士康紫霞,自言少時夢中被人錄於一處,言天符令攝將軍巡南嶽,遂以金鎖甲令騎,導從千餘人,馬蝶向南去。須突至,嶽神拜迎馬前。夢中如有處分,嶽中峰、蠻漢谷無不歷也。恍惚而返,鶉嗚驚覺,自是生鬚數十莖。
鮑說兄弟,積薪婦姑。
《真誥》:司命君曰:女真鮑觀,其七世祖李湛、張慮本在渭橋為客舍,積行陰德,好道希生,故令福逮於觀。使人易世變煉更生,合為兄弟,根冑雖異,德廢者同,故當生氏族,今在洞天中仙矣。
《廣異記》:翰林棋者,王積薪從明皇西幸蜀,宿深溪之家,有婦姑止給水火,纔暝,闔戶。積薪夜聞如謂婦曰:良宵無以為適,與子圍棋可乎。堂內無燭,婦姑各在東西室,婦曰:起東五南九置子矣。姑曰:東五南十二置子矣。婦又曰:起西九南十置子矣。姑曰:夜及四更。其下止三十六,姑曰:子已北矣,吾止勝五枰耳。達明,請問於姥,姥顧婦曰:是子可教以常勢耳。婦乃指示攻守殺奪、救應防拒之法,甚略,姥曰:止此已無敵於人問矣。積薪行去數步,回顧已失向室廬矣。
周寶改葬,騎生結廬。
《稽神錄》:周寶為浙西節度使,治城惶。至鶴林門,得古冢棺櫝將腐,發之,有女子面如生,衣服皆不敗。掌役者以告,寶親視之,曰:此當是嘗餌靈藥,待時而發,發則解化之期矣。即命改葬之,具車舉聲樂以送。寶與僚屬登望之,行數里,有紫雲覆輸車之上,眾咸見一女子出自車中,坐紫雲冉冉而上,久之乃沒,開棺則空矣。
《列仙傳》:騎龍嗚年少時,於地中得一龍子,狀如守官,騎生結廬以養之。及龍大,壞廬而去,不知所在。至五十年許,忽見龍嗚騎龍而至曰:今年五百里有水災。人以為妖,及期果大水,死者萬計。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八竟
#1『畫』字原作『畫』,據《輯要》本改。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九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德休魚饗,子騫脯祭。
《續仙傳》:曹德休常謂人曰:若家有疾苦,就求德休符藥,不爻惠以財帛,但以江魚為膾一盤,并美酒一壺饗吾,則疾自痊。鄉人欽之如神。一日告人曰:我拾此入天寶洞去,然來年牛疫頗甚,我留姓名與汝傳道,牛疫之時以膾饗書其字帖牛角上,自當無苦。其後牛果大疫,一境之內帖其字者免夾,不帖者皆斃。
《武夷山記》:玄靈老君華真仙師遣弟子名屬七乘雲駕鶴,游歷此山,人多呼為控鶴仙人。昔魏王名子騫,與張湛、孫綽等同在此山修道,會天尢旱,魏王置酒脯祭仙人析雨,感控鶴仙人乘雲跨台馬從空中而下,遂婦雨澤。張湛等既獲見,即默詩一絕云:武夷山上武夷君,白馬垂鞭入紫雲。空裹只聞三奠酒,龍潭波上雨零零。仙人得詩甚喜。
蘇林吐納,先賢服餌。
《神仙傳》:蘇林遇涓子告之曰:欲作地上真人,叉先服食,當去三尸,殺滅穀蟲。不去三尸而服食者,穀雖斷而蟲不死者,徒絕五穀,動勞吐納而蟲生,求不死不可得也。遂授之以三元真一之道,乃曰:非有仙錄者不得授,此書祕密,非人勿傳。
《仙傳拾遺》:楊先賢歷訪名山,周遊洞府,從葛永讀得道,因其化跡處築室居之。逾年,忽一夜見光明如晝,常仙降焉,問所修之道,先賢稽首曰:糞壤之質,見歲月易遷,常恐奄謝,志期度世耳。莘仙憫之,遂賜丹華,服餌白日上昇。
通微清爽,李根奇異。
《續位傳》:道士鄒通微,不知何許人,神氣清爽,多遊名山,人多識之。或時不見,莫知能測。及丹成服食,即於酒樓上飛昇去。
