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麻后咯吐脓血腥臭有肺痈者,有胃脘痈者,皆肺胃遗热为患,亦牙疳口疮之类,循经而出则为牙疳,着于脏腑则为痈也。当辨其在肺在胃而施治。予用甘桔牛蒡银花豆枳壳赤芍数味,在肺加山栀子贝母桑皮,在胃加生地花粉木通之类以佐之,身无大热者可治。

  问牙疳肺痈之证可治而愈者,何也?毒已化而出也。毒化而脏腑不败者可治,脏腑腐败不能治也。

  丙辰岁夏令麻证大行因时论治痘毒出于五脏,麻毒出于六腑。府属阳,冬至阳生,麻毒出焉。故其传染多在严寒之令,古称庵麻KT痘,因乎时也。予治麻证五十年所见率多类此,间有延及春深至夏亦无不止,迩来夏令出麻,令岁盛暑不断,时势何其异也。时势既异,医者即当随时变通以定治法。庸工不察执守成方,愚夫愚妇更加庵遏,火盛金伤,致成麻喘,殊可悲。为定新方数条,以救时弊,明理者当取则焉。

  第一方

  升麻蝉蜕荆芥防风前胡桔梗牛蒡子甘草加芫荽少许一服。

  一服麻出,去升麻加赤芍连翘,烦加炒栀子,呕加石膏,嗽加杏仁枳壳。夏月表气先开用表药,只宜轻不宜重,荆防蝉即是表药。一服出未透者,再用升麻加葛根以透之,麻黄夏月禁用人所共知,羌活亦不得浪用,葛根亦不得再用,面部一透即宜转手。

  第二方

  荆芥防风桔梗甘草牛蒡子连翘杏仁炒栀子木通此三朝方也。面部已透,即荆防亦宜减去,平守一日,待其缓收最稳。热甚烦渴加石膏竹叶。壮热不退加枯芩麦冬。若泻减杏仁木通加赤苓。

  第三方

  生地麦冬丹皮栀仁连翘桔梗甘草烦渴加竹叶石膏热甚加枯芩知母。

  此四五朝方也。养阴退阳治麻大法,况暑月乎。生地须用二等,原枝洗去土,咀断用。麦冬捡大而白者,此二味为养阴退阳之要药。丹皮佐之以退热,甘桔以升肺之清气,黄芩以泻肺之浊气,石膏胃家正药,色白属金西方之象,又为清肺之药,麻出火甚熏灼肺胃,石膏一物兼清二经至当不易,在乎用者之见机耳。

  有麻出四五朝绵密红紫不收者,热甚不退者,此发散太过,火势尽发,急宜养阴退阳。

  天寒出麻,寒邪在表,热蕴于中,所见不过数证。急者为呕为喘为衄,缓者为口疮为下利,甚者为牙疳,此外更无他变。夏令出麻,火毒燔灼,暑邪交炽变证之奇多,有见所未见者。有双目红肿如桃李,流出血水,急泻肝火,命虽保而目全损者。有两颌红肿如腮,数日而溃,流出脓血碗许,内服清胃解毒药,外贴洪少岗膏药而愈者。有通身发泡,皮塌痛楚,用松花粉扑之而愈者。有手足曲池发肿,如痘毒之鬼肿者。有面部胸背发紫疔数十,其晕大如棋子,中黑而陷,发热不食,用凉血解毒不应,七日而死者。种种变怪,无非火毒燔灼,尤有热甚不死之证,无非热伤阴液,热伤正气,俗流不知益气养阴,只知托散,喘汗而脱者,比比皆是。此等证病家延予至急,进参麦汤所救不少。治麻至老不意逢此一度,若不因时制宜,重定治法,何以示后而知应变,执成方者盖审诸。

  麻证中药引惟芫荽一物为最妙,辛香之中更含生气,合之升麻葛根荆防蝉蜕能升阳透表,面部一出即宜减去,若辛散太过反能助火。

  [卷四:许氏《怡堂散记》] 风痰(七条)

  风痰一证,乳儿最多,四时皆有。大概冬春之交宜温散,荆防甘桔橘半生姜杏仁苏子之类。夏令宜清散,杏仁牛蒡栀子之类。秋令宜清润,枳壳栝蒌之类。冬令严寒有用麻黄汤而解者。肺为娇嫩之脏,总宜疏解不得妄投丸散。

  德按:徐洄溪曰,嗽药中多用桔梗,桔梗升提,甘桔汤中用之以载甘草上行,治少阴之喉痛。与治嗽,宜清降之法,非宜服之,往往令人气逆痰升,不得着枕。愚窃以谓小儿不知咯痰,尤当慎用。

  肺虽喜润,胃中湿痰宜燥。小儿乳腻生痰,外证有鼻水多涕泪,二陈为治痰总剂,合之前胡桔梗荆防苏子枳壳麦芽杏仁之类,或加生姜葱白,结者散之,保赤之善也。

  肺喜润,润之中亦有分辨,如杏仁苏子温而润者也,宜于冬春。杏仁牛蒡散而润者也,宜于夏。杏仁栝蒌则清而润者矣,宜于秋燥。能知此等界限,则用药不杂。

  栝蒌一味能发呕,易滑泄,乳儿无用栝蒌之理。谷食之儿燥火伤肺,嗽久不止,乃可用之。

  半夏毒轻,姜汁制而陈者性平,故可入君子汤。南星毒烈实非良药,制以牛胆之苦寒,病久胶结或可少投,时行感冒无可用之理。竹沥姜汁之润下,海石之咸能软坚,尤非风痰可轻试者。

  书云蚕与马并属午火,在卦为离,主心,又云蚕食而不饮,性燥,得湿则腐,得风则僵,故能宣风化痰,辛温之药也,风寒闭结者宜之,痰热结聚非所宜也。肺为贮痰之器,只有开提一法,为解化之用。世俗之化痰丸,徒伤胃气耳。至若王隐君之礞石滚痰丸为治顽痰怪证而设,于小儿有何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