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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岳王传-明-熊大木-第18页

?”纲曰:“陛下欲中振王室,绥复旧邦,非泽不可。”帝笑曰:“泽在磁州时,凡下令一切听于崔府君。”纲奏曰:“古人亦有用权术假于神以行其令者,如田单是也。泽之所为,恐类于此。
  京师根本之地,新经扰攘,人心未安,非得人以镇抚之,不独外寇为患,亦有内变可忧。使泽当职,必有可观。”帝大悦,即封泽为东京留守知开封府事,遣使者赍诰命诣襄阳见宗泽。
  宗泽正府中议事,闻天朝有使命来到,即出帐迎接。使者宣谕圣谕圣旨已毕,泽叩首谢恩领受。遂排筵席款待使臣,因问:“朝廷众臣节目,谁人秉政?”使臣以李纲为对,泽曰:“靖康之初,若用此人为政,岂有二圣尘蒙之祸?今李丞相复用,天下百姓蒙福矣!”酒罢,打发使人回朝,自走马赴任。
  前至东京按视,楼橹尽废,兵民离居其中,盗贼纵横,人情汹汹,并不得安业。泽坐在府堂,召乡老问之。皆言:“自金兵剽掠过后,敌骑留屯河上,金鼓之声日夕相闻。城中居民罢乎农桑,几二年矣。今得相公来此为民之主,实吾百姓再造父母也。”泽各安慰而遣之。次日出榜文张挂四门,下令曰:“从今军民不安生业,仍为盗贼者,赃无轻重,并从军法。”泽威望素着,及见其军令严肃,由是盗贼屏息。远近闻之,无不悦服。泽又遣军民修治楼橹,深沟高壑,预备防守之计。
  却说河东巨寇王善聚众七十万,攻掠傍郡,往来东京地界,官军莫敢撄其锋。但见其出,百姓望风逃避。称言欲来掳夺京城。消息报入东京城来,宗泽即聚幕属议曰:“此贼本是乌合之众,迫于时势,遽尔猖獗,若急之则散于异境,复为他方之患矣。莫若宣布朝廷威德,抚而用之,则皆精兵也。彼有妻子父母者,岂忍遽尔就诛戮哉!”从官陈良曰:“留守此意虽善,缘王善小人至顽,今因官军屡挫其刃,彼自以无敌于天下。留守如化之以德,彼为空言终无声。不如会知邻郡,各出精兵,邀其归路,则彼不暇为谋,自当灭矣。”泽曰:“不然,方今国家用人之际,是辈皆朝廷赤子,非饥寒所迫,必官府不知存恤,以至于是。若驱之于死地,非惟损皇上之大恩,亦吾辈失抚驭之过也。”遂不听陈良之言。次日,吩咐部下军士谨守城池,自不带张弓只箭,单骑驰至善营。
第十回 岳飞与宗泽谈兵
却说王善正在帐中点集众人,四下排着军器,整整齐齐。
  辕前画鼓三通,听号令者,各依次而列。忽小校报东京留守宗相公来到。善下令曰:“有几多军马来?”小校曰:“只一 人单骑来到,并无一军护从。”善曰:“尔众人列开,待我出去迎接。”王善出得帐来,宗泽一骑已到营前。王善俯于地曰:“犯恶狂徒,有劳相公来到,未及远迎,罪当万诛。”泽下马,以手扶起王善。二人同入中军。王善请泽坐定,下头便拜。泽泣谓之曰:“观君之貌,非类小辈。君之英武,足可显名。当朝廷危艰之时,使有如公一二辈,岂复有敌患乎!今日乃汝立功之秋,不可失也。”善感泣曰:“我辈虽称盗贼,原系良民,因值世界离乱,金兵犯阙,吾众不得安生,宁可栖身草莽,苟延性命。近闻相公大人来守东京,众人意向即欲来归降,未得机会,是以不果。今相公宽斧钺之诛,加以恩信招抚,敢不效力!”遂解甲而降。一时欢呼之声震动山岳。王善令众人宰羊杀马,设大筵席,款待宗泽。是日,大吹大擂,各劝宗泽酒。
  宗泽亦坦然无疑,尽醉而饮。王善谓其众曰:“宗相公真吾父母也!你等休得再有异心,今日同归朝廷,建立功名,诚强于从我为盗,万古只作骂名矣!”众皆应曰:“愿随将军号令!”宗泽次日领王善一起众人,入了东京城。军民百姓见之,无不悦服。宗泽升府堂,僚属俱来参贺毕,王善进说曰:“离东京七十里,有吾类杨进者,号没角牛,聚众三十万,与彼处杨进、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拥众各数万,往来剽掠京西,无人敢敌。仆请相公命,前往招谕,同来纳降。”宗泽大喜,即与王善空名诰身数道,令其前去招安杨进等。王善接过诰身,迳往京西地界,来见杨进等,谕以宗泽恩信及朝廷威福,众人皆悦,俱随王善进东京纳降。宗泽各重用之。即遣人奏知高宗,请车驾还京。
  差人辞了宗泽,迳进南京,奏上宗泽表章。帝览表,与众臣商议还京。黄潜善等奏曰:“东京自经虏过之后,六宫残毁,如何容得圣驾?衙门荒秽,如何居得众百官?陛下莫若幸荆、襄、江淮,以图恢复。待天下宁息,京城修整,那时还亦未迟耳。”高宗曰:“卿言正合朕意。”即下诏荆、襄、江淮有司,修整宫苑衙门,以备巡幸。独李纲坚奏请从宗泽之议,帝竟不决。
  却说使者复命来见宗泽,与道圣上欲幸荆、襄、江淮等处,车驾不复来京。宗泽闻此消息,即具表复遣人奏知高宗。高宗正与大臣在内廷议事,阁门大使奏东京留守宗泽仍有表到。帝命宣入。使者进上表章,其略云:臣自理开封以来,物价市肆渐同平时,将士、农民、商旅、士大夫之怀忠义者,莫不愿陛下亟归京师,以慰人心。其倡为异议者,非为陛下忠谋,不过如张邦昌辈阴与欲留为地耳。惟陛下审之。
  高宗览表毕,以示众臣。众臣未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