《抱朴子》:李根,許昌人,能變化隱形,入水火中,人皆奇異之。有女弟子竊根素書以觀,得根記其學道之年,日計已七百年矣。或云根兩目方瞳,按仙經云:年八百歲者童子乃方。根常與弟子云:我雖未得與天地齊,亦不為下土之士矣。
弱翕黃犢,自然丹哥。
《西清詩話》:鍾弱翁傳帥平凍有方士通謁,從牧童牽黃犢立庭下,弱黃異之,指牧童曰:道人頗能賦此乎。笑曰:不煩我語,是兒能之。乃大書曰: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跡月明。既去,郡人見方士檐兩大甕長歌出郭,迸之不見。甕乃二口,豈呂洞賓耶。
《祕閣閑談》:池州鳳凰山道士趙自然,夢陰真君與橋葉一枝食之,因而不食,神氣異常,為詩曰:嘗欲棲山島,閑眠玉'洞寒。、丹哥時引舞,來去跨雲鸞。或問何名丹哥,曰:鶴也。
允當愍虎,君平牧鵝。
《道學傳》:歷陽謝允當見餓虎閉在檻弈,允當愍虎之窮,關而出之,虎伏地良久乃去。
《幽閑鼓吹》:鵝羊山在長沙縣北二十里,本名束華山,亦謂之石寶山,上有仙壇丹電。《湘中別記》云:昔郡人成君平年十五,兄使牧鵝、羊,忽遇一仙翁將入此山,兄後尋至山中,見君平,因問牧鵝羊何在,指白石曰:此是也。遂恥起,隨兄去,旬日卻還山下,復化為石,今猶存焉。畢田詩云:羽客何年此煉丹,尚留空電鎮孱顏。雲中鷂犬仙應遠,山下鵝羊石髓頑。湘渚幾因滄海變,遼城無復令威還。何年仙馭重來此,盡遣飛昇上九關。
金訪蓬子,針寄田婆。
《神仙傳》:唐王處士者,洛陽尉王鋸之姪四郎也。鋸赴調入京,過天津橋,四郎布衣草履,’形貌山野,珊初不之識,四郎曰:叔今赴選,姪少物奉獻。即出金五兩,色如雞冠,可訪金市張蓬子計之,當領錢二百千。某比居王屋小有洞,今將家往峨媚山。珊訪之,則已行矣。金市果有蓬子,出金示之,驚喜,此道者王四郎所化金也,且無定價,因如其數酬之。
《傳奇》:許柄巖八蜀登危棧,忽與馬俱墜于崖穴中,因遇太一元君,君曰:子所乘馬乃吾洞中之龍也,以作怒傷稼,謫在人問。貧荷子有仙骨,故得值之。子歸放之渭曲,勿復駕也。有一玉女曰:龍子回日,號縣田婆針與寄少許來。遂跨馬如飛,食頃已達號縣之莊,詢訪田婆市針百枚,繫于馬鬣,放之渭濱,果化為龍去。田婆者,蓋亦仙人也。
夏侯美睡,禮和善歌。
《位傳拾遺》:夏侯隱者,大中末遊茅山、天台間,常擔布囊竹杖而已,或露宿於壇中林下,人峴之但見雲氣蓊鬱,不見其身。每登山渡水而閉目美睡。同行者聞其鼻鼾之聲,而步不蹉跌,足無蹶礙,至所止即覺,時號為睡仙。
《真誥》:傳禮和常服五星氣而得道,禮和善歌,歌則烏獸飛聚而聽聲焉。
欽真力勤,合靈睡嫩。
《女仙傳》:唐楊欽真本田家女也,適王謂為妻。夫貧力田,楊氏婦職甚饉,夫族目之為動力新婦。一日忽沐浴著新衣逝去,是夜鄰人皆聞有天樂異香自西北來,次日夜復聞音樂之聲,異香酷烈。縣令李鄧聞之,率眾來看,則婦完在床矣。鄧問去來之由,答曰:向仙仗來迎至華山雲臺峰,峰上有四女真先在,彼與語甚洽,曰:同生濁世,共是凡身,一旦絛然遂與塵膈,今夕何夕,歡會于斯,宜各賦詩以道其意。於是更相唱和。欽真詩曰:人世徒紛擾,其生似舜華。誰言今夕裹,晚首視煙霞。欽真後復仙去。
《郡閣雅談》:吳合靈為道士,居南岳,俗呼為吳揉,好睡,經旬不食,嘗言:人若要閑即須嫩,如動即不閑也。素不攻文,忽作上昇歌云:玉皇有韶登仙職,龍吐雲兮鳳著力。眼前驀地見樓臺,異草奇花不可識。我向大羅觀世界,世界只如指掌大。當時不為上昇忙,一時提向瀛洲賣。
