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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医述-第410页

麻黄,无葱白不发;吐痰用瓜蒂,无淡豉 不涌。竹沥无姜汁,不能行经络;蜜导无皂荚,不能通秘结。(陶节庵)
凡药皆有毒,非止大毒、小毒谓之毒,虽甘草、苦参,亦不可不谓之毒。久服必有偏胜。气增而久,夭之 由也。(张子和)
古贤治病,多用生命以济危急。虽曰贱畜贵人,至于爱命,人畜一也。杀生求生,去生更远。吾方所以不 用生命者,良由此也。其虻虫、水蛭之属,市有先死者则用之,不在此例。(《千金方》)
《本经》人部惟发一物,余皆出于后世,殊非仁心。世称孙思邈有大功于医,惟以生命治病,尚有阴谴,
况于是乎?(《医学入门》)
伤寒病,有宜用人参入药者,其辨不可不明。盖人受外感之邪,必先发汗以驱之。惟元气旺者,外邪始 乘药势而出。若气弱之人,药虽外行,气从中馁,轻者半出不出,留连为困;重者随元气缩入,发热无休。所 以虚弱之体,必用人参数分,入表药中,少助元气,以为驱邪之主。使邪气得药一涌而出,全非补养之意也。
即和解药中有人参,大力居间,外邪遇正,自不争而退舍。设无大力者当之,而邪气胜正,猛悍纵恣,安肯听 命和解耶?故和解中之用人参,不过藉之以得其平,亦非偏补之意也。而不知者,谓伤寒无补法,邪得补弥炽,
断不敢用。岂但伤寒一证,即痘疹初发,疟痢初发,中风中痰,中寒中暑,及痈疽产后,初时概不敢用,而虚 人之遇重病,一切可生之机,悉置之矣。古方表汗用参苏饮、败毒散;和解用小柴胡汤、白虎汤、竹叶石膏汤 等方,皆用人参,皆藉参力领出内邪,不使久留,乃得速愈。何世 俗不察耶?每见感入体虚之人,大热呻吟,数日间烁尽津液,身如枯柴,初非不汗之,汗之热不退;后非不和 之、下之,和之、下之热亦不退。倘起先药中用人参数分,领药深入驱邪,何至汗下不应耶?况古今时势不同,
膏粱、藜藿异体,东垣治内伤兼外感者,用补中益气,加表药而散外邪,有功千古。伤寒专科,从仲景至今,
方书每用人参,何为今日医家单除人参不用,其治体虚病感,百无一活矣。乃不知医者,又交口劝病患不宜服 参,目睹亲族死亡,曾不悟旁操鄙见害之也。谨剖心沥血相告,且誓之曰∶今后有以表和药内不宜用人参之言 误人者,死入犁耕地狱。盖不当用参而用之杀人者,皆是与 、术、当归、干姜、桂、附等药,同行温补之 误所致;不与羌、独、柴、前、芎、桔、芷、芩、膏、半等药,同行汗和之法所致也。汗和药中兼用人参,从 古至今,不曾伤人性命,安得视为砒鸠,固执不思耶?(《寓意草》)
天下之害人者,杀其身,未必破其家;破其家,未必杀其身。先破人之家,而后杀其身者,人参也。夫人 参用之而当,实能补元气,拯危险,然不可谓天下之死人皆能生之也。其为物,气盛力浓,不论风、寒、暑、
湿、痰、火、郁、结,皆能补塞。病果邪去正衰,用之固宜。或邪微而正惫,或邪深而正弱,不能逐之于外,
则于除邪药中投之以为驱邪之助,自有扶危定倾之功。若不察其有邪无邪,是虚是实,又佐以纯补温热之品,
将邪气补住,轻者邪不复出,重者即死矣。夫医者之所以遇疾即用人参,而病家服之死而无悔者,何也?盖愚 人之心,皆以价贵为良药,价贱为劣药;而常人之情,无不好补而恶攻,故服参而死,即使明知其误,然以为 医者之力已竭,人子之心已尽,此命数使然,可以无恨;若服攻药而死,即使用药不误,病实难治,而医者之 罪,已不可胜诛矣。故人参者,乃医家邀功避罪之圣药也。病家如此,医家如此,而害人无窍矣。更可骇者,
或以用人参为冠冕,或以用人参为有力量,又因其贵重,深信以为必能挽回造化,故毅然 用之。孰知人参一用,凡病之有邪者即死;其不死者,亦终身不得愈矣。其破家之故何也?盖向日之人参不过 一、二换,多者三,四换,今则其价十倍于前,且所服又非一、二钱而止。小康之家服二、三两,家已荡然。
夫人情于死生之际,何求不得,安恤破家乎?医者全不一念,轻将人参立方,用而不遵,在父为不慈,在子为 不孝,在夫妇昆弟为忍心害理。亲戚朋友责罚痛骂,即使明知无益,姑以此塞责。又有孝子慈父,幸其或生,
竭力谋之,遂使贫窭之家,病或稍愈,一家终身冻馁。若仍不救,棺殓俱无,卖妻鬻子,全家覆败。医者误治,
杀人可恕,而害人破家,其恶甚于盗贼,可不慎哉!吾愿天下之人,断不可以人参为起死回生之药,而必服之。
医者必审其病实系纯虚,非参不治,服必万全,然后用之。又必量其家业尚可支持,不至用参之后,死生无靠,
然后节省用之。一以惜物力,一以全人之命,一以保人之家。如此存心,自然天降之福。若如近日之医,杀人 破家于人不知之地,恐天之降祸,亦在人不知之地也。(徐灵胎)
药之治病,临时变通,非调补之有赖于丸也。以时行之风痰壅闭,理当随时用药,自制丸散,尚不可服,
而何有于蜡丸?蜡丸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