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哼呢。』焦氏把他打了两下,他叫哭起来了。到了馆中,卜通问他道:『你必定在家中又淘气来,我听得纔打你呢。』那孩子道:『我何尝淘气?我纔对我妈说我昨夜见先生在妈身上睡着动,他打我呢。』卜通红了脸,喝道:『放屁!不许胡说。』喝了过去。这些学生听了这话,背地拿果子慎慎与这孩子吃,哄着问他。一个八九岁娃娃知道甚么?把他所见他令堂的这行乐图细述,这话外边也就传开了。地方上没有生事的人,也无人管他闲事。晚上卜通过去,二人说起,笑话了一会。此后再不敢点灯,只是一味黑干。
过了二年,这孩子渐渐大了,有些知觉,夜间常醒。他二人正在兴浓,一听得这孩子有些展转声息,只得要住,常常阻兴,深为不便。两人商议将板子撬开一块,仅可侧身而去。安个活栓,日里安好,夜间卸下。焦氏过来就教,始得点着灯,放心大胆的做。
也混了四五年,易勤、易寿也成了大汉,仍一字不识。易于仁也不叫他念书了,卜通只得辞了归家。水氏查问他数年束修下落,卜通无言可对,夫妻大闹了几场。水氏还借名在外做生意,不住还同杨大往来。卜通无所事事,靠着老婆吃饭,耳中也风闻得水氏有些走邪路,又不敢查问他的来去。一日私下问卜之仕道:『我不在家这几年,你妈常同谁来往?』卜之仕道:『自从爹爹下乡,妈认了个杨姐夫,常到他家去同他睡觉。』卜通暗暗气恼,又一心思想焦氏,到半年就恹恹病故了。杨大的妻子七病八疼,半年前也死了。杨大此时年已四十,水氏亦将望五。只过了卜通百日,竟带着卜之仕做了拖油瓶嫁了杨大。女婿忽变为丈夫,岳母变妻子。更可笑者,那卜之仕叫了多年姐夫,忽然爹爹起来。岂非卜通误人子弟,奸淫孀妇之报乎?水氏嫁杨大之日,有人知他是三嫁了,就将一首古歌唱着送他,道:
辞灵羹饭化金钱,哭出先天与后天。
今日洞房花烛夜,三天门下会神仙。
又有人知他相交甚多,又作了四句赠他,道:
鹊桥偷渡曾多火,百辆于归事已三。
何羡三天能覆载,天天天外有诸天。
且说那焦面鬼大娘同卜通相厚几年,又常得他资助。一旦分开了连理枝,拆散了鸳伴,好生难讨。欲守不但无倚靠养活,且脐下这件作怪的东西,不得些肉吃便不能安静。欲口色自嫁,奈这一副妆金的妙容,久无售主,欲偷或者还有那一种低眼见瓜皮,不择精粗的人来赐顾,儿子又大了碍眼,成日家行住坐卧一处,又没处驱逐。每到难过的时候,便放声痛哭一场。
易于仁常常听见,想道:这妇人同卜先生私偷,【应前也就传开了句的话。】近日先生去了,他故此这样伤心。他大约也是个极淫的妇人,我何不收他回来,以备行乐之用。【孰知是他年送命之由】遂叫人去对他说怜他母子无依要收养他的话。那焦氏素闻易于仁连佃户的妻子都不肯放过,此去不但有得吃穿,料道也还必定收用。遂千恩万谢,谨遵来命。
易于仁收他母子到家,叫他儿子相伴易勤、易寿。焦氏虽面目可憎,易于仁是不择美恶的。纔到了房中,就同他干了一度。那焦氏别了卜通多日,一腔淫念此时尽发泄来,口哼股迭,足颤手扳,众婢妾都在傍赏鉴,看得好不肉麻。无不含笑,无不水流。易于仁正投所好,甚是欢喜。又觉得阴户干而且紧,乃家中诸妇所不及者,更自心爱。【此妇形容如此,若再无一妙牝,卜通何所恋于前,易于仁何所爱于后?此句断不可少,妙矣。】但易于仁婢妾多,恩波不能常及。他也分得了一个角先生,借此以为消遣。见后园中那几个大猴会同人交媾,他但见人不在面前,褪了裤子,蹶着屁股,进这个弄一阵,又进与那个弄一阵,到也不寂寞。虽不能畅心,强似以前常常空旷。
那一年二月尽间,春景融和,百花大放。易于仁带了他的妻妾子女到牛首去踏青,不想牛质的儿子牛耕也往牛首来游赏,忽然见了这奇姐,魂不附体,只见他:
脸际芙蓉掩映,眉问杨柳停匀。若教梦里去寻,管取襄王错认。姝丽全由带韵,多情正在含颦。司空见惯也销魂,何况少年光棍。
牛耕心中十分相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谁知道这奇姐心爱他更胜,俗说:槽头骂马看母子。这牛耕系苟氏所生,苟氏已是个淫美之妇了。况且又是胡旦之种,那胡旦又是个淫美的男子。二美相合,有人这样的好模子,印下来的儿子自然是标致的了。
奇姐在家中,不过见些粗蠢童仆,何尝见过这样男子?不要说这个主人,连跟随的八九个披发俊童,都生得秀美可爱。他二人四目相觑,两情眷恋,竟有十分开不得的样势。两处都要归家,少不得分头走路。两人频频回应,恋恋不舍。牛耕打发家人打听是甚么人家的女子。家人去了一会,来说是上山易财主的家眷,那个年小是他女儿,牛耕回到了家,他父母只这个独种,疼得如龙卵子相似,在他身上百依百随。牛耕撒娇撒痴,问苟氏说:『我今日遇见了上山易家的女儿,又年小,又标致,我要他做媳妇。若不要娶与我,我就去做和尚,再不娶老婆了。』
苟氏听了这话,吓得了不得,忙对牛质说了。牛质见儿子心爱,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