劉遁同舟,公垂共簡。
《名賢詩話》:晉公舊有園在京師保康門外,園內有仙游洞景最瀟灑,道士劉遁作仙進亭詩贈公云:屢上仙進亭上醉,仙游洞裹杳無人。他時鶴駕遊滄海,同看蓬萊島上春。公莫曉其詩,洎南遷,遁往見公於崖,公方思其詩,乃知遁異人也,與之同泛舟海上而飲,公曰:今日之謫,子之詩意也。
《續元怪錄》:故淮海節度李紳嘗見一老父曰:年少識我否。曰:我唐若山也,子非李紳乎。對曰:某姓李,不名紳。對曰:子合右紳字公垂,在仙籍矣,今夕羅浮常仙有會,能隨我一進乎。乃袖出一簡若勿形,縱橫曳之,覺長闊數尺,宛若舟船。父與紳俱登其中,戒令閉目,但覺風濟洶涌似乏江海,遺巡俄抵一山,樓殿參差,蕭管寥亮,端雅士十餘人來迎曰:公垂果能來,人世凡濁,苦海非淺,自非名繫仙籍,何路得來。曰:子能留此乎。紳曰:身未立家不獲辭,恐若黃初平貽憂於兄弟。曰:子既念歸,雖仙錄有客而俗緣尚重,然美名崇宦亦皆得矣,宜勉之。乃遣歸。自是改名紳字公垂,果登甲科,歷任將相之重。
盧娘綠眉,阮籍青眼。
《杜陽編》:唐永#1貞年,南海貢盧眉娘年十四,眉綠且長,故有是名。眉娘幼而惠,工巧無比,能於一尺絹上將《靈寶經》八卷,字如粟粒,而點畫分明。又善作飛雲蓋,以絲一約分為三段,染成五色,結為金蓋,其中有十洲三鳥臺殿麟鳳之像,而執幢捧節童子亦不啻千數。順宗欺其工,謂之神人,度為道士。歸南岳,仍號逍遙。
晉阮籍字嗣宗,為步兵校尉,不拘禮節,能為青白眼。嘗於蘇門山遇孫登,與商略終古及柄神導氣之衍嗡登不應,籍因是長嘯而退。至半嶺問,有聲若鸞鳳之音,響乎崑谷,乃登之嘯也。
昭武銀鼎,士良玉版。
《洞微志》:封昭武者,餘抗酒徒也,因乘舶船為暴風漂至島上,俄聞異香,遠望有道士坐於西岸,昭武急趁作禮。道士坐石下,有一銀鼎,鼎面浮一大珠,道士曰:汝何來。武對以窮困,欲投新羅。道士曰:視君之面無外夷祿,可卻乘舟,吾與好風送還明州。昭武析之曰:生平為酒所泥,飲食微勘,支體瘦瘠。道士笑曰:但飲此湯。遂於鼎中以銀瓢取半瓢與飲之,真甘露液也。又告以理生之計曰:但販馬,當自給。因問先生姓,曰:我陰真人也。遠巡風起,道士催登小舟,又飄一夕,日出已在明州矣。
《唐逸史》:元和初,萬年縣所由馬士良犯事,王爽為京尹,嚴酷鈴殺之,士良亡命太白山,至於炭谷派岸,藏於大柳木下。纔曉,有五色雲自空降,仙女在中,水濱有金槌玉版,連扣數下,青蓮湧出,每葉旋開。開畢,仙女取擘三四食之,卻乘雲而去。士良見槌板尚在,扣之,少項復出,士良食七八枚,頓覺身輕。
郭憲嚶酒,斑孟漱墨。
《賢己集》:郭憲,武德七年為光祿勳,從駕南郊。憲在位,忽回向束北,含酒三嘆。詔問其故,對曰:齊國失火,故以此厭之。後果然。
《三洞珠囊》:班孟,或云女子也,能飛行終日,又能坐虛空中與人語,又能入地中去,初時沒足至胸,漸漸但餘冠情,良久而盡沒不見。又能含墨著口中,舒紙著前,嚼墨漱之皆成字,竟紙各有意義。服丹,年四百歲更少,入大冶山去。
道榮虎坑,龍威烏跡。
《感應錄》:北齊由吾道榮少為道士,因遇南嶽仙人,符水禁呢、陰陽歷數、天文、藥性無不悉解。嘗至遼陽,有虎去馬止十餘步,人皆驚走,道榮徐以杖劃地成大坑,虎遽去矣。
