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上骑着一位英雄,手擎着虎头錾金枪,一声大骂说:“好一班的天地会八卦教的贼人!来,来,来!与我白面瘟神王绪祖较量几合。你快通名姓!你是叫什么名字?你家王大人枪下不死无名之鬼!”这说书的每逢对阵,必要各问名姓,这是为何哪?所为的是得胜前来报功,杀死是有名的贼将。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那贼将闻听,说:“王绪祖,你不必逞英雄!我乃是云南八勇士之内的英雄,我名杨芳,别号人称云南五勇士、铁枪无敌大会总的便是。来!你与我战三百合,才算你是一个英雄哪!”王绪祖说:“好大胆的教匪,焉敢这样无礼!”拧手中枪,照定杨芳就刺。杨芳用手中枪就望上相迎。两个人都是使枪,真称起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战够多时,难分高低上下。杀的王绪祖怒起,说:“好一个小辈!”自己把家传的那神枪的门路施展开了,照着杨芳面门一刺,杨芳急用枪相还。王绪祖把手中枪望后一抽,那贼人的枪就迎空了。王绪祖趁势一枪,把杨芳刺于马下。后边有跟王大人的,过去把着级割下。那边又过来了郝大龙,也被王副将结果性命。郝大虎与郝大彪、郝大豹,俱死在王大人的枪下。恼怒了那为首的急先锋,他一摆倭瓜紫金锤,一催座下黑麒麟,大嚷一声说:“王绪祖,休要逞能!来,来,会总爷与你分个上下!”照着王大人催马杀来。
王绪祖抬头一看,但则见那员贼将甚是雄壮:头上戴三岔白绫冠,二龙斗宝,金抹额,鬓插白鹅翎儿,身穿紫缎子箭袖袍,蓝战裙,大红绸子中衣,青缎子快靴;面如青泥,两道重眉,一双大环眼,方面大耳,海下微有胡须,是连鬓络腮,露出两胡子茬儿来。坐骑的那一匹黑麒麟,真是:走阵急,蹿崖快,蹿山跳涧如平迈;好似铁脚黑麒麟,日行千里的乌蟹寨。
王绪祖看罢,心中说:“细看此人,倒是一团的威风,我与他要是动手,必须小心才是。”看罢,说:“贼人通名!”那边一听,说:“你要问我,我乃是四川峨嵋山通天宝灵观八路督会总殿前官拜威勇侯、平北大将军,总领福建、广西马步军队督会总、急先锋萧可龙。你是何人?要知时达务,理应知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早归降我们,免遭涂炭之苦!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人人之天下也;惟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你大清自入关以来,不思收揽英雄,权臣用事,常有含冤的英雄受那势利不人之气。我家八路督会总自起义以来,得了天书三卷,所谓应天顺人。我瞧你这江苏地面,官兵不过几千之众,战将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之人,何不早早的归降,以图上进之道!”王绪祖一听,说:“你这一个无知的匹夫!我乃是堂堂正正奇男子,受大清国的皇恩,焉能像你这些个无知的匪贼,不知三纲、四大、五常、天地君亲师的贼人!来,待我先杀你这匹夫!”拧枪就刺。只见那萧可龙把手中的锤望上一扬,分左右手分开,见枪奔面门而来,他用那锤望外一推,那王绪祖的枪几乎撒手,马望南一蹿,在贼人的马东边望南走。萧可龙用双锤盖顶一砸,王副将打算要躲也来不及了,脚一甩镫,望马前一跳。急先锋的那两柄锤正从他脊背上擦着砸在那匹坐骑的腰上,把那马砸死,王副将败回本队。成龙又派吕杰出去,也带伤败回来。守备王善出去阵亡。书要简短,一连败清营九阵。
山东马又派马梦太出去。瘦马正与那些个参、游、都、守在那里吹哪,说:“这个贼,我出去就把他结果性命,不用费事。”方说到这里,听成龙那里派他出去,自己拿短把刀到了阵前。那萧可龙杀的性起,下了马,自己摆着锤要战。马梦太还是与人家说了好些个贫话,抡刀就望下剁。急先锋的锤望上一迎,把那梦太的短把刀磕飞。梦太回身要跑,被人家一脚踢在背后,扒在就地。萧可龙过去用脚蹬着,把双锤一举望下就砸。不知梦太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
张广太酣战急先锋 萧可龙出遇王天宠
诗曰:零脂剩粉旧池溏,艳雨凄风古战场。
一点红心千载血,几分黄土六朝香。
人归拾翠时将晚,花落留春住不妨。
未免有情情缱绻,鹧鸪啼罢又斜阳。
马梦太在两军阵前正被萧可龙一脚踢倒在地,脊背朝上。那萧可龙他用脚蹬着马梦太,说:“好一个无名小辈!也来在我跟前送死!”马成龙与众人一瞧,说:“不好!马梦太要死在贼人之手。”大家干瞧着,也是救不了他。只见萧可龙摆锤大笑,说:“不想你等都是些个无能之辈!”方举锤望下打,只见一阵尘沙,梦太抓刀就望回跑。原来是梦太他被萧可龙踢倒,自料想活不了,用手抓了一把土,望着贼人面门一扬,迷了他的两目,闹了一嘴土,萧可龙脚蹬不稳,望后退了两步,马梦太自己抓刀跑回了本队。萧可龙说:“好一听混帐东西!你不是朋友!楞把我给闹了一脸土。我再要拿住你,绝不饶你!”
只见张广太催马出离了本队,大喊:“贼人真可恼,你望哪里走!我必要生擒你这小辈!”原来是张三大人他在本队之内一瞧,说:“这些个贼人来的势大,怕今天泥金岗不好,我受国家皇恩浩荡,我何不去与那个贼人拚命!”催马直到阵前,自己想:“能死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