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烧鱼头、清蒸鸭子、红烧翅子就是了。”只听那个人也说:“跑堂的,照样儿给我要就是了。”三爷说:“给我要两壶白干、两壶玫瑰酒。”少时,跑堂的说:“三爷,喝点莲花白酒好不好?”三爷说:“好,也给我来两壶。”那边那个卖刀的,叫跑堂的大嚷着说:“也给我要一个炸八块鸡、碎溜鲤鱼、烧鱼头、清蒸鸭子、红烧翅子,两壶白干,两壶玫瑰,两壶莲花白酒。快来,如慢了,要了你的命!”
少时,过卖给三爷来送菜,被那个人用手一拉,说:“先给爷爷摆上,然后再说!”跑堂的也不敢惹他,就给他摆在那里,直害怕,过来见三爷,说:“三太爷,你老人家等等,这就来。给你老人家菜,被那位夺去先吃,想是饿了。”三爷说:“不要紧。我问问你,那新出河的活鲤鱼有没有?我可不要在盆里放了一两天活的。那个鱼虽然是活的,把腹内的油都没有了,肉就有点不鲜啦。新出河的肉又肥又鲜。他那个腮是胭脂似的,你拿一尾,我瞧瞧。”跑堂的下去,少时拿着有一尺多长的欢蹦乱跳的一尾活鲤鱼来,说:“三爷,你瞧好不好?”广太说:“好。一半醋溜鱼,一半吃酸炒鱼,越嫩越好。”跑堂的下去,少时杯菜俱来,摆在桌上,三爷喝酒。那边那个人也说:“来呀!给我拿一尾新出河的活鲤鱼来,我瞧瞧。”也照着张三爷的话,他说了一遍。跑堂的说:“是了,我去拿去就是。”少时,也给他拿来看看。
三人吃够多时,三爷说:“你把残桌撤去,我要走,你给我写帐就是。”说罢,自己漱漱口,带着姜玉下楼去了。那个人也说:“来人!给我记上帐,我也去了。”堂官说:“我们不认得你,记帐不成!”只见他把眼一瞪,把那把刀手中一拿,说:“柜上去写去!”“腾腾”的下楼去了。方要走,跑堂的直喊说:“八吊九百整,到柜!”三爷还站在那里与众人说话哪。
只见那个人手中拿着刀,冲着柜上人说:“记上帐吧!”大家一瞧,他长的像个死鬼一样,心中有几分害怕。张广太是有心事,昨天在街上遇见他,夜晚衙门里又去在房上,必也是他说话。心中说:“一多半是我那年跟着大人上任之时,在沧州杀了水寇为首之贼,他的余党说过,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必有人来找我报仇。我想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今天以恩待他。”想罢,只听柜上人们不让他去,三爷说:“写我的帐吧。”那个人还不说一句情理话。柜上的人说道:“张三爷给了钱,你知道不知?”那个人也不言语,望张广太说:“朋友,我在街西口外一里之遥大树之下等你,你要敢去,定是英雄;不敢去,是无名小辈!我走了。”三爷一听,甚是有气,说:“哪个怕你不成!”
说罢,跟在他背后,到西边无人之处,方说:“你有多大能耐,也敢这样无礼,待我结果你的性命就是。”拉刀动手。姜玉在旁一瞧,那个人本领比三爷强,刀法又纯熟。姜玉瞧了半天,见广太委实不成,要再不过去,怕三爷受伤,连忙说:“三叔,有弟子在此,杀鸡焉能用宰牛刀!待我拿他就是。”说罢,抡刀替三爷动手。三爷望一旁歇着,见姜玉也是不成。自己无可奈何,方要过去相助,只见那个人说:“张广太,不必过来动手。我是要瞧瞧你二人的本领,并非真心与你等作对。”三爷说:“你贵姓?是哪里的人?”那个人手执金背刀,大展名姓。不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
故托病诱奸张广太 感深恩杀死淫春姨
词曰: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万种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话说那位英雄说:“我是陕西咸阳的人,姓张,名忠,表字大虎,别号人称笑面无常的便是。”三爷说:“你我是五百年前一家人。兄长来,跟我到衙门,有什么事再说。”二人言语投机,携手入道衙,去见那大爷,说起方才外面之事。众人重新摆酒,叙旧谈心,甚是和美,留张忠住在衙门。三爷问:“你是为什么来此处?”张忠说:“我父母双亡,就是我胞弟张义张二虎。只因去岁间,我二人由家中分手,到如今一年之久,并未全面,我为找我兄弟来此。听说上海道衙有一张广太,为人仗义,结交英雄,我故托卖刀相访,今得遇尊驾,也是三生有幸!”张广太说:“兄台如不嫌弃,小弟愿结为昆仲弟兄,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张忠说:“你我今朝相会,也是三生有幸!”遂设香案,结为金兰之好。张忠居长,广太次之,二人情投意合,留张忠在前院住了几天。这日张忠要走,三爷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张大虎作为路费。二人分手,广太送至二三里之遥才分手,洒泪而别。
自此广太在衙中过了二三年之久,哈大人甚是恩待三爷。这一日,上谕下:放下山西提刑按察使可按察使哈红阿急速前往,勿庸来京请训。哈公接了圣上的旨意,把旧任的事交代完毕,然后起程。
在路上非止一日,那一天到山西太谷县公馆之内住宿,第二天要起程,姨奶奶说:“大人,妾身得重病,不知何时才能好,大人先走吧。这两天我被车一咕咚,浑身骨头都酥了,心内也不痛快,不知是怎么了。来吧,快叫人给瞧瞧吧,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