《仙傳拾遺》:龍威丈人隱居包山,亡其姓氏。吳王闔間十二年觀兵於敵國,途由包山,山有洞穴,吳王欲知其深淺,請隱居窮究之,遂秉燭晝夜行一百七十四日而還。見金城玉宇,有光如晝,紫玉流黃問為窗牖。其城門榜日天后別官,藻錦甚盛,玉房中得素書一卷,皆烏跡篆糟之文。歸以書奏吳王,王後使責其文以問孔子曰:寡君昔遊包山,有赤烏街此書於車前,使下臣責靈文奉謁,願告休戚。孔子發函遽曰:昔夏禹理水功畢,乃遊於鍾山之阿,得黃帝、帝營等所受太上靈寶真經,藏一通於名山石銜中,一通付於水神,當有得道之士以獻於王。若云赤烏所街,丘未聞也。
忠不嶽拜松,姚光墦荻。
《名賢小說》:道士吳崇嶽辟穀,嘗登松梢禮拜福建轉運使周渭,因請隨行,抵于德化縣。縣東有古松一株,高八九十尺,上有鶴巢,乃命岳登之,宛若猿揉,容易直上,出鶴巢之外,端身飛步,手無攀綠,就纖枝拜如平地。其松枝柔軟,隨步低昂,了無損處。渭贈詩云:楮皮冠子布為裳,吞得丹霞壽最長。混俗性靈常樂道,出塵風格早休糧。枕中經妙誰傳與,肘後方新自寫將。百尺松頭幾飛步,鶴棲枝上禮虛皇。
《感應錄》:吳姚光善火衍,吳王積荻數千束,使光坐其上,又以數千束裹之,因猛風繙之,繙訖,謂光已化為燼,而光端坐灰中,振衣而起。
得一寶符,伯威仙籍。
《仙傳拾遺》:史得一者,自言咸通中因秋雨浹旬,山水泛溢,一旦微霽,見江濱一物隨水橫流,以杖引之,得焉。開視,乃老君三部符也,浮水中而不濕,心甚異之,收還家,其夜有光,彷彿二童隨之,與語云:我侍符童子也,太上寶符久傳人間,繕寫訛謬,迨失宗旨,文字既誤,鬼神無所稟伏,由是行之少效。今此正文以付得道之子,救民疾苦,無不應驗。後數年,童子告白太上降駕太白山,可往朝拜,因入太白不還。
《真誥》:趙伯威少學鄧鄴張先生得道,晚在中岳授《玉佩金噹經》於苑丘林子,今亦得道,入華陽洞天,主管仙籍并記學者之姓名焉。
漢兒劃地,秦婦築城。
《丹臺新錄》:漢初有四五小兒路上劃地戲,一兒歌曰:著青裙,入天門,揖金母,拜木公。時人莫知之,唯張子房知之,乃往再拜,此乃束王公之玉童也。所謂金母者,西王母也,木公者,東王公也。仙人拜王公,揖王母。
《廣記》:唐開元中,代州都督以五臺多客僧,恐妖偽事起,非住持者悉逐之。客僧懼逐,多竄山谷。有法明者,深入馬門山幽澗之中,有石洞容人出入,涉水渡岸,行二里至草屋中,有婦人並衣草衣,容色端麗,見僧愕然問云:汝是何輩。僧曰:我人也。婦人笑曰:寧有人形骸如此。僧曰:我事佛弟子,佛須檳落鬚髮故爾。僧問此何處,婦云:我是秦人,隨蒙恬築長城,被其苦,乃逃至此,食草根以得不死。僧辭出,它日備糧更去,則迷不知其所矣。
伯庸鶴唳,藏質雞嗚。
《皇朝類苑》:王參政伯庸得疾,既委頓,是夕有靈鶴十餘隻空中嘹唳。八月二十夜,月甚明,時其弟純臣差知亳州,公史來接,皆以為怪訝。須臾公薨,韋鶴遂散,時人以為伯庸當作仙官爾。
《高道傳》:道士葉藏質字含象,精於符衛。婆州牧為邪物所撓,詣請符。至中路犯穢,忽失之。牧親造,見案上有筒,封簽甚固,乃前請之符也,因焚香致匣捧歸,邪物遂絕。牧表其賢,懿宗優詔石門山居為玉霄觀。一日命酒召其友人,語及平生事,然後告以行日。及期,竊題於門曰:雞嗚時去。門人遂聞環佩雜蕭管聲于空中,須突雞唱,視之已化,年七十四矣。
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九竟
#1『永』字原作『未』,據《輯要》本改。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青丘元老,紫微小星。
