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沉紧,少腹似胀。因出谓石顽曰,此蓄血证也,下之可愈。遂疏桃核承气汤与之。
桃仁一两生军五钱芒硝二钱炙甘草二钱桂技二钱枳实三钱翌日问之,知服后下黑血甚多,狂止,体亦不疲,且能暖粥,见人羞避不出。乃书一善后之方与之,不复再诊。
【按】狂上体不疲者,以病者体弱不甚,而药复适中病也。即使病者体气过虚,或药量过剂,致下后疲惫者,不妨用补剂以调之。病家至此,慎勿惊惶,反令医者不克竞其技也。
桃核承气汤证其三(附列门人治验)
曹右住林荫路初诊十月二十二日经事六七月不来,鼻衄时作,腹中有块,却不拒按,所以然者,鼻衄宣泄于上故也。阙上痛,周身骨节烘热而咳,此病欲作于血,以其体实,宜桃核承气汤加味,上者下之也。
川桂枝二钱制川军三钱枳实二钱桃仁泥四钱生甘草钱半牛膝二钱全当归二钱大白芍二钱
【按】桃核承气汤亦余所惯用而得效之方也。广益中医院中,每多藜藿之妇女,经停腹痛而乞诊。其甚者更见鼻衄或吐血,所谓倒经是也。余苟察其非孕,悉以本方加减投之,必下黑污之物而愈,本案特其一例耳。
曹右约三十余岁,面目黧黑,一望而知为劳苦之妇人也。妇诉其苦,备如案述:乾咳不得痰。其块在少腹之左,久据不移,腹中痛,却喜按。假令腹中有块而拒按,此为本汤的证,绝无可疑者。今却喜按,一则本汤之中否,实须细考。
余以其鼻衄之宣泄为亡血家,法当导之使下,乃径与本方,盖处方之前,未尝不踌躇审顾也!二诊十月二十三日骨节烘热已减,咳嗽亦除,Y块已能移动,不如向之占据一方矣。服药半日,见效如此,非经方孰能致之?川桂枝三钱枳实三钱当归三钱制川军四钱牛膝三钱白芍三钱桃仁四钱甘草三钱
【按】服药半日云者,盖妇于昨日下午五时服药,迄今日下午五时,方为一日,而今日上午九时妇即来二诊故也。妇谓其块自原处略向上中方向移动,大便畅而未察其色,咳与烘热均减,而夜寐以安。夫不治其咳而咳差,不治其骨蒸而骨蒸减者,何也?所谓治病必求其本,今主病去,而客病随除也。
三日,妇未来。四日,续来,曰:服二诊方后,饭量增,体随舒快。其块更向上中方向移动,渐在腹之中道矣。余曰:若是甚佳,中道犹通衢,其块易下矣。
曰:昨以便故,丐他医施诊,顾服药后,今日反觉不舒,块亦不动。阅其案,曰:经闭,腹中痞块,日晡潮热,宿瘀内阻,胞脉不利,宜祛瘀为治。药为桃仁泥六钱,花槟榔三钱,两头尖二钱,大白芍三钱,青陈皮各钱半,川桂枝一钱,醋炒三棱莪术各三钱,紫丹参二钱,泽兰叶三钱。余曰:案甚佳,方亦合,量又不径,安得无效?妇坚请疏方。余曰:服二诊之方可矣,安用多事为?五日,妇竟不复来。阅者将虞其殆乎?余则敢必其向愈。
顾本汤之用,必以病者之体实为前提,假令其人体虚,粗率投之,将得不偿失,而贻后悔。阅者请检前述黄耆建中汤一案,容续陈其经过。其案病者王女士自服治肺之药乏效,坚请设法根治。余曰:根在乾血,当下之。姑试以最轻之量,计桃仁泥三钱,制川军一钱半,元明粉钱半分二次冲,加其他和平扶正之品。二剂后,果下黑如河泥之物。依理,此为病根之拔,正为佳兆,然而病者因是不能起床,胃纳转呆,精神又颓。虽云可用补益之药以善其后,然而病家恐惧,医更难于措手。所谓得不偿失者是也,阅者鉴之。
曹颖甫曰:桃核承气作用正在能攻下耳。二诊后他医所立方治攻而不下,安能奏效?时医畏大黄若蛇蝎,真是不治之痼疾。若王女士既下如污泥之恶物,病根已拔,虽胃呆神倦,不妨再用小建中以调之。即不服药,亦断不至死,可以片言决也!
抵当汤证其一
余尝诊一周姓少女,住小南门,年约十八九,经事三月未行,面色萎黄,少腹微胀,证似干血劳初起。因嘱其吞服大黄麻虫虫虫丸,每服三钱,日三次,尽月可愈。自是之后,遂不复来,意其差矣。越三月,忽一中年妇人扶一女子来请医。顾视此女,面颊以下几瘦不成人,背驼腹胀,两手自按,呻吟不绝。余怪而问之,病已至此,何不早治?妇泣而告曰:此吾女也,三月之前,曾就诊于先生,先生令服丸药,今腹胀加,四肢日削,背骨突出,经仍不行,故再求诊!余闻而骇然,深悔前药之误。然病已奄奄,尤不能不一尽心力。第察其情状,皮骨仅存,少腹胀硬,重按痛益甚。此瘀积内结,不攻其瘀,病焉能除?又虑其元气已伤,恐不胜攻,思先补之。然补能恋邪,尤为不可。于是决以抵当汤予之。
虻虫一钱水蛭一钱大黄五钱桃仁五十粒明日母女复偕来,知女下黑瘀甚多,胀减痛平。惟脉虚甚,不宜再下,乃以生地、黄耆、当归、潞党、川芎、白芍、陈皮、茺蔚子活血行气,导其瘀积。一剂之后,遂不复来。后六年,值于途,已生子,年四五岁矣。
【按】丸药之效否,与其原料之是否道地,修合之是否如法,储藏之是否妥善,在在有关,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