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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通典-唐-杜佑-第752页

莫大于玄默。」
    示强
  春秋时,楚将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师于桔柣之门。桔柣,郑远郊之门也。桔,胡结反。柣,徒结反。又入自纯门及逵市。纯门,郑外郭门也。逵市,郭门道上市。悬门不发,效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悬门施于内城门。郑示楚以闲暇,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进。诸侯救郑。楚师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谍言曰:「楚幕有乌。」乃止。谍,闲也。幕,帐也。
  春秋时,楚大饥,戎伐其西南,戎,山夷也。庸人帅群蛮以叛楚,庸,属楚之小国。麇人率百濮将伐楚。百濮,夷也。麇,居筠反。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备中国。楚人谋徙于阪高。楚险地也。蒍贾曰:「不可。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麇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若我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往,往伐庸也。振,发也。廪,仓也。同食,上下无异馔。
  春秋时,晋文公率诸侯伐楚,楚将子玉从晋师。晋退三舍,楚师不止,晋师又次于城濮,楚师背酅音携而舍,酅,陵险阻名。文公患之。听舆人之诵恐众畏险,故听其歌诵。曰:「原田莓莓,莫柸反。舍其旧而新是谋。」高平曰原。喻晋军美盛,若原田之草莓莓然,可以谋立新功,不足念旧惠也。公疑焉。疑众谓己背旧谋新。晋大夫狐偃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晋国外河而内山。晋车七百乘,韅、呼见反。靷、与进反。鞅、于两反。靽。音半。五万二千五百人也。在背曰韅,在曰靷,在腹曰鞅,在后曰靽,言驾乘修备。晋侯登有莘古国名之墟以观师,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遂伐其木,以益其兵。伐木以益攻战之具。盖以示强。终败楚师。
  春秋时,晋侯伐齐,齐侯登巫山以观晋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旆而疏阵之。斥,候也。疏建旌旗以为阵,示众也。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旆先,伪以衣物为人形也,建旆以先驱。舆曳柴而从。以扬尘。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脱,不张旗帜也。
  春秋时,晋声子聘楚,谓令尹屈建曰:「子仪之乱,析公奔晋,以为谋主。绕角之役,析公曰:『楚师轻佻,易震荡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钧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郑于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
  汉景帝时,匈奴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李广中官之幸贵者。勒习兵击匈奴。贵人将数十骑出猎,见匈奴三人,与战,被射伤。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匈奴射鵰者也。」鵰善飞,故使善射者射。广乃遂从百骑以驰三人,令其骑张左右翼,而广身射彼三人,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射鵰者也。遥见匈奴有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皆惊,上山阵。广之百骑皆大恐,欲驰还走。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若走,匈奴追射我立尽。今我留,匈奴必以我为大军诱之,必不敢击我。」广令诸骑曰:「前。」未到匈奴阵二里所,止,令曰:「皆下马解鞍。」其骑曰:「虏多且近,即有急,奈何?」广曰:「彼虏以我为走,今皆解鞍以示不走,用坚其意。」胡骑遂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于是广上马与十余骑奔射杀之,而复还其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卧。是时会暮,胡兵终怪之,卒不敢击。向夜半时,胡兵以为汉有伏军于旁欲夜取之,皆引兵去。诘朝,广乃归其大军。
  后汉廉范为云中太守,会匈奴大入塞,范自率士卒拒之。虏众盛,不敌。会日暮,令军士各交缚两炬,三头燃火。虏遥见火多,谓汉兵救至,待朝将退。范乃令军中蓐食,晨往击之,斩首数百级,虏自此不敢向云中。
  后汉虞诩为武都太守,以讨叛羌,羌乃率众数千,遮诩于陈仓、崤谷,诩即停军不进,而言上书请兵,须到当发。羌闻之,乃分钞旁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余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敢逼。或问:「孙膑减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何也。」诩曰:「虏众多,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进则彼所不测。虏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膑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既到郡,兵不满三千,而羌众万余,攻围赤亭数十日。诩乃令军中,使强弩勿发,先用小弩。羌以为矢力弱,不能至,并兵急攻。诩于是使二十强弩共射一人,发无不中,羌大震,退。诩因出城奋击,多所杀伤。明日悉陈其众,令从东郭门出,北郭门入,换衣服,回转数周。羌不知其数,更相恐动。诩计贼当退,乃潜遣五百余人于浅水设伏,候其走路。虏果奔,因掩击,大破之。
  蜀将诸葛亮屯于阳平,遣魏延诸军并兵东下,亮唯留万人守城。魏将司马宣王率二十万众拒亮,而与魏延军错道,径前,当六十里。侦昌郑反候白宣王说亮在城中兵力弱。将士失色,亮是时意气自若,勒军中皆卧旗偃息,不得辄出庵幔,开西门,扫地却洒。宣王疑其有伏,于是引军北趣山。亮谓参佐曰:「司马懿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