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散9克,玉枢丹1.8克,扁豆花9克等,连诊三日,病情有增无减。乃向患者家属提出,邀请西医会诊,以明诊断。经西医检验血液,找到恶性疟原虫,诊断为脑型恶性疟疾,即施以抗疟针药。同时,还邀陆君斡夫、吴君国栋与我会诊。磋商结果,因患者寒热往来不解,头痛项强,鼻齿衄血,呕吐仍频,舌质转绛,脉象细数,已呈疟邪入营动血、肝风扇动之象,乃改投清营熄风之剂,方用羚羊角1.8克,鲜生地30克,丹皮g克,青蒿12克,连翘15克,菖蒲3克,黄芩0克,玉枢丹3克。但眼药时入口即吐,不起作用。迅即陷入昏迷,终于在发病之第六日,医治无效而死亡。
以上二例,皆系初次接触的重症,病情迅猛,不仅诊断感有困难,在治疗方面,我初出茅庐,缺乏经验,无可讳言。经此教训之后(当然,不只是这一、二次),每遇重症,必查考有关文献,或请教于同道,用以增进知识,弥补不足。对于死亡病例,必加以分析研究,并记之,以旌我过。
自从一九三二年起,开业之余,尚参加某医务所工作。所中设有病床四十余张,并有小化验室及配药部。收治病种,在急性病方面有伤寒,斑疹伤寒、疟疾、痢疾、肺炎等;慢性病方面有肺结核、溃疡病、肾炎、肝硬变、维生素c缺乏症等。主其事者,虽为西医,除抢救病例用西医外,大部均以中医治疗为主,历时六载,得以对多种疾病进行系统观察。
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我认识到中医处理疾病,通过四诊方法,识证辨性,是关键所在。关于识证辨性、随证论治的方式方法,试举一九四一年在沪行医时所治的两个病例加以说明;
其一,戴氏妇,年约五十,浴中突觉左下腹剧痛,牵及腰部,即呼家人扶之卧床,遂延二、三位西医诊治,有的诊为尿路结石,有的诊为腹膜炎,也有的诊为肠梗阻,施以针药,经三昼夜,未能缓解,乃邀我诊治。证见胸腹痞满,左下腹疼痛,不喜按,其痛牵及腰部不得辗转,不欲食,体温37.8。C,大便已四日未行,舌苔中黄厚,两边薄,质微红,脉象紧数。询问发病经过,曾因家务,情绪激动,旋又进食年糕,未入浴前,已感胸腹不舒。审其病因,显因气机失调,兼挟宿食,腑气不通,不通则痛,理所当然。征属阳明少阳同病,投以大柴胡汤加减,方用柴胡、枳壳各6克,生白芍12克,制大黄g克,厚朴2.4克,制香附6克,延胡索、川楝子各9克,生谷芽12克,炙甘草3克。进药一剂,当晚大便二次,病势。顿减。次日复诊,改用四逆散合越鞠丸加减,调理四日,病即霍然。
另一例,徐某,男性,三十五岁,系外地来沪,当晚入浴,突觉脘腹疼痛,起而登厕。便后,腹痛虽减,而全身无劲,大汗淋漓,由友人来邀急诊。证见患者面容苍白,精神倦怠,懒言短气,额上汗出如珠,四肢厥冷,脉象微细,舌苔自腻,体温36.4。c。自诉头晕心悸,腹阵痛。询其病史,素有胃病。证因舟车劳顿,寒温失调,以致亡阳欲脱。急拟参附汤加昧,方用别直参9克,淡附片6克,龙骨12克,生牡蛎24克,茯苓g克,陈皮6克,炙甘草4.5克棚乏药一剂后,汗敛肢温,继以异功散加归、芪等药,调理旬余,恢复健康。以上二例,虽同因入浴而发腹痛,但前者系属气机阻滞,兼有宿食之实证;后者虽亦腹痛,系因劳顿过度,寒气入中,属亡阳欲脱之虚证,显有不同。故前者治法,主以柴胡、白芍之疏肝,大黄、厚朴之通腑,香附、枳壳之调气,延胡、川楝之止痛,后者主以参、附之回阳,龙、牡之固脱。一虚一实,证似同而性异,故治法亦各悬殊。足见,辨证论治,确有它的优越性。但是,对它优越性的认识,必须通过实践,才能体验。
现在,就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问题,谈一些看法。
辨病和辨证相结台,实际就是双重诊断。对中医临床研究,制订诊断指标及疗效标准,用以观察中医中药对某种疾病的疗效确有帮助。但是,目前在中西医结合的临床中,有的不是按照中医辨证论治的特点,而是执一方或一药以试病,我实未敢赞同。此外,尚有中医跟着西医亦步亦趋,如西医在用抗菌素的同时,中医不分寒热虚实,亦随着而用大量清热解毒药,诸如此类,仅是中药加西药,不是有机的中西医结合。我的意见,对某些病情比较危重或复杂的疾病,在治疗过程中,中西医,尤其是西学中的医师,应该首先共同将病情加以分析研究,认为对某些症状的疗效,西优于中,则以西为主,另一些症状的疗效,中胜于西,则以中为主,相互取长补短,紧密协作,反复实践,摸索规律,如能做到这一点,虽是中西医结合的雏形,却可以大大提高治疗效果。
学以致用勤能补拙
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来说,知识面越广越好。但限于主客观条件,不可能样样都通。在我来讲,认为学以致用,勤能补拙,是治学的一贯守则。
祖国医学,自轩岐以降,一脉相承,代有发展。宋、元以后,虽有流派兴起,然其理论基础,大体上不逾越《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等古典著作的内容。正如宋濂题《格致余论·序言》中所说:「金元以善名,凡三家:日刘守真氏,臼张子和氏,臼李明之氏。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