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来涿州牒称,准北朝圣旨,恐于事理须着回报。
除朝廷别有处置,自听朝旨外,若只依萧禧带去事理,欲乞将四月二十九日枢密院劄子内“但请北朝别遣横使,仍尽赍着实文据,至南朝理会,所贵速得了当”一节,分明劄与雄州,令回报北界,亦恐无妨。
虽然所受圣旨令臣等如北朝说及鸿和尔大山等处地界未系擗拨,更要商量,方今说与上项言语,缘今来北界十月内三次牒来理会,日后只有更深,必无不说及之理备。
如臣等过界方说,即与牒去事理无异,但免致界首邀难往复。
若下面不免回改,即恐愈伤事体,费力收拾。
伏望朝廷审赐详酌,早降指挥。
贴朝。
臣等今来有此短见,盖为到边上所遇事理正与本职相关 ,须合委曲陈述奏请,伏望朝廷详察。
又臣等近到雄州,体访得北人巡马界口铺之类多般生事。
虽未必实欲作过,窃虑旷日持久,事绪转多,彼此女摄不得,别致争竞。
伏乞早察时机,深赐详处。
又北人逐次来牒雄州,各即时奏闻,臣等恐因近降到圣旨文字,请计会臣等看详。
若事理会备,即更且迁延回牒,等候臣等此状回,降朝旨施行,乞早赐指挥。
三
入国别录云:闰四月十九日,离新城县。
五月二十三日,至永安山远亭子。
馆伴使琳雅、始平军节度使耶律寿、副使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梁颖二十五日入见。
二十七日入帐前赴燕。
二十九日就馆赐燕,差枢密副使杨益戒押燕。
酒二个,益戒令人传语,有圣旨请立,臣括等寻离坐,于帐前与益戒、寿、颖等对立。
益戒云:“奉圣旨,昨来蔚、应、朔三州地界公事,朝廷两遣使人诣南朝理办。
今来蔚、应两州已是了当,只有朔州一处未了,终是难停往复。
未委卿等昨离南朝日有何意旨了绝?”
臣括答云:“河东地界并已了当,差括等来回谢。”
益戒云:“只是蔚、应两州已了,朔州地分俱未了绝。”
臣括答云:“括等只是差来回谢,此等公事不敢预闻。”
益戒云:“今来系是圣旨宣问侍读、馆使,须合应报。”
臣括答曰:“此事虽不是本职,不敢预闻;既是承准宣命,有所知者,不敢不对。
昨来理办三州地界,但北朝稍有照证处,尽已擗拨与北朝。如鸿和尔大山、天池子,各是照据分明,难议应副。”
益戒及馆伴梁颖皆言:“鸿和尔大山自来系北朝地土。”
臣括答云:“不委北朝有何文字照证?”
颖云:“南朝有何照证?”
臣括答云:“南朝收得北朝照证甚多,有十年前照证,亦有今年照证,亦州县照证,亦圣旨照证。
且说最先。
北朝重熙十一年,北朝差教练王守源、副巡检张永句、印官曹文秀,南朝差阳武寨都监翟殿真、崞县令教练使吴岊同行定夺,以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自后顺义军累有公牒,皆称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岂不分白?”
颖云:“此只是定夺苏直、聂再友地界,即非两朝地界;两朝地界,自在近南分水岭为界。”
臣括答云:“当时先为苏直、聂再友侵耕过南朝地分,累经理办。
康定二年,南朝圣旨,岂可以琐细民务轻闻?
朝廷以两朝和好事重,更不理会,只仰以苏直、聂再友所耕地外卓立烽堆永远为界,北朝所以差上件官吏同行定夺。
若是北朝腹内百姓地土,何烦南朝圣旨及两朝差官?
今若言所定鸿和尔大山脚只是苏直、聂再友地界,既不是南朝地界,不委以南邻着何人田土?”
颖等无语。
臣评言:“昨来北朝国书并白劄子内理会事目,如瓦窑坞、李福蛮水峪、义儿马铺及三小铺、西陉一带等处,南朝虽有文字照验分白,但以交验贼踪,或捉送逃走军人,各依长连城、六番岭、关子口铺,并非两朝为界去处照据界限,并雁门、胡谷寨以东数寨,不经治平年发遣铺分,朝廷已不论有无照证,更不理会,并应副北朝事理已尽。
其鸿和尔大山自有原定界至脚下为界文字,其天池又自顺义军开泰五年牒称系宁化军地分,照验分白,今来更有甚商量?”
颖又云:“南朝照验文字,在河东时,见刘少卿等将出数件照验,亦是难为案据,故为拖延。”
臣评答云:“学士们在河东时只争闲事,几时曾理会地界?”
颖又云:“天池地分,自属北界显然。
若天池神堂不属北界,因何却是北界行牒修葺?”
臣评答云:“既属北界,因何却是南朝修葺?”
臣括又云:“南朝庙宇,自是顺义军越界横管。
譬如代州若牒朔州云鄯阳县廨宇损漏,请疾速修葺,便上可以夺得鄯阳县也。”
颖云:“鄯阳县廨宇损漏,干代州甚事?
因何牒得朔州修葺,有何义理?”
臣括答曰:“南朝天池庙损,干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