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之地,上雾下湿,积受瘴毒,时发时痊;臣自觉身体尚属结实,总未认真调理。十二月二十三日来省,与督臣何璟商办公务。复往前抚臣丁日昌寓所,甫谈数语,左手猝觉麻木,身渐发颤;强起将归,左足亦复蹇滞。丁日昌见臣不支,扶就榻上;当时似睡似醒,虽心中了了,意终不达于言。经进以祛风解瘴之药,日复一日,神识渐清;惟尚未能披阅公牍,左足左手亦尚痿痹,不能运动。丁日昌本在病中,医药较便;督、抚臣亦时来看视。均因臣此次骤得急症,病势甚深,未可移动、亦未可过用心思;已先会委提调吴仲翔代办一切。现据医云:积受风寒、湿瘴过深,必须静养,方可复元。合无仰恳天恩,赏假一月,俾臣静心调理。工次公事,仍由提调道员吴仲翔代拆代行,暂为经理,以免延误。臣一俟稍可支持,即当勉竭驽骀,以图报效。
所有微臣因病请假缘由,谨专折附驿陈明。伏乞圣鉴训示。谨奏(光绪五年正月十八日)。
附录:前福建巡抚丁、闽浙总督何、署福建巡抚李会奏折
奏为委员暂行代办船政事宜,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查光禄寺卿督办船政臣吴赞诚体本结实,因两次渡台,历前后山染受瘴毒,积而未发。此次该京卿带病亲往后山筹办剿抚事宜,并履勘番地、安插布置,备极劳顿;复由淡水、彰化、嘉义而至郡城,沿途询察百姓疾苦、简阅兵勇,忘其身在病中。事竣方始内渡,中途骤遇大风,轮船颠簸,又复数日不食。回工后,勉强撑持,已形委顿。十二月二十三日,由工次来省,初到臣璟处商办台务、洋务。旋到臣日昌寓所,甫谈公事数语,即云左手麻木;扶至榻中,左手、左足皆不能动,神气忽清忽迷,口中喃喃皆系措置台事。医云由积受风湿、烟瘴过深,必须调理顺手,方可望有转机。臣等时往看视并照料医药,见该京卿病势甚重,工次相隔六、七十里,未可遽尔移动,恐致再受风邪;故商嘱仍在臣日昌寓所调理。而岁暮工次各事,亦不可无人照料;查船政提调道员吴仲翔熟悉工程,已檄饬暂行代办,以免旷废。一俟病势稍痊,再由该京卿自行陈奏。
所有委员代办船政缘由,谨恭折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光绪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病未就痊请开船政差使折
奏为微臣假期届满,病未就痊,吁恳天恩赏开船政差使;恭折陈明,仰祈圣鉴事。
窃臣正月十八日奏明骤患急症,请假调理;钦奉恩旨赏假一月。臣仰荷圣慈,感激无地;亟思加紧医治,速就痊可,得以勉图报效。惟臣当缮折时,风眩渐定,方谓已有转机,因由省回工,冀内患既清,左手左足虽形牵掣,就外医治,便可日痊。乃连日服药兼以湔熨,筋络稍舒,手足略能运动,不数时而仍然蹇滞。工次地方荒僻,既无良医,亦无良药;且负山面江,风劲湿重,水土不服,病体愈为之不调。据医云:病之起伏无常,仍系积受风邪、深入腠理;须易地静养,内剂外灸,方可望渐次平复,断不能克日见功。窃念臣待罪船工,已深惶悚;滥膺卿秩,复荷生成。但使稍可支持,方将竭尽驽骀,期答鸿慈于万一。乃假限已届,病尚未瘥;有时强起披阅案牍,而头重目眩,阅未半神辄瞀乱。厂中公事,提调道员吴仲翔暂代经理;遇有要件,臣亦力疾与之商办。一切虽幸无旷误,惟臣精力实在不支。黾勉从公,则难专事医药;悉心调摄,则难兼顾工程。臣自受事以来,遇病每自撑持,从未敢稍耽安逸;此次心力相违,势难速效。一身之疾犹轻,公事之系甚重;踌躇再四,惟有沥恳天恩,俯念臣婴病已逾两月,疗治久未见功,准开船政差使,赏假两个月,俾臣赴江南访求良医,移易水土,冀得渐痊。后此有生之年,皆系圣主所赐。至船政关系海防,交涉中外;应恳简派贤能接办,以重工务。臣倘蒙天庇,得以就痊,即当泥首宫门,求赏在都供职,藉抒犬马报效之忱;不胜瞻阙待命之至。
所有微臣病未就痊、请开船政差使缘由,谨专折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光绪五年三月十八日)。
病久未痊恳展假赴苏就医折
奏为微臣病久未痊,吁恳天恩准展假暂离工次,赴苏就医;恭折陈明,仰祈圣鉴事。
窃臣三月十八日以病未就痊,奏请赏开船政差使;闰三月二十日钦奉恩旨:『吴赞诚着赏假两个月,毋庸开船政差使。所有船政事务,着交吴仲翔暂行代办。钦此』。臣何人斯,渥蒙圣主逾格矜全,一至于此!跪聆之下,感激涕零!
自蒙恩赏假以来,多方调治。医者始用疏达之剂;嗣防中气或亏,改服暖补;现交夏令,又谓忌投峻品。计自得病至今,已经半年。左手五指虽渐能伸屈,而手腕僵硬,不能运动;左脮亦僵直难举,虽略能移步,而足趾着地,即站立不牢。默自体察,由左边颠顶以至踵趾筋络连缀中,隐隐若有牵掣之者;症诸右体,界限判然,气脉全不联贯。闽省无良医,亦无佳药。延诊者言人人殊,莫得要领;服药至百数十剂,迄无大效。臣素不敢耽安逸;且年未六十,亟望调服早愈,效奔走以答生成。无如咫尺工厂,此数月中仅扶病出视一次,竟不能常川周历。提调道员吴仲翔精明沈毅,于船政事务、措置咸宜;惟经费奇绌,诸形拮据。凡有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