《異人錄》:台州道士王遠知善《易》,知人死生禍福,作《易總》十五卷。一日雷雨雲霧中,一老人叱曰:所泄者書何在,上帝命吾攝六丁雷電追取。遠知惶懼據地,旁有六人青衣已捧書至,老人責曰:上、方禁文自有飛天保衛,祕藏元都,汝是何者,轍藏細扶。遠智對曰:青丘元老傳授。老人曰:上帝就下,汝仙品已及,授度期展四年二已數也。師後於光宅中尸解。
《湘中野錄》:太祖居潛日,與趙韓王普道長安市,忽逢陳希夷曰:可市飲乎。太祖曰:可。與趙學究同之,希夷眸睨韓王曰:也得也得。既入酒合,韓王足痺偶坐席左,陳怒曰:紫徹垣一小星,輒據上次,可乎。斥之便居席右。
李虞《論語》,顧歡《孝經》。
《逸史》:信州李虞員外與楊稜道華山,俄至一小洞,見川巖草木不似人問,有紫衣人邀入居處,若公府,多竹屋,堂室甚潔,自言姓杜名子華,因避世,便過仙倡,居此已數百年矣。因留宿,飲候皆甚精豐,肉有馳羊,其狀如牛,書有《論語》。留連累日,各遺銀器數事,遣使者導之而返,曰:此可住否。二子色難。子華笑執手而別。後尋其洞穴,不可見矣。
《道學傳》:宋顧歡善道衍,弟子飽雲綬門前有一株木,大十餘圍,上有精魅,歡印木,木即桔死。又有病邪者問歡,歡曰:家有何書。答曰:唯有《孝經》。歡曰:可取仲尼居置病人枕邊恭禮之,自差。而後病者果愈。
王遠題門,隱容濬井。
《王氏神仙傳》:王遠字方平,明天文圖識,逆知吉凶。漢武帝問災祥,不答,乃題官門四百餘字,預說方來。帝惡之,令人·削除,外字雖滅,內字復見,墨進徹入板裹。
《廣記》:房州竹山縣陰隱容家濬井,千餘尺而無水,工人捫壁見別一天地日月世界,榜曰:天柱山。門內兩童皓齒繁變,問:汝胡為至此。工人具陳本末。須突有徘衣傳劫曰:以禮遣之。引至清泉洗浴,白泉漱飲,甘美似酒。行半日,見官室皆金玉,題云梯仙國,工人詢曰:此國如何。答曰:諸仙初得仙者,關送此國修行。
王皎破腦,楊公擊頂。
《酉陽雜俎》:王峽先生善仗衍,天寶中偶與客夜中露坐,指星月曰:時將否矣。為鄰人所傳,時上春秋饅其頭數十方死,因破其腦,骨厚一寸八分。峽先與達奚侍郎還往,及安史平,皎杖屨至達奚家,方知異人也。
《北夢瑣言》:淄齊問有道士楊仙公者,莫知其年壽,耆老自童稚見之。每出問巷,兒童聚而觀之,或就鐵鋪借鐵椎自擊其頂,或令人極力擊之,一無所損,唯言甚快。入山林與虎豹為戲,以手擊之,猛獸為之偃仆。多勸人行陰德。長興中入蜀,居峨媚去也。
祈嘉呼遁,仲甫吸景。
《晉逸史》:析嘉字孔賓,年二十許,好學經史。夜靜,忽於窗問聞有聲呼之曰:析孔賓,憑去來,修飾人間事,甚苦不可諧,所得未毫銖,所喪已山崖。嘉遂遁去,西遊海渚,教授門生三千餘人。
《王氏神仙傳》:王仲甫少好道衛,得吸景養霞之法,行之四十餘年,一夕夢神人告之曰:子所以不得升度者,謂其腦官虧喊,靈津未溢。遂授以服食之法,方得上昇,今在玄洲矣。
成師挈囊,伊尹負鼎。
《高道傳》:成道士,不知何許人,明皇聞其名,召入館,于蓬萊院問道衍所修,皆不對。未幾乞歸山,上允,乃挈布囊而去,人皆笑之。而後因撒幕,壁上有題詩曰:蜀路西行,燕師北至,本擬白日昇天,且看黑龍飲渭。其字刮洗愈明。不數月,祿山起,明皇乃入蜀。
《仙傳拾遺》:伊尹,商人也,其先佐夏為諸侯,母將孕,遊於西川之上,大水遽至,母驚奔避水,乃拱而立化為枯桑。水退,父來求之,謂已溺死,忽見桔桑非昔所有,疑妻所化,以石扣之,聞空桑中有兒聲,取養之,遂以伊為姓。及長,明緯侯聲律陰陽,探幽察微,志救天下。負鼎干湯,湯大悅,用之為相。年八十,棄位絕粒,示死於家。太上命太和真人蒙谷希授以解形之法,入蒙秦山石室修之,白日上昇。
