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山查点仓库军装、喽兵的花名册。在山寨三天,就传下一支令,说:“头一件,不准抢夺妇女;第二件,不准进近山的村庄,欺负人家。”每日传授这些喽兵练刀枪、棍棒,住了三年有余。这一日,他二师弟韩虎找他来啦,接到山寨摆酒,二人提起昔年之事,问韩虎说:“你大哥韩龙与师妹韩红玉现在哪里?”韩虎叹了一口气,说:“我大哥韩龙是那年在沧州河口,带着些个绿林的英雄,在河口截抢一只官船,那船上有一个人甚是勇猛,自通他姓张,行三,把我大哥杀死。我后来一访问,那姓张的是武清县西河务的人,名叫张广太,跟的是上海道台哈红阿。我要替我哥哥报仇雪恨,我找到上海,又听说是他升往外省去了。我访问妹妹红玉,并不知下落。因此我在各处云游,一则寻找小妹的下落;二则找仇人,我要替兄长报仇雪恨。今天得遇兄台,也是三生有幸。”谢禄也把自己别后的事情说了一回,就留他在这青龙山为二寨主。
今天是二人听说是天地会反了,二人下山探听探听贼的粮台在于何处,他二人打算着要抢贼的粮草。二人分两路哨探去了,正遇下雨,二寨主回到清见堡,遇见了张广太,也是冤家对头窄路相逢,他正要杀,谢禄也赶到,拿至山寨。谢禄实心要救张广太,无奈他又不肯得罪师弟,故此躲在后面,听见那李贵、邹忠说:“咱哥儿俩不想今朝死在这里。”李贵说:“二弟,你不必胡思,念你我与三弟今天被山贼所害,咱们这一点灵魂不散,给咱们弟媳托一个梦,他两个人俱是全身的本事。胡氏弟媳,他兄长现任保定府协台胡忠孝;那韩氏弟媳,他娘家是沧州人氏,他父亲韩成公被杀,他还有两个兄长,我常听他对我说,一个叫金睛太岁韩龙,一个叫蓝面天王韩虎。”这赛展雄一听,说:“不好!”进了屋子,说:“你二人方才说的是些个什么?再照样说一回,我听听。”李贵知道这大寨主是一个好人,又把与邹爷方才说的话说了一回。谢寨主问说:“你等果然知道韩红玉是张广太之妻吗?”那李爷说:“一点不假。”谢禄说:“既然不假,何人为媒?何人给他们办事?”李贵又把张广太当年之事说了一回。谢禄转身望外就走,方一到前厅,只见那个喽兵在那里用刀要刺张广太的前胸。谢爷是急啦,说话也来不及,乃掏出一支镖,照着那个喽兵就是一袖箭,正中那个喽兵的手上。二寨主冲冲大怒,说:“好一个谢禄!屡次拦阻于我,是所因何故?”
过来就要与谢爷动手。谢禄说:“你不必着急,我有话与你说。咱们老人家就留下你兄弟二人,还有别人没有?”韩虎说:“还有我那命苦的妹妹韩红玉,不知他现在哪里?”谢禄说:“就是张三大人之妻。”韩虎说:“你怎么骂我呀?我妹妹焉能给他为妻!”谢禄说:“你不信,你去到江苏水师营的协台衙门就见着了。”韩虎说:“来人!给我马,天也黑了,我去那里访问访问再说。可不准把张广太给放了!”那被袖箭打的喽兵也就过来说:“二寨主交给我看他,万也走不了他!”
韩虎上马,下山奔副将衙门去。走了有一夜,天色大亮,到了副将衙门以外,见有两个老门军坐在那里说闲话。那个年迈的门军说:“老弟,你不知道,我今年六十二岁,在营内有三十多年,也没有瞧着今年这样乱。”韩虎过去说:“二位,这里是副将衙门,里面有一位夫人韩红玉吗?”那个老门军一瞧他长的五短身材,蓝脸膛;穿着一身青,拉着一匹马,说话很楞。见他一问,这两个人回头一瞧姜玉来了,说:“你问那位吧。”韩虎一瞧姜玉,穿着青洋绉大衫,青缎靴子;淡黄脸膛,蛤蟆嘴,一脸酒糟刺。韩虎一瞧,说:“你知道这是张广太的衙门?我问你,韩红玉在这里吗?”姜玉一听,气往上冲,过去照着那个韩虎脸上就是一掌。韩虎也没有防备,正打在鼻子上,鲜血流出来了。姜小爷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这还了得,满嘴胡说的都是什么话!”韩虎过来挥拳就要打,那两个老门军过来说:“朋友,且慢着,你问这话是因何而起?大清早晨的,你就这样满嘴里胡说,提我们大人与夫人的名姓,你还讲打哪?”韩虎说:“我来找我妹妹韩氏红玉。”姜小爷一听,说:“原来是韩大舅,我不知道,你别怪我。我进里面去禀报一声,叫里边我三婶母也喜欢喜欢。你可别走,我进去回禀去。”
姜玉进去,里边韩氏夫人与胡氏夫人方才梳妆完毕,正在那里吃茶。见姜玉笑嘻嘻的说:“二位婶母,我方才到外边遇到亲戚啦!我韩舅舅来在衙门外,他说话也有点粗鲁,我们两个还闹起来了。后来有人劝开,我一问,方知道是韩舅舅到了。”韩氏又细问了一遍,说:“你快出去,有请!听你说,许是你二舅来啦。”姜玉出来说:“韩二舅,里边有请!”韩虎跟着姜玉进去,到了里边,是上房五间,东西配房各三间。从上房内,韩氏、胡氏二位夫人出来迎接,还有四五个老妈儿跟随。韩红玉一瞧二哥,自从家中分手,天南地北,音信不通。这韩虎他又是一个粗鲁人,兄妹见面,痛哭一场。让到屋内落座,老妈倒过茶来。
韩红玉说了自己分手的那些苦处,又问说:“二哥,你当年在哪里哪?
干什么为生?我那大哥他在哪里哪?”韩虎“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