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周景王太子寿卒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叔向曰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盖古礼父为子夫为妻皆服报服三年故叔向以为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者此也观此则周天子当时尚为后服三年之服中庸曰三年之丧达乎天子正此之谓也后世夫为妻始制为齐衰杖期父母在则不杖夫丧服自期以下诸侯绝然持为旁期言若妻之丧本自三年报服杀为期年则固未尝绝者也今古制不可复 皇上为后服期以日易月仅十二日臣子为 君母服三年以日易月仅二十七日较诸古礼已至杀也杀而又杀则至于无矣臣愚以为 皇上宜服期十二日宜容臣子素冠服终二十七日不然则恩纪不明典礼有乖臣等何忍令后日史臣书曰天子不成后服自 皇上始乎亦何忍令后日史臣书曰臣子不终君母之服自臣等始乎臣职在辅导不敢陷 皇上有过之地谨昧死言 上曰卿所奏虽出忠爱然而似未精详纲常伦理朕岂敢违越礼制又朝廷重事况孝为百行之先朕已有旨下礼部卿其勿得过虑时礼臣方献夫亦杂引仪礼丧服等篇反覆争辩谓旁期可降正期不可降亦举周景王为后三年之文及 三朝圣谕所载 仁孝皇后崩
太宗皇帝衰服后仍服数月白衣冠故事以证之 上曰览卿等所引经传皆无甚明据我 皇祖太宗文皇帝之于 文皇后丧礼与今大不相同况其时上无 圣母下有 东宫从重尽礼或为所宜卿献夫是昔议礼之臣他人引程子之言曾辩其非岂今日以周景王事强为固执且既有此见初议即宜言之朕初定制亦误及此今不敢不改以顺上下之情其遵朕钦定仪制行之已詹事霍韬奏曰臣顷见礼部所议 大行皇后丧礼臣窃谓斯礼也统系纲常始基治化不可毫发差焉者也然立人道之极者存乎经济人事之变者裁乎义剂量重轻以适时者存乎权臣昨与礼官面论劝其更议礼官以臣为迎合臣独以为臣子议朝廷公事各尽其愚而已臣惟天子之有后犹天之有地故礼云夫为妻服期谓三纲五常帝王所以建天下极者也此万世之经也因礼之变而酌义之中则有权焉是故 中宫皇后者配 陛下者也所以共事 天地而承 祖宗者也 陛下为之服焉凡以为 天地 祖宗之故也然限于阴阳内外之辨则有不得尽致其情者矣今百官遭妻之丧无服衰莅事之礼惟三年之丧乃释位行服盖谓父母之丧达乎上下若妻之丧则内而不外阴不可以当阳也在百官则然也至于 陛下何独不然 圣谕云素服十日放辍朝之义臣则曰为 皇后服焉礼也然于内廷行之可也若对临百官总理万机履当阳之位行 中宫之服或不可也盖制服于内可以自尽素服于外特以示变权而得中乃所以为礼也百官有司为 皇后服衰为其 母仪天下也其服之也为天下之 母故也然上压于 陛下则有不得尽致其礼者矣古礼父在为母杖不上于堂尊父也为众人言之也至于朝廷何独不然臣请 陛下玄冠素衣御西角门十日即玄冠玄裳御奉天门百官有司入左掖门则乌帽玄衣侍班奏事退出公衙及居私室仍素服白帽二十七日而除若曰于礼犹有所未慊也则 山陵事毕而除其入见 陛下而玄服者杖不上堂之义也出即素服者子为母之义也若 陛下于二十七日俱御角门则混而无辨臣下素服朝于中门则渎而不敬皆非时义之宜也此于古礼所未有然固可以义裁者也礼官所执者古礼也臣所权者时宜也语云权者圣人之大用非 皇上之义精仁熟乌能独断而裁之惟礼官所言类于守正臣言类于导谀礼官所言类于从厚臣言类于从薄要之人极大中之矩万世自有能辨之者 上曰丧服礼制朕已两定仪注下礼部遵行今览霍韬所奏斟酌时宜当从所拟不厌数易朕于十五日常服在奉天门视朝百官浅色衣朝参退仍如制服二十七日而除
○戊申敬一亭成工部奏列与事官员以闻 上曰敬一亭本因朕学有粗得辅臣奏请于翰林院隙地建亭竖立箴石出于忠诚所谓善则称君之意辅臣少师杨一清等三员人赐衣一袭银五十两彩币四表里提调官工部左侍郎何诏并吏部尚书桂萼礼部尚书方献夫工部尚书刘麟各二十两二表里侍郎董<王巳>徐缙李时学士顾鼎臣各十两一表里侍读侍讲学士穆孔晖等四员各五两一表里郎中等官金廷瑞刘悌各一表里
○己酉原任通政使司右参议孙禬服阕复除原职
○以各地灾伤诏免四川狭西河南正官入觐
○庚戌礼部覆御史秦武奏凡岁贡生员考贡三次不中选年六十以上者奏给冠带荣其身儒士不系题奉钦依考取名数而自称为办印儒士者所在有司严行查革诏如议
○辛亥南京太常寺卿牛凤以勾补厨役事与南京礼部争辩言本寺非礼部所属文移往来不应自大遂封还其劄曰改正施行南京礼部右侍顾清具奏其事下礼部议言大常寺隶于礼部制也弘治间太常卿崔志端奏奏收厨役不由礼部本部参奏命多官会议称该寺原属礼部而给事中丛兰劾奏要将崔志端拿送法司明正典刑以为将来变乱成法者之戒今该寺官牛凤始因文词参驳而务欲求胜终以乘忿争辩而肆加侵侮遂将礼部劄付送回改正乖戾之风渐不可长且厨役节奉诏旨停勾而擅复纷更尤属恣肆得旨 祖宗旧制六卿分职不相统属其他寺监各有分隶太常寺统于礼部凡事俱宜关白此系旧规岂得紊乱牛凤逞忿争辩文移繁扰体统有乖姑从轻罚俸三月典簿听署事官行南京法司逮问以后务遵旧规行违者不宥
○壬子南京礼部右侍郎顾清以疾乞致仕 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