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在此,便与你出出入入,也是不妨。”尉迟贞见隋主话儿挑动,已是红飞双颊,与斜挂的夕阳争红,好不媚美。
这时相随隋主的两个小内侍,见隋主野心勃勃,要是弄出了尴尬事情,给醋皇后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也要受处分,便暗使了一个眼色,一同谓隋主道:“天色垂晚,请圣上回宫进膳。
”隋主道:“朕躬尚须月下赏梅花,领略疏影横枝,暗香浮动的风光,你们可将酒菜送至苑内便了。”两个小内侍,明知隋主饰词,只得唯唯称是,自去安排酒莱。隋主便走近尉迟贞身前,携了她的柔荑,笑道:“若教错过了今日良辰,确是可惜,你尽放下了心事,随朕玩去。”隋主说着,便与她携手而行。
尉迟贞怯生生地随了隋主,不胜娇羞,益发动人怜惜。缓踏芳草,徐穿花径,两个人在梅苑周围闲游了一回。小内侍已是在梅苑里面安排好了酒席,便来相请。隋主即与尉迟贞入苑。
那个梅花别苑里面,一切阵式都是梅花式样,清幽绝俗,好一所住处。隋主笑对尉迟贞道:“此间原配你承值,冰肌玉骨,不愧为梅花苑主人。”尉迟贞忙道:“贱婢蒲柳之质,怎堪与梅花比妍?”隋主道:“你也不用过谦,依朕看来,梅花却不敢与你比妍,尚须逊你三分芳菲。”隋主坐下了席前,尉迟贞便侍立斟酒。隋主怎生忍得让她站立,便指了一只梅花式的小圆椅儿,命小内侍搬将过来,放在宴前右角上,便对尉迟贞道:“你且坐下,陪朕躬饮酒。”尉迟贞不依道:“贱婢怎能就座,岂不失仪该死。”隋主笑道:“此间不是朝廷殿上,也不是宫中正室,你尽坐无妨,还顾什么仪节?并且你是承值此间的人,犹如主人一般。朕是来玩的人,原是个客,岂有主人不陪客的礼儿!”尉迟贞听了隋主的话儿,不禁低鬟一笑,依旧没有坐下。隋主即伸过手儿,扯住她的衣袖,使劲一拽,尉迟贞站立不稳,便跌入了隋主怀中。隋主笑道:“你依朕不依朕?”尉迟贞娇滴滴的道:“圣上有命,贱婢怎敢不依?”
隋主便放她起立,她才在小圆椅上坐下,陪了隋主饮酒。
隋主见两个小内侍,兀是像石狮子般对立着,有些碍眼。
隋主即面色一沉道:“此间不用你们侍候,快与朕出去!不闻朕的传唤,不准擅自入内。”两个小内侍,便踅了出去。到了苑门外面,各各扮了一个鬼脸。一个便道:“我看今夕圣上定是不回宫的了,闹出事来,你我两个,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悄悄的回去,在醋皇后前报告一声,包有赏赐到手。”一个听了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给那个醋后知道了。圣上原是不要紧,可害了梅花苑的尉迟贞姑娘,准是一百个惨死,你肯忍心?使这般美人儿惨死不成!横竖今天醋后卧病,圣上难得的一宵半夜,睡在外面,谅也不妨,我们又何必搬弄什么是非!
”那一个听说,便也息了通风的念儿。
不题两个小内侍守在门外,且说苑里的情形。这时月移梅影,风送暗香来。隋主破题儿第一遭,持酒对美人,兴趣格外的浓厚。那个尉迟贞,本是一个年幼识浅的小女子,见隋主有意宠她,便也殷勤献媚。两个人你一杯,我一盅,不住的喝着。
尉迟贞原是量浅,早是玉颜半酡,醉眼惺忪,一副媚态,更是动人。隋主洒落欢肠,眼饱秀色,怎不要动情!便含笑对尉迟贞道:“你这般媚娇,花好及时的当子,谁肯忍你寂寞空苑、顾影凄凉!今夕朕躬有意慰你,结个成双,你可能依得?”尉迟贞听说,越发粉颊通红,低头语道:“贱婢怎敢点污圣上龙体?”隋主笑道:“朕躬却敢点污了你的清白。”又指了灯上的烛花道:“今夕真是良辰,你看烛上花儿,结成多大!”话声未毕,一阵风来,竟吹灭了结花的烛儿。尉迟贞欲点明,隋主道:“不必了!室中的光明尽够,不在一烛的明灭。时已不早,你便侍朕入寝如何?”尉迟贞只是含笑不语。隋主如天色胆,借酒发作,竟拥了她入帏。隋主已是忘了不二色的枕上盟词,尉迟贞也忘了醋后雌威。两个人便宽衣解带,你贪我爱的成就了好事,各遂所欲。这时候在门外的两个小内侍,却由一个悄悄潜入,在纱窗上挖了一个小洞,偷窥了一回,便出外对那个做了个手势。便也各自去安息了。正是:巫山已绕高唐梦,不许黄莺枝上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半夜窥殿床空人去凌晨薄苑玉碎花残
话说隋主杨坚和尉迟贞同圆了好梦,一宵易过,又是晓日窗帘。尉迟贞先醒了香梦,见时刻已经不早,隋主兀是睡得沉酣。她恐隋主误了早朝,又怕独孤皇后知悉,她便将隋主推了几推。隋主从梦中惊醒,见尉迟贞发蓬松,远山添翠,小樱桃上的残脂,还是未尽。蝤蛴微侧,酥胸半露,一角桃红的兜胸,映着雪白香肌,一副睡后的艳态,好不叫隋主心醉。尉迟贞见隋主目不转睛的向她瞧着,回想到夜来的云情雨意,不禁滃起了两朵红云,直侵鬓脚。便娇滴滴的道:“圣上请起身了,时刻已是不早,贱婢先去准备盥洗去。”尉迟贞话毕,即披衣坐起,结束下床,一切准备舒齐,隋主却恋着香衾,依旧还没起床。尉迟贞又催促了数次,隋主懒洋洋的道:“你怎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