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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通典-唐-杜佑-第714页

丈,出水游戏,辉耀日光。以两大绳系两柱,相去数丈,二倡女对舞行于绳上,切肩而不倾。如是杂变,总名百戏。
  江左犹有高紫鹿、跂行鳖食、齐王卷衣、鼠、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龟抃戏、背负灵岳、桂树白雪、画地成川之伎。
  晋成帝咸康七年,散骑侍郎顾臻表曰:「末代之乐,设礼外之观,逆行连倒。四海朝觐,言观帝庭,而足以蹈天,头以履地,反天地之顺,伤彝伦之大。」乃命太常悉罢之。其后复高紫鹿。又有天台山伎。
  齐武帝尝遣主书董仲民,按孙兴公赋造莓苔石桥、道士扪翠屏之状,寻省焉。
  梁又设跳铃、跳剑、掷倒、狝猴幢、青紫鹿、缘高、变黄龙弄龟等伎。陈氏因之。
  后魏道武帝天兴六年冬,诏太乐、总章、鼓吹增修杂戏,造五兵、角抵、麒麟、凤凰、仙人、长蛇、白象、白武及诸畏兽、鱼龙、辟邪、鹿马仙人车、高百尺、长趫、缘幢、跳丸,以备百戏。大飨设之于殿前。明元帝初,又增修之,撰合大曲,更为钟鼓之节。
  北齐武平中,有鱼龙烂漫、俳优、侏儒、山车、巨象、拔井、种瓜、杀马、剥驴等,奇怪异端,百有余物,名为百戏。
  后周武帝保定初,诏罢元会殿庭百戏。宣帝即位,郑译奏征齐散乐,并会京师为之。盖秦角抵之流也。而广召杂伎,增修百戏,鱼龙漫衍之伎常陈于殿前,累日继夜,不知休息
  隋文帝开皇初,周、齐百戏并放遣之。炀帝大业二年,突厥染干来朝,帝欲夸之,总追四方散乐,大集东都。于华林苑积翠池侧,帝令宫女观之。有舍利、绳柱等,如汉故事。又为夏育扛鼎,取车轮、石臼、大盆器等,各于掌上而跳弄之。并二人戴竿,其上舞,忽然腾透而换易。千变万化,旷古莫俦。染干大骇之。自是皆于太常教习。每岁正月,万国来朝,留至十五日,于端门外、建国门内,绵八里,列为戏场。百官起棚夹路,从昏达曙,以纵观之,至晦而罢。伎人皆衣锦绣缯彩。其歌者多为妇人服,鸣环佩,饰以花髦者,殆三万人。初课京兆、河南制此服,而两京缯锦为之中虚。六年,诸夷大献方物,突厥启人以下皆国主亲来朝贺。乃于天津街盛陈百戏,自海内凡有伎艺,无不总萃。崇侈器翫,盛饰衣服,皆用珠翠金银,锦罽絺绣。其营费巨亿万。关西以安德王雄总之,东都以齐王暕总之,金石匏革之声,闻数十里外。弹弦擫管以上,万八千人。大列炬火,光烛天地,百戏之盛,振古无比。自是每年以为常焉。
  大抵散乐杂戏多幻术,皆出西域,始于善幻人至中国。汉安帝时,天竺献伎,能自断手足,刳剔肠胃,自是历代有之。大唐高宗恶其惊人,敕西域关津,不令入中国。睿宗时,婆罗门献乐,舞人倒行,而以足舞于极铦刀锋,倒植于地,抵目就刃,以历脸中;又植于背下,吹筚篥者立其腹上,曲终而亦无伤。又伏伸其手,两人蹑之,旋身绕手,百转无已。汉代有橦末伎,又有盘舞。晋代加之以杯,谓之杯盘舞。梁有长蹻伎、跳铃伎、踯倒伎、跳剑伎,今并存。又有舞轮伎,盖今之戏车轮者。透三峡伎,盖今之透飞梯之类也。高伎,盖今之戏绳者也。梁有猕猴幢伎,今有缘竿伎,又有猕猴缘竿伎,未审何者为是。又有弄珠伎、丹珠伎。歌舞戏,有大面、拨头、踏摇娘、窟子等戏。玄宗以其非正声,置教坊于禁中以处之。婆罗门乐,用漆筚篥二,齐鼓一。散乐,用横笛一,拍板一,腰鼓三。其余杂戏,变态多端,皆不足称也。
  大面出于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貌美,常着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麾击刺之容,谓之兰陵王入阵曲。
  拨头出西域。胡人为猛兽所噬,其子求兽杀之,为此舞以象也。
  踏摇娘生于隋末。河内有人丑貌而好酒,常自号郎中,醉归必殴其妻。妻美色善自歌,乃歌为怨苦之词。河朔演其曲而被之管弦,因写其妻之容。妻悲诉,每摇其身,故号踏摇云。近代优人颇改其制度,非旧旨也。
  窟子,亦曰魁子,作偶人以戏,善歌舞。本丧乐也,汉末始用之于嘉会。北齐后主高纬尤所好。高丽之国亦有之。今闾市盛行焉。
  若寻常享会,先一日具坐立部乐名,上太常,太常封上,请所奏御注而下。及会,先奏坐部伎,次奏立部伎,次奏蹀马,次奏散乐。然所奏部伎,并取当时进止,无准定。
    前代杂乐
  鼓吹者,盖短箫铙歌。蔡邕曰:「军乐也,黄帝岐伯所作,以扬德建武,劝士讽敌也。」周官曰:「师有功则凯乐。」左传晋文公胜楚,振旅,凯而入。司马法曰:「得意则凯歌。」雍门周说孟尝君「鼓吹于不测之泉」。说者云,鼓自一物,吹自竽、籁之属,非箫鼓合奏,别为一乐之名也。然则短箫铙歌,此时未名鼓吹矣。应劭汉卤簿图,唯有骑执菰。菰即笳,不云鼓吹。而汉代有黄门鼓吹。汉享宴食举乐十三曲,与魏代鼓吹长箫同。长箫短箫,伎录并云丝竹合作,执节者歌。又建初录云,务成、黄爵、玄云、远期皆骑吹曲,非鼓吹曲。此则列于殿庭者为鼓吹,今之从行鼓吹为骑吹,二曲异也。又孙权观魏武军,作鼓吹而还,应是此鼓吹。魏晋代给鼓吹