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百,且有别馆。忽一日,大恶寒发战,且自言渴,却不饮。予 诊其脉大而弱,惟右关稍实略数,重取则涩。遂作酒热内郁,不得外泄,由表热而不虚也。黄 一物,以干葛汤煎与之,
尽黄 二两,干葛一两,大得汗,次早安矣。
又叶先生患滞下,后甚逼迫,正合承气证。予曰∶气口虚,形虽实而面黄稍白,此必平昔食过饱而胃受伤。宁忍一 二日辛苦,遂与参、术、陈皮、芍药等补药十余帖。至三日后,胃气稍完,与承气两帖而安。苟不先补完胃气之伤,而 遽行承气,吾恐病安之后,宁免瘦惫乎!
又一婢,色紫稍肥,性沉多忧,年近四十,经不行三月矣。小腹当中有一气块,初起如栗,渐如炊饼。予脉之,两 手皆涩,重取却有。试令按其块痛甚,扪之高半寸,遂与千金消石丸。至四五次,彼忽自言乳头黑且有汁,恐有娠。予 曰∶非也,涩脉无孕之理。又与三五帖,脉之稍觉虚豁。予悟曰∶药太峻矣,令止前药。与四物汤倍加白术,佐以陈皮。
至三十帖,候脉完再与消石丸。至四五次,忽自言块消一晕,便令莫服。又半月,经行痛甚,下黑血半升,内有如椒核 数十粒,乃块消一半,又来索药,以消余块。余晓之曰∶勿性急。块已开矣,不可又攻。若次月经行当尽消矣。次月经 行下少黑血块,又消一晕,又来问药。余曰∶但守禁忌,至次月必消尽。已而果然。大凡攻击之药,有病则病受之。病 邪轻而药力重,则胃气受伤。夫胃气者,清纯冲和之气也。惟与谷、肉、菜、果相宜。盖药石皆是偏胜之气,虽参、
辈为性亦偏,况攻击之药乎?此妇胃气自弱,好血亦少,若块尽而却药,胃气之存者几希矣。议论此至,医云乎哉?
<目录><篇名>治病先观形色然后察脉问证论属性:经曰∶诊脉之道,观人勇怯,肌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法也。凡人之形,长不及短,大不及小,肥不及瘦。人 之色,白不及黑,嫩不及苍,薄不及浓。而况肥人湿多,瘦人火多,白者肺气虚,黑者肾气足。形色既殊,脏腑亦异。
外证虽同,治法迥别。所以肥人贵脉浮,瘦人贵脉沉,躁人疑脉缓,缓人疑脉躁,以其不可一概述也。试陈一二,可以 例推。
东阳陈兄,露筋,体稍长。患体虚而劳,头痛,甚至有诀别之言。余察其脉弦而大带数,以人参、白术为君,川芎、
陈皮为佐,至五、六日未减,众皆讶之,以药之不对也。余曰∶药力有次第矣,更少俟一二宿,当自安。忽其季来问∶ 何不少加黄 ?予笑不答。又经一宿,忽自言病顿愈。予脉之,觉指下稍盛。又半日,病者言膈上满,不觉饥,视其腹 纹已隐矣。予曰∶夜来药中,莫加黄 否?曰∶然。止与三帖。遂速与二陈汤加浓朴、枳壳、黄连,以泻其卫,三帖而 安。
又浦江义门郑兄,年二十余,秋间大发热,口渴,妄言妄见,病似邪鬼。七、八日后,召我治。脉之两手,洪数而 实,视其形肥,面赤带白,却喜露筋,脉本不实,凉药所致。此因劳倦成病,与温补药自安。曰∶柴胡七、八帖矣。以 黄附子汤,冷与之饮。三帖后,困倦鼾睡,微汗而解,脉亦稍软。继以黄 白术汤,至十日,脉渐收敛而小,又与,
半月而安。
夫黄 补气药也。此两人者,一则气虚,一则气实,便有宜不宜存焉,可不审乎!
<目录><篇名>大病不守禁忌论属性:病而服药,须守禁忌,孙真人《千金方》,言之详矣。但不详言所以守禁忌之由,敢陈其略,以为规戒。夫胃气者,
清纯冲和之气,人之所赖以为生者也。若谋虑神劳,动作形苦,嗜欲无节,思想不遂,饮食失宜,药饵违法,皆能致伤。
既伤之后,须用调补,恬不知怪,而乃恣意犯禁,旧染之证,与日俱积。吾见医将日不暇给,而伤败之胃气,无复完全 之望,去死近矣。
予族叔形色俱实, 疟又患痢,自恃强健能食,绝无忌惮。一日召我曰∶我虽病,却健而能食,但苦汗出耳!汝能 止此汗否?予曰∶ 疟非汗出不能愈也。可虑者正在健与能食耳!此非痢也。胃热善消,脾病不化,食积与病势已甚矣。
此时节择饮食以养胃气,省出入以避风寒,候汗透而安。叔曰∶世俗谓无饱死痢,我今能食,何谓可虑?余曰∶痢而能 食者,知胃气未病也,故言不死,非谓恣食不节择者。不从所言,恣口大嚼,遇渴又多啖水果,如此者月余后,虽欲求 治,不可着手矣。淹淹又月余而死。《内经》以骄恣不伦于理,为不治之病。信哉!
又周其姓者,形色俱实,患痢善食而易饥,大嚼不择者五日矣。予责之曰∶病中当调补自养,岂可滋味戕贼!遂教 之只用熟萝卜吃粥耳,少与调治,半月而安。
<目录><篇名>虚病痰病有似邪祟论属性:血气者,身之神也。神既衰乏,邪因而入,理或有之。若夫血气两亏,痰客中焦,妨碍升降,不得运用,以致十二 官各失其职,视听言动,皆有虚妄。以邪治之,其人必死。吁哉冤乎!谁执其咎?
宪幕之子傅兄,年十七、八,时暑月,因大劳而渴,恣饮梅浆,又连得大惊三四次,妄言妄见,病似邪鬼。诊其脉,
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