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之增减有把握也。即至登车南返时,沿途已灯火万家矣。

次日下午三时,果有电话来请复诊。当询其大便解否,日已解矣。神识清否,日尚未全清也。余即再度前往,细察病者之神情,已较为清晰。其家人告余以服药后之情形,曰:“自昨晚九时服头煎,至十二时后,大便始解。初则干硬异常,其色黑,夹有稠白之痰状物,着于其上。二次所解,则为球状之粪块,与酱色之糊状粪夹杂而下。至今晨天将明时,又解一次,均为糊状粪便。七时左右,始服二煎。

午前午后,又各解一次,但色仍粘稠如酱也。神识虽未全清,然呓语呃逆,已不作矣。余再诊其脉,沉已较起,而细已较大,知已有转机矣。因将前方之党参去之,易以茯苓、白术,去木通易以滑石,并去瓜蒌、苏子霜,令其再服一帖。

第三日复延三诊。则神识完全清明,已自能翻身转侧,舌苔退去大半。询其大便,已转淡黄,小便已较清畅,略思米饮矣。因嘱病家以薄粥及藕粉,与服旬日,禁食他物。由少而多,不可过量,否则必致食复也。再为之处以清理肠胃、益气生津之方,而获全愈。

黄龙汤加瓜蒌苏子莱菔子木通方锦纹军三钱元明粉四钱(分冲)川厚朴三钱炒枳实四钱潞党参四钱生地黄四钱全当归三钱全瓜萎三钱苏子霜三钱莱菔子霜三钱均木通二钱五分再诊方(即前方加减)锦纹军三钱元明粉三钱(分冲)川厚朴三钱炒枳实三钱云茯苓三钱焦白术三钱莱菔子霜三钱生地黄三钱全当归三钱飞滑石三钱头风儿童头风重证儿童九龄,初病头痛,继愈加剧,他无所苦,厂医治之无效。痛之间歇时间更短,发则头不能举,卧床作嗜眠状态,唤之则神识尚清,与昏睡又不同。嗣入医院诊疗,内服注射,四旬而无效。更于头侧开刀,注入药液,不但无效,痛更加剧,改延余诊。详问既往症状,断为头风。投以羚羊清肝汤,一剂知,二剂减,六剂全愈。

陈姓工友,住杨树浦路鸿德坊内之平房中。有独子年方九龄,初患头痛之病,无大寒热,以为常事,未加注意。经三四日,渐觉加重,始延医疗治。数易其医,而皆无效。即就厂中劳保医师诊治,打针服药,两皆无效。而痛之间歇时间则更短,发作时则如钻如刺,头不能举,倒于床上,成嗜眠状态。惟此嗜眠状态,不是昏睡状态,只是因头痛而头不能举,只好著枕睡眠耳。唤之则亦强应,问之亦觉明白,与昏睡之不省人事者不同。在头痛间歇之时,或较轻之时,强之倚卧,亦可倚卧一二刻钟。强之饮食,亦可勉食半碗至一碗稀饭。二便亦调,惟大便或隔日一解。总之他无所苦,惟有一头痛之顽固症状而已。

唯是独养之子,父母珍爱,可想而知。乃法外设法,改入金陵中路某医院住院疗治。在几位医师联合诊断之下,经验血、验便、验尿后,依次用药疗治,以及注射、电疗,均无效果。住院一月有余,病儿之父母,因厂中工作颇忙,只好隔日到院看儿一次。不独医药及住院费可观,即车费一项,因路远亦觉不支。在一月有余中,已用去旧人民币100余万元,而病则依然如旧,丝毫未减。其后经治医师得病家同意,为之作最后疗法,以冀作背城之战,所谓成败在此一举也。其法于病儿头部右旁脑盖骨与颞骨之合缝处,将皮屑割开,用某种药水,由骨缝中注入脑膜,再将头皮缝好。经过一夜,至第二日,头痛不但不减,反而更形加重。医师仍欲作第二次脑膜注射,而病家信心已失,坚决不肯,随请出院。医师无奈,遂令其填写自愿出院书,签名盖章。乃出院返家,以待其子之死亡。鸿德坊之楼房中,有韩师母者,闻知病儿未愈,已由医院归来,前往询问。见病儿如此情形,因贡献意见曰:“大医院中既治之未愈,汝之独养子,将听其死耶。何不请中医一治,治之而有效,则拾到一个儿子;设治之不效而死,汝夫妇是为父母者,亦算尽到最大之人事,而对得起这无知孩子。”病儿之父母,同接受其意,由韩以电话招余往诊。余既至病家,备询过去之情形,细察现在之症状,以及开刀之处,逐一看过,觉甚无把握。当即告之曰:“此头风之证,若未经开刀注射脑膜,则较有希望。

今既经过注射,且又痛更加剧,脑膜是否受伤,不得而知。

即使有法治疗,亦只一试,以尽人事而已。今为处一方,先服一帖,有效则再招复诊,否则听之而已。”后思肝热为此症之源,息肝风、清肝热者,惟羚羊角尚矣。因以羚羊角为主,为之处方如后,名日羚羊清肝汤。所以配以石膏者,因羚羊角价贵,贫苦之温热病者,每以石膏代犀、羚,且能清表里之热。配以葛根者,因葛根能清解经枢之热也。他如丹、地之平肝凉血,而泻伏火;天麻之疏肝通脉,除诸风掉眩;僵蚕之散风轻升;蝉衣之除风散热,各有专长,相因为用。并令其先以冷开水服下羚羊角粉之过半,一刻钟后,再服下汤药。并嘱汤药只须五六分热即可,不可太热,恐减低羚羊角效力也。过四小时后,再服二煎。

仍是先服羚羊角粉之小半后,再服下汤药。于是病家至达仁堂配方,照法再服。

次日上午十一时,忽接电话,即病儿之父,告知服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