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他是个咬舌,说话不明白。他想是弄泄了,大约是快活得很。从没有经过。他说是我死罗,我死罗,你叫他去屙屎,他急了,所以说不是罗,我快活死罗。那里是要在床上屙快活屎?罢了,够了,这是你的造化,他竟通人性了。』
那牛氏纔懂得是这个缘故,也不由得大笑。那养氏笑着同马台戏道:『下来,我带你去睡罢。看他掐你的鸡鸡。』马台道:『我要他带我睡,不要你带罗。我的鸡鸡,他那没有胡子没有牙的那个里头装着呢,不怕他掐罗。』说着,又见他动动抽抽的起来。养氏方放心去睡了。马台竟足足弄了一夜,他何尝有通宵的本事,这呆人乍尝得这件美味,他总不肯下肚子来,泄了伏下来睡一会,有些硬了,牛氏叫他动,他就动个不歇。叫他住,他就住了不动,所以就弄了一夜。牛氏生得娇怯,虽驮着他觉得吃力,但因有利于己,也只得勉强承受了。
到了天明,他还不肯下来。牛氏推他,他便搂得紧紧的,死命压住。牛氏被他压得气都出不得来,急了,又叫养氏。养氏也正起来了,忙走过来。牛氏道:『他不肯起去,死命的压着我,气都要压背了,怎么处?』 养氏道:『这容易,待我哄他。』原来这呆子酷好吃糖食,养氏是哄惯了他的,走到床前,说道:『起来,我给糖吃。』马台听得他说给糖吃,忙探起身子来,被养氏趁势一把拉下肚子,道:『我替你穿了衣服,拿糖你吃。』替他穿完了,果然拿了些糖食与他吃纔罢。牛氏方纔得身起来。从此以后,他一刻也不肯离牛氏。连牛氏到床后去上净桶,他也跟了去,蹲在傍边。间或日间一时高兴,也不管丫头仆妇在面前,就拉着牛氏要弄。牛氏一来强不过他,二来也不是甚么苦事,叫人出去带上门,也就凭他弄上一场。
一日,饭后无事,牛氏叫丫头拿过一个枕头来,侧身歪在春凳上。马台见他的嘴直竖,以为是阴户,看上兴来,批开裤子,阳物硬邦邦的,上前抱住香姑的头,便往嘴里塞。丫头们看见,都笑着跑到门外张他。香姑忍不住好笑,忙把嘴捣住,他还在脸上混捣。香姑一把攥住他的阳物,说道:『这不是的。』把裤子扯下,拉他的手摸着阴户,道:『这纔是呢。』他看了看,方放了头,上身弄了一出。后来惯了,这婢妇们但见主公去拉主母的裤子,就带了门出去。每一傍晚,他就拉着牛氏上床,定要在肚子上过夜,动上悉凭香姑调度,好生像意。他疼这个呆子,真像至宝一般。心中想道:要是嫁了个伶俐丈夫,未必这样由得自己指挥。反埋怨养娘,若早教会了他这种绝技,当日何必去寻那老和尚?
话休繁叙,他夫妻成亲之后,过了七个来月,牛氏竟生了一个儿子。他娘家送厚礼,送衣服被褥,摇篮熏笼,各色粥米,是不必说。他家中一面差人到公婆任上去报喜,一面叫媒人雇两个奶娘,叫画匠画蛋,妇女们染红绿果子,三朝送亲友,一家闹闹吵吵。只可怜这这呆子,守着牛氏傍边,坐着呆看。不但不知这儿子是那里来的,且并不知儿子是个甚么东西。人给他果子蛋吃,他便接着。不给他,他也并不要。香姑所生的这娃娃,惟他自己同养氏心下明白,也不是儿马的驹,也不是乳牛的犊,是那秃驴传下的一个小驴种。当时有四句打油诗嘲他,道:
这是谁人产下儿,如何弄得马家支?
或因分得呆人气,但问娘亲便得知。
香姑分娩的第三日,苟氏、计氏来看外孙洗三。香姑恐马台呆头呆脑,一时混拉着要弄起来,岂不是笑话。叫养氏拿糖哄了他出去。自香姑生产的那一夜,他就拉着要弄,如何行得?香姑向养氏说,费了许多力,纔哄了外边去睡。一天亮就要进来,日里要弄。便拿些糖哄他,过了有二十来日,死也哄他不住。夜间不肯出去,定要同香姑睡。养氏也没奈何,只得随他。上床之后定要同香姑弄,香姑身上也洁净了,也便由他高兴。
且说那家人到凤阳报喜,马士英、蹇氏欢喜非常,以为得了长孙,在衙门中还庆贺了几日。带了许多金银绸缎与媳妇做衣绷等物,并属下人员送的麒麟、项圈、手镯、铃铛之类有许多,重赏这报喜家人而回。后来虽有人知道这娃娃来路不明,只好背地笑骂,谁敢当面说他?这孩子到了七岁,延师替他起个学名。这先生也知他底里,便道:『昔日唐时四才人中,有一个卢照邻更为杰出,此子异日当加乎其上,因此就叫马加卢。』马士英甚喜,孰不知他暗藏深意,马傍加个卢字,谓系秃驴之种也。当年晋朝以牛易马,今日他家又以驴易马,何马家之不幸也若此?这正是:
张公吃酒李公癫,盛六生儿郑九怜。
驾马获驹驴下种,奸臣斩嗣报由天。
这不在话下。且说宦萼与贾、童、邬三人,自从钱贵家散后,过了数日,又相聚在一处。宦萼对贾文物道:『钱贵那妮子果然竟有些才学,行得好狠令。若不是我们肚子里有些货。【肚子里惟有耕田种圃的货。】几乎被他难倒了。』邬合道:『他先还有些自恃,亏后来贾爷的促纔,大老爷的奇书,纔压服了他呢。』童自大道:『他们只说他文才好,我却只爱他标致。我每常看见我家奶奶的相貌福态,心里不由得害怕。昨日见了他那娇模娇样,魂都没了。若不是想甚么遭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