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利者不利也。寒蜷逆利之尽去,安得而不生乎。
伤寒少阴症,吐利兼作,又加烦闷,手足四逆者,死病也。上吐下泻,且兼烦躁,则阴阳扰乱,拂
抑而无生气可知。况加手足四肢之逆冷,是脾胃之气又将绝也,自是死症无疑。然而治之于早、未尝不
可救。如一见此等症,急以人参二两,白术二两,肉桂二钱,丁香二钱灌之,尚可救耳。方名止逆
奠安汤。人参救元阳之绝,原有奇功;白术救脾胃之崩,实有至效;丁香止呕,肉桂温中又能止泻。
救中土之危亡,奠上下之变乱。转生机于顷刻,杜死祸于须臾,舍此方又何有别方哉。
伤寒少阴症,下利虽止,而头眩昏晕,亦是死症。盖阳虽回而阴已绝,下多亡阴,竟至阴绝,原
无救法。虽然阴阳之道、未尝不两相根而两相生也,今因阴绝而诸阳之上聚于
头者,纷然乱动,所以眩冒,阳欲脱而未脱。夫阳既未绝,补其阳而阳气生,阳生则阴之绝者可以
重续,阴生于阳之中也。方用参桂汤∶人参二两,肉桂二钱,煎服可救。人参返阳气于无何有之
乡,是止能返阳气也,如何阴绝者亦能回之?不知人参虽属阳而中存阴气,阳居其八,阴居其二,
阳既回矣,阴气亦从之而渐返,肉桂虽是纯阳之品,而性走肝肾,仍是补阴之圣药,故用之而
成功也。
伤寒少阴症,四逆,恶寒身蜷,脉不至,不烦而躁,本是死症,而吾以为可救者何?全在脉不至,
不烦而躁也。夫病至四肢之逆,其阴阳之将绝可知;脉之不至,未必非寒极而伏也,不然阳绝则心
宜烦矣,而何以不烦。但嫌其不烦而躁,则阳未绝而将绝,为可畏耳。阳既欲绝,则阴亦随之而
绝矣。故一补其阳,阳回而阴亦回矣。阴阳之道,有一线未绝,俱为可救。譬如得余火之星星。引之可
以焚林,况真阴真阳非有形之水火也,乃先天之气耳,一得接续,便有生机。故一见此等之症,急以
生生汤救之。可以重生。方用人参三两,附子三钱,炒枣仁五钱,水煎服。此方得人参以回其阴
阳,得附子以祛其寒逆,加枣仁以安心,则心定而躁可去,躁定而脉自出矣。死中求生,其在斯
方乎。
伤寒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息高见于六七日之间,明是少阴之症,而非太阳之症也。息高与
气喘大殊,太阳之症乃气喘,气喘本于邪盛;少阴之症乃息高,息高本于气虚。而息高与气喘,终何以
辨之?气喘者,鼻息粗大;息高者,鼻息微小耳。此乃下元之真气,欲绝而未绝,牵连气海之间,
故上行而作气急之状,能上而不能下也,最危最急之候。方用止息汤∶人参三两,熟地三两,牛
膝三钱,麦冬二两,破故纸三钱,胡桃仁一个,干姜五分,水煎服。此方大补关元
气海,复引火之下行,绝不去祛寒逐邪,庶几气可回,而息高者可平也。倘疑是太阳喘症,而妄
用桂枝汤,杀人于顷刻矣。故必用止息汤救之,十人中亦可望生五六人。然必须多服久服始得,
苟或服一剂而辄止,亦未能收功者,又不可不知。
伤寒少阴病,脉微沉细,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呕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能卧
寐者,死症也。伤寒而脉微沉细,明是阴症,况欲卧而不欲动乎。汗已出矣,内无阳症可知。心中
不烦,时欲呕吐,此阳邪已散,而阴邪作崇,急以祛寒为是。乃失此不温,至五六日而下利,是上
下俱乱也。此时倘不烦躁,则肾中之真阳未散,今又加烦躁不得卧寐,明是奔越而不可回之兆矣,
非死症而何?然而其先原因失治,以至于不可救,非本不可救,而成此扰乱之症也。我
有奇方,名转阳援绝汤。用人参一两,白术一两,炒枣仁一两,茯神五钱,肉桂二钱,水煎服。一
剂即可安卧而回春矣。此方用人参以救绝,用白术、茯神以分消水湿而止下利;又用肉桂以温中
而去寒,加枣仁以安心而解躁,用之得宜,自然奏功如响也。
伤寒脉迟,自然是寒,误与黄芩汤以解热,则益加寒矣。寒甚宜不能食,今反能食,病名除
中。仲景为是死症者,何也?夫能食者,是胃气有余,如何反日死症。不知胃寒而加之寒药,反致能食
者,此胃气欲绝,转现假食之象,以欺人也。此不过一时能食,非可久之道。病名除中者,正言其胃
中之气除去而不可留也。虽然,此病虽是死症,而吾以为犹有生机,终以其能食,胃气将除而未除,
可用药以留其胃气也。方用参苓汤加减,人参一两,茯苓五钱,肉桂一钱,陈皮三分,甘草一钱,水
煎服。此方参、苓健脾开胃,肉桂祛
寒,陈皮化食,甘草留中,相制得宜,自然转败为功,而死者可重生矣。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此仲景原文也。夫伤寒阴症发
厥,灸其厥阴之经,亦不得已之法,原不及汤药之神也。灸厥阴不还,听其死者,亦仅对贫寒之子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