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照常,身体亦不软弱。”知其伏有外感热邪,因其身体不弱,俾日用生石膏细末四两,
煮水当茶饮之,若觉凉时即停服。后二十余日,其人忽来奉,言遵示服石膏六七斤,上冲之热见轻,而大便微 溏,因停药不服。诊其脉仍然有力,问其心中仍然发热,大便自停药后即不溏矣。为开白虎加人参汤,方中生 石膏重用三两,以生怀山药代粳米,连服六七剂,上冲之热大减,因出院还家。嘱其至家,按原方服五六剂,
病当除根矣。
南皮张××妻年三十余。十年前,恒觉少腹切疼。英女医谓系子宫炎证,用药数次无效。继乃谓此病如欲除 根,须用手术剖割,将生炎之处其腐烂者去净,然后敷药能愈。病患惧而辞之。后至奉,又延东女医治疗,用 坐药兼内服药,数年稍愈,至壬戌夏令,病浸增剧,时时疼痛,间下脓血。癸亥正初,延愚延医。其脉弦而有 力,尺脉尤甚。自言疼处觉热,以凉手熨之稍愈,上焦亦时觉烦躁。恍悟此证,当系曾受外感热入血室,医者 不知,治以小柴胡汤加石膏,外感虽解,而血室之热未清。或伏气下陷入于血室,阻塞气化,久而生热,以致 子宫生炎,浸至溃烂,脓血下注。为疏方,用金银花、乳香、没药、甘草以解其 毒,天花粉,知母、玄参以清其热,复本小柴胡汤之义,少加柴胡提其下陷之热上出,诸药煎汤,送服三七细 末二钱,以化腐生新。连服三剂病似稍轻,其热仍不少退。因思此证,原系外感稽留之热,非石膏不能解也。
遂于原方中加生石膏一两,后渐加至二两,连服数剂,热退强半,疼亦大减。遂去石膏,服数剂渐将凉药减少,
复少加健胃之品,共服药三十剂全愈。后在天津治冯氏妇此证,亦用此方。中有柴胡,即觉脓血不下行,后减 去柴胡,为之治愈。
《神农本草经》谓石膏治金疮,是外用以止其血也。愚尝用 石膏细末,敷金疮出血者甚效。盖多年壁上 锻石,善止金疮出血,石膏经 与锻石相近,益见 石膏之不可内服也。
石膏生用之功效,不但能治病,且善于治疮,且善于解毒。奉天赵××之父,年过六旬,在脐旁生痈,大径 三寸,五六日间烦躁异常,自觉屋隘莫容。其脉左关弦硬,右关洪实,知系伏气之热与疮毒俱发也。问其大便 数日未行,投以大剂白虎汤加金银花、连翘、龙胆草,煎汤一大碗,徐徐温饮下,连服三剂,烦躁与疮皆愈。
又∶在籍时,本村张氏女因家庭勃 ,怒吞砒石,未移时,作呕吐。其兄疑其偷食毒物,诡言无他,惟服 皂矾少许耳。其兄闻其言,急来询解救之方。愚曰皂矾原系硫氧与铁化合,分毫无毒,呕吐数次即愈,断无闪 失,但恐未必是皂矾耳。须再切问之。其兄去后,迟约三点钟复来,言此时腹中绞疼,危急万分,始实言所吞 者是砒石,非皂矾也。急令买生石膏细末二两,用凉水送下。乃村中无药铺,遂至做豆腐家买得生石膏,轧细 末,凉水送下,腹疼顿止。犹觉腹中烧热,再用生石膏细末半斤,煮汤两大碗,徐徐饮之,尽剂而愈。后又遇 吞火柴中毒者,治以生石膏亦愈,然以其毒缓,但煎汤饮之,无用送服其细末也。
\x附录∶\x 直隶盐山孙××来函∶ 一九二四年八月,友人张××之女,发热甚剧,来询方。为开生石膏一两半,煎汤饮之。其热仍不稍退,
又来询方。答以多煎石膏水饮之,必能见愈。张××购石膏数两,煮汤若干,渴则饮之,数日而愈。
直隶盐山李××来函∶ 丁卯中秋,曾治天津傅姓少年,患温证,胃热气逆,无论饮食药物下咽即吐出。延医治疗,皆因此束手。
弟忽忆《衷中参西录》石膏解载治毛姓媪医案,曾用此方以止呕吐,即以清胃府之大热,遂仿而用之。食梨一 颗,蘸生石膏细末七钱余,其吐顿止,可以进食。然心中犹觉热,再投以白虎加人参汤,一剂全愈。
江苏崇明县刁××来函∶ 近治一伏温病,壮热烦渴,脉来洪实兼数,大解十日未行。欲透其邪,则津液已衰,恐有汗脱之虞,欲通 其便,则并无承气确征。细思此证,乃阳明热久,真阴铄耗。遵先生重用生石膏之训,即用生石膏二两,合增 液汤,加鲜金钗石斛、香青蒿各三钱。病家疑忌,见者皆以为药性过寒凉。余愤然曰∶“择医宜慎,任医宜专。
既不信余药,请余何为?”病家不得已,购药一剂,俾煎汤两盅,作两次服下。而热势益炽,病家疑药不对证。
余曰∶“此非药不对证,乃药轻不胜病耳。”遂俾将两剂并作一剂,煎汤一大碗,徐徐温饮下。移时汗出便通,
病若失。
<目录>二、药物<篇名>2.人参解属性:(附∶人参形状考)
人参之种类不一,古所用之人参,方书皆谓出于上党,即今之党参是也。考《神农本草经》载,人参味甘,
未尝言苦,今党参味 甘,辽人参则甘而微苦,古之人参其为今之党参无疑也。特是,党参之性,虽不如辽人参之热,而其性实温而 不凉,乃因《神农本草经》谓其微寒,后世之笃信《神农本草经》者,亦多以人参之性果然微寒,即释古方之 用人参者,亦本微寒之意以为诠解,其用意可谓尊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