元達夢烏,文子擊蛻。
《三洞珠囊》:鄧郁之字元達,南陽新野人,嘗夢一烏吐印以與之,自是民問有疾,輒以印治救,求為符章,病者自愈。
《漢郊祀志》注《列仙傳》曰:崔文子學仙於王子喬,子喬化白蛻,文子驚,引戈擊之,俯而見之王子喬之尸也,須臾化大烏飛去。
玉蘭調腹,上仙蛻皮。
《集仙錄》:張玉蘭,天師之孫也,幼不茹葷,年十七夢赤光自天而下,光中金字篆文隨光入口中,因而有孕。母氏責之,終不言所夢,唯侍婢知之,一旦謂曰:吾不能忍恥而生,死後當剖腹以明我心。其夕無疾而卒,見一物如蓮花鵑腹而出,視之乃素書金字《本際經》十卷,傳於世問。遂葬玉蘭,忽大風雲雨棺飛在木上,失經及玉蘭所在。今墓在益州溫江縣女郎觀是也。
又,董上仙,遂州方義女也,年十七,神姿艷雅,故號上仙。一旦紫雲垂布,天樂下於其庭,二青童引之昇天。父母素愚,號哭呼之不已。去地十數丈,復下還家居數月,又復如是。後因蛻其皮於地,形衣不解,乃飛而去。
杜瓊作賦,許堅能詩。
《真診》:鄧都山上林木水澤如世問,但稻米粒幾大,味如艾,其餘四穀不爾,但稻為重思耳。杜瓊作《重思賦》曰:霏霏春茂,翠矣重思,靈氣交被,嘉穀應時。四節既享,祝人以祀。神禾鬱乎浩京,巨穗橫我元臺。爰有明祥,帝者以熙。此之謂矣。
《雅言雜載》:許堅,江左人,多居三茅,不知其年歲,形容不變,多談神仙事。能詩,如題茅山觀云:常恨清風千載郁,洞天今得恣遊遨。松揪古色玉壇靜,鸞鶴不來青帝高。茅氏井寒丹已化,明皇碑斷夢仍勞。分明有箇長生路,休向紅塵嘆二毛。又一絕寄合人徐鉉云:幾霄煙月鎖樓臺,欲寄侯門薦補才。滿面天埃人不識,設隨流水出山來。
丘伯相鶴,桐君碎雞。
《相鶴經》云:浮丘伯昔授之於王子晉,後崔文子學道於子晉,得其文,藏之嵩山石室,淮南公探藥得之,遂傳于世。經云:鶴,陽鳥也,棄金火之氣以生,三年頂赤,七年善飛,又七年十二時嗚,六十年茸毛生,泥不能汙,一百六十年雌雄相視而孕,一千六百年不食而胎生。其相以長頸脩練則善嗚,龜背彆腹黝能舞,乃仙人麒驥也。
《卓異記》:建安三年,茸圖國默嗚石雞,色如丹,大如燕,常在地上,應時而嗚,能遠徹其國,聞其嗚乃殺牲以祀之,當聲處掘則得此雞。若天下太平,翔飛頜頑以為嘉瑞,亦謂之寶雞。又聽地中以候晷刻,道士云:仙人桐君探石入穴數里,得丹石鷂,春碎為藥服,令人有聲氣,後天而死。寶鼎元年,四方貢異珍,有琥珀,燕置之靜室則嗎翔,此之類也。
員外穢夫,屯田役卒。
《逸史》:唐大曆中,有王員外郎者好道衛,雖在朝列,布衣山客日與周旋。一日會除穢,裴老與語,王君異之,其妻呼馬曰:身為朝官,與穢夫交結。遣人逐之而去。居一日,復來,布抱曳杖,頗有隱逸之風,曰:員外非真好道,乃是愛藥耳。因取王君一鐵合可二斤許,解小藥裹兩粒如麻果,撚散合上,卻堆火燒之,食頃取出,乃上金,色如雞冠,王君驚嘆。乃別去,後不知所之。
《括異志》:屯田郎曾公奉先,嘉祐中知惠州,居有蔬圃,役老卒守之,灌待尤力,凡所欲之物,祕先政之。曾問曰:汝常逆知吾意,何也。卒曰:偶然耳。曾自此亦待之善。一日白曾曰:荷使君厚顧,某非碌碌者,今夜三鼓請乞一到園中,有祕衍上聞。公听然許諾,將具公裳詣之,家人皆曰:豈有郡守夜半公裳謁一老卒哉。遂止。黎明,報園子物故,仍於腰下得白金數兩,曾為買棺殯于野。數月有人自廣州來,卒附書為謝。發其塚,但布抱巾屨存焉。
毛女食松,何娘採橘。
