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脉濡弱而滑,此气虚,痰饮浸渍于膈上也。以导痰汤稍加参、桂通其阳气,数 服而悸恐悉除。更以六君子加桂,水泛作丸,调补中气而安。(雄按∶此证最多,世皆误治。)
吴孚先治王兵宪,患惊悸,时或烦躁,夜更靡宁,右关虚弱,左寸尤甚,与加味归脾二十剂而全愈。
龚子才治一童子,因用心过度,少寐惊悸,怔忡恶寒,先用补中益气汤加茯苓、枣仁、远志,恶寒渐止。
又用加味归脾汤,惊悸稍安,再用养心汤而安。
杜某治林学士子,居常喜食海蛤,饮食之顷,未尝不设,至十八年,忽面色顿青,形体瘦削,夜多惊悸,
皆谓劳瘵之疾,百疗不瘳。杜脉之曰∶非病。何以知之?虽瘦削面青,精神不减。问学院子,秀才好食甚物?
曰∶多食南海中味。杜曰∶但多服生津液药,病当自愈。如是经两月,面色渐有红润意,夜亦无惊悸。林问所 以然,杜曰∶王冰《素问》云,盐发渴,乃胜血之症。海味如盐,既多食,使心血渐衰,则夜惊悸。今既去咸,
用生津之药,人且少壮,津血易生,故疾去而安矣。
薛立斋治一妇人,劳则心跳怔忡,寒热往来,用归脾汤为主,佐以八珍汤,诸症悉愈。又用加味逍遥散、
宁志丸而安。后复作,服归脾、宁志药即愈。
一妇人患惊悸怔忡,日晡发热,月经过期,饮食少思,用八珍汤加远志、山药、枣仁,三十余剂渐愈,佐 以归脾全愈。后因劳发热,食少体倦,用补中益气汤。又因怒,适月经去血不止,前症复作,先以加味逍遥散,
热退经止,又用养心汤治之而痊。
一妇人惊悸怔忡,自汗盗汗,饮食不甘,怠惰嗜卧,用归脾汤而愈。至年余,怀抱郁结,患前症兼衄血、
便血,仍用前汤而愈。
许绅者京师人,嘉靖初,供事御药局,受知于世宗,累迁太医院使,历加工部尚书,领院事二十年。官婢 杨金英等谋逆,以帛缢帝,气已绝,绅急调峻药下之,辰时下药,未时忽作声,去紫血数升,遂能言,又数剂 而愈。帝德绅,加太子太保,礼部尚书,赐赉盛浓。未几,绅得疾,曰∶吾不起矣。曩者宫变,吾自分不效必 杀身,因此惊悸,非药石能疗也。已而果卒,赐谥恭僖,官其一子,恤典有加。明太医官最显者,止绅一人。(
《明史》、《金陵琐事》亦载此则。其药乃大黄、桃仁、红花等。)
马元仪治一人,患心悸症,肢体倦怠,或以阴虚治之不效。诊其脉浮虚无力,盖得之焦劳思虑伤心也。《内 经》云∶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又《原病式》云∶水衰火旺,心胸躁动。(据此则是阴虚矣,且后面于二 句又无发明,又何必勉强阑入?)其言脉不通者,正以焦劳太过,心脏之脉郁而不通也。郁则伤血而动君火,故 悸动不宁也。心之下脾位,脾受心病,郁而生涎,精液不生,清阳不布,故四肢无气以动而倦怠也。法宜大补 心脾,乃与归脾汤二十剂,即以此方作丸,服之全愈。
章氏妇因失恃于归,劳心悒郁,形志倍伤,遂心悸恍惚,身体如在舟车云雾中,或与降气理痰之剂不应。
诊之,两脉虚微,尺脉倍弱,曰∶忧劳过度则脾损,脾虚必盗母气以自救,故心虚而悸。心藏神,为十二官之 主,虚则无所听命而恍惚不安也。宜大培土气,则脾自复,不仰给于心,而心亦安,神亦守矣。与人参附子理 中汤,一剂而安,四剂神气大复,脉和而愈。
仲氏女因惊恐即发热,神昏,语言错妄。脉之,右结涩,左浮弦。此虽因惊恐而得,实先因悒郁所伤也。
凡郁则肺金必亏,肝脉因之寡畏而妄行,肾水因之失养而不足,加以惊恐则肾益伤而肝愈扰。其发热者,风木 内甚也。神昏者,火热上腾也。宜舒通肺气以制肝生肾,用栝蒌仁、紫菀、枳壳、桔梗、杏仁、苏子、秦艽、胆 星,三剂,右脉透,神气清。加生首乌、黄连,二剂热退。再以生地三钱,首乌五钱,远志一钱,牛膝、知母、
胆星各一钱,贝母、橘红、茯神各一钱,甘草五分而愈。盖金气治,则木受制而水得所养,一举而三善备矣。
若泥惊恐所致,而用金石脑麝之品,不几延寇入室乎?
高逢辰表侄,尝游惠山,暮归遇一巨人醉卧寺门,惊悸不解,自是便溺,日五六十次。李氏云∶心、小肠,
受盛腑也。因惊而心火散,心虚肾冷而然,其伤心、肠之验欤。(《医说续编》。)
按∶经云惊则心无所倚,恐则伤肾,是为水火不交,二脏俱病。脏既受病,腑欲专为,其可得乎?此受 盛职废,运化无权,而渗泄不禁矣。(原注。)
长山徐妪遘惊痰,初发手足颤掉,褫去衣裳裸而奔,或歌或哭,或牵曳如舞木偶。粗工见之吐舌走,以为 鬼魅所惑。周汉卿独刺其十指端出血,已而安。(《续文萃》。)
缪仲淳治顾太学叔夏内人,舟中为火所惊,身热羸弱,几成劳瘵症。医误投参、 ,势危甚。以清肌安神 之剂与之,戒以勿求速效,凡十数剂而安。麦冬、青蒿子、银柴胡、桑白皮、蜜炙枇杷叶各二钱,炙鳖甲、苡仁 各三钱,五味、白芍、生地各一钱。
施沛然治吕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