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仪物其盛如此,我得于此殿坐,岂非真天子耶!」

  捷书昨夜过龙堆,阃外银牌火速催。赢得六宫齐一笑,石家新妇表函来。
  [张舜民使北记]银牌形如方响,刻番书宜速二字。使者执牌,驰马日行数百里,所至如国主亲到,需索更易,无敢违者。[王易燕北录]银牌三道,上番书朕字,用金镀钑成。见内在内侍右承宣朱璘处收掌,用黑漆匣盛。每日于戎主前呈封一?。或有紧急事宜,用此牌,带在项上,走马于南北大王处抽发兵马,余事即不用之。[契丹国志]晋皇太后降表,称晋室皇太后新妇李氏妾言。

  天锡神州降圣皇,怀中黑兔早呈祥。祭山仪毕回龙驭,礼佛先来菩萨堂。
  [辽史.地理志]降圣州,本大部落东楼之地。太祖春月行帐多驻此。应天皇后梦神人金冠素服,执兵仗,貌甚丰美,异兽十二随之。中有黑兔跃入后怀,因而有娠,遂生太宗。又[礼志]祭山仪:皇帝服金文金冠、白绫袍、绛带,悬鱼,三山绛垂,饰犀玉刀错,络缝乌靴。[又]太祖幸幽州大悲阁,迁白衣观音像,建庙木叶山,尊为家神。于拜山仪过树之后,增诣菩萨堂仪一节。[秦再思洛中纪异]契丹主德光尝昼寝,梦一神人花冠美姿容,辎軿甚盛,自天而下。衣白衣,佩金带,执金骨朵,有异兽十二随其后。内一黑色兔,入德光怀而失之。神人语德光曰:「石郎使人唤汝,汝须去。」觉告其母,母忽之,不以为异。后复梦,即前神人也,衣冠仪貌宛然如故,曰:「石郎已使人来唤汝。」既觉而惊,复以告母。母曰:「可命筮之。」乃召胡巫筮。言:「太祖从西楼来,言中国将立天王,要尔为助,尔须去。」未浃旬,石敬瑭反于河东,为后唐张敬达所败,亟遣赵莹持表重赂,许割燕云,求兵为援。契丹帝曰:「我非为石郎兴师,乃奉天帝敕使也。」率兵十万,直至太原,唐师遂衄。立石敬瑭为晋帝。后至幽州城中,见大悲菩萨佛相,惊告其母曰:「此即向来神人,冠冕如故,但服色不同耳。」因立祠木叶山,名菩萨堂。德光生于癸卯年,黑兔入怀,此其兆也。兆也。

  殿头歌舞脱戎衣,南国花枝见亦稀。却笑胡儿偏眼热,尽停酒琖看唐妃。
  [孙光宪北梦琐言]庄宗嫡夫人韩氏,后为淑妃;伊氏为德妃。契丹入中原,陷于虏廷。宰相冯道尊册契丹王,虏帐宴集,其国母后妃列坐同宴,王嫱、蔡姬之比也。

  挏酒烧羊侍宴游,春寒纔换黑貂裘。椒房易姓都从汉,勋业何人媲酇侯。
  [契丹国志]贵者被貂裘,貂以紫黑色为贵,青色为次。[又]契丹所贵,惟耶律与萧二姓。后一入宫,正位椒房。凡后族皆以萧为氏。[周春辽金元姓谱]太祖慕汉高,以后族比萧相国,故命为萧氏。[通鉴补编]契丹之后族,多乙室氏、拔里氏。契丹主慕汉高祖,命耶律兼称刘氏。后弟敌鲁既为北府宰相,遂自比萧相国,由是与乙室、拔里兼称萧氏。

  塞垣晓日射旌旄,海淀波光映战袍。一骑红尘南使到,瑛盘分赐紫樱桃。
  [辽史.太宗纪]会同四年,夏四月,晋遣使进樱桃。[王钦若等册府元龟]天褔七年,闰三月,遣殿直官马延理、内班王延斌送樱桃于契丹。

  沉沉宫禁静无哗,五凤楼开理鬓鸦。怪底君王眠不醒,春风闲煞掖庭花。
  [王士点禁扁]楼之扁曰五凤。[契丹国志]穆宗年少好游戏,不亲国事。每夜酣饮,达旦乃寐,日中方起,国人谓之睡王。

  弓开满月箭流星,鸳泊迷漫水气腥。毛血乱飞鹅鸭落,脱鞲新放海东青。
  [孙世芳宣府镇志]鸳鸯泊在云州堡西北一百余里境,周围八十里,其水停积不流。自辽金以来,为飞放之所。[辽史.地理志]延芳淀方数百里,春时鹅鹜所聚,夏秋多菱芡。国主春猎,卫士皆衣墨绿,各持连锤、鹰食、刺鹅锥,列水次,相去五七步。上风击鼓,惊鹅稍离水面。国主亲放海东青鹘擒之。鹅坠,恐鹘力不胜,在列者以佩锥刺鹅,急取其脑饲鹘,得头鹅者,例赏银绢。[契丹国志]女真东北与五国为邻,五国之东接大海,出名鹰。自海东来者,谓之海东青,小而俊健,能擒鹅鹜,爪白者尤以为异。辽人酷爱之,岁岁求之女真。女真至五国,战鬪而后得,女真不胜其扰。[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长泊多野鹅鸭,辽主射猎,领帐下骑,击扁鼓,遶泊惊鹅鸭飞起,乃纵海东青击之,或亲射焉。辽人皆佩金玉锥,号杀鹅鸭锥。每初获,即拔毛插之,以鼓为坐,遂纵饮,最以此为乐。[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海东青者,出五国。五国之东,接大海,自海东而来者,谓之海东青,小而俊健。爪白者,尤以为异,必求之女真。每岁遣外鹰坊子弟,趣女真发甲马千余人,入五国界,即海东巢穴取之,与五国战鬪而后得。其后女真不胜其扰。[辽金纪事]海东青出于女真东北铁甸等五国。辽主延禧酷爱之,每岁大寒,发使趣女真以海东青入贡,发甲马数百取之五国界巢穴中,往往战争而得。国人厌苦。[叶子奇草木子]海东青,鹘之至俊者也,出于女真。在辽国已极重之,因是起变,而契丹以亡。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