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记好。”牛勤道:“兄弟勿要忘记。”马俭道:“如此的,我里先演演看。”牛勤道:“那尽演法?”马俭道:“你问吾看,吾回报得来呢,回报勿来。”牛勤道:“说得勿差。”马俭道:“长兄请啊。”牛勤道:“岂敢,岂敢。长兄尊姓大名?”马俭马小弟,姓林名和。”牛勤道:“嗳嗳嗳,毴子,吾的家婆。”马俭道:“做舍,做舍,弟媳妇悔气?”牛勤道:“问俉,说姓马名俭。”马俭道:“啐啐啐,跋昏哉。小弟姓马名俭。”牛勤道:“府上那里?”马俭道:“东京人氏。”牛勤道:“做啥生意的?”马俭道:“当衙门的。”牛勤道:“好啊,发财得极。”马俭道:“五两银子,淮安回转也算勿得发财?”牛勤道:“淮安去做啥?”马俭道:“押解贝州好汉金台到淮安去充军。”牛勤道:“呸,啊妈的!。”马俭道:“啥啥啥,牵及父母,该当何罪?”牛勤道:“勿该叫林和,倒是林和;那间勿该叫金台,倒是金台。阿妈的毴!”金台、马俭道:“啐,传差哉。”金台含笑想道:“两个多是愚徒,世上罕逢的,些须小事何须试演呢。”便道:“啊,二位大哥哥,今日一时一刻记不明白,只要路上谨谨当心便了。”二人道:“是哉。”金台道:“还有说话,你们听者。”牛勤道:“还有啥说话?”金台道:“我是打死番猴有大功劳的。”牛勤道:“功大得势了充军的。”金台道:“功劳虽大,罪名也大,因此将功折罪充军的。三年无故,再召进京做官。”牛勤道:“啊唷,有趣杀哉。”金台道:“今朝的话,须当记牢。”牛勤道:“啥说话?”金台道:“件件多要从我。”牛勤道:“口夭。”金台道:“要长要短多要依我,日后为了官,谢你们便了。”牛勤道:“多谢老爷。”马俭道:“入娘贼,且等他做了官再谢。”牛勤道:“谢在前头勿差的。”金台道:“一件不依,休要怪我,脚镣手铐我自家松去,不到淮安去了。”牛勤道:“啊呀,二爷,这是使勿得的。件件依你,依你,依你。”金台道:“刑具在身走路不便,与我开了刑具走快些。”牛勤道:“啊呀,二爷,你要逃走呢啥?兄弟捉牢子。”金台道:“哈哈哈,我要脱逃何难之有!照样你们一百个人也会逃走的。开了刑具,决不逃走。”牛勤道:“勿开呢?”金台道:“如若不开,我就迸断了脚镣,散开了手铐,堂堂走了。”马俭道:“哙,阿哥?”牛勤道:“兄弟那说?”马俭道:“金二爷是硬汉子,开了刑具不会逃走的。金二爷,开是开了,你要放出良心来的口嘘。”金台道:“我若连累你们,不是英雄好汉。”马俭道:“阿哥,勿要怕,开了来哉。”牛勤道:“当真逃走了,勿得好死的,逃军立斩之罪,二爷啊,各搭。”金台道:“我知道,决不逃走的。”牛勤便取出钥匙来,把金台刑具开下,一齐打在包内。好汉说道:“二位快些赶路罢。牛勤道:“二爷先走。”金台便前边走,后面两个解差跟着。
走不多路,金台不见了。牛勤道:“勿好哉,军犯逃走哉,兄弟快点追。”马俭道:“阿哥追上去。”便四足如飞追去。那晓得金台独自在前头行走,说道:“你们多是后生家,正在壮年,为何这等走,不快走啊?”牛勤、马俭不答。二人一路闲讲。牛勤道:“兄弟,到底你身边还有多少铜钱?”马俭道:“阿哥,实在腰无分文。”牛勤道:“无得吃啥个饭?”马俭道:“这个有谱的呀。”牛勤道:“啥谱?”马俭道:“寻个毴养一丬大酒馆,吃个毴养一泡,你我将要吃完,一个假撒尿,一个假撒屎,溜了出来。丢个毴养在里面,军犯是当官货色,极可以押饭吃。他是贝州好汉,拳头名功,无得饭钱,店家怎肯干休?”牛勤道:“无得没那呢?一边末要,一边末无得。”马俭道:“只须乒乒乓乓匹匹拍拍一泡兴打,大家走散。”牛勤道:“好谱,好谱。”却好金台走近,叫声:“二位哥哥,什么好谱?”牛勤道:“二爷听差哉。我说好饿吓。”金台道:“饭店可有?”牛勤道:“前头就是饭店哉。”三人一同走去,只见一丬饭店开在前边,那店官在内喷哈欠。但闻一声叹气道:“咳,天啊,再是三日无生意,只好关店哉口虐。”马俭一看,只好三百文本钱,吃勿起的。再走走了一段,见一个铺子双丬门面,极高的高楼,四块招牌,六个走堂,货色真多,主客也勿少,一个好娘娘掌柜,多只廿二岁,少只廿岁,风风月月,坐内柜台里面。但见一人出来会帐,一两二钱三分,他便娇滴滴声音应道:“是的,爷一两二钱三分,让了三分,一两二钱银子罢。”又听见叫道:“六分头面,五碗拿去。”一人应道:“来哉,来哉。”好娘娘道:“三白酒四斤,五香鸡两只,快点,快点。”走堂的道:“啥要紧?”好娘娘道:“客人早吃了要赶路的。”走堂的道:“如此叫里朵赶完了路了吃好。”娘娘道:“忙兜兜勿要打趣哉。”那许多人出出进进,一半多是小后生,只因要看掌柜娘娘生得风流也。牛、马二人立定一观,心中思想:“这丬店本钱大,一年也吃得起,就照顾了里朵罢。”便道:“二爷,就是此间罢。”金台道:“人多得很。”牛勤道:“人多吃头大,就是这里便了。二爷请。”金台不知其故,走进店中,牛勤说:“兄弟,拿包去寄出了。”马俭道:“阿哥大大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