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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冯氏锦囊秘录-第348页

?肾中之 水火是也,乃定一方,以八味去附子倍熟地,更加牛膝、麦冬、五味,以润水枯金 燥,更能使肺气注于肾而有所归也。十余剂后,诸症渐平,乃以前方作丸,生脉饮送 之,月余而全愈,奈不能久服,病虽去而根本未固。次年夏月,两胁下忽发肿硬,形如 妇人之乳垂下,外科投以解毒之剂,不帷不效,两颐之下,肿亦如之,连翘、金银花之 类,进以升斗,敷贴之药,涂以百计,毫无减势,或议开刀,病家大惧,乃与余商治,
余曰∶此因去年根本未复,入夏阳气浮外,肝肾之气不能牢固于下,以致无根之火上 炎,则关津管束之处,任其冲烁为累,何毒之有?《经》曰∶颈项者,生气之本也。乃 肝之俞,又咽喉之管束,阴阳之道路,盖三阳之脉自颈而上,三阴之脉自颈而还,惟其 虚也。则无力以还,肾更不能收摄以纳,乃浮而肿也。仍以去年之煎方,加青反四分、
土贝母二钱、食前服之,二三剂后肿减大半,不及十剂,四肿俱退矣。
户科李老先生令郎,少年乡荐入都会试,适患咳嗽甚烦,余见其身长肥白,颊色 常红,已知表有余而里不足,上假热而下真寒,病必当剧,劝以重服药饵,令尊先生以 有通谱候选之新贵,甚精医学,日在诊活,自当霍然也。询其药乃山栀、黄芩、花粉、
橘红、贝母、苏子、杏仁之类,余闻之而心甚骇,欲阻之,恐似嫉妒之言,欲顺之不忍 坐视误药伤人,惟力陈此病颇重,望谨慎斟酌,勿轻忽从标清理,致生他变!渠皆置之 勿听,数剂后而嗽转甚,烦躁喜冷倍常,益信寒凉为对症之药,倍用之而病转剧,乃疑 家居不能静摄,以致服药无灵,令移于庵观之中,同一按摩导气者为伴,再兼药饵,内 外夹攻,无不愈矣。不意二日后,烦躁更甚,粒米不食,饮水无度,更幸为实热,以 三黄丸下之。究竟利行不多,而喘促逆奔之势已见而未甚,又一剂后,夜半喘急大作,
有出无入遍身麻木,溃汗如注,神昏目直。口噤不言,使者归而告急于主,先生窘而告 急于余,乃促骑驰去,览其状,委顿殆尽,按其脉,两寸左关尚存而已,时当六月,商 与四逆、理中,主人畏惧,改以人参一两、麦冬二钱、五味子六分、肉桂钱余,主人始 允,急煎服之,喘减片刻,奈病大药小,烦复大作,主人不咎寒凉之罪,而反冤参桂之 误矣。余思尽吾之力,尚可以活,释彼之疑。若徇彼之见,必死而已,反受其怨,乃 坚定一方,勒令服之,用炒白术三两、人参二两、炮姜三钱、五味子一钱五分、制附子 三钱、煎浓汁半碗灌之,下咽之后,病患张口大声云,心中如火烙欲死。主仆疑怨交 起,余总不动听之,顷然又大声云∶脐间更疼更热欲死矣。余窃其春阳能下达,未至绝 也。果少顷喘定汗收,手足温而神始清,语言反甚无力,握余手而云∶寒家并无好处及 先生,先生何肯坚心立救余命也?余曰∶见死不救,非为医矣。分内之事,何足谢为!
然此方以术多而参少者,因中宫久困寒凉、不先为理中,则阳气终难下达也。
一张姓暮年而生一子,年十三岁矣。因暮年老人中风,请余延医,见其子出迎,而 步履甚难,问其故,则曰∶近日忽患腿痈,旦夕疼痛,已请外科调治数日,俱云∶势难 消散。出脓得两月收功,余见身体浮胖面色 白,已知暮年所得,先天不足矣。再诊 其脉,六脉沉细而微,复视其肿,则右腿肿胀已极,色白而冰冷,余思《经》曰∶气血 不和,留结为痈,今吾使气血既和,而无留结,则痈何自而成?令以昨进乃父之八味 汤,加牛膝、杜仲各二钱,食前服之,病家幸最莫逆,余言是诺,一剂之后,腿即温 暖,而肿痛减半,再剂而全退,三四剂后,足力如故,步履如常矣。
吏部考功司正郎河南张老先生,性禀端方,居官清肃,原任作令临潼,适当吴逆叛 乱,文兼武备,旦夕焦劳,遂得怔忡耳鸣诸症,疗者均以痰治,涌出痰涎斗许,复用滚 痰丸饵,痰势虽清,精神内夺,继而逆寇汤平,行取擢列铨部,兢兢办事,殚心竭力 历有年矣。忽于辛未七月十二日正当衙门办事,卒倒僵仆,痰涌鼾 ,目窜口开,手足 强直,自汗如雨,仓卒抬至私宅,医者病家俱谓断无生理,而危在顷刻也。值礼科王老 先生探视,见其势甚危笃,力延余视,按其脉则六部皆豁大无伦,验其候脱势已具八 九,实刻不容缓矣。乃立一方,人参三两、白术二两、附子五钱、煎浓汁大半碗灌之,
令其照方日三剂,夜二剂,按时进之,以补接虚脱之势,服后脉气渐敛,身热渐和,溃 汗渐收,次日仍用前方,日二服,夜一服至三日诸症渐减,但僵仆不省如故,余曰∶此 工夫未到,故标症稍平,而失散之本,元神气未能归复也。不可少缓,仍照前方日二夜 一。凡饮药后,必灌浓米汁半钟,以保胃气,以助药力,或有劝人风药者,余曰∶保 之不暇,敢散之乎?或有劝加痰药者,余曰∶补之难实,敢消之乎?更有劝人清火之 药者,余曰∶此尤误也。元阳欲脱,挽之尚恐不及,敢败之乎?余之重用白术、附子 者,既壮人参培元之力,而消痰去风息火之义,已在于中矣。倘稍涉标治,则峻补之力 中,反寓攻克之性,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