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村庆丰楼酒店间壁。”卢海道:“既如此,待我齐了一众徒弟,前往杏花村,拿住金台,往地方官衙门去献功便了。”周通道:“多谢师父。”
列位,那金台金殿打石猴赦罪问军之事,周通、卢海多不知道。故而抵庄拿住金台去献功。那时,卢海随即传了四十余外徒弟,多是耀武扬威,摩拳擦掌,十分高兴。卢海、周通与领路冲头四十五个徒弟跟着,人人自道英雄,多到杏花村去了。闲人讲闲话,道那卢海、周通合了人,多少人不知往何方去打架逞威呢,一众闲人便随在后面,看他们相打。讲到周通同了卢海,到了庆丰楼间壁,高声大叫:“贝州金小子快些走出来,俺周大爷在此,与你算账!”卢海师徒四十六人同声喧嚷:“呀,呔!贝州金小子快些走出来!如若躲过了,不算英雄,非为好汉。”那时,金台却好在里边与苏云、姊姊谈话。忽闻外面人声沸沸,便开门来观看,便道:“你们这班什么人,到此何干?”周通道:“俺周大爷,特来寻取贝州金台,与他算账,叫他走出来会我。”金台道:“哈哈,人也不认得,算出什么账来?俺且问你,你们同金台有何瓜葛?与他算账?”周通道:“不要你管,叫他走出来就是了。”金台道:“俺就是金台,难道不算数的么?”周通一想:我道金台是个长长大大、肥肥胖胖的英雄,怎么这等瘦怯怯的身躯?只消一拳打倒。便道:“啊,金台,你可知罪么?”金台道:“俺有何罪?”周通道:“你罪犯迷天,各处查捉,溜来溜去,不曾拿住。为何今在江西?胆大如天,到方公子家中去欺他。今日俺来寻着你,你可敢与俺两下交手么?”金台听说,便道:“呸!你与方佳报仇而来?哈哈哈,你好愚也。我的寡居姊姊落难在此,为什么方佳这等无法?倚势欺善抢去,这万恶之徒世上希有。俺到他家仍旧达礼,那知他把俺看得轻微,讲的说话全无道理。这是他自家不好,我又不曾打他一下,又不曾骂他一声,何必你们来寻我的事呢?可晓得金台不是怕人的!休听方佳之话,快些回去自己便宜。”周通听了金台的话,如比刀削面皮,说道:“呵呵呵,金台,你的身上已有万死之罪,纵要偷生还该敛迹才是。”金台笑而想道:“这个狗头,真正是个冒失鬼。我的大罪已经王恩钦赦的了,还道我是有罪之人,我且不可说破。”便笑迷迷问道:“我是有罪之人,自有官来拿我,不干你事。那个要你来检举么?”周通道:“金小子,我也知道你胆大如天,全然不怕。如今触犯了方公子,只怕你这残生不保的了。”金台道:“算我触犯了方佳,你们如今要怎么?”周通道:“闻得你是天下英雄,扬名四海,所以前来会你。试试你的本领如何。”金台道:“你要试我的本领?来来来,我的身体站在这里,凭你推也罢,打也罢,跌得我倒,悉听你们怎生处我。”周通道:“呵呵呵,倒也使得。”金台道:“住了。如若跌我不倒,便怎么样?”周通道:“如若跌不倒你,信服你是小辈英雄,接你到家,戏文款待你。”金台道:“讲过的啊。”周通道:“讲过的。”金台笑嘻嘻把两只脚立在门坎上,登时暗暗运功。周通那晓得他功夫很大,看得轻飘,便道:“金台照打。”照定他的小肚上边,狠狠一拳打将过去。金台的身体一点也不动,反把周通的拳头报了开去,倒退几个连环,立脚不牢,朝天跌倒。准百的人观看,大家拍手说道:“勿是贝州好汉,直头生铁罗汉,实在大名功。”跌得周通头儿打圆。旁边卢海大喝一声,抢上来照他肚腹一拳,那知金台原不动。一班闲汉人人喝采,个个称赞。卢海连忙又是一拳,金台的肚皮轻轻迸出,卢海的拳头弹了转去。周通又把他乱推说道:“动一动勿为希罕。”卢海大怒,叫声:“金小子,这是你的炼功,不算本事。可敢与俺交拳么?”金台道:“住了,你叫什么名字?”卢海道:“俺姓卢名海,乃是福建田楷第七个徒弟。”金台哈哈笑道:“田楷的徒弟到得那里!”二人衣裳不宽,各仗本事,一往一来,一招一架。周通立在旁边,巴不得打掉金台。想动手去帮,看得明白,要去挤金台阴囊,却被金台一腿飞来,踢中心口,疼痛难当,翻身跌倒,滚来滚去。众人慌忙。不知周通性命如何,要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真通关节陷好汉 假传圣旨害忠良
话说周通被金台踢伤,滚翻在地,四十几个徒弟同声乱嚷,并力同心帮助。那晓得英雄金台全然不怕,两边膀子胜如枪戟,抵敌众人,真正本事。苏云、徐大娘、官官多唬坏了。何其回来闻了此信,匆忙走来解劝。那卢海实在来不得了,见何其来劝解,他就顺手收船,叫道:“徒弟们,看何老师分上,饶了他罢。我们去禀了官府来拿这狗头便了。”何其劝去金台,金台也不晓得周通心口受伤。苏云怕事,将门闭上。金氏娘娘说道:“天啊,看他们这般打去,人多唬得坏的。倘然打出人命来,如何是好?”苏云便接口道:“那个姓周的,在地上滚了一回,两只手捧住了心口而去,不知是凶是吉,但愿他无事便好。”官官说:“致命的所在,怕人得紧啊。”大娘对苏云道:“可恨万恶人,不想自家无法,叫人又来寻气,姓周的若有差池之处,兄只怕弟难以脱身。”少表大娘着急,再说卢海四面看不见周通,旁人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