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固原,中途遇害。前因变出仓卒,弁兵不能救护,俱释不问。至于倡谋为乱、手主刃将者,国法难宽;今既察明熊虎等四人实属首恶,可即正刑诛,用惩奸宄。其余兵弁,各守汛地,无或牵连。嗣今如更有首告者,即以其罪罪之。其遍谕宁夏提标官兵,咸使闻悉。
丙申,命蒙古兵分驻河南、兖州。时翁牛特、喀喇沁等分八旗兵共一千五百余人,已奉调进古北诸口。上谕:翁牛特等四旗兵往驻河南府、喀喇沁等四旗兵往驻兖州府。
丁未,谕驻防河南府参领瑚什巴等剿永宁贼。时土寇张成武侵扰河南永宁县境,驻扎河南府参领瑚什巴等移会巡抚进兵。报至,上责之曰:大兵驻防河南府,本为扑剿盗贼。今永宁有警,瑚什巴、额勒布等距贼百八十里,不率兵星赴,乃称移会巡抚;迁延时日,殊属不合!瑚什巴等可即率官兵进击,该抚、镇亦即遣兵会剿,无使滋蔓;仍禁戢军士勿扰地方。
戊申,大将军图海奏官兵败贼于牡丹园。六月二十六日,伪将军吴之茂自秦州率众潜逸,将军佛尼勒等以满、汉官兵追及于牡丹园,大败之,斩首五千余级;之茂率十余骑越山而遁。
己酉,命赦江西胁从人民。上谕兵部:吉安一郡,逆贼盘踞日久,小民被胁蓄发者众;此实畏死之恒情也。且劳师讨贼,本以为民;若大兵所至,蓄发者概行诛戮,殊非朕抚恤残黎至意。倘有据守城池山寨、执持兵械抗拒不降者,仍行诛剿;其余概与免死,俾得自新。尔部通行晓谕各将军一体遵行。
命郎中温岱自江西以造船赀费运送长沙。先是,遣温岱至长沙相视军中情形;及还京,奏称大将军安亲王岳乐等请发战舰至岳州,彼即遣官兵取赴长沙应用。上谕:长沙江路窄狭,逆贼两岸踞守,泝流数百里取船不易,且安亲王及温岱等前奏长沙附近堪用材木颇多;与其乘险运致,不如就近采造。可令温岱速往江西,同偏沅巡抚韩世琦动支额银二十万两运至长沙,为犒兵、造舟之用。沿途令大将军简亲王、总督董卫国等拨兵护送;如江西兵力分散,难以转运,移文安亲王发卒迎取。其造船所需工料,温岱亦会同江西督、抚采募携往。
八月甲寅,戒谕诸路将帅及文武各官。上谕吏、户、兵三部:比年以来,大兵诸路征剿,军需浩繁;一切供应,皆取给于民。凡领兵将军及督、抚文武大小各官俱当以国计生民为念,洁己奉公、加意撙节、表率属官、恪遵法纪,以副朕勘乱救民之意。乃有不以剿寇安民、平定地方为念,惟图营私射利、糜费钱粮;军前所用米、豆、草束诸项,自将军以下,有自行贩卖、嘱托地方官多取价值、地方官有徇其情面浮冒开销者,亦有地方官贩买支放、多行开销者,有已备本色不行收纳、折价入己者,有民间运到米豆草束、地方官故意迟延掯勒及至军前又多方留难、解官恣意需索方肯收纳者。至于购买马匹,不开实价,以少为多,滥营销算:种种情弊,难以枚举。皆由大小各官互为徇庇,止知图便己私;殊为不合!应严加禁饬,以清积弊。若仍不悛改,事觉,照贪官例治罪;有能举首者,从优议叙。议政王、贝勒、大臣等其会同详加定议以闻。于是,议政王等议定处分叙录条例奏请。上从之,令通行晓谕。
大将军图海奏官兵复礼县。先是,贼渠伪将军王屏藩率众踞乐门,图海遣将军穆占断贼饷道。穆占于六月二十七日抵乐门,贼已遁去;因趣兵会都统赫业、副都统希福于崖城,进拔礼县。分道追贼,斩首甚多。
乙卯,命将军俟张勇严饬边防。勇奏:彝人滚布窥我兵调征河东,乘隙入内地,收掠番族人畜。上谕。彝人率众潜入内地,其心叵测!将军侯张勇其严饬甘、凉沿边将弁,加意防守。
戊午,命大将军简亲王喇布等速取吉安,接济赣州诸军。先是,喇布奏:将军舒恕等报称驻守肇庆,署副都统莽依图等于六月初九日抵军前,士卒铠仗耗敝,马匹缺乏。上谕:铠仗、马匹皆大兵急需,其令江南江西总督多备弓矢,江西巡抚动支额银制造甲冑,俱存贮南昌。令大将军简亲王、副将军希尔根率兵速取吉安,通赣州路,以所贮甲冑、弓矢运至舒恕军前;仍令理藩院传示外藩蒙古诸王以下酌量捐助马匹,以济军需。寻又谕议政王等曰:大将军简亲王、副将军希尔根等俱有保固江省、剿灭贼寇重责,岂得各分疆界,互相推诿!今将军舒恕等兵至赣州、南康为日已久,马匹、资仗乏绝;如听其因粮自给,必致扰害生民。吉安虽未恢复,岂无间道可通赣州!王将军、总督等多拨官兵由间道运送粮械,接济士卒。吉安既系南康、赣州孔道,大将军王等率兵速行攻取,仍酌留官兵同总督董卫国镇守南昌。
己未,谕大将军安亲王岳乐剿抚机宜。上谕岳乐曰:朕闻王恢复萍乡、大创逆贼,直抵长沙,甚为嘉悦!今日之事,利在神速;若稍迟缓,俾贼得固守,则攻取不易。今陕西全定,逆贼十余万自四州来者尽已歼灭;大兵即不下四川,贼亦不敢复出。若发见在陕西之兵前赴湖广,庶或有济。王其善抚百姓;倘民困已极,即得地方,亦复何益。至叛变之人皆系胁从,情非得已,且原皆朕之臣子,王其时加招徕;即吴三桂果有输诚之心,亦何不可纳之。有王膺此重任,自有成算,特以朕意示知。
臣谨按:帝王之用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