《神仙傳》:毛女字正美,隱華山,形體生毛,自言秦時官人,後流亡入山,道士教食松葉,遂不飢寒,身輕如飛。陳搏常與遊華山,樵人多見之。有詩贈曰:藥苗不滿筍,又更上危巔。回首歸去路,相將入翠煙。其二曰:曾折松枝為寶櫛,又編栗葉代羅懦。有時問著秦官事,笑撚仙花望太虛。
《續仙傳》:何阿六者,徐州女也,華陰雲臺觀為諸女冠探薪汲水數年。諸女冠因話江吳問有甘橘美果,而秦川難求,阿六笑曰:此不難致,近亦有之。言訖出門,食頃袖出甘橘五六枚與諸女冠,因曰:廣訓柑子甚美。又致十餘枚,分食之。後三年,有崔鍊師自羅浮山遊華陰,因話及前年廣州官園內有婦人盜探柑子,擒之忽失,眾乃驗阿六非常人也。
元放乞骸,竇峙藏骨。
《丹臺新錄》:左慈字元放,得九丹變化之衛,曹公求之不與,公欲殺之,求乞骸骨。公為設酒,慈曰:今當遠曠,乞分盃飲酒。公曰:善。慈拔簪以畫盃酒,酒中斷,慈即飲半,半送與公,公不喜,未即飲,慈乞盡自飲,飲畢以盃擲屋棟,動搖如飛烏狀。眾舉目矚視,已失慈所在。
《真誥》:茅君云:女仙竇瓊英,其七世祖峙每以藏枯骨活死為事,其陰德有及於瓊英之身,而得進於華陽洞府。
宋江鬼堆,衡山仙窟。
《天師符記》:益昌之東有縣日嘉川,又東北二十里有水日宋江,江中有聚石日天師殯鬼堆,江傍巨石有文突起日天師符,如利如刻,如鉤如勒,如籀篆而尊雄勁毅,如甲冑猛士仗劍而立,兇邪視之,孰不股慄,士人以紙墨印用,能辟邪。元和七年仲春,安行罷官叩南,道由益昌,華人張當世時知綿谷縣,輒以天師符見贈曰:非吾鄉屬,不可得也。於是置其符書筐中以歸,半年發筐而鼠碎群書,獨符無毫髮傷。吁,其異也。宣德部知鳳翔府扶風縣,李安行記其事。
《王氏神仙傳》:王道長,不知何許人,居利景谷縣楊謨鄉,直縣西二十里,渡嘉陵江沂安樂漢,抵其山下,峰巒峭拔,漢之東日仙窟,長於此修道,舉家得仙。其宅基飯號猶存焉。
尹君飲董,杜巫吐丹。
《仙傳拾遺》:尹君者,不知何許人,嘗隱晉山,不食五穀。時尚書李說鎮北門,馮斕嚴綬為從事。嚴尚奇好異,雅重神仙,迎致尹君於官合,日與同席,常有異香自肌中出,嚴益重之。嚴有女弟為尼,常怒其兄與尹君同遊處,忽一日密以董斟使尹飲之,既飲,驚起曰:酒非佳。俄吐一物,堅而有香。嚴剖視之,即真麝臍也。尹其夕卒,嚴即疼之。明年秋,有朱太虛遇尹君於晉山曰:吾頃於北門遇鴆酒,示之以死,然鴆安能敗吾真邪。太虛異其事,歸以告嚴公,曰:吾誠知其尸解矣。
《元怪錄》:杜巫尚書年少未達時,曾於長白山遇道士貽丹一粒,即令服訖,不欲食,容色悅澤,輕健無疾。後任商州刺史,自知既登郡守,班位已崇而不食,恐驚於眾,於是欲去其丹。歲餘,一道士至,教食褚血肉,巫從之,食訖,須臾即吐丹出。
裴氏盤石,韋翁古壇。
《廣記》:裴氏子事親以孝,雖貧而好救人。一日行遇一老人相拉入太白山,見一大盤石,老人以杖擊之,石開,引裴入洞。洞中森羅萬象,仙童玉女。老人復引裴出,且告之曰:此去二十年,可來此避世。及期果有安史之禍,裴氏一族隱于西崑,遂皆得免焉。
《異聞集》:代宗時,韋侍御奉使華山,拜黃帝壇,至山下邸中,見一老父,問壇所在,老人曰:蓮華中峰西南上有一古壇,髡鬃餘址,此當是也。問何姓,答云:姓韋。自述世系,乃侍御之高祖也。相與入山,老人策杖先行,韋鞭馬追之不及。至石室,見二老嫗曰:爾之祖母、祖姑也。俱雙變,以木葉為衣,喜曰:年代遷變,一朝遂見玄孫。尋與老父上山拜壇畢,辭歸。後再尋求,忘失舊路。山下人云:此老二三年一來,不知其所。
子玉白首,昌容紅顏。
