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恐诈而奔也。刿,居卫反。登轼而观之,其旗靡,其辙乱,曰:「可逐之。」
又,春秋时,秦、晋战于羁马,交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君之士皆未慭也,明日请相见也。」慭,缺也。鱼觐反。晋大夫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目动,心不安;言肆,声放散,失常节也。骈,蒲田反。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薄,迫也。晋裨将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隘,无勇也。」乃止。秦师果夜遁。
春秋时,晋师伐齐。齐侯畏众,齐师夜遁。师旷曰:「鸟乌之声乐,齐师其遁。」鸟乌得空营,故乐也。邢伯曰:「有班马之声,夜遁,马不相见,故鸣也。班,列也。齐师其遁。」叔向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
春秋时,晋师伐楚,将战,楚子登巢车,以观晋军。巢车,车上为橹。楚将子重使大宰伯州黎侍于王后。州黎,晋伯宗子,先奔楚也。王曰:「骋而左右,何也?」骋,走也。曰:「召军吏也。」「皆聚于中军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虔卜于先君也。」虔,敬也。「撤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嚣,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夷,平也。行,户郎反。「皆乘矣,乘,承证反。左右执兵而下矣」。曰:「听誓也。」左将帅,右车右。「战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战祷也。」祷,请诸鬼神也。竟败楚于鄢陵。
东晋末,宋武帝自京口举义兵讨桓玄,玄将桓谦屯于东陵,卞范之屯覆舟山西以拒之。宋武疑贼有伏兵,谓小将刘锺曰:「此山下当有伏兵,卿可率部下指往摸之。」摸音莫。锺应声驰进,果有伏兵数百,一时奔走。
宋雍州刺史袁顗举兵反,顗,鱼起反。沿流入鹊尾,与官军相持既久,官军主张兴世越鹊尾上据钱溪,顗将刘胡攻之,不下,遣人传唱钱溪已平,官军之众并惧,宋将沈攸之曰:「不然。若钱溪实败,万人中要应有逃亡得还者。必是彼战失利,唱空声以惑众耳。」勒军中不得辄动。钱溪信寻至,果大破贼。攸之悉以钱溪所送胡军耳鼻示之,顗骇惧,急追胡还,遂溃之。
后魏将司马楚之讨蠕蠕,蠕蠕潜遣奸觇,蠕,如兖反。觇,丑厌反。入楚之军,截驴耳而去。有告失驴耳者,诸将莫能察。楚之曰:「必是觇贼截之以为验,贼将至矣。」即使军人伐柳为城,水灌令冻,城立而贼至。冰峻城固,不可攻逼,贼乃走散。
西魏将韩果性强记,兼有权略,所行之处,山川形势,辄能记忆,兼善伺敌虚实,揣知情状。有潜匿溪谷为闲侦者,闲,古苋反。侦,丑郑反。果登高视之,所疑之处,往必有获。
周武帝帅师攻围高齐,后主将兵十万自来援之。时柱国、陈王纯屯千里径,大将军、永昌公椿屯鸡栖原,大将军宇文盛守汾水关,并受齐王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去留不定,见机而作,不得遵常。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为庵,示有形势。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也。」时齐主分军万人向千里径,又令其众出汾水关,自率大兵与椿对阵。宇文盛驰骑告急,宪自以千骑救之。齐人睹谷中尘起,相率遽退。盛与柱国侯莫陈芮涉汾逐之,多有斩获。俄而椿告齐众稍逼,宪又回军赴之。会椿被敕追还,率兵夜返。齐人果谓柏庵为帐幕也,不疑军退,翌日始悟。周人设疑,齐人不察。庵音谙。
验虚声知无实
后汉末,刘备遣将吴兰屯下邳,曹公遣曹洪征之。备遣张飞屯固山,欲断军后。众议狐疑,洪曰:「贼实断道者,当伏兵潜行,今反张声,此其不能也。宜及其未集,促击兰,兰破,则飞自走。」集兵击兰,大破之,飞果走。
东晋末,宋武帝率兵北伐,围南燕慕容超于广固,未下。时后秦姚兴遣使告宋武云:「慕容见与邻好,又以穷告急,今当遣铁骑十万,径据洛阳。晋军若不退者,便当长驱而进。」宋武呼兴使答曰:「语汝姚兴,我定燕之后,息甲三年,当平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刘穆之闻兴使,驰入,而宋武发遣已去。以兴所言并答,具语穆之。穆之曰:「常日事无大小,必赐与谋。此宜善详,云何率尔便答。未能威敌,正促彼怒耳。若燕未可拔,兴救奄至,不审何以待之?」宋武笑曰:「此是兵机,非卿所解,故不语耳。夫兵贵神速,彼若审能遣救,必畏我知,宁容先遣信命。此是其见我伐燕,内已怀惧,自强之辞耳。」兴竟不能出师。广固终拔,擒慕容超,平齐地。
敌降审察
楚汉相持,项羽围汉王于荥阳。汉王请和,割荥阳以西者为汉。亚父劝项王急攻荥阳,汉王患之。陈平反闲既行,羽果疑亚父,亚父大怒而去,发病死。汉将纪信曰:「事急矣,臣请诳楚,可以闲出。」于是陈平夜出女子东门三千余人,楚因击之,纪信乃乘王车,黄屋左纛,曰食尽,汉王降楚。楚军皆呼万岁,之城东观之。以故汉王得与数十骑出西门,遁走。
后魏万俟丑奴、万音墨。俟音其。宿勒明达等反叛,寇掠泾州,魏将崔延伯率众讨之。时丑奴置营泾州西北七十里。众军将出营讨贼,未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