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和之气,而至阴实为纳气之乡,更入五味子一 钱以敛之,则主气有根而不拔,元阳深藏而有源,不失脏为藏纳之义,而肾尤为主纳不 出之司,故补气者不知补来藏纳至深主纳之脏,则药力一缓,必复涣散无归,盖四脏之 中,心以虚灵为事,肺以输降为功,肝以疏泄为能,脾以健行为用,其位其职,皆非克 能藏纳之地,是以五脏调和无过,则脏脏之气血精华,何一不输归于肾?及其失调既 病,而欲理气调元,或补气还元,及纳气藏元者,而欲舍肾,谁于与归,愚见如此。是 以令服前剂,三日而霍然逾半,一月而全安,要知平人而至于病,必由于水火二家先 病也。病至于人,必由于水火二道病极也。大至于危,必由于水火二气将脱也。故小病 或由于气血之偏,而大病必由于水火之害,治之者舍气血以治小病,舍水火以治大病,
真犹缘木求鱼,其可得乎!
工部李老先生相与最契,一日发热,牙床肿烂,舌起大泡,白苔甚浓,疼痛难忍,
医用清解之药,口舌肿烂益甚,数夜不寐,精神恍惚,野狼狈不堪,按其脉,两关尺甚 微,惟两寸少洪耳。余曰∶龙雷之火,亦能焚焦草木,岂必实热,方使口舌生疮乎,盖 脾元中气衰弱,不能按纳下焦阴火,得以上乘奔溃肿烂。若一清胃,中气愈衰,阴火愈 炽,急为温中下二焦,使火有所接引而退舍矣。乃用白术八钱、炮姜三钱、温中为君,
炒麦冬三钱,清上为臣,牛膝三钱、五味子一钱,下降敛纳为佐,附子一钱一分,直暖 丹田为使,如是数剂,精神渐复,口舌牙床肿者消而溃者愈矣。
正白旗左参领李公,年将六旬,患淋病二年,有时甚频甚利而且速,有时点滴难 通,急痛如刀割,肥液如脂膏,或成条紫血,举家日夜不安,病患时欲自尽,访余求 治,叩其前服之方,有一医立通利止涩二方,遇便频利则用止涩,遇便秘塞则用通 利,常将服通利之药,忽小便已通利无度矣。将服止涩之药,而小便已点滴难通矣。
病者医家相根据为苦,按其脉两寸太洪,余皆无力,独肝肾更甚,余曰∶肝主疏泄,肾主 闭藏,开阖自有专司,奚待药力为用哉!今因肝肾俱病,各废乃职,利则益虚其虚,涩 则愈增其滞,惟为调补肝肾,则各效乃职而自愈也。用八味加麦冬二钱、升麻八分、红 花四分,重用人参冲服,使清者升浊者降,瘀者化中气一足,升降自能,肝肾既调,开 阖得所,服之旬余,日渐轻强,后以生脉饮送八味丸四五钱,于空心午后,以归脾加减 服之而痊愈。
阴阳盛衰之道,诚为疾病安危之大关,况媾精化生男女,尤切阴阳之至理。余友金 绍老,因晨泻不已而就诊,按其脉,两寸关俱沉弱无力,两尺沉微更甚,余曰∶少年得 此,不惟晨泻小病难愈,更恐嗣育之间,多女少男矣。适伊芳许世兄偶至,亦索余诊,其 脉亦然,各道并连生数女而无子,余令以八味去丹皮、泽泻,加补骨脂三两、菟丝子四 两、五味子二两,早晚食前各服五钱。两友并即制服,半载之后,俱各生子,可见《精 要》云∶久服令人肥健多子,信不诬也。
都门海岱门外黄宅一婴儿,甫及五月,忽发抽掣窜引,角弓反张,一夜五次,遇发 则二便并出,额汗如雨,势甚危急,延余视之,亡阳之势俱备矣。询其由,乃因常生重 舌,屡服五福化毒丹,服后必泻数次即愈,殊不知虚阳,肆进苦寒,脾阳下元亏 极,肝木无养,挟火上乘,脾土益伤,虚风乃发,令以人参、白术各一钱,熟附四分,
三味煎服,服后安然静睡,下午复发,随服随安,病家见药之效,乃每日早进一服,精 神日长,其病竟瘳。所以贵乎认病无差,投药无误,岂可以纯阳之子执用苦寒哉!
庠生徐六御偶患疟疾不已,热时恶心,胸胀倍甚,医用柴胡汤加草豆蔻,意以其痰 食为患耳。孰知徐友素有鼻衄之症,今当壮热之时,忽遇辛热之药,迫血妄行,溃涌数 斗,昏晕不醒,冷汗如珠,四肢皆冷,脉微欲绝,余以独参两余,煎汁半钟灌之,始能 吞咽,再煎再灌,次日稍苏,但呃逆不止,乃以温补之药,重用人参冲服,诸症渐平,
精神渐长,但人参略少,呃逆便甚。凡八味丸、十全大补汤,早晚进服,将两月而痊 愈。
一李宅令郎八岁,病热旬余,发散和解,苦寒之剂,俱备尝而皆不效,势日危 笃,延余视之,形肉枯稿,牙齿堆垢,浓而焦黑,唇舌燥裂,耳聋目盲,遍体疼痛,壮 热无汗,谵语烦躁,及诊其脉沉微欲脱,阴寒之脉也。余曰∶此釜底无火,假寒干燥之 象,上之假热,由于下之真寒也。乃重用人参、熟地,少加附子壮水益火之剂,重培阴 中之水火。服后而热退,至夜半而思食,次日其脉更虚,但神气稍觉清爽,乃倍进前药 三四剂后,燥槁之势日消,困顿之势日减,饮食渐长,精神渐生,危笃沉 ,不十剂而 痊愈。
庠生王慎瞻,平时用心劳神太过,偶日远行劳顿,途中所食冷面羊肉,归家胸中疼 胀不堪,医所用者无非山楂、莱菔子、枳壳、浓朴之类,为肉面起见,立方而已,服 之而益甚,渐至心如压扁,昏晕闷绝,少减则苏,群医不效,乃延余治。余曰∶食乃有 形之物,惟入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