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者,不在辩而在讷;服天下之勇者,不在勇而在怯。少言者,不为人所忌;少行者,不为人所短;少智者,不为人所劳;少能者,不为人所役。壮者当知三在四少,以遵吾生,矧高年之人,于此可不更加珍重,以保全天年?”
“长生之法,保身之道,因气养精,因精养神,神不离身,乃得常健。”
养生大要:“一曰啬神,二曰爱气,三曰养形,四曰导引,五曰言语,六曰饮食,七曰房室,八曰反俗,九曰医药,十曰禁忌。”又曰:“无劳尔形,无摇尔精,归心静默,可以长生。”
“天地以生成为德,有生所甚重者,身也,身以安乐为本。安乐所可致者,以保养为本。先其本,则本固,本既固,疾病何由而生?寿岂不永?故摄生有三:曰养神,曰惜气,曰防疾。忘情去智,恬澹虚无,离事全真,内外清凈,如是则神不内耗,境不外惑,真一不杂,神自宁矣,是曰养神。抱一元之本根,固归真之精气,三焦定位,六贼忘形,识界既空,参同斯契,虚实相通,名曰大通,则气自定矣,是曰惜气。饮食适时,温凉合度,出处无犯于八邪,动作不可为勉强,则身自安矣,是曰防疾。”
又曰:“善养生者养内,不善养生者养外。外贪快乐,姿情好尚,务外则虚内矣。所谓养内者,使五脏安和,三焦守位,饮食得宜,世务不涉,是可长寿。”
《庄子》曰:“人之可畏者,衽席饮食之间为最,而不知预为之戒者,过也。若能常自谨畏,病疾何由而起?寿考焉得不长?贤者造形而悟,愚者临病不知,诚可畏也。”
“劳者,劳于神气;伤者,伤于形容。饥饱过度则伤脾,思虑过度则伤心,色欲过度则伤肾,喜怒过度则伤肝,悲愁过度则伤肺。又如风寒暑湿则伤于外,饥饱劳役则伤于内。昼感则伤于荣,夜感则伤于卫。经行内外,劳一而二,由二而十,真气外散,五邪入内,使人肌肉内消,神气短少,饮食渐减,行步无力,虽欲久生,恐无能矣。”
《道院集》曰:“游心虚静,结志玄微,委虑无欲,归计无为。凝神灭想,气和体舒,达延生命,寿与天齐。”
又云:“检情摄念,息业养神。悟妄归真,观空见性。常习静明,不为魔动,心我两忘,神气自满。”
又云:“止念令静,观理令明。念静理明,不死可能。导气令和,引体令柔。气和体柔,长生可求。”此皆至妙要论。
“一人之身,一国之象也。胸臆之设,犹宫室焉;支体之位,犹郊境焉;骨节之分,犹百川焉;腠理之间,犹四衢焉。神犹君也,血犹臣也,气犹民也。故至人能理其身,亦犹明君能治其国。爱民安国,爱气全身;民弊国亡,气衰身谢。故上士施医于未病之先,防守于未败之日。故摄生者,先除六害:一曰薄名利,二曰禁声色,三曰廉货财,四曰损滋味,五曰屏虚妄,六曰除嫉妒。六者若存,真经空念,不能挽其衰朽矣。”
又曰:“冬则朝勿饥,夏则夜勿饱。早起不在鸡鸣前,晚起不过日出后。心内澄则真人守其位,气内定则邪秽去其身。行欺诈则神悲,好争竞则神沮。轻侮于人则减算,杀害于物必伤年。行一善则神魂欢,作一恶则心气乱。人能宽泰自居,恬淡自守,则神形安静,灾病不生,仙禄注名,鬼簿落籍。寿福安宁,由此兆始。”
《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之数七,丈夫之数八。”女子过七七四十九数,则任脉虚,冲脉衰,天癸竭,地道不通,以渐枯槁,华色失荣。丈夫过八八六十四数,则五脏皆衰,筋骨解弛,血脉短促,精气耗散,天道闭塞,日就憔悴,肌肉无华。故上寿之人,年过常数,皆由衣食充足,药饵扶护,孝子贤孙,承欢爱养,调其朝夕,适其寒温,上顺天心,下契人理,顺天之道,寿命无疆。
岱翁曰:“尝见世人,治高年之人疾患,竟同少年,乱投汤药,妄行针灸,以攻其病,务欲速愈。殊不知上寿之人,血气已衰,精神已散,至于视听聪明不及,手足举动,肢体不随,心志沉昏,头目玄晕,气脉妄行,则宿疾时发,或秘或散,或冷或热,此皆老人常态。不慎治之,急投峻药取效,或吐或汗,或解或利,老弱之人,不能禁架。汗则阳气泄,吐则胃气逆,泻则元气脱,立致不虞,此老病大忌。更不可用市中买药,并他人闻说病源,不知药味,送来服饵,及虎狼之药,切宜仔细。若身有宿疾,或时发动,则随其疾状,用温平顺气、开胃补虚中和汤药,调停饮食,或随食物变馔治之,最为要法。”
“养寿之道,与仙佛二教最是快捷方式,故清凈明了四字最好。内觉身心空,外觉万物空,破诸妄相,无可执着,是曰清凈明了。”
故《说心法》曰:“前不接灭,后不引起,前后断绝,中间自孤。当体不顾,应时消灭,知体已灭,豁然如空。古事过去空,今事眼前空,未来决定空。一切尘劳,是大虚妄,不可执而为有,自障吾心,结成烦恼。”
《金经大乘法》云:“身便是幻,幻时所化,又是幻中之幻。世即是梦,梦时所见,又是梦中之梦。辗转虚妄,如声外有响,形外有影,形声影响,起于一真。影外影为三等妄,梦中梦是两重虚。”
“一切诸有,如梦如幻;一切烦恼,是魔是贼。人生一世中,其梦无数,梦中一一称我,梦中之我,岂非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