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河南、北直隶府、州、县粮俱令运赴北京仓为便。又言运粮官军,多调发营造并下西洋等项,各卫拨补,皆老弱余丁,及有畏难而逃者。又运粮至京,因缺仓廒,及少斗斛,收受迟误。又连年催运,军船虽遣人采木修理,然损坏者多。民粮既就近上仓,减省其力,请以明年为始,量地远近与粮多寡,如淮安上粮民船十抽其一;徐州十三抽一;临清十五抽一,给与官军,兼旧船运载。若河道淤浅,闸坝损坏,即时用工修浚。然后移咨工部,庶不稽误。上命行在户部同尚书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及六部、都察院堂上官、六科给事中议可否。至是,义等议:“除淮安仓贮及河南、山东、北京郡县粮如瑄所言外,会计徐州仓,可增粮二十四万石,临清仓可增七十余万石。其官军差遣者,令各卫拨补,并预定空闲仓廒,增置斗斛。江南民船,量地远近抽摘及浚河修闸,俱请依瑄所奏。”从之。
七月壬申,以任满考最,升江西布政司左参政史怡为应天府尹。
八月丙子,命行在工部右侍郎罗汝敬、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濬,大理寺右少卿傅启让、鸿胪寺右丞焦循、郎中赵新、胡添祺、员外郎张鉴、吴杰往苏、松、浙江、江西等处督运粮赋。甲午,监察御史陈祚奏:“扬州府邵伯闸坝,旧设官二员,民夫二百三十人,置盘车,挽过舟船。今高邮湖堤及仪真、瓜州坝岸高固,河水积满,舟经邵伯,皆是平流,闸坝官夫尽为虚设。而白塔河上通邵伯,下注大江,凡直隶苏、松、常州、及浙江诸郡公私舟楫,以孟渎河至瓜州,江涛险恶,多从白塔河往来。然河既浅狭,且有不平之处,若遇少水,未免艰阻。如以邵伯闸坝官及民夫移于白塔河,稍加疏浚,又置闸积水,以通浙江、苏、松之舟,实为利便。”上命行在工部勘实,果利便则从之。
九月壬子,大理寺卿胡概奏:“应天、苏、松等府,永乐二十年至洪熙元年,税粮马草民有负欠者,皆因贫困,乞折收丝绵等物。”上命行在户部,如概言,斟酌折收,不可损民。于是户部议奏:“绢一匹准粮一石二斗;绵布一匹准一石;苧布一匹准七斗;丝一斤准一石;钞五十贯准一石;绵花绒一斤准二斗;钞五贯准草一束。”从之。丙辰,巡抚苏、常等府大理寺卿胡概械送土豪至京。皆以奸盗杀人,夺人妻女田宅,侵盗官粮等罪应死。上谓三法司官曰:“国家孜孜安民,而豪猾害民如此,非治以法,良民何由得安。然卿等更须详审处置,使之心服。”戊辰,大理寺卿胡概奏:“臣奉命巡抚苏、松诸郡,访知苏州府有范仲淹祠、魏了翁书院,今皆颓毁,欲从宜修整,未敢专擅。”上渝行在工部尚书吴中曰:“崇祀先贤,盖以表励后进,如不劳民,宜从所请。”
十月甲戌,敕襄城伯李隆及南京工部修理孝陵具服殿。丁丑,敕南京六部、都察院曰:“南京诸司所繁甚重,其六部等衙门属官,比年以来,贪污淫秽不才者多,欺公虐人,其弊非一。尔副都御史邵玘,即与六部堂上官公同遴选,其中果公廉勤谨者存之,贪污奸懒及不谙文理者,即行黜退。具名来闻,别选贤能任之。尔等必公必明,毋枉毋纵,若或徇私蒙蔽,悉论以法。”庚寅,改行在礼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张瑛为南京礼部尚书,兼职如故。
十一月己酉,复陈贞扬州府知府。丙辰,平江伯陈瑄奏:“自徐州至济宁,河水多浅,转运甚难,乞加修浚。”从之。己巳。两浙都转运盐使司判官黄惠言:“西路等场盐课司灶丁,俱嘉兴、海盐、华亭等县之人,有尽室死亡及事故去者,令所司捕之,移文各邑,经二三年不补。本司相距各邑甚迩,乞免达布政司,止于各邑催拨,庶灶丁不缺,盐货无亏。”命行在户部、礼部议行。
十二月乙酉,南京大理寺少卿吕升言:“江南之民运粮至北京者,不谙河道险易,稍与官军漕舟相遇,势不能敌,被其欺凌。至吕梁则负米登岸,俟船上洪,又负入舟,迟留不下半月。宜于洪之西岸置仓收贮,如平江伯所行事例,令军船运载。”又言:“江南粮长之设,专督粮赋。近时永充,粮长恃其豪富,肆为亡赖,交结有司,承揽军需买办,往往移已收粮米别用,辄假风涛漂流为词,重复追征,深为民患。请令郡县各增置官一员,专率粮长催征,使不得干预诸事。”上谕行在户部臣曰:“吕梁洪贮粮,宜令平江伯陈瑄、尚书黄福计议可否。粮长害民事,令郡县官督察究治之。”辛卯,设白塔河巡检司。时两淮运使何士英等言:“军旦职卖私盐,自通、泰、高邮从瓜州等港出江,皆经江都白塔河,其地宜设巡检司,庶革其弊。”故有是命。
五年正月丙寅,南京户部左侍郎郝鹏言:“今钞法阻滞,乞令应天府人民,凡鬻卖及织造币帛并停塌物货之家,每月纳门摊钞五百贯,庶钞得流通。”从之。
二月乙酉,行在工部尚书吴中言:“淮安至济宁河水浅涩,所运材木,淹滞难行,请以扬州、风阳、淮安等府在京缮工民夫一万八千人往助。”上从其言,命毕日遣归。
三月甲寅,南京宝钞提举司奏请浚故洗桑穰河道,及修工作房舍。上以农务方兴,不可役民,不听。
四月戊寅,命南京署刑部侍郎成均往苏、松等处专理农务。庚辰,南京国子监司业陈敬宗奏:“先圣庙及两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