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而各破溃皮肤之表面,已大形起皱矣。再诊之时,复与六丸,使之再泻数次,以清余孽。及红肿消清,痛楚全无,改服解余毒、扶正气之剂,外敷提毒生肌散,而完全就治。

项疽及诸痈证又有许北山者,年45岁,精拳棒,以武术闻。忽发一偏项疽,即俗称之“偏对口”是也。初只局部发痒,以手搔之,渐至肿一小粒,麻痒相兼,亦不介意。次日则肿势渐大,麻痒更兼疼痛,乃惧而求医。医以药膏贴之,冀其消散,而绝不得效。第三日则肿痛更甚,头项且不能转动矣,改就余诊。余思此偏项疽证,较之正项疽尤险。起已三足日,内脓虽未成,但普通方剂,必不易散。疔毒丸治疗,既效而且捷,今以此痈疽之大证试之,不知其有效否也。

复思病者为武术家,体素强健,即服此丸,必能当之,而无危险。乃决与以十丸,令服如法,许君从之。服药大泻四次,而肿痛渐消,仅于初起之未老先白头处,稍出黄白色之水而已。由此以后,凡遇实热证之痈疽疡疖,均用此丸治之,不论初起已溃,皆有奇功,不独治各种疔疮而已也。因改名之日痈疔百效丸。后又于《中国医学大辞典》亦见载有此丸,云系卢成琰氏方,但不知卢为何代人,有无其他著作,尚希知者有以告我。

痈疔百效丸方(原名疔毒丸。卢成琰氏方。)巴豆三钱(去皮膜)明雄黄三钱生大黄三钱上各研细末,再共研极细,加飞罗面醋糊为丸,如梧桐子大。轻者每服六七丸,重者十丸左右,用白开水送下,俟泻三至五次,再以冷粥汤一小碗,服下止之。

肝痈病者右胁内部作痛,初尚轻微,继则加重。胁下作肿,累及左肋亦觉胀满。渐至右胁更形肿痛,突出如拳,但无大寒热。医断为肝脏肿毒,必须开胁割治,病者惧之。余闻其肿才四日,扪之其硬如石,尚未化脓。以牡丹汤合龙胆泻肝汤加减与之,一服而大泻肿减,再服而连泻肿消。再为加减,计四服而痊。

患者邵梅生,住长寿路梅芳里,在厂中作工。1948年夏季,由厂中归来,即觉微有寒热,右胁隐隐作痛,而左胁亦觉微胀。次日请假休息,而胁下肿胀更甚,当请附近医生治之。医与小柴胡汤,因时在夏季,柴胡只用一钱,服之无效。第三日右胁肿痛之处,渐形突出,其大如拳,按之则痛牵胸腋。至第四日,至沪西平民医院求诊。经医诊察之下,断为肝脏发炎,有化脓之可能,须速行开刀,住院疗养。能于开刀后不发手术后炎症,则可日渐痊愈,否则有发生意外危险之可能。病家要求,保证开刀无险,方敢住院,而医师不可。病者本人,亦反对开刀。于是返家,另行延医治疗。

服药打针,均无寸效,而局部之肿胀则更甚。

至第五日,谋之于余之外甥王成龙,以电话招余往诊。

余见其肿在右胁,突出于肋下,如拳如瓜,以其人体质本瘦,在肋骨条条可数下,更形明显。扪之则其坚如石,上下左右,四围均硬,毫不柔软,决为尚未成脓。问其大便,已四日未解,即平常之大便,亦干燥者多。其他口苦咽干,舌苔根黄,尖及边部均绛,口干欲饮,而小便黄赤,头亦觉眩,而时则眼火闪发。综合许多症候,有用泻下之必要。当此时肝体发炎,尚未化脓。设因一泻而肿消,未尝非意中事也,姑一试之。乃为之处方,以牡丹汤合龙胆泻肝汤,以为加减。盖体虽较弱,而证则大实,且肝热颇重,可以夺其实而泻其热也。

迨服药之后,病者即渐觉痛势微减,而肿则如故。二小时后,觉腹内蠕动而雷鸣,无何,即大泻干溏夹杂之粪便,有干硬如球者,有湿粘如酱者。于是续服二煎,至夜间又连解大便二次,则如球之硬者,由少而无,而如粘酱者,则更多矣。次日一觉醒来,自视其患处,已肿消其半,复招余诊。余再扪之,亦觉肝肿部之抵抗大减,肋下之皮肤,已可扭撮成皱,余亦大喜。因西医谓非经开刀不可,而竟以中药消散之,岂非一治疗之奇迹哉。乃只将大黄、芒硝,各减一钱,嘱再服一剂。迨服后于一日夜间,大便又续下四五次,肿痛消去七八。再次日复延余诊,特为之加入益气养血之品,减大黄、胆草,去芒硝。续服二帖,而完全治愈。

牡丹汤合龙胆泻肝汤加减方牡丹皮六钱锦纹军五钱元明粉五钱生黄芩四钱桃仁泥四钱龙胆草三钱(酒炒)春柴胡三钱生地黄六钱当归尾四钱(酒洗)均木通三钱夏枯草三钱金银花一两再诊方前方锦纹军、元明粉,均减为四钱。

三诊方前方各药,减大黄、胆草,去桃仁、芒硝、木通,加赤芍三钱,茯苓三钱,白术三钱,薏仁四钱,连服二帖。

肠痈(肠痈化脓证)患者初觉腹内隐痛,继则身有寒热,腹内更形拘急,渐至结于右腹下方,固定作痛,而放射至腰肋。再进则内部肿突如拳,便秘溺赤。以红藤丹皮大黄汤主之,续为加减,以竟全功。今述此治案之前,当先述此方之起源。先是1941年,南汇张工六教授,述及其乡有一刘姓者,善治肠痈症,能治医院断为必须开刀之蚓突炎(即阑尾炎),使之内消内溃,脓从大便而出。其方即红藤一两,单方一味,煎服立瘥。当即询其端倪,张则娓娓言之,余即默默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