《續仙傳》:蘇子玉幼而敏惠,博覽群書,黃帝探首山之銅鑄鼎煉丹得昇天之事,乃拾卷而歎曰:先儒之書,五常之要,拘以禮樂,東以名教,區區未幾,忽成白首,身苟逝矣,虛名何益。因仰抱霞津,內融真寂,呼吸道氣,欲及其和。後遇正一真人授以瓊文紫字天真上訣,勤行佩服,遂通神明,忽爾騰昇。
《廣記》:昌容入怛山修煉,自號昌容子,二百餘歲其顏愈紅,如二十許。一云商王女食蓬縈根,往來上下,世世人見之。
通元望闕,徐則還山。
《墨客揮犀》:真廟時,有道士紫通元者,居陝州承天觀,壽百餘歲,耐寒暑,日縱酒,往往不食。祀汾陰,隨筆自羅山至太一洞。一日臨終,召官寮士庶言死生之要,夜分盥濯,望闕而逝,舉體甚輕,若蟬蛻焉。
《仇池筆記》:東海徐則隱居天台,絕粒養性,太極真人徐君降曰:汝年八十當為王者師,然後得道。晉王廣聞名召之,則曰:吾今年八十三,來召我,徐君之言驗矣。遂詣楊州。王請授道,辭以時日不利。後數日死,道路皆見其徒步還山,云得放還。乃得經書分遺弟子而去。
左徹朝像,高遠辭帝。
《仙傳拾遺》:左徹,黃帝臣也。黃帝升天,徹刻木為黃帝之像,率諸侯而朝之。七年,黃帝不還。徹,顓帝時亦登仙而去。人問刻木為象自此始也。
《仙傳拾遺》:蒲高遠者,巴西人,黃錄先生王普進之弟子也,言意詭譎,持操無準,皆謂之狂。大同十二年七月十六日,於南峰絕頂乘雲徑詣金陵辭謁。梁武帝方宴坐,忽集其殿,帝問其故,對曰:廈居巴西,得道上清,將歸天,來辭帝耳。言畢飛去。時益州刺史王蕭紀以事上奏,帝亦詔問,命郎中劉孝先撰碑旌其事跡,今尚存焉。
韓泳策賽,子真乘驥。
《采異記》:古成之自廣次于湘潭,聞有韓泳者高人,乃謁之。韓一見若故人,謂曰:君有道氣,可罷此行否。古以干祿為辭,韓曰:子此行爻成名,他日可於京師闆闔門外相見。乃別去。至次春,成之果登第。暇日有故出闆闔門,見一人策賽,目之,乃泳也。成之記前約,乃大神之,相與市飲;韓乃贈詩云:德行文章已出群,的將仙道付於君。浮名若乃真休得,占取閑中一片雲。復別去,自此絕無音問。古其後不食,亦頗有奇異焉。
《高道傳》:潘師正奉母至孝,母喪,乃廬于墓側。道士劉愛道見而奇之,云:三清之驥,非汝誰乘之邪。
景度玉冠,紫元錦被。
《王氏神仙傳》:王司王君諱景度,衣絳章單衣九色鳳章,頭戴太天飛神玉冠,手執九色之節,治南朱陽之臺,主人生死之籍。知其名,存其神,修行九年,政神草不死之藥,丹霞飛雲下迎,兆身上昇玉清官矣。又南極王夫人,王母第四女也,號紫元夫人,著錦被青羽裙,漢平帝時常降於陽洛山石室中。
道成始珍,屬文可記。
《高道傳》:張始珍居南嶽,通神人授以明鎰之道,使修之曰:夫照物理者天也,照物形者鎰也。天之道以清,鎰之道以明,人能存天清鑑明,澄心靜神,而內外調暢,至道成矣。若以內役其志,外勞其形,心不澄,神不清,則至道遠矣。古人所謂虛其室白自生,定其心道自至。始珍修之,九年道成,上補真人,於梁天監中,白日上昇。
《續仙傳》:金可記,新羅人,博學善屬文,入終南山,務行陰德。唐大中十一年十二月,忽上表言:臣奉玉皇韶為英文奎侍郎,二月二十五日當上昇。宣宗遣使召入內,固辭不就。又求見玉皇詔,辭以別仙所掌,不留人問。遂賜官女四人,香藥金綵,又遣中使二人看侍。至二月二十五日,春景明媚,花卉爛煥,天有五雲,唳鶴翔鸞,白鵠笙簫,金石羽蓋,瓊輪嬸幢,滿空仙仗,昇天而去,入聖超凡。積功所政,筆此仙蹤,永昭盛世。
三洞羣仙錄卷之二十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