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丑升给事中柯暹为监察御史何忠郑惟桓罗通等俱为知州时暹等应诏言事颇讦直
上嘉纳之然其词侵工部尚书李庆等庆等不能平数请于上罪之
上曰敬天故求言今罪言者是逆天可乎又曰朕于今正欲闻过古之明主皆奖直言今汝数言罪之是欲朕为何如主且彼所言汝等过失若诚有即因而改之岂非善德果若无之于汝何损罪之将重其名而益朕与汝等之过矣庆等惭而退然
上犹虑庆等或害之故悉升外任云
辨邪正
○永乐元年十二月癸巳
上宴闲顾侍臣论奸邪
上曰奸邪难识其情似真而实伪其言似信而实诈苟一信其言而任之鲜有不失孔子曰听其言而观其行政以此耳
○永乐二年七月壬戌饶州鄱阳县民朱季友进书词理谬妄谤毁圣贤礼部尚书李至刚翰林学士解缙等请置于法
上曰愚民若不治之将邪说有误后学即遣行人押还乡里会布政司按察司及府县官杖之一百就其家搜检所著文字悉毁之仍不许称儒教学
○永乐九年三月乙丑三法司奏审录囚徒既罢
上召至前谕之曰刑当矜恤论刑之际尤当明其君子小人若君子有过如失足沟涧偶出于误当矜其情而将护之小人有罪如贪嗜欲食恣意为之非过误也当惩以法君子误犯而不恕非宥善之道小人故犯而不惩有纵恶之失尔等其审邪正精权度不宜概论
斥奸佞
○永乐元年十月癸丑
上御奉天门顾谓侍臣曰我朝大经大法皆
太祖皇帝所立以传子孙昨有憸人为朕言朝廷法太宽非所以为治朕已斥之为治之道譬如医药有是病则服是药今朕当守成之日正安养生息之时乃严法为治此是无病服药岂不反有伤乎孔子言天地大德曰生圣人大宝曰位守位曰人何尝谓严法侍臣对曰
皇上奉
天法
祖一念好生天下生民之福彼憸人所言非
皇上圣明岂能辨其非书曰国则罔有用憸人政谓此也
上曰古人云亲贤臣远小人苟不远之必将惑人
○闰十二月癸酉通政使赵彝等引奏山东男子献阵图者
上曰自古帝王用兵皆出于不淂已大驱人以冒白刃鲜有不残伤毁折其淂不死亦幸也朕居军旅数年每亲当矢石见于锋镝之下者未尝不痛心但出不淂已耳今天下无事惟当休养斯民修礼乐兴教化岂复当言用兵此辈狂妄必谓朕有好武之意故上此图以冀进用好武岂盛德事其斥去之
○永乐二年三月庚申
上召刑科都给事中杨恭等谕曰国家号令使小人畏而不为可矣虽其为恶之心未必革然为上者用法当淂<宀十见>不以猛待之当以诚不以伪猛则民不堪伪则民不信去岁命御史给事中往各处抚安军民禁止慝奸导其为善临遣之际谆谆告戒务在安民昨日给事中丁琰等云奏四川见无犯法者乃阴遣亲信用银诱之交易已而果有犯之是其心终不戒也遂执之琰不肖刻剥如此假令民畏法反执阴诱者送官何以处之古人治天下无非公平正大之道昔唐太宗以物试人待其受之则加之罪赖魏徵谏而止朕尝戒此事思淂魏徵其人置于左右今此辈小人但图邀切不顾枉陷良善甚孤朕任使其令都察院遣人驰往释所诬民而执琰等赴京罪之仍移文各处抚按者使咸知琰等所为而以为戒
○十一月乙卯通政使赵彝奏山西民言介休县出五色石可为器用
上曰此侥觊小人不可听数年兵革灾荒百姓困苦未淂宁息今又可以此重困之乎官府求一物即百姓受一害况此石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累民何为命捽出之
○永乐六年三月癸亥巡按福建监察御史赵昇及布政司按察司奏以柏生花为瑞
上赐敕切责之曰朕主宰天下于生民休戚未能遍知故委尔等镇抚藩方以图安辑尔于军民疾苦一毫不言乃言柏花为瑞夫时和岁登物无疵疠生民足食四夷顺安此国家之瑞也尔等验之人事岁果豊登民果给足乎树木之花世所常有何益于国何利于民而以为瑞也相为朋比戏侮如此忠君恤民之心果安在哉姑曲宥尔耳罪若复为欺罔虽欲幸免不可淂矣
○丁丑苏州扬州二府言桧花为瑞
上曰近苏松诸郡水涝为灾有司往往蔽不以闻昨有奏柏花为瑞者已责其欺罔今又言桧花小人之务谀悦也可恶遂降玺书切责之
○永乐七年六月戊辰
上御奉天门顾廷臣曰近日郡县数奏水旱朕甚不宁右通政马麟等曰水旱出于天数尧汤之世所不免今间一二处有之不至大害
上曰尔此言不学故也洪范恒雨恒旸皆本于人事不修顾尚书方宾等曰朕与卿等皆当修省更湏择贤守令守令贤则下民安民安于下则天应于上麟言岂识天人感应之理麟惭而退
○永乐十年五月丁亥广西河池县民言县有银矿大发长沙府民言有乡产铜发民采炼可获厚利
上曰献利以图侥幸者小人也国家所重在民安不在于利皆斥之
○永乐十三年三月丁未贵州布政司右布政使蒋庭瓒言去年北征班师诏至思南府婺川县闻大岩山有声连呼万岁者三咸谓
皇上恩威远加山川效灵之徵礼部尚书吕震请率群臣上表贺
上曰人臣事君当以道阿谀取容非贤人君子所为呼操山谷之间空虗之声相应理固有之岂是异事布政司官不察以为祥尔为国大臣不能辨正其非又欲进表媚朕非君子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