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心肠,真有寝食不安之意,此等官那可多得。
杨大之杀水氏,写尽小人之凶恶无良,彼私人之妻则可,人私彼之妻则不可。水氏一淫妇也,固可杀。以卜通之亲夫杀之则可,以杨大奸夫而杀淫妇则不可也。故有水氏索命之报,非报杀淫妇之人,索命于杀淫妇之奸夫耳。这一杀也有妙处,不但结去奸夫淫妇一段公案,且完卜之仕结局。
李幕宾之贪,郑瞎子之恶,刘大悛之毒,写尽小人心肠。若非乐公之明察仁慈,童自大亦危矣哉。
吴老儿一生贪鄙,宜乎有杜氏为之妻,以绝其后。继而有催(崔)命儿为之妾,以绝其命。要知非杜氏崔氏之罪,乃此老自取之耳,自作孽不可活。期人之谓欤?
厥夫多谊,又有厚道之妻,所生子女,自然昌大其后。至于夫名忘恩,其妇又薄,所生之女而为人妾,不亦宜乎?
第十七回 童自大舍贵粮救苦赈流民 少林僧传异术为欢娱胖妇?
附: 乐府尹念穷黎 杨轿夫杀淫妇
话说宦贾童三人向钟生说古城隍召他们,钟生暗想道:『我蒙尊神恩庇久矣,何不同进去一叩。』【此写钟生自梦到此,妙。若再说神去招来,便不成话矣。】正想间,只有(见)一个乌仆头皂袍角判官出来,传呼道:『奉王旨召尔三人并钟情一同进去。』钟生吃惊道:『王何知我在此?』【是个梦境。】 忙随了那判官进到丹墀,俯伏道:『某数年未得瞻仰圣容,今幸到此,特虔诚叩谢。』那尊神笑道:『你来得好,今该尔诸人梦醒之时,特召尔等来剖示明白。钟情,尔夫妻前世姻缘,吾神向已示知。彼宦萼等三人,前世是风流文士,却家道贫穷,也求白氏为婚,他父母本要于中选择一婿,白氏因彼家贫寒,誓死不从,皆因此抱恨而殁。后都到我案下,因他三人抱—贫穷之恨,遂至捐生,故使他今生愚丑痴玩,豪华富足,与钱氏买笑逼欢,遂彼前生之愿,而钱氏一相遇即厌恶彼等者。亦缘前世之。故耳,王又唤道:『宦萼、家(贾)文物、童自大,尔三人奇(倚)势横行,到处作恶,本要夺尔纪算,横死以报,今因尔等悔心改过,姑从宽释。尔三人皆因绝嗣,因改过之故,皆得生子,只要尔等执定此心,自能保守家业善终,若再蹈前非,明有王法,幽有鬼神,尔当自省。』三人吓得叩首如捣蒜相似。王又道:『取那三兽过来?』 众人看时,一猴一虎一狐,匍匐案下。【妇人中,奸诈者无一不猴,悍妒者无一不虎,淫媚者无一不孤,见此不足为异。】王问宦萼等道:『尔三人识此么?』 三人不知何意,不敢妄称。道:『着他现了今形。』又一个绿袍虬髯的判官走上前,吹了一口气,忽然变做三个妇人。他三人正惊疑问,仔细一看,原来是他各人的妻子,心下大骇。王道:『此三妇,前世原来本男身,因前生孽重,堕落畜道,后罪限已满,始得转生为妇人。以为尔三人之妻室,他虽转世为人,兽心未能尽革,故尔悍恶淫妒异常。【世人悍恶淫妒之妇,大约皆系畜类托生者。】尔等遭其茶毒者,以偿前世好色轻生之戒耳。今尔等改过迁善,吾神冥冥之中已抽去了他的妒筋,换了他的恶肠,俱已化成人心。与尔等同偕到老,尔等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去罢。』两边将吏齐喝一声,出去,如震霆一般。众人齐叩首趋出,因他三人改过获福,这一番事有四句打油道:
人能行善当生福,事若违天必受殃。
此理易明何不省,宁为良懦莫横强。
钟生一惊醒来,原来是一场大梦,想了一想,一字不忘。唤醒钱贵向他细说,方知有这些往因,钟生又想道:『我虽得此奇梦,不知他三人可有梦否,改日会着一问,若果此梦皆就真是奇异了。』
钟生得梦之夕,那宦贾童并猴(侯)氏富氏铁氏六人,所得梦皆同。醒了,各人夫妇细说梦中之浯,深为诧异。这三妇甚惭,深悔向日之丑态。【若非抽筋换肠,决未必知惭。世间恶妇妒悍而不知惭悔者,定是未曾抽筋换肠之故。】这宦萼还不深信,恐是他自己偶有所梦,尚在疑心之间,叫人请了贾童二人来,坐下,问道:『昨夜我做了一个奇梦,梦见你二位连二位老嫂嫂都在那里,二位贤弟可有梦见甚么?』他二人大惊,各述梦中所见所闻,无不称奇。遂道:『昨夜有钟兄的,我们一同过去再问问他。』又一齐到钟生家来。钟生问道:『三位兄同来赐过,必有所谓,想是都做了甚么梦?』 三人惊道:『弟辈正是一样的梦,昨夜兄也在彼的,曾有所见闻否?』 钟生亦备述了一番,因笑道:『三位尊嫂的前身真令人可畏,亏三兄的福量好,竟熬过来了。』他三人也笑道:『神灵已改了他们的心肠,从此不惧了。』笑了一场散去。他大家方知这番会合都是前生的事,虽然已是亲戚,更加亲密。那三位夫人也越发亲热起来,时常往来,此后连一丝悍妒之气全无,至于枕席上之事,又是妇人常情,不足为责。
宦、贾二人各有壮大本钱,久矣将侯富二妇征服,只是铁氏身子越胖,阴户越肥越深,童自大之物越用不得了。况且又是那大先生将他做了学馆,时常出入,揎得其宽无当。童自大间或试试,弄上了一会,只见那人同二物相合并不知觉,童自大竟弃前而取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